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之王者归来》公子墨菲

57、我也很想你

　　“你再戳，这饭都要糊成一块了。”由美妈妈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家儿子不好好吃饭，拿着筷子戳了十几分钟的碗。
　　“我不想吃……”虽然没吃多少，但胃就是感觉被塞满了。
　　最近几天苏溪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息都是未读，更别说回复了，但他每天还是按时报告，只是今天，如现在，迟迟未报。
　　“那就收起来。”由美妈妈早习以为常，抱着被子往阳台走，连日的阴沉，阳光难得破云而出，自然适合晒晒被子。
　　他望着碗里的白米饭，撇撇嘴，虽然知道她应该是忙得分身乏术才没时间看信息，但却想任性一把，看看他今天不发，苏溪会不会就冥冥之中感受到，可他却按耐住心里的小怪兽，因为他不舍得啊，不舍得她看着信息蹙眉，不舍得她担心。
　　于是叹口气，认命地继续吃着寡淡无味的食物，一口一口塞，机械地咀嚼，然后一脸痛苦地咽进去。
　　倒不是饭菜不好吃，就是纯粹没胃口，不想吃。
　　“马上又要比赛了，你不好好吃饭，营养体力怎么跟得上？你总是这样任性，小溪那孩子要是以后像现在这么忙，以后你俩可得怎么办？”
　　“没关系，等我退役了，我照顾她。”那flag立得信心满满，却换来由美妈妈的一个鄙夷的眼神。
　　“你别给人家添麻烦就不错啦，还指望你照顾她。”
　　“妈!”他抗议地嚷嚷着，而由美妈妈直接选择忽视他。

　　夜色微凉，寒风簌簌，苏溪缩了缩脖子，白雾随着启唇呼出，望着天边闪烁的星星，她眸里也起了雾，飘忽的眼神，融入思念中。
　　这大半个月，日夜颠倒，忙得晕头转向，偶尔抬起头看向窗外，眼里都是几分迷茫。
　　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按了按开关键，却没反应，才想起，这几天都没给手机充电，工作上有什么讯息，都是Poy帮忙查阅传达的。
　　只好苦笑将手机放回口袋里，手臂搁在栏杆上，微微伸长天鹅颈，如精心衡量的下颌线在光影下被完美勾勒出来。
　　也不知道她心里惦记的那人，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身后走廊里，回响着匆匆的脚步声，与此同时，有人呼唤她的名字。
　　这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用回头看，她都知道，是Poy。
　　“苏溪！你怎么不叫我一块走！”来人来势汹汹，语气里带着几分抱怨。
　　精致的妆容因他先前趴着睡着有些凌乱，苏溪能不猝死，或者饿死，都得多亏他总在一旁唐僧般的碎碎念叨。
　　“看你睡得太香，没忍心。”
　　“你也好意思说！”也不知道哪个神人一天到晚跟机器人似的，不知疲惫地死命研究工作轮轴转，他怎么说也在医学领域有一定地位，去哪个医院医学院不受追捧，倒是在她这大材小用，硬是成了端茶倒水、劝吃饭劝休息的小助理，还没工资。
　　她抿唇笑笑，酒窝若隐若现，确实有几分不好意思。
　　自己何尝不像羽生结弦那样让人操心，只是在他身边，那些操心，倒是落在她身上了。从前还是学生那会儿，若不是Poy老在身边照顾，自己能不能健健康康，没落下胃病什么的活到现在，都是一个问题。
　　“论文完成了？”
　　“嗯，差不多，明天去趟医院，再回访一下病人恢复情况，核验一些细节，下周就正式公布发表了。”
　　“真不容易，这大半年的忙碌，终于要画上句号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交接完学校这边的事也得到下周吧，先去陪他参加完芬兰杯，然后飞法国处理一些公司事务，都结束以后，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Poy沉吟片刻，“那你还会回这里吗？”
　　“不知道，可能不了吧。”
　　“和院里那几个老头说了吗？”
　　苏溪闻言噗嗤一笑，“还没有，说了怕是这几天没法好好工作了。”
　　“你是打算先斩后奏”
　　“我哪敢，你以为留这么几天处理后续事务，是留着玩的啊。”
　　“也是，那几个老头可把你当宝了，当初知道你跑去阿拉伯的时候，可没吓死，连夜找关系把你捞出来，当时你去当随行医生，要不是你答应会回来留校，再加上没满世界灾区难民营跑刺激，他们哪里肯消停，你这次走了，他们会轻易放人才有鬼。”
　　苏溪只是眯着眼微微笑着，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
　　好吧，那几个老头又不知道要怎么被忽悠了。
　　“不过，老实说，苏，你算过吗？为了他放弃这么多，真的值得吗？他在他所热爱的冰面上闪闪发光，满载荣誉，你呢，是，我知道你并没有因为陪他征战而荒废，但你一个曾经的全科天才医生，我不信你没放弃什么。”
　　“那你问过你自己吗？”
　　明明是提问的人，却被反问，不由一愣，“问我自己什么”
　　“Poy,你是我生命中的纪梵希，虽然我不知道奥黛丽赫本是怎么看待那段友情，但我觉得，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包括他。我知道你觉得我应该得到这世界上最好的，对他有偏见，觉得他不配。”
　　余光瞥见他开口要反驳，紧接着说:“你别急着反驳，你这么想他，别人也会那么想我啊，我就一医生，只能治看得见的病，而他，却可以无形中治愈很多人，给别人带去幸福希望，而且，即使是看得见的病，我有时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的生命在我面前消逝，无能为力。所以，没有什么谁配不配得上谁，本来很多东西，就无法衡量。”
　　说到最后，她脸上只剩安静祥和的微笑，Poy知道她说的对，可私心，就是想袒护她。
　　“你有问过他，你和花滑，他选哪一个吗？”
　　“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这不和问他，“你妈我和掉水里，你先救谁”一样吗？答得好是送分题，答不好就是送命题。
　　“你去问他，二选一，如果他毫不犹豫选了你，我闭嘴，以后绝不多说一句。”
　　她微锁眉，显得对他这个提议不认可，而Poy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那你和南茜的事……”
　　话还没说完，Poy就直起身子，搭着她肩膀往走廊走，“不早了，回去洗漱洗漱，养足精神，明天继续干。”
　　被推着走的苏溪瞥着他面露无奈，每次一提南茜他就岔开话题，不过，依照她对两人的观察，她的纪梵希，或许不会终生未娶。

　　掐着时差，两人终于接通了这段日子以来的头一通电话。
　　“结弦。”软软糯糯的声音就像是棉花糖，苏溪后仰靠着椅背，动作慵懒地将鼻梁上的金色细边大框眼镜摘下，随手放在桌上。
　　“不忙了吗？”他将手中的平板放到桌上，走到窗边坐下。
　　“嗯，暂时告一段落了，论文也要发表了。”
　　“那很好啊，最近你也忙坏了吧，可以趁机休息一下了。”
　　“嗯，不过这几天还要交接一些事情。”以及应付几个老头的轰炸，前者容易处理，后者就……一言难尽。
　　“交接什么”
　　“学校这边的事情啊，还有一些资产，得处理一下。”
　　“为什么，以后不回去了吗？”他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却不及她的答复直接——
　　“嗯，可能吧。”
　　“你这是……”
　　“我就是觉得，研究哪里都能做，而且离家太远了，也不方便。”
　　“那你处理完就回来吗？”语气里含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而苏溪自然没有错过，嘴角微勾，心里的小恶魔跃跃欲试。
　　“还没有，公司那边，也需要我去一趟，下周可能没法陪你比赛了。”
　　若是面对面，必要倾情演绎一番面露难色，进退两难。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小声喃喃道:“我也需要你啊。”
　　“嗯？你刚才说什么？”其实她听到了，只是故意装作没听清楚。
　　“没有，你那边现在是凌晨了吧，还不休息吗？”
　　苏溪轻笑出声，“你坦诚一点说要我回去不就好了。”
　　“我说了你会回来吗？”那带着哀怨的语气，简直就是现代版苦守“寒窑”的羽生·王宝钏·结弦。
　　“并不会。”
　　“那你和我说那么多干嘛。”
　　好气，想挂电话，但又不舍得。
　　直到耳边传来恶作剧得逞的偷笑声，才知道苏溪又“调戏”他了，可怎么办，他甘之如饴。
　　“好啊，你又逗我！”佯装生气，可眼里尽是宠溺。
　　就他那纸老虎的语气，苏溪才不怕，“谁叫你总是那么好逗，我处理完学校这边的事，会先去芬兰陪你比赛，说起比赛，我突然想起来，你今天给我发的报告，好像比往日晚了半小时，看背景，你在家，又不好好吃饭了吗？”
　　电话那头的他支支吾吾，看样子就是了。
　　“结弦啊……”
　　那语重心长的叹息，他连忙好学生似的抢答，“我保证明天好好吃饭。”
　　“吃个饭是得多为难你啊。”一说完，才发现这句话好像特别耳熟，貌似前两天某人叫她吃饭的时候也说过，不觉一笑。
　　而某人在被窝里一瑟缩，扯了扯被子，将自己裹成了毛毛虫。
　　电话这头的羽生结弦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般嘿嘿地笑着，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就是比连跳几个阿克塞尔三周跳难一点。”
　　“得了你，贫吧，好好吃饭，要是发现你瘦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一副“满清十大酷刑”，你随便挑的架势。
　　他闻言依旧憨憨地笑的像个傻子，“好，不会的，你快点去休息吧，别熬夜了。”
　　紧绷的神经一放松下来，确实是疲惫不堪，苏溪连打了两个呵欠，才慢悠悠地低声絮语，“你晚上也别熬太晚，早点休息。”
　　“嗯。”
　　便再无话语，可谁都没挂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她开门，掀被子上床的声音，羽生结弦才缓缓说道:“溪，我真的，很想，很想你，睡吧，晚安。”
　　“嗯，我也很想你……”声音渐渐微弱……
　　余下的，便是她绵长轻柔的呼吸声，以及他心底荡漾不止的缱绻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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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世锦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愿他，健康安好。感谢在2021-02-19 15:42:27~2021-03-21 21:5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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