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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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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白椿便被管仲带着去了白术那,只见那白衣人正同钦差商量着什么,看到白椿,便招呼他过来。
“元大人,这位便是我同你说过的春大夫,你也知道他在江湖上的名气。”
原本看到白术身边的白发青年瘦弱的仿佛风吹倒,元明本感到不屑一顾,但是一听到他的名声,便立刻谄媚起来。
“原来是春大夫!久仰大名!”元明即刻上去拱手道,“有您出马,必定事半功倍!”
不怎么习惯被吹捧的白椿只浅浅一笑,谦虚摇头。
“春大夫,此行我会让南天竹和你一起去。”说着,他转头看向元明,“元大人,这样安排可行?”
“自然自然,有南大人同行,路上必定会少很多阻碍。”元明拍马屁道。
不过一般的盗贼和江湖人士也不敢招惹朝廷命官就是。
“你真是......”
南天竹挠了挠头发,他也知道那人脾气,一旦肯定地下了结论,就不大会变通。
“小椿,此去多加小心啊。”管仲执着白椿的双手,泪眼婆娑道。
倒像是准备送女儿出嫁的老父亲,白椿想,却只感觉心里暖暖的。
上了马车,正欲离去,白椿撩起车帘,只见白衣男子仍伫立在不远处——一路保重。
白椿对着白术点了点头,并回以一个微笑。
看着父子俩无声的互动,南天竹竟产生一种老母亲般的欣慰感,他自己都惊了。
“是么,那个老狐狸让他跟着朝廷去了。”黑袍人走在庭院里,听着身边黑衣人的报告。
呵,你以为这样就能保住他了么,未免过于天真了。
“封喉。”
“在。”
“去莲花县守着。”
“是。”
见黑衣人走远,黑袍人冷笑。
“不知道当那老狐狸知道,宝贝儿子是被自己一手送上绝路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黑袍人说着,折了一支白茶花,将花苞放在手上把玩,“真期待啊。”
白色的茶花渐渐被染黑,快速枯萎起来。
黑袍人掌心一收,那花苞便成了齑粉。
随风散去了。
一路上倒也无惊无险,走在宽敞的官道上,倒也无需担心什么,只需欣赏沿途风光。
车在靠湖的杏树荫里走着,风一吹拂,便刮落些许落叶,从车帘的一侧飘进来。
白椿撩开帘子,只见马车正行驶在一片金黄之中,那波浪般此起彼伏的杏叶正推着人向前行着,鸟儿忙碌穿梭其中,嘴里衔着金色的枝叶,筑着爱巢。
湖面上也落着几片银杏叶,水波轻轻推着,像是少女衣摆上华美的装饰。
远处的寺庙钟声袅袅,近处的渔翁垂杆摇摇。
曾几何时,他也带着玛瑙游山玩水过,当时坐在湖边垂钓时,白椿早已满载欲归,而少女仍一条未上。
“为什么哥哥你那么熟练啊?”玛瑙满不服气,鼓起脸颊。
见着自己松鼠化的可爱妹妹的白椿,不禁笑起来:“你生性活泼好动,不肯久坐,鱼来了都被你吓跑啦。”
“怎么会这样!难道活泼也成了一种罪!”少女大悲,嚎道,“不行,哥哥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白椿微笑地看着莫名升起斗志的玛瑙。
“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学哥哥一样静下心来,仔细看好杆,当它开始被往下拉动时——”白椿一提气,一条黑背白肚的大鱼便被轻松钓起。
“看明白了么?”白椿笑着看着边上人。
“唔——有点难度,我根本不能像哥哥这样细致入微!这杆动没动我全然看不明白......”少女有些灰心,好看的眉全皱起来。
白椿有些无奈地看着少女:“那玛瑙钓着,哥哥给你打手势,你只需安静等候时机。”
“好!”少女重新振作起来,明媚地笑起来。
蓝宝石般的眼瞳似有光在其中流转,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白椿也以微笑回答。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当白发少年将时机透露给红发少女之际,少女早已提杆,只可惜杆上一无所有,叫人满怀的期望落了空。
见少女的眼暗淡下去,白椿忙道:“莫灰心,你提杆稍早了些,鱼还未咬实钩,下回仔细看清我的手势后再行动。”
“嗯!”
夕阳慢慢没入山头,只留金色余辉洒满河畔。
终于,一条小鱼跃出水面。
“哥哥你看,你快看,我成功了!”少女兴奋地叫唤起来。
“做的很棒,玛瑙。”白椿微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
“哼哼,只要本小姐想,哪有做不到的事!”玛瑙双手叉腰,看着筐里不断扑腾的小鱼,满脸自豪。
“是~是。”白椿宠溺地看着少女。
“我今天还想吃哥哥做的西湖醋鱼!”
“没问题哦,玛瑙想吃多少,哥哥就做多少。”
“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了~”玛瑙突然环住白椿的腰,少年一个重心不稳,两人便双双落入湖中。
鱼儿得水,灵活地游走了,只留下淡淡的水纹,围在两人四周。
“呜呜,对不起,呜呜,醋鱼......”玛瑙的眼泪从嘴巴边流出。
白椿:“......”
见着白椿早已发现自己假伤悲,玛瑙咳了两声,慎重道:“鱼没了还可以再钓,妹妹没了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白椿无语。
看着少女不在乎鱼反而在为自己脱罪的模样,实在可爱,白椿使劲揉了揉那红色的脑袋出气,带着人慢慢朝岸上去。
上岸后,因担心秋风送寒,白椿便加快脚步带人回家。
不料衣角突然被人拽住,随之身后传来了软糯糯的声响:“哥哥没生玛瑙的气吧?”听起来颇为委屈。
没想到自己的行动给玛瑙带来了那么大的误会,白椿转过身,将自己半干的披肩小心盖在玛瑙身上,并牵起她的手。
“走了。”
玛瑙的手,小小的,软软的,但是竟比白椿自己的要暖和的多。
像是一枚小太阳,照的人心里暖暖的。
回到家后,果不其然,开始发烧,不过,是白椿自己。
“唉,哥哥你怎么那么虚弱!”玛瑙拧干毛巾盖在少年额上,“我怎么就一点事都没有呢?”
见少女不知是关心还是嘲讽的声音,白椿苦笑了一下,嗯,还是理解为关心吧。
“果然哥哥没了玛瑙就不行呢。”玛瑙道,语气里有些骄傲。
“是啊,要不是玛瑙,哥哥也不会发烧呢。”白椿回道,看着少女的脸慢慢变红,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愉快。
“是,是玛瑙不好总行了吧!哥哥真是的,玛瑙都道歉好多次了。”玛瑙扑到白椿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的脸埋起来。
“哥哥这个大笨蛋......”
听着少女小声嘀咕,少年叹了口气,将手放在玛瑙头上轻轻抚着。
“哥哥怎么会怪玛瑙呢?哥哥只是想告诉你,做事情不能太冲动,总要三思而后行——”
呜啊,出现了,说教。
玛瑙噌地站起身,边说着去看药煮好没有,边跑出了房门。
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白椿有些恍惚,但不一会困意便涌了上来。
再度醒来时,白椿置身于狭小的车厢,四周静悄悄的,唯有车轱辘慢悠悠的碾地声以及些许虫鸣。
望向窗外,漆黑一片,早已入夜。
“你醒了?”坐在白椿面前的青衫男子道,“马上就到休息的客栈了,稍微清醒一下吧。”
“嗯。”
白椿摸向手腕,抚着上面的红绳,似乎在抚着何人的秀发。
然后他便看到了惊奇的一幕。
一名红发蓝眼的少女,正坐在青衫男子边上,恬静地望着他。
为何玛瑙也在这里?
震惊之余,白椿更多的是喜悦,他立马握住少女的手,跟她说起话来。
知道白椿毛病的南天竹无言地看着,到站后便把人拉下了马车。
“白椿,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所以我也不会说什么。”南天竹边走边道,“但我希望你能清楚,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白椿愣了愣,半晌,才道:
“嗯。”
白椿回头,只见玛瑙站在车厢旁,似乎并没有过来的意思。
他刚想喊玛瑙过来,只见少女缓缓走进树丛,隐去了身影。
客栈
奔波了一整天的众人,终于得以好好休整。
分好房间后,元明便叫大家解散,各自回房歇息。
不出意外被分到一块的白椿看着南天竹,显得有些尴尬。
而剑客看上去满不在乎。
“都是男人,这有什么。知足吧,不是和陌生人一间房。”
不过两人一组互相也能有个照应,在这危机四伏的江湖,也好谋个安心。
“不多说了,本大爷困了。”说着,他便靠着墙坐下歇息了。
“南公子,还是睡床上吧。”白椿道,“都是男人。”
而南天竹充耳不闻。
意思很明显。
白椿无奈地笑了笑,心知自己被照顾,只得让店家再拿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南天竹睁开一只眼,二话不说躺进铺好的被褥中。
而白椿也在简单洗刷后,上床歇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众人便已经围坐在客栈底楼用膳了。
为了赶路,大家都吃的很急,白椿在闻过后急忙喊道:“大家等等,这早膳似有古怪!”
可已经来不及了,有几个官兵状似腹痛地倒下,抽搐不已。
“?!”
装逼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