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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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吵架时人的表情是最真的。
当他俩在吵架时，她就坐在一旁看，反正所有东西都会穿过她，她是可以置身混乱而不会受半点伤害的。
结果，她在现场比宫思羽更真实地看清她父母的面容﹗
也许她不是宫思羽，不能更真切去面对，原来父母貌合神离而在她面前摆出一脸恩爱模样的感受。
不过她看到宫玮城提到公孙魂娘亲时的愧疚与自私，他宁可出卖所爱都不愿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贪图现在妻子娘家那丰厚的身家，以及逃避□□的罪行，导致无辜的生命差点惨死莫须有的罪名﹗明明误会妻子爬墙却没点破，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而放任自己在外花天酒地﹗这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其心可诛﹗
至于兰韾，说她心计多，自私自利，也由于她骨子里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为了得到所爱，她可以拿名节作武器，也可以耍手段令丈夫所爱的人变成别人的妻子；为了留住所爱，她可以利用慌言及下药来使自己有身孕；为了女儿，她可以跟丈夫作有名无实的夫妻；因此，她实在不可能跟人有染来刺激丈夫，令自己婚姻破裂﹗
从她的眼中，她看不出说慌的痕迹，如果她是睁眼说瞎话，那算她的演技好得令她刮目相看﹗
可疑的是，当年不是她跟下人有染，那宫玮城看到的是谁？
以目前的情势，宫思羽似乎真的是他们的骨肉﹗那公孙魂岂不是只能跟宫思羽当兄妹么？她来到这世界也帮不了什么忙，是以她会消失？魂飞魄散？抑或回到她的世界了？
才黯然神伤，无意看到典藉击中宫思羽，她也忘了自己不是实体，想上前扶她，一双有力的臂膀比她更快接住昏迷的宫思羽。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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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魂？你怎么会来这里？”唐映月惊喜地问。
“你是担心我才来这里？还是想见宫思羽呢？”来到他身旁，她又笑问。
“不会吧？连他都看不见我啦？天啊……”她的说话他都听不到吗？怎么看起来好像看不见她似的？
“你你你是谁？快放下我家羽儿﹗”在唐映月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旁的宫氏夫妇见到来人突兀地出现在自家书房门口，无不吓住。宫玮城反应过来，看到抱起自家闰女，忍不住惊慌失措地大喊。
“我是谁并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请大夫看看思羽﹗最近的厢房在哪里？快带我去﹗”公孙魂冷漠地低喝，当场把他们两夫妻吓呆。
“小姐的房间在﹑在前方，公子我领你去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菁儿，看到一室混乱以及抱着小姐的男子略显讶然，可训练有素的回复神色，专业地领公孙魂前往东厢。
“你还呆什么？快去请大夫看羽儿啊﹗”对方的无礼使宫玮城震惊，见妻子仍目瞪口呆，不觉大声吆喝起来，再率先离开。
“你——人来﹗快请慕容大夫过府为小姐看诊﹗快啊﹗”兰馨压下怒火，先遣奴仆去请大夫，再尾随丈夫一道赶去女儿厢房。
被遗忘的唐映月，只能欲哭无泪地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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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伤痕看来，小姐只是额头受撞击而昏厥，小伤矣。”慕容大夫自床头站起身，蹒跚地步至桌旁，慢条斯理地收抬药箱。
“大夫，如果是轻伤一道，为何羽儿良久未曾苏醒过来？”兰馨望着女儿的脸容，忧心忡忡地问。
“嗯…老夫行医多年，习惯察其言，观其色，恕老夫大胆猜忖，小姐想必心有郁结，一时气闷于心，未能解忧才昏迷不醒。”思考了片刻，慕容大夫抚着长胡子，缓缓道。
“大夫，实不相暪，刚才我与拙荆略有争吵，被我家羽儿听见…依大夫之见，我们该如何配合才教羽儿醒来？”宫玮城眉头纠结，急切地询问解决之道。虽然刚才口口声声怀疑女儿是否自己骨肉，可是他是真心疼爱羽儿的，看着她出事，他的心比谁都难受。
“外伤的药老夫可替你们开药方，心药乃需心药医，小姐只是一时昏迷不醒，时候到了自会醒来，一切急不得，迫不得，催不得，你们只需抽空在床边跟她好言相劝，郁结一解即告醒来。”慕容大夫笑着劝解，动作跟说话的速度仍然一致地缓慢，急煞在场的人。
“大夫，你要想法子救救我家羽儿，她才十六，怎么可以就这样昏睡下去？”
“对，大夫，你一定有法子救羽儿的对吧？你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前御医啊﹗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他宫玮城女人多的是，女儿就只有一个，他断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老夫——”
“你们要吵请出去，我在这里照顾思羽便可。”公孙魂一句说话又令众人的茅头指向他。
“你…你是什么家伙？我都未问你是谁便敢口出狂言？你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登堂入室还大言不惭地照顾我家闰女？你不要坏我女儿名节﹗”宫玮城气过，想一把扯开牢牢坐在床侧的高大男子，无奈技不如人，任他如何拉扯，硬是不能将人移离床侧半步。
“兄长照顾妹妹理所当然，哪有名节损毁之说？”公孙魂冷不防丢下一个炸弹。
“兄长？你——”宫玮城一看他已觉眼熟却未能辨识清楚他的身份，他的话隐隐有种令他陷入恐惧的慌乱。
“敢问公子名玮，怎敢妄称为羽儿兄长？”兰馨狐疑地问，心中也没来由多了一股畏怯，是他高大的身子？还是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眸？
“我是公孙勒与柳芙姬的儿子—— 公孙魂﹗”他刻意慢慢地强调父母的名字，冷漠地看着他们。
此言一出，宫氏夫妇大大吓了一跳，宫玮城更可笑地跌坐在地，脸色煞白﹗
兰馨也好不了多少，她颤抖地指着他，一见他站起来，如惊弓之鸟般后退，深怕他会做出什么可怕的行为。
“你们的样子…真可笑﹗”说完，他也真老实不客气地狂笑，只是在他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在场的唐映月却笑不出，她已经搞不清楚他来此的目的﹗或者，从一开始，就压根儿不了解这个人？
只是现在怎么想都没用，宫思羽昏迷，而他又看不到她﹗呜…她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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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娘亲…不要再吵了…
爹爹怎么可能对不起娘亲，在外另置家室？
娘亲也不会背夫勾汉的﹗
她…也不可能是娘亲跟下人生的孽种﹗
公孙魂的娘亲没有给爹爹施暴，也没有给娘亲陷害，公孙魂更不可能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所有的事都是误会﹗
没错﹗一定是误会﹗
宫思羽瑟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无声地掉泪……
蓦然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替她抺眼泪，她张开眼睛却看不到任何人，心中的失落如千斤重，沉重得教她无法呼吸……
只想永远沉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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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为小姐叹气，菁儿也万料不到公孙魂是小姐同父异母的兄长，她更想不到这真相由老爷口中说出。
回想刚才老爷一得知公孙魂是柳芙姬的儿子，一口咬定他是自己的亲骨肉，
因为柳姑娘当年被浸猪笼前曾告诉他怀有他的身孕，求他放过她。他当时为了摆脱罪名而忽略她的诉求，他事后又后悔莫及。
芙姬死后，无人找到她的尸首，他一度认为她被救起，而看见他的眼睛，那双教他愧疚又无法忘怀的眼眸，他深信他便是芙姬所言，他是宫玮城的亲生儿子﹗
公孙魂没有否认，在兰馨大发雷霆之前，他早一步将他俩赶出房门，并将门反锁，菁儿想拿水服侍小姐亦只能从窗边递予他，事后即被勒令退下，她自然阳奉阴违，毕竟这里是宫府，岂容他随便命令下人。
再者身为小姐的贴身丫环，她怎么可能由小姐交由一个身份未明朗的陌生人照顾？
诚然她相信房内的男子是小姐朝思暮想的公子，她看得出他是正人君子，不会对小姐逾矩，而事实上他若是小姐的兄长自然不可能伤害小姐……
胡思乱想了一大堆，直觉上她认为要留守在此﹗故此，所有人离开房间后，菁儿仍谨守本分地，偷偷在门外守侯。
门外人心思百转，门内人亦然。
四周静谧得连一根针丢到地上亦可耳闻。
“你为什么会跟她回宫府？”没有人想到公孙魂会是率先打破沉默的人。
“你在跟我说话吗？你…看得见我？”唐映月很白痴地问，虽然是很白痴，但她仍小心奕奕地问。
“这里除了你，你认为我会跟谁说话？”公孙魂就她的问题笑了，没教唐映月看到分毫，倒是抺去床上人儿的眼泪后，转过身正色道。
“哇﹗太好了﹗原来你看到我啊﹗呜…刚才吓死我了﹗”一时得意忘形，唐映月兴奋得扑上公孙魂怀中，呜呜咽咽地诉苦，公孙魂也任她抱着没反抗，只是拍着她的肩安慰。
“刚才那么多人，你想我当众出洋相吗？”他有看到她没错，却故意忽视她。
“刚才真的吓死我﹗我以为连你都看不到我了﹗你啊答应我下次绝对不能再将我丢下，也不要把我视若无赌了﹗”唐映月紧紧拥着他，娇嗔道。
“好的，不会再丢下你﹗”她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吗？人多的地方怎么可能仍跟她说话？但怀中她害怕得颤抖的身躯，硬是让他感到不舍而作罢，放弃纠正她的语病。
两人像遗忘了下午大雨中争吵的一幕，也完全忽略唐映月惟独他能够与之相拥的奇异体质，更没有人看出他们相拥后唐映月的身体由半透明变回正常人的实体。
他们自然的亲密接触，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们心底无法否认，跟对方拥抱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与自然，只是静静享受难得的和谐。
房内人享受片刻的温存，房外人惊惶失色。
菁儿有间歇性的阴阳眼，不定时能看到外间阴魂，因而就听到奇异声响而伸手从口中探取唾液戳穿纸窗窥看。
菁儿万万想不到，公孙公子怀抱与小姐一模一样的魂魄﹗那游魂是什么时候闯入宫府的？不行，事不宜迟，为了小姐的安危，她必须找老爷夫人商量找她的朋友到府一趟作法事驱鬼，以免邪灵入宅﹗
待續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