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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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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渡的话让顾行猛然抬头，看那表情，应该是深深感动。
凡渡，“……”
他其实不太能应付这种情况，硬碰硬还好，一碰软就浑身不舒服。
好在顾行没让他尴尬太久，摇头道:“您这样说，属下实在愧不敢当。是属下见您自打吩咐过属下之后就有点……”
他看了修念远一眼。
在顾行印象里，修念远一直是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孩子，今天看见他给凡渡下毒时，顾行才会气成那样。
如今，那孩子察觉到他的目光，慢悠悠抬头，依旧是那副翩翩少年郎模样。但目光交错，不知道为什么，顾行心下一紧，就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他摇头把这想法驱逐出脑海，接着道：“就有点疏远修掌门，我以为叛徒可能是他，就……”
顾行说不下去了。
凡渡从他前后的话中得出三个知识点。
其一，原主曾经对修念远好过，是在吩咐顾行卧底后，突然转差。
按顾行所说，大概是因为原主上一辈子误认为修念远是叛徒。
其二，原主下发卧底任务之后就不再和卧底连线，这个原因，凡渡没太想明白。
至于其三。
其三，凡渡觉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修念远和原主师尊其实挺一脉相承的。
硬着头皮简单安抚了顾行几句，同时嘱咐他接着卧底，把人送走之后，小屋里重新只剩下凡渡和修念远二人。
修念远起身把椅子放回去，路过凡渡时忽然幽幽/道：“原来长老也是师尊养大的呢。师尊可真是，深藏不露？”
他又在笑了，人畜无害的模样，说：“弟子忽然有点感兴趣了，幸好师尊还活着，您说是吗？”
还是这种硬气十足，不怀好意的好应付。
凡渡一笑，“怎么，你吃醋了？”
修念远，“……”
狼崽子摔门走了。
一夜无梦，次日早，凡渡是被一阵骂街声惊醒的。
他从床上坐起身，冷不丁有点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就听识海里154下了任务。
【叮！主线任务已更新--协助男主找到上一世陷害他的人。】
凡渡，“……”
一大早上就烦人。
打从凡渡穿书，先是昏迷三天，好不容易睁开眼就让倒霉徒弟下了药，鸡飞狗跳里，他直到今早才有空看了眼自己未来的卧室。
小木屋收拾的很有特点，案头上供着一束鲜红的火鹤，花束张牙舞爪开着，层层叠叠好不热闹。
镂空窗外是一大片火红的野花，凡渡认不出名字，只觉得晨起阳光打上去，那些花开得分外热烈，光看一眼就让人浑身干劲十足。
看来原主也是个爱热闹的性子。
吵闹声正是从窗外传来，听着像是个变声期没养好嗓子的小崽子，一口公鸭嗓，音量却堪比大喇叭，“不公平！仗势欺人！狗仗人势！”
凡渡叹了口气，任务已经来了，他就不得不推门出去，迎面就看见一个和修念远差不多大，一身黑色劲装的崽子，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堪比大长老顾行。
系统备注：顾闻易，炼虚八层。
大概是怕凡渡不知道修仙小说的体系，154跟着补充：“比你徒弟低一级，炼虚，合体，之后是大乘。”
被顾闻易瞪着的，是背身冲着凡渡的修念远。
公鸭嗓仰着脖子道：“什么时候修仙也论世家了？上个掌门脑子不好也就算了，起码还有本事，你算什么？凭什么当掌门？”
刚出门就被骂的凡渡，“……”
很好，一骂骂俩，修为低还这么猖狂，找死吗？
凡渡靠墙问154，“怎么样？他是那个人吗？”
“需要我帮男主干点什么吗？打脸？话说这些任务有什么用？有积分吗？我上次的任务几分？”
154过了好一会才回答:“暂时没有任务。你上次的任务总分为十，因为连累男主挨了一巴掌，积分减半，目前积分为五。”
凡渡，“哦？有什么用？”
154，“读取男主上一世记忆，获得主要人物内心共享，提前预知部分剧情。每次消耗积分为五十，单次时长为1小时。”
凡渡揉着眼角的红痣，低头想了一会，而后道:“是这样啊，我为什么觉得你五和十中间的停顿有点长？临时编的？”
154，“……”
凡渡，“不然我还挺想知道现在要发生什么呢，我直接看剧情是不是就能直接找到那个人了？”
系统掉线了。
公鸭嗓几乎拿鼻孔冲着修念远，“就算打阴沟里把臭鱼烂虾都数一遍，也轮不上你修念远当掌门啊。你算个什么东西？”
有来往的小仙童听到骂声往这边瞟，目光撞上凡渡立马猫腰走远开。最初围观的几个胆大的也暗戳戳散了。
凡渡眼见，修念远从他一出门，就若有若无地偏了下头，并不十分明显。
只有那公鸭嗓沉浸于骂街之中，毫无察觉。
他骂了两句，可能觉得不过瘾，昂头挺胸地踏前两步，下巴尖几乎怼上修念远的脸，“怎么？不敢说话啊？理亏？”
原本掐腰的右手要去捏修念远下巴，被修念远轻松地闪身躲开。
修念远看起来并不气，声音带笑，像是很好奇道：“谁教你的这样和掌门说话呢？”
语气竟然带着点无奈。
“掌门？谁？你吗？你不过是个狗仗人势的废物点心，你是修为比我师尊高还是德行比我师尊好？除了拜了个师父，你算什么东西？我看你就是条狗。来，是狗就叫两声，我倒看看你会不会叫。别是连狗都不如呢。”公鸭嗓道。
凡渡靠门吃瓜，就觉得这公鸭嗓真该被拉出去冲冲嘴，这样不干不净。
打从他穿过来，一根筋的大长老见过，白切黑的徒弟也见识了，单纯嘴炮的还是头一遭见。
聒噪，凡渡想，但他只是抱着胳膊看戏。
作为被强迫的后爹，单他和修念远时，他的确觉得那披了羊皮的狼崽子奶凶好玩，总忍不住想扒了人家羊皮逗一逗。
系统抽疯下任务时，他也愿意短暂地不计下毒的前嫌，和修念远联手演戏。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如今可和他八竿子都打不着了。
公鸭嗓没完，又重复了一遍，“叫啊！用不用我教你？”
凡渡听到一声浅笑，修念远的声音不紧不慢，带着清晨刚起时的低沉，没有半点威慑力地说，“好啊。”
用不用我教你学狗叫？
好啊。
晨风吹得花丛高低起伏，公鸭嗓的脸差点没和烈焰红花憋成一个色儿。
不过两个呼吸，公鸭嗓的眼睛瞪得又大了一圈，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挥手就要打修念远。
修念远不躲不闪，顾闻易拳头挥过来正好被他抬手扣住手腕。
修念远扣着对方手腕轻轻一转，顾闻易当时就是一声惨叫。
在凡渡看不见的角度，修念远笑得一脸宽容，“你能打过我吗？”
顾闻易被他扣着手腕，脸色涨红根本挣扎不脱，可这是个驴脾气，就算疼得直咧嘴也死瞪着修念远。
修念远接着道：“打不过的话，你又是仗的谁的势呢？”他凑到顾闻易耳边说：“比如，你师尊吗？”
公鸭嗓是大长老顾行的徒弟，和他师尊的一根筋简直一脉相承，甚至远胜于蓝。
修念远这一句话下去，顾闻易气得眼睛都直了。凡渡总觉得要是给把火，这孩子能直接炸上天。
修念远松开顾闻易。
但凡渡却见他在松手的瞬间勾了下手指，紧接着就是一声脆响从传来，顾闻易脸色惨白连连退开两步。
修念远侧头，“师尊何苦为难顾闻易。”
凡渡，“……”
好踏马一口大锅。
顾闻易修为和修念远差了一级，根本就没看清修念远的动作，闻言也恶狠狠地看向凡渡。
他右手断了，无力垂着，双目欲裂，疼得浑身直哆嗦，老半天才憋出两个字，“你，你们！”
凡渡这时候要是说不是自己干的，就很有点伤了门人还不敢承认的意味了。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强行接住了这口大锅。
修念远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递给顾闻易，安抚道：“别生气，真伤了筋骨可就不好了。”
他刚像个人似的说了一句好话，接着就道：“我才当掌门不久，不如你来教我。今日这事，是你狗仗人势还是你师父顾长老自己要当缩头乌龟呢？你说按照门规，我该罚谁呢？”
顾闻易被他问的一滞，他手腕生疼，闻言不由道:“你，这，这，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和我师尊没有……关系……就没有。”
修念远笑着没说话。
大约每一个翩翩公子都有一种特性，就是沉默下来看人时，会看得那人莫名心虚。
也可能是顾闻易直到这时才惊觉自己羊入虎口，根本就打不过，只能任凡渡师徒摆布。他噎了两声，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去刑堂领罚就是。”
修念远笑而不答。
顾闻易只觉被他看得浑身发冷，瑟缩着退开两步，转身就要跑。
“顾长老没教过你礼节吗？”
修念远笑着踏前两步，在顾闻易瑟缩的目光里，单手抚上对方脑后，笑吟吟道：“来，乖，要点头行礼说弟子告退，学会了吗？”
凡渡抱着胳膊看戏，心里评价道：“这教导主任一样的语气，够瘆得慌。”
154也目睹了全程，不知为什么，他声音有点发抖，“所以你最好软点，别硬来。”
凡渡“啧”了一声，没答。
直到顾闻易终于脸色惨白地跑远，他从门前阴影里走出去：“就这一根筋的性子，估计也没少给顾行惹麻烦，活该教训。不过你扔给为师那一口大锅算什么？”
“锅？师尊不是说要护着弟子吗？得罪了大长老的爱徒，弟子实在惶恐，只好如此了。”修念远懒洋洋转过身子，“至于顾行，师尊担心了？”
他不管刚刚做了什么，也不管身上的羊皮究竟豁开多大的口子，就是能面不改色的顶着一张温文尔雅的脸，笑意盈盈装人畜无害。
凡渡总觉得，如果现在能听到修念远心声，他大概会补一句，“毕竟是您亲手养大的心腹。”
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酸。
也是，原主前脚提拔一个心腹，后脚就怀疑自个弟子，酸也是正常。
凡渡摸了下眼角，转移话题，“你之前说有人会陷害你给我下毒，会是他吗？”
修念远看向顾闻易跑远的方向，“师尊很关心吗？”
他说完，拔腿就走，凡渡一愣，跟在后面问：“干嘛啊？去哪？不吃饭吗？”
修念远头也不回，“送死。”
作者有话要说： 火鹤花花语：大展宏图、热情、关怀。
除此之外，火鹤花还有“新婚快乐、祝福幸运”的美好祝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