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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美色攻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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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干枯的手心躺着枚晶莹的玉牌,那玉牌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玉色通透温润,是上乘的玉品,但是独独美中不足的,是这玉牌只剩下一半,温润华美的玉牌上赫然有着断裂之口,昭示着不知所踪的另一半的存在。
那只瘦而老迈的手端起了半面玉牌,近近地端详着、摩挲着,与此同时,正有一个脑袋凑在旁边,也一起仔细地端详着玉牌,神情很是费解。
渐渐地,为了看得更加清楚,那凭空凑过来的脑袋越凑越近了,最后和端详玉牌者的脑袋干脆紧贴在了一起。
“吓!”端详者受惊,一个哆嗦跳开好远,手心的玉牌也脱了手,一声脆响过后落在了石板地上。
顾了瑜拾起就在脚边的玉牌,对老太监说道:“还好,没有摔破。”
老太监一呆,转而怒容满面,呵斥道:“你别拿我的玉!”
了瑜表现出了少有的善解人意,她很配合、很果断地撒了手,玉牌便一声脆响,又落回了石板地上。
老太监那个心疼自然不言而喻,他五官都痛苦地挤在了一起,仿佛摔的不是玉而是他自己,就见他急急扑过来,一把抢起玉牌贴在胸前,嘴里还连连念叨:“幸亏我好事做的多,老天保佑,还好没事……”然后,他忽然一脸的肃容,怒视了瑜,问道:“你看到了多少?”
“啊?”了瑜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类似一种高频率出现的情况,一般是女的被男的看光光了以后,女的为了表现或者伪装,营造出一种不是故意给男的看的氛围,才会激动的跳着脚问一个很废的问题:“你说!你看到了多少?!”
了瑜想了想,回答道:“没看到多少。”
老太监一脸的不相信:“真的?”好像一定要说全部看到了他才会甘心,这是什么变态心理?
了瑜摆摆手,正色道:“没看到多少,要不,你再把玉牌借我看看?”
老太监听闻使劲把玉牌往背后一藏,怒道:“看个P!这是你看的东西?滚!”然后便转身骂骂咧咧的滚开了。
了瑜得意地一甩手,冲着远处的背影,摇头晃脑道:“不是我看的?那我也看到了。”
得意了半天,这眉飞色舞的家伙脸上突然换上了痛苦的表情,高昂的脑袋也耷拉了下来,只听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低着头,情绪低落地向前走,边走还边自言自语,道:“今天要练书法……”
十阿姨院落,了瑜一迈进屋子,就见到十阿姨在描眉画眼,仍在加重早已超标的妆容,不怕死地挑战人们的视觉极限。
了瑜不禁打了个抖,继续情绪低落着,很自觉地往屋里的案前挪。
十阿姨从镜子里看到垂头丧气的了瑜走了进来,便极不情愿地放下了手里的艳红的唇纸,回身念叨:“哎哟,怎么这个光景才来,害得我等你了半天,妆都补了一轮儿了。”
了瑜偷偷翻了一个白眼,继续挪着步子,也不搭理十阿姨。
书案旁的郝天姿起身迎了出来,笑盈盈的伸出柔荑,拉起了瑜的手,亲切道:“小瑜怎么才来?”
了瑜叹了口气,咬着牙盯着书桌上的笔墨,心里咆哮:他爷爷的,这么折磨人我干嘛要早来啊?了瑜这生头一次觉得,当男人婆其实挺好的,平时没事儿打打人,欺负欺负兰花花,简直就是至尊享受,干嘛硬是要求自己变闺秀呢,逼迫久了会死人的,因为自己会出手打死人的。
郝天姿见到了瑜叹气,连忙安慰道:“小瑜不要这样,其实这也不难的,凭你的聪明才智,一定练练就会了。”
了瑜满眼放射出希望的光芒,截口就道:“你觉得我聪明?”
“呃……”郝天姿噎住半天才缓过来,结巴道:“有……有点。”
了瑜失望道:“看吧,你都说违心话,谁知道我哪天能学会呢。”
十阿姨噗噗噗的憋笑,了瑜回头一瞪,老妖怪立马一哆嗦,吓得直接就安静了。
郝天姿绽开一记灿烂的笑颜,如春风般和煦,她拉着了瑜坐在了椅子上,又将毛笔拿起,蘸了蘸研好的墨,将笔塞进了了瑜手里,同时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为难你了,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要不是时间紧迫,我们也不会让你学你不喜欢的东西的。”
“为什么时间紧迫?”了瑜仰起脸追问,郝天姿自知多言了,便回头看向十阿姨,见到十阿姨也是一脸费解地看着自己。她眉头一拧,吩咐道:“你且先下去,我不唤你你暂时不用进来。”
十阿姨很听话地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郝天姿直到看到门彻底的关上才回过身,微笑道:“好小瑜,我今日多嘴,这本不该我说的,但我看你不开心,也不希望你埋怨我们,才一时失言的。我们确实是有苦衷,但我是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他的,我是真的不能再说了。”
了瑜觉得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阴谋,离自己越来越近,压迫感也越来越强,于是将手上的毛笔一甩,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表明态度,道:“我可不会不明不白的给人去当炮灰呢,你要是不说是什么事情,我就不干!”
郝天姿叹着气,拧着秀眉,道:“小瑜,我……”
“你怎么了?你说啊!”了瑜直起了腰,追问不止。
“她怕是说不清的……”门外,一个磁性的声音穿透进来,随后,门开了。
一袭玄衣的男子迈步走进来,也带进了一丝寒凉。
“少主?!”郝天姿有些惊讶有些害怕,惊呼之后眼神闪躲起来。
邵衡岳看了一眼郝天姿,便道:“你先出去。”
郝天姿粉脸都变白了,偷偷瞧了一眼了瑜,便快步走出门去。
邵衡岳待郝天姿走后,便对着了瑜道:“你想知道什么?”
顾了瑜没想到自己逼供会逼出大BOSS,但知道气势不能丢,便一仰头,连着掷出两个问题:“你们有什么阴谋?为什么算计上我?”
邵衡岳单边嘴角一挑,邪邪一抹笑意荡起,他向了瑜走进,却让了瑜感到了无比的压迫力,随着越走越近,本想端坐着拿拿样子的家伙却吓得坐不住了,她急忙跳起来,靠向身后的墙,手上还做着蛇拳的造型,嘴里大声制止已在不远处的男人,高声道:“停停停!!不要再过来了!”
邵衡岳很有风度地站着不动了,他挑着眉毛,道:“怎的不让我过去给你解释?”
“谁知道你过来会不会杀人灭口啊?”据了瑜的思维逻辑推断,以往有人知道秘密,或者正从某人嘴里探听些许情报的时候,都会突然出现一个人,而那个人往往都会出手干掉这个知道秘密的人,现在的情景完全吻合,怎么能不害怕呢?
邵衡岳嘴角挂笑,道:“你这个提议,着实不错。”
“啊?!”了瑜从蛇拳变成了虎拳,脸上表情很到位,呲牙咧嘴地,尽量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凶悍。
邵衡岳却道:“但是我还不想这么做。”
这个大喘气让了瑜浑身紧绷的弦放松了下来,她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眸微睐,仰望那张俊逸的面庞,却不知自己此刻的动作风情极了。
“那你想怎么做?”了瑜问。
邵衡岳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平静道:“我需要你变成一个大家闺秀,然后替代一个人,去帮我做一件事。”
一番及其概括的话说完,了瑜已是云里雾里了,她挑了一个最为残忍的字眼儿,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要我变成大家闺秀?!”在了瑜看来,变大家闺秀和变态没什么两样了,这是多么的残忍啊!堪比自残!
邵衡岳点点头,心里觉得好笑,这女人竟然不问要去做什么事,只是痛苦这个,真不知她是想不到还是不想去问。
“我不干!!”很干脆很决绝的态度,了瑜高声拒绝了这个任务:“开什么玩笑,让我变态成大家闺秀,还不如干掉我来的痛快!”
邵衡岳怔了怔,他对这个女人的一系列行为都很不能理解,不愿意变漂亮,不愿意变温柔,不愿意变成大家闺秀,而且决心还是这么不可动摇,也不知是否是不可动摇的呢?他又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捉弄的想法。眼看着这个丫头表情变得越来越惊恐,邵衡岳竟然觉得好玩起来。
了瑜干脆连虎鹤双形都不摆了,直接两只鬼爪子在身前乱挥,并且叫道:“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邵衡岳不理,只是笑着向前走。
“停停!不要过来!”
邵衡岳脸上的笑意更加地深了,他仍旧向了瑜走着。
“住脚啊!你再过来我就出手啦!”
“喔?你预备如何出手?”不知不觉间,邵衡岳已经来到了瑜身近,并且,已经离得很近了。
待到了瑜反应过来,邵衡岳双手撑墙,已经将自己迫在了臂弯里。
这时,了瑜说出了那句狗血的台词:“你要干什么?”她已经受不了了,被这样一个帅哥挤在墙角,距离是这么近,近的脸上都能感触到那温热的鼻息,璀璨的星目就在自己眼前,仿佛那长长的睫毛眨一眨,就会碰到自己的眼皮。这让无人问津了二十几年的顾了瑜如何能一下接受,初吻、初恋、初夜健在的她血压一下子猛蹿,心跳急速起来,怦怦地仿佛就快从嘴里蹦出来了,如此的美色近在咫尺,她已经在飚鼻血的边缘了。
邵衡岳觉得有趣,又压低了身子,迫近了已经变成番茄精的顾了瑜,故意在了瑜的耳畔低声道:“你会为我做事吗?”充满磁性的嗓音似有蛊惑一般,让了瑜有点儿晕眩,但更多的,是鼻腔里奔涌而出的东西,哗哗的气势好像喷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