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浄之月》撇撇捺

32、步入正轨

　　“喂，你别买早饭了，我姐做了土豆饼。”殷轮边关门边打电话，语气里带着点歉意。
　　“啊哦，好。”已经站在早餐铺门口的余晖回复着殷轮听起来精神不振。
　　精神不振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而昨晚本应安稳拥着殷轮入睡的余晖被迫回了自己冷冰冰的家，被迫的原因主要是殷悦。
　　昨晚十点半，殷轮与余晖殷悦三人坐在客厅无声的看着电视。
　　殷悦看了看时间，悄悄地靠近殷轮问：“他怎么还不走啊？”
　　“他今晚不走了。”殷轮压低声音跟他姐说。
　　“哦，那我们是不是该回房间了？”殷悦笑什么的问：“给他把沙发腾出来？”
　　“他...他睡我屋不行吗？”殷轮犹豫着说。
　　“那你睡沙发？那他不疼你呀。”殷悦瞅了一眼安逸看电视的余晖说。
　　“不是...他跟我一起睡。”殷轮刚解释完，殷悦的头发恨不得竖起来，她提高了声调：“什么？你俩一起睡？”
　　“怎怎么了？”余晖被吓了一跳，殷轮看了看余晖，轻咳了声壮胆道：“有...问题吗？
　　“你们才多大？”殷悦皱着眉说：“我不管你们搞基还是怎么着，既然确定了关系就不可以这么随意的睡一起。”
　　殷悦看了看她弟教训道：“才几岁啊？就...唉，有点自我保护意识行不行？我的好弟弟！”
　　“姐你想多了，我们又不干什么。”殷轮解释道，他看看余晖的神情有点窘迫，这搁谁谁都会害臊吧。
　　“我不管你们早恋，你们也自重自爱一下。”殷悦气的说话带喘：“大个同学，请回吧。”
　　余晖尴尬笑笑，忙说：“姐姐别生气，我也不是那...额那种人。”
　　余晖的这个解释就很无力了。
　　殷轮看看他姐，又看看余晖两人的视线刚好撞上，余晖扯了扯嘴角，给殷轮一个安抚的笑对殷悦说：“谢谢您的招待，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虽然被殷悦说很额...肤浅，但是余晖还是完整的说了一套说辞，余晖把话说完拎起外套出了门，殷轮也跟了出去，殷悦在房里喊：“殷轮去哪？回来。”
　　“我去送送他！”殷轮头也不回的说。
　　殷轮家楼下，余晖忘记戴口罩，嘴角的伤口被风呼的发疼。
　　“对不起啊，我没想到我姐能想那么歪。”殷轮说这样的话题也挺尴尬的：“她可能是想保护我，反正她平常不这样的你别多想啊。”
　　余晖看着殷轮红着脸解释心里居然莫名的想笑，他看着殷轮就穿了件卫衣，怕他着凉笑笑说：“说什么对不起，没事，正常，比起我家人已经好很多了，你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我看你打着车再走。”殷轮异常不舍，还用自己冰凉的手拉了拉余晖的手，余晖接着用另一只手把自己外套的拉链拉开，把殷轮圈进了怀里。
　　整栋楼都静悄悄地，突然女人的一声叫喊把殷轮和余晖的汗毛都吓到竖起来了。
　　“还不回来？！”
　　余晖赶紧松开了殷轮，轻声说：“没事车一会儿就来了，你先回去吧，你穿太少了。
　　“那你路上小心啊。”殷轮站在原地都舍不得动，最后三人一起等余晖走了，殷家姐弟才一起回家，这还不算完，殷轮又被殷悦盘问一番，再三确认两个小朋友，有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殷悦的思想也是很前卫的，但关系到弟弟吃亏这件事上她还是很保守的。
　　余晖的情况不比殷轮好多少，余晖回到家余氏夫妻还没睡，余光尚是真的说不管就不管，一个字也没多问，宋珠玑也不管外加不给给冷脸，今天早上连饭都没给做，难道真的要让殷轮包养？余晖也就开个玩笑，不可能真的什么都让殷轮干。
　　余晖拿着电话在早摊铺门口轻轻叹了一口气，又对电话里的殷轮说：“那我先回学校等你了。”
　　殷轮有些担心试探着问：“生气了？”
　　电话那边的余晖轻轻笑了下说：“没有，不至于，我先回学校找老班说点事。”
　　“好吧。”殷轮有点失落的挂断电话，他和余晖能这样朝夕相处的日子越来越少了，他有点后悔昨天没答应余晖这个学期就来住校。
　　殷轮到了教室看余晖的位置上没人，只有书包在桌子上，索性一屁股坐在了余晖的座位。
　　殷轮刚坐下，余晖的女同桌直勾勾的看着他，他出于礼貌对她笑笑，接着女同桌便和他聊了起来，殷轮也不知是什么体质，是个女的都能跟殷轮聊起来。
　　殷轮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听余晖的同桌得逼得，他原本就是感受一下余晖上课的感觉是什么样的，没想到他同桌这么能说，殷轮的眼神飘忽，略微有一丝不适的看向门口，心道，余晖你再不回来我可要走了。
　　殷轮刚想起身告辞的那一瞬间，眼镜求助似的朝门口瞟了一眼，刚好看见余晖戴着口罩站在门口，虽然遮住了半张脸，但从他的眼里可以出，他的心情由晴转阴。
　　殷轮顺势起身尴尬笑笑：“回来了？早餐给你放桌上了，记得吃啊，我先走了。”
　　“好，谢谢。”余晖扯了个笑脸，也没有挽留，殷轮当他生气了，临走时讨好似的拍拍他的手，余晖笑了笑还是没说话。
　　殷轮回到自己的座位，朝余晖的方向望了望，看他很认真的在跟他同桌讨论着什么，心里酸酸的，余晖真的生气了？我该怎么做他才能开心呢？
　　殷轮细细思考了一节课决定，这学期就申请住校，他去找了管理住宿的老师可是无果，老师给的答案也是这学期结束再给他办。
　　殷轮慢悠悠的回教室，在走廊里又碰见余晖的同桌了，主动跟殷轮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走了，最近这位同桌的存在感挺高的，殷轮总感觉余晖有事瞒着他。
　　“嘿，帅哥，想什么呢？”余晖也在走廊，他在殷轮眼前打了一个响指，把殷轮吓了一跳：“刚刚去哪里了？怎么没叫我一起呀？”
　　“我刚刚去宿管办公室问住校的事来着。”殷轮定住脚步和余晖一起站在走廊上。
　　余晖的眼镜一下子就亮了，没想到殷轮这么在意，他满怀期待的问：“怎么说？什么时候可以？”
　　殷轮看着余晖发光的眼睛，犹豫道：“老师说，下学期开学可以搬，养宠物的话要舍友同意，不然就要住背阳的单间宿舍。”
　　“唉，我以为你愁眉苦脸的在担心什么呢？我申请跟你一个宿舍不就行了。”余晖说的很轻松，殷轮更失落了余晖都没找到他失落的点。
　　“怎么啦？”余晖捋了捋殷轮皱起的眉，又捏了捏他的脸转移话题说：“你最近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我？”殷轮还沉浸在失落的状态里指指自己，又摇摇头说：“没有啊”
　　“你有吗？”殷轮想起什么似的说：“你是不是缺什么了？”
　　殷轮反思了一下自己，在一起的这两个月自己除了给余晖送送早饭好像从来送过余晖像样的礼物，而余晖只给殷轮买礼物，两人也没有情侣款的东西，余晖在殷轮家留宿那天说好要改游戏ID，最后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问你呢，怎么扯到我身上了，我什么都不缺。”余晖弹了一下殷轮的脑门，把殷轮从思绪里拉回现实。
　　“没有。”殷轮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刚才有一点点失落，不过余晖没有因为殷悦的事生气让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殷轮的话音刚落，两人又同时陷入了深思。
　　他生日快到了送他什么好呢？
　　我和他要有一件情侣的东西。
　　之后的这些日子，殷轮几次想和余晖亲近，都被余晖搪塞过去了，殷轮以为余晖在意殷悦说的话，再加上临近期末两人都忙着复习，殷轮也没有过多在意。。
　　两个星期一晃就过去了，全班都躁动的等待老师宣布放假，余晖把手机放进桌洞里偷偷的给殷轮发消息。
　　-放学一起走，我有东西要给你。
　　殷轮最后一场化学，他觉得自己做卷子时比平日里轻松，以为在做题时有细节没有抠到，正在和孙耀对答案呢。
　　余晖朝殷轮的方向望了望，看见殷轮正跟孙耀头对着头讨论试卷又酸了，不过这几天忙着复习和准备殷轮的生日礼物确实怠慢了殷轮，也不知道光靠那个小礼物能不能哄好，今天是殷轮生日，送礼物也是应该的。
　　余晖右手拿手机，左手略微烦躁的揉捏着右手手腕上的链条手链，手链很简单，银色的只有链条，不在任何装饰，乍一看像狗链，不过余晖很喜欢，因为是殷轮送的，殷轮也有一条，他们天天戴着。
　　陈菲终于来了，布置了作业，讲了假期注意事项，还一些乱七八糟的总算是放学了。
　　殷轮一直到放学的最后一刻才看到余晖的消息，他没有回复，直接在门外等余晖。
　　“放假了你就不住学校了吧？”余晖上次跟家里闹过之后，周末小长假都是在学校里住，偶尔也回家看看二老的脸色。
　　“高三的还在这，我可以等他们一起。”余晖很随意的道，他牵起余晖的手说：“先别说这个，跟我来。”
　　殷轮任由余晖拽着，出了教学楼，穿过了他们告白的小湖，殷轮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拉了拉被余晖拽着的手问：“去哪啊？”
　　“回宿舍。”余晖回答的很利索。
　　“忘带东西了？”殷轮纳闷问。
　　余晖只笑笑不说话，到了宿门口余晖才问：“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殷轮想了想，没想到什么特别的日子只说：“今天周五期末考啊。”
　　余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他凑近殷轮的耳朵，像是说一个惊天大秘密，声音低沉：“今天23号，是我的人的生日。”说完还在殷轮耳朵上飞快的亲了下。
　　殷轮的脸居然红了，生日什么的他自己不在意，也很久没人记得过了，而令人脸红心跳的是他和余晖好久没这么亲密了。
　　“跟我来。”殷轮跟余晖进了宿舍，一中虽是老校区，不过宿舍是前年才翻盖的，条件很好，三室一厅，一室两人。
　　“你们宿舍就两个人啊？我记得是四个人才对啊？”殷轮进了余晖宿舍发现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后问。
　　“前年不是翻新了嘛，就改了呀，我们那会儿就来学校了，你应该知道吧。”余晖解释说。
　　“不是。”殷轮脸憋的通红：“我是说...”
　　“什么？”余晖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纳闷道。
　　“你每天都和王昊宇单独睡一个屋？”殷轮说完就后悔了，站在原地又羞又恼。
　　“对呀，每天都和他睡一个屋，怎么了？”余晖看殷轮吃醋故意道。
　　“你...”殷轮看不惯余晖坏坏的笑着调戏自己转身欲走，被余晖一把拉进怀里。
　　“别走啊，我很乖的，自我保护意识也很强，王昊宇占不到便宜。”余晖抱着殷轮贴着他的耳朵说：“再说，他是咱们儿子不是吗？”
　　噗，殷轮一个没忍住趴在余晖肩头笑出了声。
　　余晖拍拍殷轮的背，轻轻说：“好了，来看看你的礼物。”
　　余晖的宿舍不大上床下桌式，再加上两个立柜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殷轮顺着余晖指的方向一眼就能看到摆在余晖桌子上的DIY小房子。
　　小房子很精致，有三层，最底层是车库，二层是客厅厨房储物室，三层有两间卧室，一间琴房，那两间卧室一间像殷轮在庐城的房间，一间像在爷爷家的房间，殷轮甚至还看到了兔笼和兔子玩偶。
　　余晖打开开关，整个小房子缠绕着昏黄的灯光，精致又温馨，殷轮这才注意到，一面透明墙上，贴的全是他俩拇指大的合照，小小的，有些模糊，殷轮只能凭记忆认出是哪一张哪一天拍的。。
　　“你这些天都是在忙这个？”殷轮虽然是和余晖说话，可目光完全被小房子吸引住，没给余晖一个眼神，自言自语道：“真漂亮。”
　　“我送你车了，也给你盖了房子了，只要你想随是都可以嫁给我了。”余晖告白的话音一落，殷轮就像没听懂他说什么似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去看小房子，拔不开眼。
　　余晖啧了一声，嘀咕道：“早知道就不做那么精致了。”
　　余晖掰过殷轮的脸，让两人对视道：“它是我做的你看它不如看...唔...”
　　殷轮微凉的嘴唇强势的贴在了余晖的嘴唇上，余晖还是第一次感到殷轮的这股力量，等殷轮稍稍放松下来，他反守为攻，将殷轮抵在床梯上，随即殷轮便感觉到了，柔软又强势的固体侵略了整个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