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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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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这样说,思羽是因为听到我们的对话,知道了我的身份,再加上父母争吵的真相,才会昏迷不醒?”
唐映月将她知道的原原本本地告诉公孙魂,后者听后一脸深思地凝视昏睡了一晚的宫思羽。
为什么她内心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只不过望着她而已,而一思及他们是兄妹,断断不可能有什么发展,竟然有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唏﹗她在胡思乱想个什么劲?甩甩头,她开始集中精神思考如何令宫思羽醒来﹗
“她是感到心力交瘁才不支昏倒吧?她一直不愿醒来是因为拒绝接受你是她的亲哥哥,以及双亲的真面目。”唐映月就她所见提出看法。
“我也不敢相信她是我的亲妹妹…思羽,你要醒来接受现实﹗再怎么说,你终究要面对一切的,对不对?”拨开她翘起的发丝,将之勾回耳际,公孙魂看到她不断冒汗,不舍的以布巾抺去她额上的汗水。
“爹…娘亲…不要再吵了…”天已露鱼肚白,宫思羽却仍在梦中深受困扰,断断续续地梦呓起来。
“思羽乖,你想他们不吵,你要醒来阻止他们,不然他们会一直吵下去的﹗”看着她痛苦得秀眉紧蹙,公孙魂不忍地以指一一遍又一遍地抚平,并以温柔的口吻威胁她醒来。
“公…孙…魂…你不可能是我哥哥…不可能…”宫思羽双手像想抓住什么地在空中乱抓,被公孙魂抓牢双手,置于胸怀。
“你真的不相信便睁开眼看看,我就在你身边﹗你只要张开眼睛便看到﹗”公孙魂加强语气,迫她面对现实。
像慢镜重播一样,紧闭的眼眸猛然睁大,当触及眼前人正是朝思暮想的公孙魂,惊讶得一时间无法言语。
两人像被点了穴道般动也没动,就只是凝视着对方。
看起来真像一幅画﹗站在一旁的唐映月不由赞叹起来,虽然其中一人是自己的前世,但她以客观的角度看,前世一头长发,一脸病弱美人的我见犹怜之姿,与刚烈之中眼底不乏柔情的俊颜,形成一刚一柔的绝配。
明明是良辰美景,明明是绝配的一对,然而看到他们深情对望,她的心莫名其妙地如针刺般有一下没一下地刺痛起来。
也许是由于看到他们就教她想起自己与危航,是一对有缘无份的恋人。
前生是,今生亦然,命中注定,他们怎么努力都不能共结良缘。
“公孙魂…真的是你?我是不是在作梦?”宫思羽泪盈于睫地凝望眼前人。
“是我,你没有在作梦,真的是我。只是梦始终是梦,现实是现实,你终究要自梦中醒来。”
“公孙魂?”宫思羽不解地轻唤。
“思羽,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是你兄长的事实,这亦是我多年来不愿相见,也不欲被你寻访的原因之一。也许你昏倒之前,已经知道你父母是害我娘亲含冤受屈又郁郁而终的元凶,你父母的所为,我无法原谅﹗总有一天亦会要他们为当年的错付出代价﹗故此,妳该视我为我敌人,一个意图毁去你幸福家园的刽子手﹗”公孙魂语气一转,亦不再注视她,冷冷地点出事实。
“不——你不是那种人﹗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宫思羽不解公孙魂是如何得知自己已然获悉他的出身,但来不及思考,他的说话已令她深受打击。
“我就是这种人,我回来也不是因为来看你,我主要想让你父母看到我仍存在的事实﹗”冷漠的眼神在在刺痛宫思羽的心。
“我仍然记得当晚,你我相拥着看雨后的星子,你告诉我你想娶我为妻,那时你是这样跟我说的﹗你当年不告而别我没有怪责你,我知道你有苦衷的,对不对?”宫思羽霍地坐起身,将公孙魂的身体面向自己,她要他看着自己说。
“思羽﹗你冷静一点﹗”公孙魂拨开她的手,心痛她对自己的情感已然深刻,无法理智地处事。
“你不会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你是我——宫思羽所爱的男人﹗”泪自眼底一串串滑下,宫思羽大声强调,并出尽全身的力气圈住他的颈项,倾身上前吻上他的唇,大胆吻住她所思慕的男人。
“思羽……”被动地接受她生涩的吻,公孙魂脑海里命令自己拒绝,可是鼻端闻到她身上发出的馨香,唇上尝到她的甜美,他无法控制自己去反抗她的主动。
才一下子,让他沉浸在她的美好,让他暂时忘却她是他亲妹子的事实吧。
一直在他们身边被他们的神情楞住的唐映月,惊见宫思羽的主动已深受震撼,下一刻,她已尖叫起来﹗
“不行不行﹗你们是兄妹,不可以这样﹗你们快停下来啊﹗”
公孙魂听到“兄妹”二字,如雷灌耳,及时抽身,奈何宫思羽紧紧勾着他的脖子,唇瓣紧贴他的,他只好别过脸,两手抓紧她双肩逃避她的主动。
“公孙魂﹗宫思羽是你的亲妹妹,你不可有歪伦常,轻薄自己的妹妹﹗你们给我分开啊——
唐映月悲痛交加地大声喝止,她没看见公孙魂的抗拒,只见到他们一发不可收拾,自己无力喝止,无法忍受他们接吻的画面,于是直接冲上前撞开他们,只是她也不知道何以多了一股她都不及细想的力量,他们是分开了,公孙魂被推开,倒没想到宫思羽被推开时撞倒头部,划了一道口子,血自额头汨汨流出。
“你在干什么?”公孙魂抬首,刚好目击宫思羽撞伤头的一幕,他急忙拉开因冲力扒跌到床上的唐映月,忿恨地瞪了她一眼,又极速扶起宫思羽,拨开她的头发审视她的伤口。
“思羽,你会晕眩吗?你先拿着按着额止血,我帮你找大夫来看你﹗人来﹗”公孙魂紧张不已地扯开喉咙召唤下人﹗
“不,我…没事,求你不要…拒绝我…不要离我而去,不要再对我冷冰冰的便好……”宫思羽虚弱道,说完再次昏厥在他怀中。
“思羽——”
唐映月不发一言地看着公孙魂抱着宫思羽出去西厢找留宿一晚的慕容大夫,他一改冷漠的面具,为宫思羽而变得紧张兮兮的样子,她的心便拧作一团,
她不想深究原因,也恐惧知道答案。
她默默从地上爬起,缓缓走出房间,穿过水榭荷花池,自拱门穿墙离开宫宅。
才一个时辰,发生什么事了吗?菁儿听了夫人吩咐,快步出府到三条街口外,懂得茅山之术的同乡友人林焕的家,到达时已是子夜时分,在她承诺有重酬仍花了她不少唇舌,好说歹说方他起身与她一块上府驱鬼,好杀女鬼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才刚进府,她便走了?那她昨晚花了那么多力气不是白费了?可恶﹗
不行﹗虽然她要走,为免危害别家的安危,她还是着林焕一起抓鬼才行﹗想着想着,她已拉着林焕偷偷摸摸跟着她离开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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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的尚有他人。
“当年芙姬曾告诉他已怀有我的骨肉,我却为了逃避责任而由她被浸猪笼﹗算起来,他当年没死,现在已二十多岁了﹗”宫玮城痛苦地回忆过去,悲喜交集地想认回亲儿。
“你不会想认回他吧?我不准﹗那狐狸精的儿子回来图什么?九成是报仇或想分家产啊﹗而且,你凭什么认为他一定是她的儿子?说不定是她跟公孙勒的儿子啊﹗”兰馨不安地在房中来回走动,盘算对方回来是为着什么。
“哼﹗我要认回我的儿子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慌什么?现在我又不是两脚一伸,什么时候需要分家产?说到报仇,他有提到吗?他什么都没说,只强调是羽儿的兄长而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厌倦妻子那尖酸刻薄的嘴脸,宫玮城冷冷地讥讽。
“你…”兰馨一时语塞,只能恨恨地瞪着他,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咯…
“老爷﹑夫人﹗是我﹗菁儿啊﹗”门外有人叩门。
两人有志一同,以眼神示意暂停舌战。
“进来吧﹗”兰馨开口。
“老爷﹑夫人,刚才奴婢……”断断续续地将之前看到的阴魂事件告诉主子,菁儿惊魂甫定的提出自己的想法,并垂询他们意见。
“此事不能担搁,菁儿,你若是有门路找到驱邪的朋友,今晚就请他过府作法。赏金不是问题,重要是别让那邪灵留在宫宅,伤我羽儿分毫﹗还有,那孽种要什么就随他,找法师回来前不要惊动他们,以免打草惊蛇﹗”兰馨一听,顺从丫环的意见,略加提点,便催促她早去早回。
“是﹗老爷﹗夫人﹗奴婢现在立即去﹗”菁儿又如来时般匆匆而回。
“我先去看看羽儿与魂儿﹗”不知不觉已天明,宫玮城一夜无眠,只因心系儿女。
再者,对兰馨言及孽种一词,他再听不下去了﹗
“对﹑对不起﹗老爷﹑夫人,小姐撞到头了﹗”一出门,宫玮城差点撞倒一脸慌张的丫环。
“好好的怎么突然撞到头了?是那孽种干的好事吧?可恶﹗”兰馨怒不可遏地大嚷,并快步往女儿房探视情况。
“兰馨﹗”宫玮城头痛的叫住妻子,担心她会冲动行事。
“小玟,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小姐出了什么事?”正想随他们离开的丫环突然被叫住。
“田嫂?是这样的,小姐终于醒来,但不小心撞伤头了﹗田嫂……”丫环没说完,已见田嫂急惊风般跑开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