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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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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些官兵各个口吐白沫,神志不清,白椿二话不说即刻上前查看,只见官兵门各个脸色发青,观其脉象絮乱不已。
之前还好好的,吃完早膳后边这副模样,定然是那早膳的问题。
好在他和南天竹都没有吃,南天竹凭着习武之人特有的敏锐,也早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刚起床的元明便就看到了堂下的这幕景象,吓得猛拍起自己的大脸,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相比之元明的慌张,见多识广的白椿早已开始着手处理起来,他喊人去拿几杯皂角水,扯着官兵的下颚就是一通猛灌。
“咳咳咳,呕——”
发黑的事物从官兵们的口中吐出,看到这白椿心里已经了然,这毒不是别的,正是钩吻。
又灌了几次皂水,白椿便让店家去药铺抓些绿豆,金银花和甘草,急煎后,让他们服下。
见人逐渐恢复意识来,白椿挥去额前汗珠,此毒成效极快,再晚上那么半个时辰,恐怕就拉不回来了。
钩吻,通称断肠草,据记载,人服下后,肠子便会变为黑粘连,人会腹痛不止而死。
民家常拿此驱蚊止淤,常做外服用,断不可入口。
一般的酒家怎么会不知此物?还将其误放入膳食之中?
有什么古怪......
白椿看向南天竹,见南天竹神色凝重,想必他已经看出些端倪来。
“店家,这是怎么一回事?”元明的声音突然传来,“谋害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来人啊,把人给我拿下!”
“大,大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是无辜的!”店家慌张的舌头都开始打结。
“哼,还敢狡辩!”元明颤动着脸庞上的两块肥肉,怒斥道,“待到衙门有你说的!”
“元大人。”
一声清冷温和的声音传来,正是白椿。
“大人,我觉得现在就断定是店家所为,为时尚早,况且我认为,一般的客栈酒肆不定不知道此物,怕是有心人所为,目的为何暂不明晰。”
元明没想到自己会被人顶嘴,咬了咬牙,道:“那你怎么认为,这店家就不是那个有心人?或不是被有心人派来的?”
白椿看了眼店家,侃侃道:“首先,熟悉酒肆的店家,若想下手,昨晚就能做手脚,何必还等到早上再做如此明目张胆之事?”
“其次,钩吻此物寻常,一般百姓都不会误用误食,因而失手放入的情况更不可能。”白椿顿了顿,继续道。
元明被说的脸一阵青一阵紫,还没等他继续说什么,在一旁围观的南天竹开口道:“习武之人对人心极为敏锐,往往一个表情就能猜个大半,这店家从刚才起就一无所知,也没有投毒后的心虚,因此,凶手另有其人。”
“你,你......”被两人反驳的元明又气又恨,当即甩袖离去。
群龙无首,未知凶手,官员疲虚,今日怕是不能再启程了。
“南公子......”
“有些像百毒教的作风,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白椿正想问南天竹,却见南天竹已然答道,更是从他嘴里听到了更加恐惧的词来。
百毒教,江湖第一用毒大派,里面的人善用毒进行刺杀,杀人手段残忍,其教主贺鼎鸿更是让人猜不透,往往凭心情做事,有时仅仅只是一时兴起,就只身一人灭整一派别,那传闻中的见血封喉也在他麾下。
幸好南天竹说不是,被这种大派盯上,很难全身而退。
那到底是何人所为呢?
“这个元明似有古怪,但尚未有证据。”
“你是说,投毒的人是?”白椿大惊,“可是这并说不通,他是朝廷命官,此事办不成,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只是猜测。”南天竹道。
作为武者,他不难看出元明的心虚,但究竟是不是他,还不确定。
“总之,之后小心为上吧。”
安顿好官兵以后,南天竹便陪同白椿去药铺采补药材。
正走在街上,忽地,他们看到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那人正是元明!
元明背着身子,站在小巷里,面前站着一个差使模样的小厮,二人状似在交谈着什么。
只见元明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交给面前的差使,那差使接过信后,连连点头,躬身离去。
在元明走出小巷前,白椿二人早已找地方躲好不被察觉,心里也有了底。
这元明,果真是有问题的!
“白椿,你先回客栈,我去跟踪一下他。”南天竹说完,便自行去追那差使。
白椿闻言也不怠慢,先元明一步回到了客栈。
傍晚,南天竹从屋顶倒翻入窗。
“这厮骑着快马朝北去了。”南天竹边说边坐在茶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果然元明和北方的某人有所联系,这次的下毒事件或许也和这人有所关联。”白椿若有所思道,“这么久时间过去了,这元明除了污蔑店家,什么事都没干,也没去弄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手。”
“这说明,他心里有鬼。”南天竹将水一饮而尽,把杯子倒扣在桌上下结论道。
此行向北,定不会一帆风顺了。
夜风轻轻推开窗,摸得人脸有些痒痒,月光透过掀开的窗户洒进来,照的地面一片明亮。
倏地,明亮处出现一个人影,那人影纤长,扎着精干的双丸子头,两柄弯月状的匕首正闪着寒光。
待女子刚探进窗口,一柄剑身已然拦住她的去路。
“什么人?”南天竹道。
可还未等南天竹把她逮住,那女子的身影便已鬼魅地消失了,窗外传来悠悠笛音,倏地,南天竹的身影被定住,不得动弹起来,他看向床榻,想让床上那人快走,却连口都张不了,只得咬紧牙关,耐住乱音的摧折。
忽地,脖颈处一凉,一柄弯月状匕首竟在悄无声息间贴了上来,使得南天竹进退不得。
正当南天竹思考对策之时,床上之人不知何时掀开了被褥,抓起一把药粉向女子身上撒去。
似乎并无察觉到床上还有人的女子避之不及,被撒了个满怀,不过多时,女子裸露在外的皮肤便起了大大小小的红疙瘩,又一道药粉撒来,女子即刻松开桎梏,向后躲避去。
魔音再度响起,愈演愈烈,搅的人五脏六腑不得安宁,将南天竹压制的死死的。
突然嘴被强行掰开,一颗冰凉的物什被送了进来,下意识吞服的南天竹片刻后才反应过来。
“你给我喂了什么?”南天竹问道,下意识却发现自己能动了。
他便也不废话,赶紧对持起女子来,可当他转过身,面朝那名女子时,却见那女子瞪大了双眼,脸刷地红了起来,甚至连身体的不适都无视了,呆愣了片刻,破门而出。
南天竹:“???”
白椿:“......”
魔音的主人似察觉女子的离去,也堪堪停了下来。
夜还是那么静,方才发生的仿佛只是梦境。
“搞什么啊?”南天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我还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有那么大杀伤力。”
相较南天竹满头问号,白椿的脸色却愈发凝重起来,单这一月他就被不同刺客追杀了三回,遭遇下毒事件,这种种迹象看似毫无关联,却又似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直指一条线索。
恍若浑浊汤药,让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正当他思索着那条雾霭迷蒙的线索时,南天竹突然把脸贴近了他。
“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太过俊美了?不然为何姑娘看了我就不战而退了?”
只见那人剑眉星目,轮廓硬朗,确实能让女子脸红。
只可惜他是男子,欣赏不来。
但白椿表面功夫依旧做的很足:“南公子气势如鸿,定然是没有哪位女子看了不心动的。”
见那人躲在一边偷乐,白椿却无法似他一般乐观,他心事重重,看向窗外,皎洁的月挂在明朗的夜空之上,越升越高,只道长夜漫漫,却已了无睡意。
坐在树杈上的黑衣男子望着天,只觉那月离自己是那么近,伸手却难以触及,他闭了闭眼,幽深的绿眸闪过一丝情绪,很快又消散开来。
他向远处看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城池,城门紧闭,整座县城环绕着不详的气息,城门上有些生锈的牌匾上刻着“莲花”二字,不难看出,这里就是莲花县。
黑衣男子定了定神,用面具遮住脸,跳下树去。
休整几天后,白椿一行人又重新上路,马车晃晃悠悠地在官道上行驶着,沿途一片枯黄,越向北,绿意渐少,枯意渐浓,气候也逐渐寒凉起来。
白椿没带多少衣服,即使将衣服全套上似乎仍不够,不住地抖着。
南天竹默默地看着他,将自己的外衫解下来扔到对面人身上。
“南公子?”白椿惊讶。
“无碍,你穿着,我们习武之人不似你们普通人,自有内力取暖。”
白椿羡慕地看了一眼南天竹,再看了看自己细胳膊细腿的,叹了口气,也不拂好意,将外衫披了上去。
玛瑙将脑袋靠在他肩头,似是熟睡,白椿看了看,温柔地撩了撩她额上的细发。
他沉浸在这片独属于玛瑙和他的宁静美好之中,直到窗外愈演愈烈的吵闹声将他拉回现实。
白椿撩开帘子,只见那捧着大肚子的官员,又开始了责难。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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