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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指令代号:背叛 ...

  •   燧穆村涌入的祷告者越来越多…
      谢若云一行人仍旧跟塞西尔卫队驻扎在村外。
      这天,村口陆陆续续进入了不少神族旁系。
      夜晚在村外往里看,倒是明亮了不少。
      宋雨尤在营地睡了一天,总算是从踏出了帐篷,脑子还朦胧一片,站在帐篷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对面的小林子不像前几天那么黑黢黢,斑驳的火光朝村口处缓慢移动着。
      揉揉眼仔细瞧去,好像还有不少黑影,她操作阿尔法离光源处近了些。
      再次仔细一看,便慞惶地往里跑。
      “师…若云,谢若云!赶紧出来看看!”
      谢若云和离萝对视一眼,停在帐篷口往小林子望去。
      在小林子隐蔽的方位零零散散地晃荡着光源,由10人组成的小队在光源的笼罩下缓慢前行,那些摇曳的光源放眼望去却远不止10处。
      塞西尔卫队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些移动的光源,他们只默默守候在营地里觎着那些人。
      帐篷前,三人左右相互打量不明所以。
      “这燧穆村最近是有什么庆典?还都连夜赶来?”宋雨尤望着村子上空被依稀照亮的天空。
      离萝皱着眉头晃脑。“没听过。”
      谢若云疑惑,淡淡地接话“那最近里面怎么慢慢开始张灯结彩起来。”
      “张灯结彩?”离箩困惑。
      “可不是嘛,你没发现吗?我们刚到的时候每家每户也就只挂个纸灯笼,这些天倒是接二连三多了好多奇形怪状的石头。”
      离箩垂眸,眉头皱得更紧,随后她又盯着那些赶路人沉默,表情上看起来很是担忧。
      如宋雨尤观察到的一致,燧穆村这些时间的确是有了微妙的变化,不仅是涌入的族人变多了,很多细枝末节的地方也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只要仔细观察,也是能够看出其中的端倪。
      赶路人越来越靠近,在村口纸灯笼的照亮下,可以看到行路人多是步履艰难,一部分甚至重伤累累,大人牵着小孩儿,缓缓朝村口迈进。
      这更像是需要被救助的残兵难民。
      黑夜里,即使距离村口有近公里的距离,她也是能够一眼发现那双眉目。
      村口处,司冰烟和博安安举着纸灯笼望着赶路人的方向正翘首以盼。
      她的面色依旧让人无法琢磨,只是沉默地望着远处日益憔悴的司冰烟。
      在黑暗的隐蔽下,她的嘴角微微上翘,也仅只这一瞬。
      宋雨尤和博安安垫着脚眺望着村口举火把的老弱病残。
      再看了几秒后,谢若云摇头叹气地转身准备进帐篷。
      瞬间。
      空气中弥漫起令人作呕的血腥。
      人偶的白衣外衫被飘洒而来的鲜血晕染了几处红色斑驳,连它精致的面孔都被沾染得让人惧怕。她瑟缩着把脸缩进主人的肩窝里......
      帐篷前,宋雨尤和离萝一脸惊恐,瞳孔瞬间放大,望着眼前的女人不觉后退了两步。
      女人余光里那双湛蓝变得更加夺目。
      尽管,这‘红雾’模糊了她的光芒,谢若云也能寻到司冰烟的位置,那双湛蓝的眉目就似她找寻司冰烟的灯塔,而这座灯塔,现在宛若神明的审判剑,径直朝她飞来。
      她僵直地站立在原地,目光甚至在逃避,她在惧怕,浑身上下都因颤栗而发抖,这种恐惧比第一次在废墟工厂见到的屠杀更为让人绝望。
      临死前的惨叫充斥在整个村落上空,一遍遍回荡在周围......
      女人只听到刺耳的长鸣声,整个人仿佛已经被混沌操控,意识已经无法支撑她活动......
      直到视野变得越来越朦胧、模糊……
      “谢若云!”
      面前,宋雨尤和离萝拼命在呼喊着名字。
      “谢若云!你干什么呢?”
      宋雨尤看起来十分焦灼,但她不敢靠近,站在五米远的位置瞩目着。
      “谢若云!”
      离萝也是一脸惊恐,她在惧怕什么?
      “席…”离萝将那字咽进了喉咙。
      “停下来!”
      这声音响彻整个营地。
      视线被忽洒而来的液体彻底掩盖,耳鸣声戛然而止。
      “若云小姐!指令接收完毕!”
      25867淌在鲜血里,跪立在谢若云面前,一副忠诚、恪守的模样。
      全场愕然,随之而来的仅剩下死寂。
      ‘送葬场’里苟延馋喘的难民在塞西尔卫队眼下就如同蝼蚁,不耗费吹灰之力就能彻底粉碎。
      她的视线逐渐清晰。
      跪立在面前的机器成了一台杀戮机器。
      驻扎在村外的小队显然是塞西尔的精锐,能杀人于无形。
      她无暇去思考,双眼呆滞地注视着远处那灯塔,嘴里还在不停呢喃着。
      “不是我!”
      “指令不是我发出的!”
      “我没有发指令!”
      远处村口那两人,彻底红了双眼。
      除了两人的双目落下的泪珠,和绝望的哭泣声,她甚至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只能大概看到那人的嘴角在不停地开合。
      她紧皱的眉头,和那潸然绝望眼泪,简直让她绝望。
      最在意的那人双手紧紧捂在嘴前,她不停地抽蹙,瞳孔里甚至愤怒地出现了红血丝,夹杂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整个人跪倒在地。
      司冰烟扶着她,也是哭得让人心怜。
      “姐姐。”
      “…”司冰烟已泣不成声。
      从未怀疑过席缘,甚至所有矛头都指向她的时候,也从未真正怀疑过她。
      就在刚才,亲眼所见的事实一下摧毁了她的所有念想。
      “我悔不及,恨不及,爱不及。为什么会是你!”
      她的眼神装满了愤怒,直勾勾地注视着谢若云的方向。
      “不是我发出的指令…”她依旧在不停地重复着。
      而现在,所有的辩解都显得毫无说服。
      高山之巅,白衣宛若冷剑一般俯视着整个村子。
      塞西尔卫队尽然有序地返回到自己的营地。
      他静静嘲笑着眼下的“闹剧”竟也潸然泪下。
      高出的血腥气愈加浓烈,他却没有任何动容,那双目似深海,神秘而邃远。他的目光只冷冷注目着麻木呆滞的谢若云。
      眼角滑出的晶莹仿佛也成了被澎湃掀起的白浪。
      “为什么要来燧地,为什么你会来到燧地!”司冰烟垂头撕裂地呐喊着。
      谢若云已然木楞,行尸走肉般试图前进。
      “我没有下指令…”
      同样的话,反复了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大声,穿刺在所有人的心间,却独她自己听不到。
      她摇曳着移动…
      刚才的屠杀,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世上也唯独只有一人能轻而易举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操控所有机器,那唯独地一人,也只有席缘。
      ——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除了我,还会有谁呢?
      就连她自己都已然心如死灰,司冰烟望着她的眼神早已将她所有信仰连根拔起。
      她还在不停前进,离萝带着奎克和加利跟了去。仅凭她一人就轻而易举阻拦了她的步伐。
      谢若云呆滞扭头看向离萝,她的声音愈发张扬。
      “不是我下令的!”
      宋雨尤也跟了去,离萝瞥向她微微摇头。
      她看看百米远的司冰烟和博安安,再看向谢若云,只觉鼻酸。再看看离萝,心脏仿佛被搅碎一般。
      离萝望着宋雨尤口语道,“我相信师父。”
      宋雨尤皱眉轻轻颌首。
      旁边,谢若云慢慢转向宋雨尤,仍旧在重复着那句,“不是我下令的!”
      离萝抹抹眼角,最后再回头看了眼宋雨尤后就带着奎克和加利去到了司冰烟和博安安的方向。
      她温柔地把司冰烟揽进怀里,轻轻安抚着......
      村子口,仍旧在回荡着谢若云的声声呼喊。
      等司冰烟和博安安几人消失在视线后,宋雨尤才稳住谢若云说道。
      “我信你,正如你信我。”
      她彻底崩溃,整个人倒进宋雨尤怀里嚎啕大哭,身体猛烈颤抖着。
      那声声哭腔化作撕裂疼痛缭绕在空地周围。
      “雨尤…”“对不起!”
      “真的不是我。”
      “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我——”
      “不是我下的指令。”
      这声嘶力竭地辩驳也仅她一人诉,悲哉。
      本就非亲非故,谁知心寒?
      眼泪一下夺眶而出,她紧紧抱着谢若云轻轻地安抚着。
      这人才是身负重伤的流浪者,这世界原就跟她毫不相干,只身驻留也只为一人,偏生那人还始终让她在身处在斡旋中。
      大抵是内心深处的感同身受,再或是彼此间一见如故的信赖。纵使之前的所有恐惧和诧异都在这瞬间抛之脑后。
      在这世界上,唯独也只有她没发做到对这样孤苦无援的人弃而不顾……
      这夜过后,谢若云从未跨出过营地的帐篷。
      宋雨尤偶有几次会进村,也仅简单购置些日常用品就急急忙忙回了营地。
      燧穆村里,那夜的屠杀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村里的人仍旧在日出而作,塞西尔卫队也仅驻扎在营地里,25867依旧每天带着小队进村打探。
      离箩家本就祀奉神明,跟博安安和司冰烟进入了神族大部队的营地。
      屠杀夜那天她在两难间挣扎了许久,心底里,她自然愿意相信谢若云。只是其中的缘由都不得不逼迫她站队,她自小的信仰是根深蒂固扎进了脑海,纵使这样会伤害到不止谢若云一人,她也只能咬着牙关‘临阵倒戈’。
      燧穆村的营地似乎汇聚了所有难民,所见的最真实情况不比那晚村外的杀戮让人蹙目惊心。
      如果说村外是地狱,那么这里就是人间地狱。
      到处遍地哀鸿,夜夜都能听到回荡在耳际的呼救声,对那些难民而言,所有的救助也只能强忍着疼痛。被撕裂的残肢断臂没发在现代医疗设备的帮助下进行治疗,只能利用最简单的工具和方法。从加入帮忙开始,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人活活被疼死。
      那些救治无果的尸首神族人也顾暇不及。
      司冰烟每天都会在固定时间离开营地,回来后则满是伤痕,谁也不搭理。
      记忆中,这个话不多的女人从没如此落魄过,即使神族在中立区不受待见,她也始终给人一种神圣、高贵的感觉,如今的潦倒只让人更加心生怜悯。
      她本洁白无暇的肌肤上这些时间里,也零零散散出现不少伤痕,那肉眼可见的疲惫只让人更加觉得束手无策。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寄托了神族所有人的希望。
      神司永远都顶着那张严肃脸,只是就连她也多几根白发。
      营地里,每个神族人都在不停忙碌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就这样苟延残喘地寻求着生存。
      营地是靠近女娲巨像最近的位置,塞西尔卫队从不贸然靠近。
      离萝忙里偷闲时,也会帮忙上街采购药材。
      这天,她孤身一人提着大包小包从铺子里走出来,竟也不巧碰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宋雨尤!”
      她在村口处晃悠着,转身瞥见离萝就一脸厌弃地准备离开。
      “宋雨尤!你进都进来了,干嘛又回去!”离萝快步跟上前。
      宋雨尤紧皱眉头,气鼓鼓地扭头吼去,“叛徒!你说我进哪儿了?这地是你家的吗?我回我自己的帐篷!”
      离萝顺着宋雨尤指去的方向看去,恍然一惊,放眼望去,驻扎的队伍竟不知不觉地向里扩张了许多。她又再四处瞧了瞧,轻轻问到。
      “她怎么样了!?”
      宋雨尤愣在原地,无奈地缓缓摇头。
      离萝望着愁容不解的宋雨尤倒也心疼,于是看向帐篷,打趣道。
      “帐篷是我的!你可别把她搞坏了!”
      宋雨尤气的不行,再次跟她咧吧起来,两人在帐篷外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帐篷里,谢若云早已醒来,在郁郁寡欢的日子里很少和人交谈,也仅跟宋雨尤说了两三句。她深知久违的逃避没发让她真正获得解脱,却仍是想要让自己躲起来,只片刻就好。
      但,始终都要醒来,莫要辜负唯一信赖的那人。
      帐帘‘嗖’一下被拉开。
      宋雨尤气鼓鼓地端起水杯,觎着眼下正缩成一团的女人,骂骂咧咧道,“你说,谁稀罕她家的烂帐篷,若不是事况紧急我才懒得用呢!神气什么呢!臭离萝!”
      谢若云缩了缩身子,躲在臂弯下叹气......
      宋雨尤给茵芙琳重新捣持了一番,顺带给她新做了几套衣裳,用的虽不是上等布料,但大小及款式都是出自她的巧手。在手工艺上,宋雨尤造诣极高,人偶现在穿着的衣裳华丽地让人叹服,犹如古代宫廷的王妃,锦衣玉冠,好生华贵。
      宋雨尤坐在矮椅上,轻轻托着人偶的腰肢,一脸忧心忡忡地望着帐外。
      身后传来‘噗嗤’的笑声。
      她迅速回头,拽起人偶的后颈面向她,就好像抓小猫一样凑到她眼前。
      “怎么了?有什么想法吗?”她问得很是温柔。
      原本跟她势不两立的茵芙琳也没像往常那样拼命抵抗。
      女人起身瞅了瞅帐篷外,然后示意她拉下帘子。
      现在,这8平米不到的空间彻底成了密室,屏蔽器阻隔了帐篷外的所有讯号。
      谢若云定睛注视着宋雨尤。
      “你别怪离萝,那天的情况连我自己都始料未及,更何况是你们呢。”
      她说得云淡风轻,可从她的双眼里还是夹杂着一丝落寞。
      “师父!可是她临时倒戈了!也太那啥了吧!那晚谁不怕!别说她,连我都害怕呢!”
      宋雨尤盘腿而坐。
      茵芙琳给她们倒来茶水,恭恭敬敬地跪坐在茶壶旁。
      主人脸上浮出久违的温和。
      她挠挠头,含糊道“有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
      宋雨尤望着她目光如炬。
      “谢谢你,宋雨尤。很感谢在那样的情况下能无条件相信我。”
      宋雨尤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嘛,这必然的!更何况咋俩,谁跟谁啊!亦师亦友!我信你,正如你信我!”
      席缘将茶水送进喉咙,她盯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失了神。
      宋雨尤见势也没再打扰,只默默地等在旁边,茵芙琳安静给两人斟茶倒水。
      “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们都是朋友。所以…离萝那儿,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宋雨尤紧眉拍案,“哼!怎么能!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她当时还想撺掇我过去呢!”
      席缘抬眸一望,“那你不也没过去吗?”
      “……”宋雨尤哑言。
      “再说了,如果不是她今天找你搭话,恐怕我也不会想从逃避中走出来。”
      宋雨尤垂着眸暗生闷气。
      “雨尤。”,“你当初为什么愿意相信我?”
      “因为你是我师父啊!”
      “除了这之外呢?”
      她双手放在身后支撑自己坐立,表情上有些困惑。
      “其实呢!~我也说不清楚。当时发生得实在太快,速度简直惊人,都快赶上阿尔法了!”
      席缘蹙眉,“你发现了什么吗?”
      “我?”“我什么也没发现啊。”
      虽答得果决,但足以让人感受出她的心虚。
      “此话怎讲?”
      宋雨尤难为情地把眼睛望着帐篷顶。
      “哎…”
      “师父你知道了也没关系。”
      “其实...其实,我在阿尔法身上做了些改动。”
      席缘瞩目着她。
      “如果同类产物速度能超越它,我这里可以收到指令。”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席缘望而不语。
      宋雨尤继续补充道,“我…只是为了确保阿尔法是世界第一。”
      “所以,之前就稍微做了些功能上的调整。”
      席缘点点头暗暗道。
      “所以……只有你看到的才是真相。”
      “什么真相?…我看不到真相。是事实告诉我的,那快得实在惊人。”
      宋雨尤一脸懵然,席缘只是朝她微微一笑。
      实际上,当晚所有人都认为指令是由她下达的,甚至包括了她自己。事情发生的时机的确是猝不及防,纵使逻辑上有再多漏洞,也无暇让人去深究缕清。宋雨尤和席缘看待事物潜意识都遵循了理性认知,淡薄而简单,但某些时候不乏也是庆幸。
      被理性‘挟持’的两人仍旧是作为人类存在,而不是旁的其他产物。
      “我其实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懂这种操控术的人存在。”宋雨尤思考着自言自语。
      “只是这事实的确摆在眼前,不得不让人怀疑到师父你头上来。”
      “可是现在想来,当时还是相当矛盾。师父如果没有下达指令,那下达指令的人会在哪儿呢?又是通过什么法子下达指令的呢?”
      “代卫。”席缘笃定道。
      宋雨尤惊然,“你不是说代卫可信吗?”
      席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其他什么法子。但代卫一定有把柄落在特纳手里,特纳也一定是需要代卫的。我能肯定代卫是塞西尔卫队的指令人。……”
      两人相视一眼,拍案道,“特纳!?”
      “他究竟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简直就是狗贼!”宋雨尤怒言。
      “可是很奇怪的是,如果他能轻易控制大量机器,那为什么还要让代卫下指令呢?”席缘分析说。
      “对啊,难不成代卫是个超级大磁铁?”宋雨尤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席缘摇头思蹙。
      “那…我想,特纳就马上就快露出狐狸尾巴了。”
      两人不言而喻,所密谋的计划虽出人意料,倒也不至于得不偿失。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节结尾的对话需要结合之前的章节内容看。1、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懂操作大量机械的人存在(席缘的操控术是基于从现世带来的具有特殊磁场和她本人基因的纽扣,二者缺一不可)2、代卫的把柄(仅受控于特纳一人)3、宋雨尤看到的真相(源于席缘的操控术做不到极快的响应能力,身手更不会快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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