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就在你身边，永远》古月花开

17、第 17 章

　　这场决斗被我这一搅和，算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不了了之。没有结局、没有胜负的决斗却让众人津津有味的议论，原因很多，肯定也包括我。让我的日子非常不好受：活动的范围变小了，几乎只能在家里，一出家门，能经常看到很多路过、经过、“迷路”、探访和“观光旅游”的ABCD；屋内几乎被不务正业的痞子哲、没大没小的“墙头草”、说要继续决斗却依然没动静的央雍、声称和好友形影不离的“米袋子”、说保护兼伺候我却两头闲晃的“骑士”、什么事都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启洛，以及那天站在门口称自己与五大区会晤者有瓜葛的旁观者甲乙丙丁所占据。为了弥补给拓历带来的麻烦，我很自觉地为拓历打杂，拓历指东，我绝对低着头往东滚；拓历往西努努嘴，我肯定低着头往西爬。为什么低着头？因为我心虚没敢看他，怕他给我点脸色看。吃他的，用他的，还给他在家里招了一堆食客，在家门外招了堆“苍蝇”，说什么我都理亏，说什么我都有点责任，只好收起我的任性，敛起自己那小爪子，老老实实做个大杂小妹巴结巴结他；等哪天风头火势过去了，我还是一条好汉——翻身的机会来了，好日子也来了。家里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在这个小天地里自己是自由的、放纵的、没有束缚的。回到自己小天地的我很随意，不披斗篷不戴面具手套，不穿“超短裙”，只拐了件拓历的“憎袍”改短当家居服，大大咧咧的满屋子乱逛。第一次看到我庐山真面目的众人瞪着我足足二十多分钟，仿佛我长了是个脑袋看一个头要花费十分钟的时间才能看清楚。二十分钟后，虽然他们基本恢复正常了，但是每当看到我还会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曾私下偷偷的问启洛，启洛又偷偷地告诉我，因为我不仅带毒素，还聚集了这个星球最丑和最美的特征：最丑的是黒眸和黑发，最美的是很好的皮肤。这什么跟什么嘛，乱七八糟的，但我又忍不住问启洛，那我的红唇没招惹非议吧？他为难地说拓历这样告诉他们，我鲜艳的唇色是我有毒的警告信号。这个死拓历，我跟你有仇吗，你非得这么说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他转告拓历，我这样子在我那儿很正常而且没得我选择的份，如皋我在他们眼里正常，那就变成地球首大怪物了。这些话不知道启洛是怎么传的，也不知道他传哪去了，没过多久，一屋子的人除了启洛个个人看我都是似笑非笑的，让我想抓狂。最让我想掐死的人是那个口口声声说我是他主人的家伙，他时不时在我身边出现，即不帮我干活也不帮我对付痞子哲的调侃、央雍的挑衅和“米袋子”的损辩，而是出其不意的问我什么是“大海无量”什么叫“弹指神通”以及那些“降龙十八掌”、“火云掌”、“九阴白骨爪”、“夺命剪刀脚”、“无影脚”、“分筋错骨手”等等是什么招数。心一惊，冷汗直冒，心想我还有什么没说出来的？愣愣得看了看“骑士”好一会儿，我悄悄的问他，我有没有说过“龙爪手”啊，他非常肯定的告诉我有，还说那是他下一个想问的，虽然前面的我都没有回答他但他认为总有一个问题我会回答他的。被他问得我心惊胆战的，我偷偷的跑去找拓历，抓住他的“拖把条”一把拉下来，在他耳边小声的问那天我到底说了些什么，却换来一张离我不到两寸远似笑非笑的脸。拓历什么也没回答我，不过有一次“墙头草”却给了我答案。他绘声绘色的告诉我，不止他就连五大区的会晤人员那天听到我的广播后，表情全是一致的，全傻了，虽然大家都不完全明白我说的东西，还有那些有着奇怪名称的招数是怎样的，但是大体上知道我说了些什么，也清楚当天的决斗非常的精彩激烈，就因为这个，他带着众人“无限的殷切”来到了这里。这下我更好奇了，找准时间逮到单落的痞子哲，把心中的好奇说出来，那臭家伙笑得一脸损样，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故作优雅的告诉我，就他当天的表现已经明确的说明一切：当天我说的比实际的要丰富多了，简直堪称精采绝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和“骑士”用活见鬼的表情一直看我不看大屏幕，为什么央雍不决斗却找我吵架，为什么门口会出现“米袋子”和甲乙丙丁。顿时有种恨不能跑回那天把我那张鬼话连篇的嘴给封上的冲动，久久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也不知道在屋里闷了几天，终于有一天，拓历严肃的通知我：最近本区出现了一个黑发黑眼的食人者，为了会晤期间的安全，本区所有的外来者一律要定时定点按规定到安全部报道并接受调查，我也不例外，虽然这段时间我身边有很多人可以帮我作证，但是不能完全排除嫌疑。真不明白他干嘛要加后面的那段话，很伤人的，尤其不明白他干嘛在“身边有很多人”这几个字上加重音调。他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直说？我不太善于推敲言外之意的，能不能别为难我？他要是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我会很感谢他的。听不明白他那段话的用意，但我感觉到这小子心情不太好，严肃中带有点怒气，不知道是谁惹她生气了，但我不想当炮灰。我主动积极的把我外出的装头全部“武装”好，乖乖的跑到他面前，伸出手臂等他抓着去安全部报道。他看看我，再看看我伸出的手臂，一把揽着我往外走。
　　和以往一样，拓历控制翼，我在拓历怀里梦周公，到了目的地他把我轻轻拍醒。U区的安全部是个被小树林围绕着的圆柱形建筑物，可能是由于最近出现了些事情或是会晤期间，建筑物内外人来人往；但我还是分得出：来去匆匆和忙忙碌碌的是安全部的人，形态怪异的是外星人，一脸无可奈何慢条斯理的是四大区来的访客。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个建筑物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我非常肯定我没来过这儿。那在哪里见过呢？我睡眼惺忪的站在安全部前，迷迷糊糊的想。直到我耳边响起“骑士”凉飕飕的话语：“眼熟吗？它可是按照你口中的‘桌子’形状建成的。”有时候我觉得“骑士”的本质和痞子哲是一样的，都那么贱。安全部的人看到我们时，全都谨慎起来，我能体会他们的感受和压力。没打算理睬“骑士”，但我无法忽视身后吃吃地笑声，嗔怪地向拓历询问：“拓历，你是我的监护人，要随时监控我，这我知道，所以你必须同行。”我停了一下，拓历扬了扬眉，耐心的等我说完。“‘骑士’是我的护卫，要保护我的安全，要跟在我身旁，我可以理解，这没什么可说的。”连“骑士”也迷惑我到底想说什么。“让我不明白的是，你弟弟启洛跟来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他是我弟弟并且和我同住，为了防止监护人及其家属因个人利益放任或利用外来物种危害本星球，监护人及其家属必须无条件配合安全部实施所有安全措施，包括随同外来物种随时报道。”拓历严肃的告诉我。现在我明白当初启洛带我去游玩这件“小事”为什么会引来拓历的一顿臭骂了，谁叫我是外来物种呢，还是个带毒的外来物种。这是不可争辩的事实，但是当自己被扣上个“外来物种”的高帽时心里还是很不爽。
　　“好吧，启洛跟来是合理的。那么，为什么他俩也跟来？”瞪着拓历，手却指着身后一直看好戏的痞子哲和“墙头草”。
　　拓历看了看等着看好戏的痞子哲和一脸讪笑的塞浦路斯，再看着我，淡淡地说：“哲和塞浦路斯两位先生自愿为我们做人证，证明你没有作案的嫌疑。”我看看拓历，看看痞子哲，看看“墙头草”，那两个家伙微微的向我弯了弯腰，表示非常愿意为我们效劳。我知道，那个食人者和我都是黑发黑眼，我的嫌疑很大，很难完全与这些案件撇得很清楚，优于监护人及其家属和我无关的人为我做人证，这对我大大的有利。识相的，我应该就此闭嘴，不应对他俩的来到再有异议。好吧，他俩根来也说得过去，可是……
　　“那央雍呢？‘米袋子’呢？这几个甲乙丙丁呢？”手指一一指向刺眼的几个家伙，脑袋一转，对上拓历。
　　拓历飞了我一个“你脑袋真的很不灵光”的眼神，揉了揉额头，有点无力地说：“司徒，他们是本区的外来访客，本来就应该到安全部报道。”对了，我把这个给忘了。但我仍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早不去报道晚不去报道，全选在我报道的时间里凑热闹？当我看到他们的神情时，我就全明白了：他们是故意的。
　　“好，算他们有理。可是谁告诉我，后面那群黑压压的苍蝇又是怎么回事？”手指一个弧度，指向甲乙丙丁身后那群少说也有二三百号的人墙，我看着那道人强等着拓历的答复。现在明白我说我能体会安全部人员看到我们时的感受和原因了吧，换我是他们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我也会那样。
　　“他们是来看本星球十大怪谭之首的。”启洛、痞子哲、“2墙头草”、央雍、“米袋子”、甲乙丙丁连同“骑士”异口同声的戏虐。这群坏蛋！
　　“好了，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我们走吧！”拓历微笑着轻轻把我揽回正道，朝按全部走去。我觉得自己有点像□□老大带领一群小弟到警察局闹事的感觉，有点同情安全部的人，也有点替他们庆幸，庆幸我不是来闹事的，也庆幸我不是那种随时要去拼命的“出头草”。
　　果然，一进安全部的报道室亮出本尊的容貌，立刻遭到安全部各方的怀疑、审问、核查、排查、质疑。可以理解的、不可以理解的、合理的、不合理的问题满天飞，弄得毛燥的启洛哇哇叫，一向沉稳的拓历皱起了眉；事不关己的那几“条”友很悠哉的在旁边“看好戏”，偶尔还是很道义的作证解释。而我这个嫌疑对象，任由他们抓来领去德尔审问个不停，内心怒火层层燃烧，还好自身的危机感和潜意识都不断的在压抑住怒火和骂人的冲动，并不断的告诫自己一旦冲动的做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事实，冲动只会让自己说错话，一旦被逮到点不该有的苗头，不但我永无翻身的机会，就连拓历他们也会跟着遭殃，更别说能指望他们就我了。刚开始我还努力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就当他们在唱歌，只是他们唱得实在是让人想发火，唱得不好听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天生不是这块料。两个小时后，我已经疲惫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生气了，只能无力的一次次一遍遍机械的回答那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问题，心里纳闷他们怎么都不累不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