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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因为我喜欢你，不是师门之谊，不是朋友之情，不是兄弟之义。”
眼前还是那人羞涩却恼怒的脸，为什么转瞬之间，竟成了刀光剑影的厮杀？是谁一把推开了自己，然后回头便看到那人的白衫染了血色，脚步失衡，落下崖去，伸手去抓，竟连一角衣袖都无法挽留。
“二师兄？”冷血摇了摇铁手的肩膀，将他从回忆当中拉了回来，“你没事吧？怎么脸色如此苍白？”
铁手抹了把自己的额头，才发现冷汗涔涔，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回忆慌乱至此。忙摆了摆手：“没事。话说，你怎么不跟他们去，却留下来陪我？”
冷血嘴角轻扯，只是淡淡一笑，也不回答，冬日清冷，冷血的表情却更冷。
然而，就是这样冷淡之人，铁手也见过他潸然落泪情难自制的时候，窝在角落里，抱着剑泪流满面，如同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小狼。
“冷血，你一向不会喝酒，那日为什么会喝醉？竟然还失魂落魄到丢了剑？”
男人的表情依旧冷淡，微微低下头去，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我知道无情问过你，你没有回答，我现在问你，是不是为了追命？”
冷血的表情一僵，神色里是难得的慌张：“二师兄在说什么？冷血不懂……”
“不，你懂。”铁手的语气是不容反驳的坚定，冷血怔忡很久，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当你质问我，为什么追命死了我却没有流半滴眼泪的时候。”铁手至今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答他的——因为我相信他还活着，所以也流不出泪来。
冷血把头埋得更低，任长长的刘海把表情遮住，只有嘴角那一丝无奈自嘲的笑容还隐约可见。
冷血是四兄弟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同时因为从小与人少交流，不善表达情感，世人便都以为他冷峻无情。但是三位师兄却都明白，这年少的师弟其实是最渴望人间温暖的人。就像每一次他拼命办案受伤而回，对上六扇门众人的关心，总会不经意流露一些孩子气的幸福表情来。追命也常笑他是故意受伤博人关心，他也从不否认，下一次又继续带伤而归。
闹闹咋咋与他性格完全相反的追命，总是刻意去撩拨这个冷淡孩子的情绪，对冷血来说，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存在，就算冷血自己不说，铁手也可以感觉得到。
“冷血，你会不会怪二师兄？”
冷血摇了摇头，一阵冷风吹过，撩起散乱的刘海，露出的表情如此失落。铁手才发现自己对这个最小的师弟，竟是如此残忍。想伸手拍拍他的肩，却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
“铁爷，冷爷，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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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磨细的香料与药材慢慢洒入热水之中，女人美丽的脸庞也因为氤氲的水汽而带上了别样的魅惑。
“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
“为什么这么认为？”褪去了青衫的顾惜朝只松松垮垮地穿着淡黄色的衬衣，领子松得很开，露出的脖颈与胸口都带着粉色的伤痕。
“你总说我的药浴最能令人放松，每次都能让你忘却烦心琐事，我还能想不到吗？”
“看来我都被你们两兄妹看穿了？”顾惜朝笑得很无奈，却也不准备告诉陆雨疏自己在想什么，“热水都备好了你就出去吧。”
女人放下手中的篮子，伸手却来解顾惜朝的衣带，顾惜朝也不恼，任女人为自己宽衣，然后才跨进浴桶，将自己的身体埋入其中。
“雨疏，你再这样下去，会嫁不出去的。”
“我又不准备嫁。”女人说着，伸手，慢慢按上惜朝头顶的百会穴，然后划开，直至四神聪，慢慢按压。
“你和云添，一个不嫁，一个不娶，难道要断了陆家的香火？”
“我们都是孤儿，谁来管香火承继与否？”
顾惜朝唯有轻笑：“话是这么说没错。”语气中却平添了淡淡的哀愁，云添和雨疏原是路上的乞儿，而自己出身青楼，又比他们好得了多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依为命，也有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的兄妹相处，对于男女之情，彼此都心知肚明。
以为顾惜朝是想起了娘，陆雨疏便轻声问道：“媚娘知道你回来了，派人捎信过来，说想你去看看她。”
“缓缓吧……”这么久了，云添也快找到馨娘了吧？顾惜朝似乎很累，慢慢地闭上眼睛，将脖颈完全靠在浴桶边缘。却靠得不是很舒服，于是反复调整着位置。
“知道不舒服了吧？要不是你昨日莫名其妙砸坏了浴池，犯得着现在用木桶这么委屈吗？”
顾惜朝嘴角轻扯，终于慢慢安定了下来，呼吸沉稳，似是陷入了睡眠之中。
“那你先泡着，我去准备些清淡的食物然后给你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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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餐桌上看到顾惜朝，戚少商一点也不觉意外，那人大约是不愿意见到自己吧？
饭后支开了追命他们，戚少商一个人沿着院子慢慢地散起步来。行乐汇地处扬州城边陲，十分清静，占地却极大，园林设计也别具匠心，大气之中不乏精致细腻。顾惜朝这么有钱，为什么又要扮作一介布衣上京，实在令人费解。戚少商心中好奇，却也知道以自己与顾惜朝现在的关系，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自己的。
于是，不免一阵泄气。
“不想吃？不想吃你就早说啊！我弄了这么久，还给你端到房里了你才说不想吃？”女人大声嚷嚷着抱怨，然后狠狠地甩上了身后的门。
“雨疏……”房里的人唤了一声，但显然是听到了女人离去的脚步声，便也不再说什么。
但是那个声音却让戚少商止不住心跳——自己随意走动，竟然误打误撞到了顾惜朝的房门口。
平稳了下呼吸，戚少商才慢慢走到那紧闭的门口，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的人也没有问谁，只是说了句：“进来吧！”
戚少商犹豫着要不要报个姓名，最后还是先推开了门。
一阵水声将戚少商的目光吸引到白色的墨竹屏风，屏风里面的人扯下了挂在屏风上的衬衣，然后慢慢地走了出来：“雨疏你不要生气嘛！你放下我吃就是了……”
那人的衣服只穿了一半，仅随意交叠在腰间，于是大片的胸脯都暴露在外，戚少商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然后便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慢慢地流出鼻腔。
而顾惜朝看到面前的人竟然是戚少商，穿了一半衣服的手都顿在了当场，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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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某天洗完澡半穿着衣服出来，看到有个人流着鼻血对着你一脸呆样，你会是什么感受？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曾经对你做过……那种事？
所以戚少商完全理解顾惜朝为什么会给他一掌将他打飞出来。他感到困扰的是，也不知是不是鼻血倒流入口中，他现在连嘴角都开始不断地涌出那些带着腥味的液体，四肢百骸更是痛得一动也动不了。
明明应该担心顾惜朝穿戴整齐了出来会不会再给他补一脚直接要了他的命，戚少商却莫名其妙地只想笑，任那些腥红的液体继续从他的身体往外流：惜朝的武功恢复了，这真是太好了！
然后眼前又浮现“美人出浴”的画面来，于是自己便不可自制地更加狼狈，甚至渐渐觉得天空都昏暗了下来，所有的乌云都压在了他的眼皮上。朦胧中看到了一抹青色，是谁推着他的肩膀唤他“戚少商……”为什么自己竟然听到了一丝焦虑，奈何胸口一痛，便再也无力分辨，只能更深地堕落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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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从不怀疑自己是恨着戚少商的，当他死里逃生，不断阻碍自己的时候，自己便开始恨他。
恨他却不想杀他。
哪怕一败涂地一无所有的时候，顾惜朝还是不想杀他，可是，却更恨他。
恨，才会堵上自己半生回忆想去毁掉他的一切，谁知到头来，输得一无所有的还是自己。然而，明明恨得梦里想起都夜夜惊醒，到头来，却依旧不想杀他。
顾惜朝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的心里住了一个叫做“戚少商”的魔障，拔除不得。只好远远逃离，远远逃离，却为何日日想起，只好装作莫不相识，莫不相识，却为何牵动心绪？
就好像现在，明明是自己一掌将他打了出去，出门来看到他满脸鲜血昏迷不醒，竟然会觉得这样触目惊心，着急地推着他的肩膀想唤醒他，不想承认的心情除了担心，甚至还有些懊恼，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内力深厚，竟然还下了全力，反正，他又不是没看过……
顾惜朝愣了愣，完全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噎到，于是手掌一转又打下一掌去，不偏不倚正中戚少商的胸口，昏迷中的人咳了一声，吐出更多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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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疏从来没见过顾惜朝这么狼狈，即使在他被媚娘毒打带着满身伤痕窝在他们的乞丐窝里的时候，也不曾见他像现在这样无助与慌张，叫唤着：“雨疏，快救救他！”然后踢开自己的房门，抱着一个满脸满身都是血的男人，陆雨疏不由得好奇这个男人是谁。
这张脸……似乎早上在香隐那里见过，怎么才一会不见，就搞成了这副模样？难道行乐汇里出现了刺客？就算是，惜朝的反应也太奇怪了点……
“雨疏，他怎么样？！”
“催什么催，哪有这么快的？”看着屏风外探进头来的惜朝，雨疏顺手将戚少商身上扒下来的披肩扔了过去。
抓住披肩的男人有些怔，然后把头缩了回去。
解开戚少商的衣服，雨疏看到那胸前手掌留下的痕迹——这男人武功绝对不弱，会伤成这样，一则是伤他的人武功太高，其次，则是他自当时全无防备，不要说还击，大概连运气护住心脉这种事都早忘到九霄云外了，这实在不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会做的事。
够奇怪的，不过更奇怪的还是惜朝的反应吧？还有现在他体内这股正护着他的外加真气，应该是惜朝的。
“这人运气真好，这样都死不了……”
“他运气一向很好……”外面的男人喃喃地回了一句，然后便不再说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大碍，这人底子好，这种程度的内伤要不了他的命，休息几天就好了，会晕过去大概是失血过多，话说，这个是鼻血吗？”雨疏摸了摸戚少商的鼻子下方，疑惑不已，却听到身后传来关门声，急急走出去，发现顾惜朝早已经不在。
“真是的，刚刚还担心得要死，怎么突然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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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陌生的房间，许久才想起来，这是陆云添给自己准备的厢房。
胸口还是很痛，但是想到这痛是顾惜朝给自己的，又忽然觉得舒畅不已。于是便支撑着坐了起来：谁把我送回房的？顾惜朝竟然没有杀我？是不是代表他不忍心杀我？或许我还有机会？
好痛！虽然心情很好，但是痛还是现实，戚少商不得不拉开衣襟查看顾惜朝留给自己，还清晰着的掌印。
一个……两个？！
“不是吧？”戚少商哀嚎一声，人又重重往后砸去，因为没考虑到自己往上挪了，所以后脑勺一下子打在了栏杆上，痛得他叫都叫不出来。
“怎么了？”开门进来的人大概是听到了撞击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担心地问道。
顾惜朝冲李香隐摆了摆手：“没事，你身体还好吧？”
“早好了，倒是你，怎么一天不见，伤成这样了？”
“呵呵……”戚少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抓到痛处，又是一阵吸气，再抬头才看到跟着李香隐一起进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女人，“这位是……”
“你叫我雨疏就好了，来，把药喝了。”
戚少商接过药，仰头喝下，他一直以为香隐已经够有魄力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是一样，怎么自己遇到的女人都这样，息红泪，红袍……唯一一个正常的女人，就是晚晴了，可以一想到面前这个女人明明有着跟晚晴相似的脸个性却截然不同，便不免有些唏嘘。
“你怎么受的伤？行乐汇的保护跟皇宫大内有的一拼，谁能把你伤成这样？”这人能当上六扇门的捕头，金风细雨楼的楼主，武功自然不在话下，怎么伤成这样？李香隐疑惑地蹙起眉头。
“这……”戚少商抓着头，痛得呲牙咧嘴，却左顾右盼，心不在焉。
“是惜朝？”这个人可真好看穿，比惜朝好懂多了，不过即使是惜朝，也有雨疏和云添两个怪物当他肚子里的虫。
“惜朝？”相比于戚少商的刻意回避话题，雨疏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是惜朝伤了他？那惜朝为什么又要救他？”
“救我？”疑惑……欣喜？！
“救他的是惜朝？”疑惑……欣喜？！
陆雨疏于是更加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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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事？”陆云添将食盒中的碗碟拿出来，摆放在窗边的小圆桌上，回头望向依旧眉头紧锁埋首于账簿的顾惜朝。
“我只是在看香隐拿来的账册。”
“不是因为戚少商的事在心烦？”如陆云添预期，顾惜朝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很快又散了去，他这样的表情变化，让陆云添忽然觉得有些失落。
“没有的事。”顾惜朝把手里的账册摊开，向陆云添递过去，后者便自然地走上前接过来。
“去年冬天有一笔近五十万的庞大支出，内容和去向却是空白，香隐怎么会做出这种帐来？不会她手下那帮人有问题吧？”
“这笔账我知道，不必担心。不如先过来吃饭吧？”
既然陆云添这么说，顾惜朝也不想深究下去，再说，他也的确有些饿了，便放下笔走到桌边坐下。
暖玉做的筷子，握上去都是细腻的温暖，顾惜朝只是拿手指慢慢地磨着，似乎并没有要下筷的意思。
“怎么？不合胃口？”
“你一向最知道我的口味了，怎么会有问题？”顾惜朝摇了摇头，才举起了筷子。
陆云添望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句：“戚少商的伤并不严重，现在大概已经醒了。”
“是吗？”顾惜朝还漫不经心地含着一块萝卜，然后慢慢地吞下去，陆云添看得出来，他微微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漠，“这种事情不必告诉我，我不想知道。你找到馨娘了没有？”
“我正想跟你报告这件事，刚到的消息，人已经找到了，不过出了点问题。”
顾惜朝没有抬头，却停下了筷子。陆云添知道他要解释，于是继续说下去：“她离开青楼以后就从了良找了个正经男人嫁了，还有了两个孩子，可是后来家里走水，那男人死了，她带着两个孩子逃出来，可是火烧毁了容，面目可怕，大人们都嫌她吓着孩子，人见人打，所以她带着两个孩子一路往南行乞，可是乞讨了一个月，到苏州的时候，女儿饿死了，她就留在了苏州城，结果之后那个冬天，儿子也冻死了，所以她就疯了。”
低着头的男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所以，恐怕她暂时帮不了你，当年的事她不一定还记得。”虽然之前惜朝一直想找那个在幼年时期唯一对他好的馨娘，但是这次回来，却似乎更加急切，态度也有所不同，陆云添隐约感觉到，惜朝找馨娘，是为了当年的事。
“是吗？”
“先带给雨疏看看吧……我不急！”
你这可不是不急的表情，陆云添摇了摇头，也唯有应承下来：“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用了，我暂时不想见。”
“那好，我去找雨疏……”
“找我做什么？！”房门被大力地踹开，站在房门口的女人双手叉腰，一脸的凶神恶煞。
——一刻钟前——
“香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那个戚少商都怪怪的，惜朝为什么要打伤他又要救他？”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要怎么回答？”李香隐微笑着看着这位有着双重人格的密友，这几天是“姐姐”吗？
“快说！”看那架势，就差没在手里拿一把刀了。
“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当年的连云寨大当家九现神龙如今的金风细雨楼楼主正义龙头戚少商吧？”
雨疏微微一怔，指了指被自己关上的房门：“他？”
“他和惜朝的恩怨，你应该也从云添那里知道不少了吧？”
“他竟然还敢找上门来，早知道我就在药里加砒霜，鹤顶红，不行，我现在就进去杀了他……”
“等等等等……”拉住冲动的雨疏，香隐拖着她一路走到了院子中央，“你也知道惜朝不想他死啦。”
“依惜朝的性格，会救他，只是不想他死得那轻易，放心，我绝对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给惜朝出气……”看雨疏那咬牙切齿的表情，李香隐可以想象戚少商落在他手上会死得有多惨。
李香隐唯有拍拍女人的手：“你要是为了惜朝好，你把戚少商治好！”看雨疏依旧难掩愤怒，香隐又说道，“其实你会学医，也是为了惜朝吧？”
原本满脸不忿的女人慢慢落下眉目，从李香隐手里把自己的手抽出来，眼前彷佛又浮现儿时总是受伤的惜朝。
“你又何尝不是？换了这样一张脸，还不是为了惜朝？”说完抱起手臂，美目一横，凛冽尽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
“我会把你和我哥瞒着惜朝帮方应看做的那些事全抖出来！”
李香隐看惯了商场上的风风雨雨，对着陆雨疏的第二人格还是会忍不住感觉到压力。再说，如果被惜朝知道那件事，大概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账目上的问题，云添会被自己掩饰，可是要是雨疏……
“好……不过事实上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惜朝失忆的事你也知道吧？那段时间戚少商一直在照顾他，如果我说这两个人彼此相爱，你相信不相信？”
陆雨疏张了张嘴，那表情已经不是震惊两个字可以形容：“你……你……你现在的意思是说，这两个人彼此相爱，但是惜朝恢复记忆以后，就死不认账，把人家甩了，所以戚少商才追了过来？”
这次轮到李香隐被噎住，许久，才挤出字来：“事实……就……就是……这样……大……大概！”
“这怎么行？！这样我们惜朝不就成了始乱终弃，薄情寡性的男人？！那不就跟我那个混蛋老爸一样？！不行！这事我一定要管！”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风一样地远去了，留下李香隐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姐姐，为什么你每次都这么冲动啊？你难道就不惊讶为什么两个男人可以在一起？为什么仇人会变成情人？
虽然我也支持你，但是我相信雨疏妹妹知道了，一定会阻止你的。
——回到现在——
“雨疏你来了，刚刚我……在……跟……”看到雨疏的表情，陆云添慢慢地疙瘩起来，“惜……朝……说……”
“惜朝，我有件事问你！”
顾惜朝看看满桌快凉掉的饭菜，再看看陆雨疏，然后点了点头：“你问。”
“那个戚……少……商……”陆雨疏渐渐地失去力气，然后向后倒去。在她摔倒在地之前，顾惜朝已经移步到她背后，扶住了她。
两个男人无奈地对望：“又来了？”
“她变回来，惜朝你就麻烦了……”
“我知道！哎！还不如每天被她打被她骂……”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64|65|6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