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浄之月》撇撇捺

33、与生俱来

　　“你就为了拼这玩意，都好几天没...”殷轮原本想说好几天都没抱抱我了，却又觉得难以启齿，顿了一下改了口：“好好看看我了。”
　　“我的错我的错，我也是先给你惊喜啊。”看着殷轮红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余晖刚放开殷轮，便又抱住了他。
　　殷轮闷声道：“我以后不要惊喜，你陪着我就可以。”
　　“我一直都在呢。”余晖揉着殷轮的头发说。
　　过后两人拿好东西离开了宿舍。
　　“我来提着吧。”
　　“不用，我自己拿着就好。”
　　殷轮端着收进盒子里的小房子，和余晖并肩大步的往校外走，其实盒子是可以提着的，可殷轮偏不，非要将盒子端在自己的胸前，看起来有点傻，有点好笑，而余晖却笑不出来，这是多久没过过生日了，才忘得那么干净，才这么珍重礼物，要不是余晖无意间看过殷轮填写的资料，他也不会知道今天是殷轮生日。
　　余晖二人出来的玩，学校的学生都走的差不多了，还能看见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你要去剪头发是吧？正好我在那条街的蛋糕店订了蛋糕...”殷轮跟小孩子一样看着小房子挪不开眼，余晖则是在一旁絮絮叨叨，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余晖没了声音，殷轮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学校路边停着一辆豪车，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站在车旁，目光与殷轮对视了几秒。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余晖说的很急，步伐却很稳，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和他交谈着什么，殷轮一个人站在原地等，那男人眼神很犀利，时不时地看殷轮一眼，把殷轮看的浑身发毛。
　　二人聊了不到十分钟，余晖就回来了：“走吧！”
　　“那人是谁啊？”殷轮看那个人离得不远不近，却还没走问。
　　“我爸。”余晖随口说。
　　“他是不是来接你回家啊？要不你跟他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就行。”殷轮挺高兴的，这些日子余晖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现在余光尚来学校了，那就说明关系还有所缓和。
　　“不是接我回家。”余晖看着一脸天真的殷轮，自嘲笑笑道：“我今天考试没看手机，他来告诉我寒假上课的安排。”
　　“哦。。。”殷轮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淡淡的说了声：“对不起。”
　　余晖先是愣了下，随即坏笑道：“觉得对不起我啊？”
　　殷轮看了看他点了点头。
　　“那你要补偿我，今天姐姐在家吗？”
　　殷轮摇了摇头，随即道：“你想干嘛？耍流氓？”
　　余晖眯了下眼睛，在殷轮脸上捏了捏，他用余光感受到那个原本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中年男人已经离开了。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一直都有家。”余晖指指殷轮手里的房子道，突来的正经，引起殷轮不适。
　　“头发改天剪吧，我们回家。”殷轮看着余晖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好，我觉得也不是很长，那一起去拿蛋糕。”
　　“退了吧，我不爱吃蛋糕。”殷轮淡淡的说。
　　“嗯？”余晖表示疑问，之前在那家蛋糕店买过好几次，殷轮都挺喜欢的，不知道为什么又说不爱吃了。
　　“那...那能让他帮咱送回家吗？”殷轮看余晖脸色不好解释道：“我想先回家。”
　　“那你就直说呗，退了干嘛。”殷轮冲余晖笑笑没说话。
　　殷轮回家开门，接着是一声巨响，房顶飘了许多的彩带，二人步入客厅就跟结婚一样。
　　“Surprise！”
　　余晖和殷轮都呆了，只剩殷悦和彩带炮happy。
　　殷悦大三的时候就独立了，平时工作也忙，偶尔回家看看弟弟，其实每年弟弟生日她都会记得，只不过不会花这么大心思而已，可自从知道弟弟谈恋爱了之后回家颇为频繁，今天特地从外地赶回来，为弟弟准备惊喜，给弟弟庆生，她觉得以前给弟弟的关心太少了，怕殷轮遇到个稍微对他好的点的人就跟着走了。
　　“姐...你不说你在外地嘛？”
　　“姐姐好！”余晖这一声喊的生脆。
　　“你怎么又来了？”殷悦看余晖也在，家教素养全忘了，非常不欢迎的说。
　　“他来给我过生日，你看这是他送我的礼物，是个小房子哦。”殷轮献宝似的把怀里的盒子往前捧了捧。
　　殷悦很不屑，怕弟弟伤心又不敢大声说，只能小声嘀咕：“呵，小房子？没什么用的东西。”
　　“呵...呵呵...”殷悦的小声嘀咕也被殷轮听到了，他也只能尬笑。
　　“我也给你买礼物了，就在你房间绝对什么小房子有用。”殷悦对自己挑的礼物非常有自信。
　　“好，我这就去看看。”殷轮故意表现得很期待，又望见杵在一旁的余晖，带着歉意的说：“余晖你随便坐哈。”余晖没有在意微笑点头。
　　“看，一套理综题我给你选了好几天，专门针对你这种学生的，只要你做成绩绝对能提高。”殷悦打开门指着书桌上的两指厚的一套题。
　　“哈哈哈...”殷轮干笑道：“有用有用，这么厚论谁做了都有用吧。”
　　“嘿嘿，还有啊，姐姐怕你做题老坐着隔得屁股疼，所以啊，给你买了坐垫。”殷悦不知从哪拿起一个红背景，写着金色楷体的字体的坐垫，冲殷轮扬了扬。
　　“我看你最近比较喜欢手办之类的，还有你从爷爷家带回来的那个越野车玩具啊，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这个越野车模型。”
　　殷轮看着这些东西静了一会儿，对他姐说：“谢谢姐，我确实很喜欢这些东西，喜欢它们的主要原因是...这些都是余晖送过我的。”
　　余晖给我讲题就是最好的书，余晖知道我怕冷，给我买过手套耳罩，觉得我房间冷清给我买过手办，把那个幼稚的越野车带回来也是因为它是余晖送我的，所以我不需要礼物，我有余晖就够了。
　　殷轮不想泼殷悦冷水，可他就是想告诉殷悦，余晖很好，他和余晖在一起发生过什么都是他自愿的，殷悦今天的所作所为殷轮都懂，她就是怕殷轮被骗而已，毕竟殷轮以前也遇见过路瀚这样的人。
　　殷悦先是愣了一下，她很少听弟弟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和想要的东西，今天很罕见说了这么多，最终她只能点点头，无奈的说：“好吧，你喜欢就随你吧。”
　　姐弟二人出了卧室，余晖订的蛋糕也送到了，摆在桌子上，可桌子上有两个蛋糕，另一个应该是殷悦买的。
　　原来以为只有两个人吃，两人都买了只有六寸的小蛋糕，现在两个六寸的蛋糕要三个人来吃。
　　余晖看二人出来，笑着道：“真巧，跟姐姐买重了。”
　　殷悦不说话，尽管殷轮说了他的态度，她也不会立刻就改变了对余晖的看法。
　　“没事，我能吃，我能吃。”殷轮怕余晖尴尬立刻道。
　　殷轮很久没过过生日了，也忘了有什么流程了，上来就要切，被余晖一爪子拍开了：“还没许愿呢！”
　　“噢噢~”殷轮立即收手，看着两个都没点蜡烛的蛋糕问：“我对着那个许啊？”
　　“别着急，等我点蜡烛。”余晖笑呵呵的吧两个蛋糕的蜡烛都点上，殷悦坐在一边没说什么。
　　“好了，许愿吧！”余晖点好蜡烛说。
　　殷轮莫名的有点尴尬，姐姐和男朋友都专注的看着他许愿望。
　　殷轮很快的在心里默念了一句什么，呼的一声，吹灭了蜡烛，时间加起来不到五秒，余晖和殷悦都没反应过来。
　　“这就完了？”余晖问，殷轮点点头。
　　余晖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最后道：“切吧。”
　　今天殷轮家可真是热闹了，这么一会儿功夫门又响了，一个和殷轮又四分相似的女人带着疲倦走进家门。
　　“妈！”姐弟二人异口同声，殷轮心里还带着小小的期待，张雯是不是也是特意回来为他庆生的呢。
　　“嗯。”张雯没什么精神的答应了声，抬了抬眼皮看见了站在一边的余晖，余晖立刻道：“阿姨好，我是殷轮的同学。”
　　殷轮身体僵了一下，他看向余晖，余晖却对他笑了笑，殷轮也没有做过多的解释。
　　“你好，好久没见过轮轮的同学了。”张雯和善笑笑说，看见桌上的蛋糕不禁皱眉道：“小孩子要控制饮食，少吃甜食。”
　　余晖看看殷轮，殷轮没有表情，忍不住道：“阿姨，今天是殷轮...”
　　余晖没话说完被殷轮拽了一下，殷轮轻轻道：“知道了妈，以后少吃。”
　　“今天殷轮生日，您又忘了。”这是殷悦说的。
　　张雯先忙慌的看了一眼手机，最后有些尴尬和愧疚的道：“对不起啊儿子，妈忘了，等妈有空给你补上。”
　　“不用，我原来就不爱过生日，我姐和余晖非给我整这出。”殷轮对张雯赖赖笑笑道。
　　忘记殷悦和殷轮的生日是张雯的家常便饭，忘记好歹比记错强点，姐弟俩常常这样安慰自己。
　　有外人在张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那你们几个小孩玩，我去做饭。”
　　“别，我来吧！您休息！”殷轮和殷悦再一次异口同声，把余晖听的一愣一愣的。
　　张雯回过头纳闷的看着姐弟俩，殷悦说：“我做吧，你上了一天，殷轮上了一天学了，我玩了一下午了，我来。”
　　殷悦说着便撸起袖子往厨房走，殷轮接着道：“我去帮忙。”
　　“那我也去帮忙吧。”余晖觉得情况不妙要跟上殷轮的脚步，被张雯拦下了：“不用你，你坐着吧，他姐弟俩做饭麻利了。”
　　余晖心里打着鬼心眼，听了张雯的话坐回沙发上。
　　“真不好意思在这打扰您。”
　　“这有什么打扰的，我很久没见殷轮有同学来家里玩了。”张雯笑笑说：“这些年亏欠这姐弟俩太多了，姐姐还好点，性格开朗些，弟弟越长越不爱说话了。”
　　余晖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题，有些不自在的安慰道：“您别多想，我觉得殷轮和姐姐都挺坚强的。”
　　“是啊，辛亏俩孩子自己长得好都不用我掏心。”张雯欣慰道，余晖笑笑说：“就是。”
　　余晖想了想又说：“阿姨，殷轮小时候比现在活泼吗？”
　　张雯想起什么似的，笑笑说：“殷轮小时候可好玩了，我把他送去幼儿园，别的孩子都哭，就他不哭不闹，乖乖的待着，他愿意上学呢，结果交上学费就哭着喊着怎么也不去上学了。”
　　“为什么？”余晖好奇的问。
　　“以为我们把他卖了，交了钱就是把他赎回来了。”
　　余晖还以为是件趣事，听完了却笑不出来，他看看张雯眼里全是愧疚。
　　“后来，说着哄着送到幼儿园去，我这工作忙，老忘事，老忘记去接他，别的小孩都走了，他就自己在幼儿园里哭，最后实在没办法就让他姥姥和大姨去接。”
　　“那叔叔...工作也忙吗？”余晖犹豫着问，他想了解殷轮小时候的事，他就一定得问。
　　“他爸更不着家。”张雯说的比余晖想象中的要干脆：“他爸说，轮轮身边的女性长辈太多了，连老师都是女的，会影响性格的形成，要把他送去轮轮爷爷家养。”
　　余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原因，殷轮才走的，张雯就像叙事机，点了开始就没有暂停，她接着说：“我当时不同意，和他爸大吵了一架，可惜啊，我妈在之后不久就病了，我姐姐还要照顾我妈，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迫不得已才把轮轮送去了爷爷家，都怪我们，是我们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余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勉强安慰：“您别伤心，也许轮轮他根本就没怪您呢。”
　　“是啊，好孩子啊。”张雯红着眼眶说。
　　知道这些的余晖只会比以前更加爱护和心疼殷轮。
　　客厅安静了一会儿，张雯也没那么伤感了她问余晖：“不知不觉跟你说了这么多，也没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噢，我叫余晖，落日余晖的余晖。”余晖笑的很阳光。
　　“好名字啊，一听就很温暖。”张雯笑道，感觉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余晖趁机道：“阿姨，我今晚能在这留宿嘛？晚上风大我怕感冒。”
　　“看你挺健康的，比殷轮结实多了。”张雯打量余晖说，但殷轮有同学第一次提出住家里，张雯也不好说什么最后道：“行啊，你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吧，殷轮那屋床也不小。”
　　“谢谢阿姨。”余晖笑着道。
　　“不用谢，殷轮多交朋友是好事。”张雯不懂其中的奥妙，客气的回答。
　　吃饭时每个人都给殷轮说了祝福语，妈妈姐姐男朋友，只有三个人，却是最近几年殷轮过过最热闹的生日了。
　　这一次余晖逃过了殷悦，走了张雯的“后门”今晚就可以睡殷轮房间了。
　　一切准备完毕，殷轮却不让余晖上床。
　　“说！”殷轮坐在床上指着站在床下的男朋友质问：“今天为什么不告诉我妈你是我男朋友？”
　　余晖没想到之前一直遮遮掩掩的殷轮会问这个，要不是刚刚他也在饭桌上他还以为殷轮喝醉了。
　　“万一你妈跟你姐一样，把我撵走怎么办？”余晖实话实说。
　　殷轮一下泄了气，他招招手让男朋友过来，搂着他的脖子说：“我不会让他们把你赶走的，你的由我来守护！”
　　余晖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的小绵羊男朋友真可爱。
　　“那现在可以让我上床了吧？”余晖明知故问。
　　殷轮先躺下，很大度的给余晖让开一块地方，豪放的说：“上来吧！”
　　“不用这么大的地方。”余晖扑到床上，搂紧殷轮说：“这点就够了。”
　　殷轮动了动也想抱抱余晖，可惜余晖劲太大他挣不开，无奈道：“你是要勒死我嘛？”
　　余晖不情愿的松了松手，一只手搭在殷轮腰间，另一只手轻轻的揉着殷轮的头发，像是在哄睡觉，可殷轮最爱坏气氛，他又不老实的动了动，余晖稍微松了松手想看看他想干嘛，接着感受到了唇齿间摩擦的麻痛，不过殷轮好景不长余晖又一次占领了殷轮的口腔，薄荷味的很清新。
　　殷轮脸色微红，一双柳叶眼带着水汽很朦胧，安静下来会是一幅画里的景色，可是他没有，他凶巴巴的问余晖：“你老实说，不算今天，你是不是已经两个星期没亲过我了？”
　　“对。”余晖理直气壮。
　　“那你为什么会用舌头了？”殷轮还是凶巴巴的，在自己的地盘就是放肆。
　　“抱歉，有些东西就是与生俱来的。”余晖得意的眯起眼睛说：“以后啊，我可以陪你练。”
　　“嘶——”殷轮气的咬了一下余晖的嘴唇道：“晚安吻，睡吧。”
　　这一次余晖把殷轮搂的很紧，防止他今晚又去抱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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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余光尚和余晖说了什么
余父：你就是为了他抽了自己大嘴巴子？
余晖：......
余父：长得挺秀气的【死盯】
余晖：行了爸，别看了。【白眼】
余父：就是头发有点长，不利索，你的也是给我剪短
余晖：【白眼】【白眼】【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