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咸鱼不翻身》黑白灰的间奏

82、80 暴风雨前的宁静（补充+大修）

　　徐安把江与城送到附近一处商业区。江与城也不知道自己还要在京城待多久，之前父母来时也是匆匆，没给她带多少生活用品，既然今日无事，索性逛逛街。
　　江与城拿着爸妈留下的银行卡去ATM机上查了余额，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足有六位数。“这些该不会是把家底掏空了吧？”江与城心惊。倒不是说家产真就只这些钱，但是家里的房子还背着房贷，老爸的饭馆经营也需要流水，一些固定资产更是难以短期变现，现在账上的这些钱，怕是掏空了家里全部的存款和短期投资，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些应急的外债。
　　江与城没打算跑路，自然用不着这么多钱去换金银珠宝，这钱暂时拿在手里也不过是为了安父母的心，总归她是能还回去的。其实江与城真不缺钱，她之前帮叶洲投资理财已经拿到了不少的分红，只不过因为不好解释资金来源，所以这笔钱一直存在叶洲名下的卡里。卡是叶洲帮她办的，密码在她手里，而卡就放在杨城家中，只等她有空回去取。除非，叶洲本人去银行换个密码或者干脆停掉这张卡……江与城眼神暗了暗，随即摇摇头，甩掉脑中的那些个“万一”、“也许”。
　　站在首都最繁华的街区，江与城长舒一口气。
　　提问：正值年终大促时节，有钱又有闲，心情不大爽，应该做些什么呢？
　　答：当然是买买买！

　　江与城的计划是买一件耐穿的厚外套、一件宽松的毛衣、一双厚靴子、两套秋衣裤，再加上换洗的内衣裤袜子若干，经济实惠优先，样式都是次要的。不过她的计划刚开了个头，就接到了好友的电话。罗梦露得知了江与城竟然在逛街，表示这种事情当然是要一起。江与城下意识要拒绝，她不清楚织梦者和TA身后的势力对自己有没有死心，要是再来一次刺杀，把好友也牵连进来就糟糕了。
　　罗梦露：“如果这样我才更应该和你一起啊！你忘了我是谁吗？”
　　江与城心理一紧，正想制止对方在手机里暴露自己的能力——这毕竟是瞿靖安给的手机，虽然据说安全性堪比军用通讯设备，但没准儿对瞿靖安不设防呢——然后就听好友话音一转。“我是你的至交好友啊、闺蜜啊、BFF啊，江与城和罗梦露，天生就应该站在同一战线！”
　　江与城一瞬间就绷不住了，滚他的保守起见，好朋友就应该始终站在一起不是吗？

　　罗梦露挂了电话后来得很快，江与城在路边站了不多时，就等到了一辆出租车上跳下来的好友。
　　“快快快！”罗梦露拉起江与城就往商场跑。
　　“干嘛这么急？”江与城惊疑不定地回头看，以为是有追兵，却没看到可疑人士。
　　“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我告诉你，今天什么也不能阻止我！”罗梦露拉着江与城钻进了品牌服装店，“早说你该买衣服了，这么可爱的脸蛋，这么好的身材，每天都是土气的运动装，太浪费了！正好春装上架，让时尚教主给你换身行头……”
　　江与城：可爱？好身材？姐妹你在说谁？

　　罗梦露没理会江与城的呆滞，两眼放光地在衣架上搜索，手指拂过一件件衣服，快速挑出心仪的款式，对着江与城稍一比划，就决定是放回架子上还是扔给导购小姐，果断爽利得伶牙俐齿的导购小姐都插不上话。
　　等衣服积攒到导购小姐抱不下的程度后，罗梦露终于逛完了这家店，满意地收手，推着江与城去换衣服了。
　　“这么多！？”江与城目瞪口呆，“这两条短裙还是算了吧？我不怎么穿裙子……这毛衣肩膀还有镂空，冬天穿着不冷吗？还有这……额。”江与城在好友不善的眼神中闭了嘴，乖乖掉头进了试衣间。

　　试衣服是件麻烦又快乐但确实很麻烦的事情，相比之下，江与城更喜欢看罗梦露试衣服，怎么穿怎么好看。罗梦露就是个顶级的衣服架子，本身审美也一直很在线，而且她还喜欢换风格，甜美、冷艳、盐系、朋克……任何风格都能驾驭。前一世，江与城都觉得好友的试装跟拍时装杂志似的，试衣间的帘子就是拍照镜头，帘子拉开的刷刷声就是快门声，又像是开盲盒，每次都能开出意外的奖品。
　　至于江与城自己，大学前专注学习和动漫小说，对外表极不敏感，在大学期间因为学长学姐的建议，选定了OL风，专买套装——无他，工作后也能穿，实惠又省心。为此，罗梦露经常批评江与城没有创新意识，抱怨自己这个兼职网红穿搭博主摆在她旁边真是浪费了。
　　总之，江与城不是不喜欢漂亮衣服，只是懒。

　　在江与城千辛万苦地试完那两套冬装和五六套春装后，罗梦露只拎出其中一套打包结账。
　　“但这套是春装诶，我最近需要换洗的冬装。”江与城一脸不忍地看着被导购小姐抱走归位的衣服，试图阻止。
　　罗梦露：“急什么，这才是第一家店呢！”
　　江与城：！！！

　　买完衣服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坐着等人换衣服，但先体力不支的还是罗梦露，反观江与城，还算体力充沛，只是精神上有些疲惫。这三小时的战果是两套冬装、三套春装和一双短靴，再加上计划外的一个背包、一双运动鞋和一个精致的小鸡发卡，手上的大包小包多到快要拿不下了。
　　然后江与城才想起来，自己的秋衣秋裤和生活用品还没买呢！等她们站到购物中心门口时，看着里面人头攒动、熙攘嘈杂的情况，罗梦露直接选择放弃。
　　罗梦露：“我不行了，这种不挑款式随便买的东西就你自己去吧。”
　　于是两人分了工，罗梦露去旁边的M记坐着看包，江与城轻身上阵去抢购必需品。

　　当江与城拎着一大口袋生活用品挤出人群，又挤进了同样人满为患的M记时，正看见罗梦露正坐在靠窗的小桌边，和一个颜值在线的小哥聊天，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然后没等江与城走过去，她就默契地抬起头，正对上江与城看过来的眼神，开心地跟她挥手。
　　江与城走了过去，放下包，好奇地瞧了眼那陌生小哥，然后才转头对罗梦露抱怨道：“人真的太多了，可怕！”
　　罗梦露：“过年嘛，热闹也正常~”
　　“咳，这位是你的妹妹？是还在上初中吗？”刚刚一直在和罗梦露聊天的小哥露出个非常温和的笑容。

　　江与城看看这人，又看看好友。
　　罗梦露今天穿了件豆绿色、领口和袖口缀蕾丝的毛衣裙，搭鹅黄的厚连裤袜，配乳白色的大衣和短靴，把撞色穿得非常和谐，颜色嫩得仿若初春，头上白色贝雷帽的檐儿上还别着一只金色的小蜜蜂卡子——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亮点。她虽然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但骨相里外放的美艳模糊了年龄，和江与城一身蓬松羽绒服套牛仔裤的标准学生样形成鲜明对比。
　　江与城冲这小哥假笑：“是还在上初中，不过我不是她妹妹，我和她同岁哦。”
　　“小几个月也算妹妹！”罗梦露强调。
　　“小几个月也算的哈哈……”这小哥说着说着就呆住了，像是慢慢反应过来两人话里的意思，脸色从茫然，到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啊”了一声，继而粉色慢慢从脖颈出蔓延上来。“不、不好意思。”他神情恍惚地道了歉，颠三倒四地试图找补几句，越说越乱，最后放弃，找了个借口灰溜溜地离开了。

　　江与城望着这人跌跌撞撞的凄惨背影，问罗梦露：“你知道他是想泡你的吧？”
　　罗梦露眨眨眼，说：“至少他在的时候，不会有别人过来搭讪，挺好（用）的。”
　　江与城为这小子默哀几秒钟后才说：“……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他们总能把你错认成成年人，虽然你长的比较着急，穿的比较时髦，但最多也就到高二的程度吧？”
　　罗梦露：“唔，好问题。”

　　这一逛，就到了下午六点过，江与城和罗梦露一道吃了晚饭，聊起最近的经历。江与城把瞿靖安关于异能力的研究结果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罗梦露，重点是异能力的相性问题，至于保密协议——她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谁还会瞒着自己的半身呢？江与城再次提醒好友小心使用能力，然后就开始吐槽瞿靖安和徐安这两人的不靠谱，一会儿要找她帮忙，一会儿又让她回家歇着，不知所谓。
　　实际上，江与城是真的很茫然。她习惯于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当家做主，掌控局势，而如今身处一个不知深浅的迷局里，既无靠山，也无信息渠道，更派不上什么用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得生出些没有着落的焦躁。这些焦躁她不敢跟父母讲，好在有罗梦露可以说说话，虽然后者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
　　“要不咱们主动去找织梦者？”罗梦露提议，“抓住他交给警察，早点结案，你也早点安全。”
　　江与城果断摇头：“不行，我们没办法解释怎么找到TA的，而且据说警察已经有线索的了，也许我们的行动反而会弄巧成拙，打草惊蛇。”
　　“那你就别纠结了，全当是出来旅游呗，咱们这几天把京城逛一逛。反正他们有事情也会主动来找你。”罗梦露如此宽慰好友。
　　“说的也是……”

　　于是之后这几天，两个人结伴出行，在京城的各大热门旅游景点打卡，玩得不亦乐乎，仿佛她们真是来京城旅游的。而在徐安拒绝江与城帮助后，瞿靖安也没有任何音信，仿佛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切风平浪静。江与城也不确定，这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还是台风已然消弭，只在欢笑之余感到一阵无所适从。

　　千里之外的村落，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刚刚以行动策划者始料未及的惨败告终。
　　整个大队倾巢而出，对手只是寥寥数人，纵使对方有意暗算，但己方也不是全无准备，且人数如此悬殊，在这样的情势对比下，行动大队不仅未能捕获极为重要且危险的任务目标，还被敌人追得狼狈逃窜，一名特异队员重伤不治，其余重伤者三名，卷入行动中的普通村民数十名，目击者无算。为防止消息泄露，同时也防止有敌人的同伙潜伏在村中，大队长下令封村，当地公安协同。消息传回京城的中枢时，曹局长摔碎了手边的摆件。
　　随后几日情势持续恶化。
　　出事的村落被封村的消息不胫而走，有人放出了极具误导性的现场照片，在乡间城中散布攻击官方的谣言。更糟糕的是，参与封村的公安和行动大队非特异队员陆续有人失踪，因为失踪发生在监控覆盖不到的乡村地带，失踪现场没有打斗痕迹，难以判断失踪原因，猜测敌方有控制普通人的手段。
　　再一日，原本分散在江浙一带的行动处第三大队接到命令，集结完毕，前往粤州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