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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谋 ...

  •   谢若云被带到席拉私宅里。她帮谢若云简单擦拭了身体,俯身望着眼下的白皙面庞。她仔细欣赏着她的容颜,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模样再次出现——“席缘?”。
      女人依旧一动不动地躺着,温柔而平静。
      她手腕上的脉络清晰可见,透过洁白的肌肤,有些淡淡的蓝色在缓慢地移动。
      席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若隐若的微弱光点。眉头皱着思索。光点随着移动消失在被衣物遮挡的位置。
      她盯着谢若云再次看了许久,犹豫再三后,她小心地蹲下身,手臂最后停在谢若云腰部的衣角上,喉咙有些干涩,她又看看了谢若云的眉眼,然后缓缓掀开衣角。白皙的腰腹紧致而干净,光点从肚脐的位置缓缓下移,慢慢移动到小腹以下。
      席拉满头大汗,甚至有些迟疑。
      谢若云猛然睁开眼睛,死死把席拉拽住停在小腹上的手腕儿。
      席拉浑身滚烫,不知所措地收回手,她一脸惊恐地望着谢若云。
      两人面面相觑,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几秒后,席拉站起身,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注视着谢若云。
      “若云小姐难不成对自己做了改造?”
      谢若云不知所云,陌生的环境让她更加谨慎,她望着席拉保持沉默。
      见谢若云沉默不语,席拉不再追问。
      “若云小姐最近还是多注意休息,别因为操劳过度而病倒。”,“我听代卫说,今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你又累倒了。”
      谢若云面色不改,直视着席拉。
      “多谢席拉小姐照顾。”她起身坐在床沿边,整理好着装后,抬起头望着席拉“既然我现在已经安然无恙了,就不再打扰席拉小姐休息了。”
      席拉眼巴巴望着谢若云走出房门。坐了几分钟后,席拉起身柜子里取出红酒,然后高傲地翘腿坐在椅子前思索…
      这夜,每个人都觉得漫长而煎熬。
      司冰烟一大早就去了谢若云的房间,等到平日她本该回来的时间都空无一人,莫名的焦灼煎熬着她,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谢若云仍然迟迟不归,熟悉的不安再次冲击着她的整个大脑。她把自己关在谢若云的卧室里,房间里除了对面大楼透射出的霓虹光点以外,没有任何光亮,漫长的等待让她恐惧而落寞…
      谢若云急急忙忙从席拉家逃离,她思考着今天发生的每个细节,试图找到自己昏睡的缘由。熟悉的道路仿佛走不到尽头,路上行人零零散散,她满脑子愁绪与恐惧搅拌在一块。
      “——若云小姐难不成对自己做了改造?”
      席拉的话一遍遍回荡在耳畔。
      回到家后,房间死寂一片。她轻轻推开卧室房门,蜷缩成一团的司冰烟双眼宛若宝石。
      “我回来了。”谢若云悄悄靠近。
      司冰烟淡淡一笑,紧张带来的压迫在听到她声音的一瞬间缓和了不少。
      谢若云挤出勉强的笑,将她拥入怀抱。
      司冰烟沉默的缩进她的怀里,双臂紧紧缠绕在她脖颈儿。
      守着沉默司冰烟终于合了眼。
      席缘轻轻起身往浴室走,她裸露地站在镜子前注视着里面的自己。席拉的话依旧回荡在耳边,她一遍接着一遍,仔细检查自己。她越发焦躁,席拉的话仿佛成了诅咒,越是深思越是让她觉得恐惧。
      她找出小刀,悄悄锁好浴室门。镜子前,席缘左手腕停在胸前,右手死拽着那把小刀,挣扎几番后,小刀迅速往手腕割去,刀刃轻轻划开手腕,血液从肌肤下缓缓渗出。几秒后被划开的缝隙如她所料地闭合然后恢复如初。她把左手腕举在眼前仔细观察,除了优昙花的印象之外并没发现其他异样,她再次陷入思考。
      手腕的脉络生生不息地翻涌,一点若隐若现的蓝点藏在脉络里缓慢移动,优昙花能够快速愈合伤口,但自此之前却从没见过这移动的光点。
      谢若云盯着蓝点目不转睛,她再次拿起小刀,停在光点移动的方向迅速划去。肌肤被隔开的一瞬间那切肤之痛只能忍耐,她紧紧咬着下唇,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血液顺着刀口流出,蓝色光点离割开的地方越来越近,她迅速把左手放到水龙头前尝试用流水冲洗。她用右手食指果断地插入到伤口里,疼痛让她整个人都颤颤巍巍。伤口愈合的速度太快,移动的光点在被阻断的道路上消失得不见踪影,等到彻底愈合后,那光点再次被点亮。
      她反复割破,又反复咬牙尝试阻断它……
      “咚咚咚——”
      敲门声让她后背冒汗,她迅速打开水龙头。
      “冰烟…你醒了?”
      “嗯。你在里面干什么?”
      等到小刀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后,她彻底慌了。
      水流依旧在流淌,浴室里只剩下水流声。
      “席缘?”
      她轻轻打开马桶水箱,把小刀沉了进去。匆匆忙忙按下冲水按钮后停在原地深呼吸。
      “我…上厕所呢。”
      开门后司冰烟疑虑地望着她,尽管已经处理得不留任何痕迹,但浴室里弥漫的血腥气依旧无法掩盖。
      司冰烟只字未提,直赳赳地盯着她光裸的身体。眼前完美无瑕的躯体让司冰烟觉得恍惚,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依旧没打碎她的疑虑。
      她走向前把谢若云抱在怀里。
      “席缘,你答应过我以后不再对我有所隐瞒。”
      谢若云愣愣地停在原地。
      “我只要你安好,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嗯,我也是。”
      苦涩的笑浮在谢若云脸上。
      “——已经涉足的事情是无法中途选择退出的,我从不后悔,只愿你安好。”
      谢若云早早去了实验室,司冰烟来到浴室寻找答案。那血腥气始终让她无法安心,席缘不肯开口,自己也没法平息好奇与担忧,只能漫无目地停在浴室里。
      里面的每一件物品她都丝毫不肯定放过,摸索了许久也丝毫没有任何端倪。
      “为什么会有血腥气?”
      她靠在洗漱台前发起呆。她瞅了瞅马桶周围,望着水箱看了许久,她迟疑地轻轻把水箱的盖子揭开,然后又不自觉地撸起衣袖往里面摸索,深深的恐惧再次出现,她迅速把小刀从水箱里取出来。
      “席缘?”
      ……
      谢若云在塞西尔实验室,仔细观察着每个人。移动的光点始终挥之不去,往常的淡定也仿佛被惊扰,这里每个人都让她畏惧,她的所有思绪全笼罩在怀疑和恐惧里。
      这一天,又是平静地度过,跟前几天在塞西尔一样,日落而息。实验室的人越来越少,座位上的咖啡还是原封不动地待在原本的位置,周围的人也开始整理起桌面。
      二楼的房间依旧亮着灯。
      “——特纳还没离开?”
      男人站在玻璃窗前,端着咖啡杯朝席缘微笑。
      谢若云看看桌前的杯子,迟疑地端起来,然后抬头望向特纳。
      下意识里谢若云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小人偶洋洋洒洒地趴在高处的角落里注视着谢若云。
      等她放下咖啡杯,不久后便起了困意。
      整个实验室就只剩下谢若云,里面鸦雀无声,特纳悄无声息地停在谢若云生后,他从白色大褂口袋中取出sci试剂。
      “特纳!”
      他镇定自若地转身看向代卫。
      人偶躲在高处悄无声息。
      “代卫上司!”,“闲来无事到实验室来做什么啊?”
      “下作!”
      特纳抬头朝代卫一笑。
      “代卫上司,彼此彼此。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你不怕被席拉小姐发现?”
      “小姐!小姐也得为了塞西尔!”“这里每个人都是棋子,物尽其用是塞西尔族人的本份!”,“你、我,都不例外。”
      “……”代卫摇摇头。
      特纳不再理会代为,转身拿起试剂准备往席缘身上注射。
      代卫迅速把试剂从特纳手里抢走重重摔在地面,然后踩得粉碎。
      特纳愤怒地把代卫踹在地上。
      “狗东西!少管闲事!”
      代卫无法动弹,任凭特纳摧残。他从代卫腰间取出军刀,迅速刺进躯体里。
      “别忘了谁是你的主人!”
      代卫的躯体遍体鳞伤,从残破的躯壳里裸露出银色线缆,黑色的机油也溢了出来,金属铁片零散地落在周围。凭借尚存的意识,他每次稍稍微爬起,又再次会被特纳重重踩在脚底,那副冰冷的躯体最终只剩下一半。
      特纳把代卫的躯体移动到一旁,再次从二楼取来sci试剂,他居高临下地觎着代卫,右脚踩在他的颅顶,手里握着试剂在他眼前耀武扬威地比划。
      “你是我的狗,养了你那么久,还不听话!”,“今天你的主人就要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一只合格的狗!”
      他把代卫拖到谢若云身旁,用锁链套在他脖颈上,掰开他的手将试剂硬塞进去。
      特纳坐在旁边的位置上狂妄自大地望着代卫。
      “今天我不想亲自动手。”“代卫上司喜欢怜香惜玉,那…这个工作今天就交给你来完成。”
      代卫俯身佝偻着,如败家之犬,手里拽着试剂一动不动。
      特纳触发锁链上的按钮,电流瞬间敲击在代卫的残肢上,本就不完整的躯壳又再次断开几根线缆,黑色液体顺势涌出。
      小人偶紧拽着自己的衣裳,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挣扎一番后,代卫发出断断续续的声响。
      “贱人,下作!”“休想….休想把她变得…跟我一样。”
      锁链继续把电流打击在代卫躯体上,他身体终究抵挡不了特纳的控制,手臂不自觉地缓缓抬起,代卫竭尽全力控制,关节发出金属碰擦的\'咯吱\'声。
      “啊——”
      拽在手里的试剂一下刺进代卫的眼球,蓝色的双瞳暗去一只。
      特纳再次踹在代卫后背上。他再次扑倒在地面,嘴里流出锈迹斑斑的金属液体,仅剩的蓝色眼球忽闪两下后,也变得暗淡无光。
      “丧家之犬,继续!”
      特纳再次取出试剂,代卫艰难的从地面上立起身子,受控的躯壳再次靠近谢若云,试剂刺进她的肌肤里,却终究没有注入。代卫接力把身体往旁边那些试剂扑去。
      特纳从位置上一下弹起来,把代卫踢到旁边的角落里。
      他的意识彻底溃散,躯体变得零碎不堪……
      谢若云从位置上坐起来,脑子浑浑噩噩,刚才身旁发生的一切她都浑然不知。看看时间后,她不慌不忙地收拾好自己然后迅速离开。
      回家后,她跟往常一样做好饭菜等待司冰烟。饭后,两人憋着秘密谁也没主动开口,早早回房躺在床上各自思考。
      半夜3点,谢若云蹑手蹑脚地穿好衣裳离开。司冰烟迷迷糊糊地摸索身旁,那里空无一物,她坐起身径直朝浴室走去。
      房间里静悄悄一片,浴室里没有她的踪影,也没有昨晚的血腥气。
      “——席缘?你究竟在隐瞒什么?”
      回到房间后,司冰烟缩成一团,复杂的思绪充斥在她全身……
      1022实验室里,谢若云坐在实验台前勾着身子,她麻木地把手臂割破,伤口处的血液落在台面上有些已经开始发干,她一遍一遍找寻移动的光点,一次又一次感受切肤之痛,神经已经彻底被麻痹,鲜红的血液滴在实验室桌面上缓缓滴在地面。
      人偶躲在散落的器械后胆怯地望着谢若云。
      无论她割破多少次,伤口愈合后那移动的光点依旧还是会出现在她身体。
      “芙琳,出来。”
      小人偶怯生生地从零件后面走出来,她垂着脑袋不敢抬头。
      谢若云望向她,一言不发。
      小人偶依旧垂着脑袋,她唯唯诺诺地小声说。
      “主人,还是不要看了…”
      谢若云毅然决然地盯着她,然后默默的摇头。
      光幕缓缓下落,画面中清晰地播放着在塞西尔实验室发生的一切,特纳的摧残、代卫的抵抗……谢若云忍着愤怒,一遍又一遍反复琢磨,她不放过任何细节,画面被她放大后又缩小,最终锁定在试剂上。
      谢若云全神贯注在画面里。
      “师父?”
      宋雨尤一脸惊恐地望着席缘,实验台和地面上的血迹让人觉得可怖,桌面上的刀刃上还残留着鲜血。
      谢若云望着眼前的面色惨白的宋雨尤轻轻一笑,然后默默从小包里取出湿纸巾反复擦拭血迹。
      宋雨尤匪夷所思,她注视着谢若云,周围安安静静静静,眼前的女人只是不做声地擦拭着。
      “雨尤。”
      她注视着她的背影没有回话。
      “我身体里有东西。”
      宋雨尤皱着眉沉默。
      只见谢若云女人再次拿起小刀,她伸出左手腕,刀刃停在血管正上方。
      宋雨尤立马拽起她的右手。
      谢若云注视着宋雨尤朝她轻点额头。
      血液从刀口处缓缓流出,愈合后不留任何痕迹,随即血管中出现缓缓移动的蓝色光点,宋雨尤皱眉拽起谢若云的手臂仔细打量,眼神中满是疑问。
      她看向谢若云,女人只是摇头,她指向正播放的画面,宋雨尤疑虑地坐到位置上专注在画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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