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就在你身边，永远》古月花开

18、第 18 章

　　经过了一番努力，但实在是憋不住了，我选择放弃，在这个不应该的时候做出最不应该的事。双手一举，对着全因这个举动停下来看着我的人，包括拓历他们，哀怨的说：“对不起，本不想打断你们，可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可不可以去趟厕所解决一下基本的新陈代谢问题？”顿时一屋子的人全愣住了。没反应，不是吧？我都快尿出来了。“谢谢！”先道谢强迫他们让我去嘘嘘，同时也是为了让他们快点有所反应；真是憋不住了，没骗你们。
　　我欢欢喜喜的在几个安全部人员的“引领”下，走出房间，撇下一屋呆滞的安全部人员、直翻白眼的启洛、轻抚额头的拓历、似笑非笑的“骑士”以及狂笑不已的痞子哲“墙头草”他们。
　　一个嫌疑犯在安全部上厕所，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没有隐私权可言的，更何况是一个被怀疑有食人倾向的外星人嫌疑犯。但令我不解的是，当我踏出厕所，刚才“引领”我的那几个人到底哪去了，整个过道静悄悄的，连个人影也没有。本应该热闹忙碌的安全部某过道突然变安静了，不安和恐惧开始慢慢从心头涌出，恐怖电影惊憟的情节在脑里不断的回放，这无疑是自己吓自己。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慢慢谨慎的一步一步往回走，眼睛有点不受控制的四下观察，害怕突然某个形态可怕的怪物从某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给我一个“巨大惊喜”的同时也让我命丧黄泉。我不想就这么死掉，我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创造和享受我的生活，我还想活着回去趴在父母腿上撒娇，我想活着回去对老姐实行“三光政策”，哪怕事后被她整得惨兮兮的，我也愿意。才走了两步，后方传来一轻微的响声，警觉的立即转身，除了空荡荡的过道，还是什么也没有。声音很轻微，但我能听得出那是某样物体在不是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声音，就在离厕所另一个方向不远处。好奇杀死一只猫，我认为这句话很正确。虽然自己知道，甚至不断地提醒自己，最好的办法是赶紧离开这里去找拓历他们，这样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就安全了；但是好奇驱使着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向响声处走去。每走一步，心就狂跳一分，呼吸则越发急促和凌乱。理智已经亮起警告灯，在提醒自己现在的举动很不明智了，不管事情是怎样的，我都不想给自己引来更多的不利。下意识的捂住嘴，让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变小，尽量放轻了脚步不发出一丝响声，慢慢地向声音处靠近，越靠近目的地，腥臭味越浓。
　　黄黑色粘稠的液体稀稀疏疏地出现在某个因一只断脚而无法关闭房门的附近，散发着阵阵腥臭的味道，断脚的撕裂处不断地流出黄黑色的液体。血，那是血。顺着地上的血迹望去，一个尚能轻微动弹但断了一只脚的人躺在地上不断痛苦的抽搐，胸口被生硬的掏开一个大洞，从洞里能看到他蠕动的内脏；他的身边蹲着一个女人，漆黑的“拖把条”连成一片齐齐盖到鼻尖处，看不清她的长相，却向我露出了一张长着针尖一般密密麻麻满嘴的牙，和脖子上的鳃。女人一只手拿着不知名的内脏，送到嘴里撕咬咀嚼，完全不理会针牙上悬挂着缕缕肉丝，和手上、嘴里流出黄黑色的血，另一只手往那尚未断气的人裸露着内脏的胸口中伸去。恐慌和恶心席卷而来，我不敢在往下看，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马上找拓历。再一次非常庆幸自己做出了明智的措施——捂住嘴、放轻脚步和减少发出声音，也庆幸自己没有一遇到惊吓吓得尖叫的习惯，否则自己就不能全身而退并惊吓那食人者了。
　　以便快速不带声响的撑着两条发软的腿往报道室跑，一边不断地回头看看那食人者有没有发现我追上来，不小心一个踉跄，我以一个狗吃屎的摔法进了报道室。
　　“莫莫，这个摔法是不是叫‘狗吃屎’？呵呵呵”痞子哲戏虐的一句话，引来了领几“条”友的狂笑。
　　“怎么回事，那几个家伙呢？哪去了，怎么干活的？”安全部某人员愤怒的低吼。
　　打我狼狈的摔进门，拓历就觉得不太对劲，积极的跑过来扶起我，替我检查身体情况，好像很担心我，心痛我的样子。一看到拓历，接触到拓历，极度恐慌的心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强烈的安全感包围着我，信任和依赖从心里蔓延到全身。一只手紧抓着拓历的衣服，另一只手颤抖的指向过道的某个地方，用颤抖的嗓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食……食……食人……者。”最后一个音刚落下，笑声和吼声同时消失，就连安全部人员和央雍启洛他们也一起消失在过道里。我这个人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很贱，没有人可以依赖的时候还蛮坚强的、蛮独立的，一旦有人可以依赖整个人就变得脆弱不堪一击了。就像现在，抓到了拓历“这跟浮木”，恶心如排山倒海般的侵袭着我，迫使我转身扶住旁边的桌子狂吐不止，土的我快把胆汁都吐出来了。我能想像我当时有多狼狈多难看，但是我不想去管那么多，吐完之后感觉真不是一般的好，胸口舒服多了。
　　一阵低沉长踏的警报声响起，拓历和“骑士”立刻为我披上宽大的斗篷，过道那边聚集越来越多的人，断断续续的传来打斗的声音。好一会儿，骚动似乎平静下来了。
　　“我想，食人者已经被支付了，我们可以过去了。”“骑士”向拓历示意没事了。不可否认，“骑士”很尽责，当事情发生变动时，他并没有和央雍他们一起去缉拿凶手，而是待在我身旁保护我，让我再一次感受到浓郁的安全感。我该谢谢他，他是个好护卫。
　　“好。”拓历向“骑士”点点头，扶着我就欲往门外走。
　　“不。拓历，我不要过去，我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不要。”我不要看到那个可怕的场面。一想起来，身体就不受控制的颤抖，我成启发软的身体极力的反抗挣扎，几乎快要哭出来。
　　拓历轻轻拥着我，有力的制止我的反抗却又没有伤害到我也没有弄痛我，隔着斗篷把脸靠在我耳边，温柔的轻述：“司徒，别怕，别怕。我就在你身边，没事的。别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很安全。别怕，都过去了，我就在你身边，就在你身边。别怕！”拓历的安抚犹如天籁之音和他具有魔法般的拥抱渐渐的是我平静。
　　“可是——”我还是心有余悸。
　　“不怕，我们只是说去和他们打声招呼，看能不能省去些不必要的麻烦及早回家。”回家，这个词驻入心里，深深地动摇了我。我确实不想在这儿多待一分钟，很想插入翅膀回到“家”这个避风港。
　　“莫莫如果害怕，可以不看，其他的全由我们来解决，我们带着你走，带你回家。”“骑士”的声音决绝中略带柔情。
　　家，又一句带“家”的话，让我内心的渴望亦发浓烈，让我不得不妥协：“好吧，你们别离开我。我不看那些东西，你们带我回家.”急切的需要他们再次作出保证，才能鼓起勇气。
　　“放心吧，我们就在你身边，一切由我们来做。”拓历和“骑士”异口同声地做出承诺，听起来像一辈子的承诺。
　　把整个身体、整个脸靠在拓历身上，让他接管我大部分的重量，拥着我走出报道室。我始终没敢把脸从拓历胸口中离开，眼睛紧闭，生怕不小心又看到了某些可怕的东西。再次闻到那腥臭的味道，听到越来越吵的声音，我知道我又来到那个发生了可怕事情的地方，身体不由自主的僵了起来，引来了拓历安慰的轻抚。隐隐约约的，我听到拓历和“骑士”告诉某个人因为我吓坏了要求免除一些繁琐的手续提早回家，那个人似乎不同意，痞子哲他们和他进行了一番辩解，最后那人动摇了，做出最后的让步：换个地方对我进行些简单的形式询问，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继续靠着拓历，跟着一群人走。一群人？应该是一群人，因为有好几个不同的脚步声一直跟在身旁。走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空气中腥臭的味道不淡反而更浓，让我亦发害怕。我听到拓历说：不用进去了，在这儿问完就走。那人好像很不悦，但还是同意了。
　　“司徒小姐，请你脱下斗篷，面对我，回答几个问题。”那人公式化的语气中带有不悦和怀疑。
　　“不要。拓历，你们说过我不用看的，你们说过一切由你们来解决的。”我惊恐的叫了起来。
　　“司徒，别怕。我们已经换了个地方，你不会看到那些东西了；而且我们和安全部的长官说好了，只要回答他的一些询问我们就可以回家。这是他们的程序，必须要这么做。”拓历边安抚我边解释。
　　“没错，莫莫。只有这么做了，我们才能回家。”“骑士”也在劝解我。
　　“可是——”我犹豫了。
　　“妈的，到底在还怕什么？这已经不是案发现场了。”那人没耐性的唠叨。骂人干嘛？你倒说得轻巧，又不是你一个人看到这么可怕的场面，你当然可以潇洒的这么说，毕竟你胆子比我大，你见过血腥的事比我多。可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永远都不要看到这些；你以为我能选择吗？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也很未取得，你知不知道？
　　眼眶泛热，我命令自己不哭，告诉自己为这种不相干的人说这种没礼貌的话哭不值的。痞子哲首先对那人不满起来，他冰冷的说：“长官，对女士说话请客起点，也请礼貌些。可别给本区的安全部脸上抹黑，这儿还有四大区来的访客。”一句话成功的让那人屁声也不出一个。
　　“莫莫，你怕什么？这儿不是那个地方。”“墙头草”试着找出问题所在。
　　“有腥臭味，这儿有血的腥臭味。”让我胸口像被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刚才去了那地方，和那怪物搏斗时沾染上的。这个不用担心。”“米袋子”分析问题的可能性。
　　确实有可能，但好像又说不通，又点不太对劲。“真的？可，可为什么这儿的气味却比那个地方要浓得多？”我有点动摇。
　　“浓得多？”众人不解，还四下嗅了嗅，一致的回答：“没有啊，我们都没闻到什么血腥味。”没有吗？难道是我心理作用在作祟？
　　慢慢地从拓历胸前抬起头，透过斗篷与拓历衣服间的缝隙，瞄了瞄是否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还好，除了光滑的地板和几对眼熟的脚丫子，什么也没有，我松了口气，警觉地看看周围和稀稀少少来往走动的人，果然这儿不是刚才报道室的过道，虽然它们都差不过，可是仔细观察还是能分辨出来。他们没骗我，我们确实已经换了个地方。离开了拓历的怀抱，我扯下斗篷，对上了一群挂着担心神色的熟悉面孔，也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袍、粗壮魁梧豪迈的人。
　　“莫莫，你还好吗？你脸色都泛白了，嘴唇也变白了；你现在没有毒素了吗？”启洛又担心又好奇，感觉有点像一个孩子在问自己的宠物是否病了。你才毒素没有了，红色是我的血色啦，好不好？我这是被吓得脸无血色，现在一定很难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才放下手，就觉得手感觉上有点不对劲、有点凉凉的，抬起手一看，原来是自己手背上沾了一滴黄黑色的血。心里耻笑自己之前过度的反应，什么浓得多的血腥味，全因自己沾上了一滴血而来。突然，才放松下来的身体再次紧绷，呼吸再度急促起来：手背上出现了第二滴血，是从上面滴下来的。我的反应引起了众人的警觉，中人向天花板看去，眉头紧皱，脸上变得严肃起来。不敢看，我害怕极了。粗壮的红影一闪，黄黑色的血液顷刻间大量的从上泻下，哗哗的冲刷着光滑洁净的地板，剧烈的恶臭迅速四处扩散，时不时响起物体落下的声音。拓历警告我别看，事实上我也不敢看，就硬着脖子动也不敢动一下的站在原地。“嘭，嘭，嘭……”又一个物体掉了下来，滚了过来。不会是人头吧？要不怎么会滚动？我困难的吞了吞口水。随着滚动的声音越来越近，心跳动的越来越快。停下来，停下来，别再往这边滚了。很凄惨，这次上帝没有听到我的祷告，老天也没听到我内心的呐喊；那玩意不但往我这边滚过来，撞上了我的脚。“啊……”我惊叫了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不受控制的往墙边靠。不靠还好，这一靠迎面而来的墙“哗”地一声自动向两边滑开，更浓烈的恶臭扑面袭来，映入眼眸的是满房间凌乱破碎的尸体，接着眼前的图面被一片漆黑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