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病态》甜酒薄荷

77、第75章

　　“他走了是什么意思，我还有东西没给他，他现在在哪里？”驼背看着苏夏一脸病态，拐杖摔在地上断了。
　　“给我吧，我去看他的时候放在墓前就好。”苏夏扶了扶眼镜，支起身体，扯了扯嘴角，连笑容都是苦涩的。
　　“小寒他.....他......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那孩子挺好的，假的吧。”驼背一屁股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一滴泪顺着满是皱纹的脸上滑落。
　　“没多久，是这个盒子吗？我帮你转送给他。”苏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撑着笑，尚未开口谁在后面笑场。
　　驼背扯着嘶哑的喉咙，干笑了几声。
　　“苏夏，节哀。”驼背摆了摆手，示意苏夏离开，太具体的也不想问，也无权过问。
　　穿梭过那条街道，老式居民楼很旧，抬头看那层窗口，也再没有少年探出头，风吹着很肆意，苏夏抱着那个盒子，锈迹斑斑的铁皮盒，像是装过糖的。
　　小心翼翼地打开盒盖，里面是几张看照片，照片上的男孩就是肖寒，是几张和驼背的合照，照片很旧，小时候的肖寒也很痞，穿着背心短裤，年少的肖寒也很轻狂，苏夏盯着那几张照片，鼻子一酸就哭了。
　　上楼梯的时候，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被人拽着，腿跟灌了铅似得，手机振动了两下。
　　小夏，明天周末，你现在来你王叔家，毅寒他看不见你就哭，实在没辙了，吵的我都没办法看书了。
　　嗯，马上过来。
　　苏夏看着和肖寒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消息就是那天下午打的视频电话，缩在角落，那块碎砖还在原地。
　　地铁上，人不多，找了个靠门口的位置坐下，突然觉得，车速很快。
　　苏夏知道王川家在哪里，上次去过，熟门熟路的摁了楼底下的可视电话，没一会儿就开了。
　　电梯确实比居民楼里速度要快，但苏夏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之前两个人的电梯，现在只剩一个。
　　“小夏，快进来，毅寒好吵啊，你来抱抱。”陈昕闫笑着把□□寒塞进苏夏手里，襁褓里的□□寒冲着苏夏一笑，婴儿的笑声很好听。
　　苏夏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唇，□□寒吮吸着他指尖，沾着口水，湿哒哒的，苏夏没有松手，就任他吮吸。
　　“小夏，快高考了，就住家里，让你王叔给你辅导辅导怎么样？你这次上考场，代表着两个人啊。”陈昕闫推开肖寒的房间，狭小的房间空荡荡，一张床和一张桌子，那口小锅还摆在床头柜上。
　　“嗯，谢谢。”苏夏抱着□□寒坐在床上，习惯性坐在最里面，柜子上还放着苏夏的琴谱。
　　“出来坐坐，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距离这么远，”
　　“嗯，我就住这儿，小寒...毅寒好像很黏我。”苏夏把□□寒的脸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婴儿的脸很嫩，一下子就想到了肖寒上次摔楼梯硌到腰。
　　王川在房间里批卷子，苏夏走到桌边，腾出一只手翻了翻卷子，第一张就是自己的，考试的时候心情还是很低落，满脑子都是肖寒，分数也不是很高。
　　“小夏，这一次就算了，我知道考试的时候距离小寒走没几天，你还没有完全适应，星期一数学随堂考要考好啊，嗯？”王川把苏夏拉到床上坐好。
　　“我把卷子改一下，您给我讲讲错误的题。”苏夏一放下□□寒，他就开始哭闹，无奈只能让王川拿着卷子。
　　“哎，这小孩儿要是和我们苏夏一样聪明就好，这么腻歪你，还撒娇，这亲生父母都不要了。”陈昕闫倒了两杯燕麦牛奶。
　　“谢谢阿姨。”苏夏喝了一口牛奶，燕麦添了很多，“好喝。”
　　“还有很多，一会再倒。”
　　“够了，谢谢阿姨，我去一趟厕所。”苏夏站起身，腿一软差点摔在地板上。
　　“怎么了？腿怎么了？”陈昕闫扶住苏夏，一半也是出于怕□□寒摔了。
　　“我没事。”之前自己说一提到作业，肖寒都特嫌弃，一脚怼到膝盖后面，可能是有点习惯了，以为还有人在身后开玩笑。
　　“阿姨，毅寒你抱着吧，手酸了。”苏夏递过□□寒，接着就是一阵哭声，“他怎么这么黏我？我晚上要抱着他睡觉吗？”
　　“你要想也可以，我们不介意，快去厕所吧。”
　　苏夏关上厕所的门，撑着洗手池站了半天，怎么在哪里都有肖寒的影子，这个家也是，那个家也是，这个城市里，走到哪里都是，一阵反胃，撑着马桶吐了，可能是燕麦牛奶太甜了，还不忘一下一下摁冲水键免得有味儿。
　　“怎么了？怎么这么久不出来？小夏。”陈昕闫推开门，看到苏夏把头埋在马桶里，伴随着呕吐和咳嗽的声音。
　　“我没事。”苏夏用手背抹了抹嘴，刚吐完小腹开始发痛，“我操…肚子疼。”
　　“是不是发烧了，出去量体温。”陈昕闫叹了一口气，肖寒走了，面前的少年魂好像丢了似得，“放下吧。”
　　“嗯？”
　　“我说，放下吧，肖寒。”
　　苏夏回头盯着陈昕闫，这个女人就这么冷血吗？放下？谁tm放得下？
　　“放不下，到老到死都放不下，肖寒，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后一个。”随苏哲的，什么事儿来的快，去的倒不快。
　　“我去拿体温计，出来吧。”
　　苏夏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脸也埋在抱枕里，头重到抬不起来，抬起手本来想让陈昕闫拿一个冰袋，又放下了。
　　“怎么了？来，体温计。”
　　“谢谢，阿姨，能帮我拿一个冰袋吗？”苏夏说话的声音弱了几分，像是懒得开口又不得不开口的声音，果然，无论是什么事儿，来的像风一样，接过体温计，放进腋下，冰冰凉凉的玻璃管挨到皮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来，冰袋，这个里面装着冰水，冰块冻得不舒服。”
　　“谢谢阿姨。”苏夏把冰袋放在抱枕上，再把头埋下去，头发湿了一片儿。
　　约着过了几分钟，陈昕闫拉起苏夏的手，体温计顺着衣服滑出到衣摆，刚露出来一截儿，眼疾手快地接住。
　　“嗯？这个没放好啊，重新量。”
　　“不想动了，我就这样，阿姨你别管我了。”陡然又想到肖寒逃院那天，也是自己发烧了，大半夜把他叫过来送药。
　　“你这挺会挑时候啊，要是现在只有一个人怎么办？”
　　“要是小寒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