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55、真相

　　她沿着休息区走了一圈，终于发现了失踪的男朋友——他正和乔治头碰头地商量着什么。
　　艾莉走了过去：“你们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弗雷德的脸色有些难看，转头跟乔治说：“先到这吧，我们再想办法。”
　　乔治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对面的休息区，就走开了。
　　艾莉不动声色地问：“我们去外面走走？”

　　原本白雪覆盖的萧瑟中庭现在灿烂如夏，城堡前面的一块草坪被变成了一个岩洞，几百个小仙女坐在魔法变出的玫瑰花丛里，骄傲地挥舞着她们小小的魔杖，洒下点点星光。
　　他们两个沿着装饰华丽的小径随意散着步，时不时穿过道路两边低矮的灌木丛，去看那些每隔几步就放置着的圣诞老人和麋鹿的石雕像，谈论着上面可能会施加的变形魔法和魔咒。
　　一个小仙女被他们惊动了，从花丛中飞了起来，停在艾莉的手心。
　　艾莉惊喜地把她举到面前，仔细端详着这个活灵活现的小人儿：她穿着一件白色纱裙，背上生着半透明的蝶翼，手上拿着一根顶端带星星的魔杖，煞有其事地挥舞着。
　　“你真是太可爱了，”艾莉珍惜地捧着她，“想跟我回去吗？”
　　小仙女像没听见似的，洒下最后一次星光，轻盈地飞走了。
　　“好吧，我想她也不会愿意睡在我的枕边，”艾莉遗憾地说，“而且，恐怕诺亚会去捉她。”
　　“也许我和乔治应该想办法培育一点这个，”弗雷德若有所思，“女生们会想买的。”
　　路上时不时地会遭遇两两成对的学生情侣，他们甚至在一个灌木丛边遇到了海格和马克西姆女士，艾莉赶紧拉着男朋友蹑手蹑脚地溜了。
　　“梅林的胡子，”弗雷德惊诧地说，“你是说他们俩在约会吗？”
　　“你不觉得很相配吗？”艾莉笑了起来，“赫敏说海格很上心呢。”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四叶草型花坛，设置着一个金色的雕像喷泉，里面的水清澈见底，让人有种扔个硬币许愿的冲动。
　　“弗雷德，我脚疼。”艾莉抱怨道，她穿着一双软底的系带舞鞋，走在石头小路上多少有些硌脚。
　　“为您效劳，女士。”
　　弗雷德弯下腰，把撒娇的女朋友抱起来走了一段，在玫瑰花丛掩映的镂空座椅上坐下。四周一片静谧，只能听到隐隐从礼堂中传来的音乐声和谈笑声。
　　“我一直想问，但是没有合适的机会，”艾莉说，“你和乔治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
　　弗雷德本来在揉捏她手指上长期处理魔药留下的茧子，听到这话就停住了动作。
　　“这话是哪儿来的。”
　　“嗯——”艾莉反手握住他的手，然后说，“很多原因，而且刚才我看到你们两个跟巴格曼在说话，似乎谈得不算愉快。”
　　“是啊……”弗雷德脸上的笑容隐去了，“听着，我不想把你牵扯到这事儿里。”
　　“那你告诉我，是因为世界杯上的打赌吗？”
　　艾莉不喜欢逼男朋友谈论让他不舒服的话题，但是更不喜欢看到他为这件事烦心一整年。
　　“……是。”
　　弗雷德叹了口气，承认了：“我和乔治本来应该赢得至少九百金加隆，但是——唉，巴格曼给我们都是小矮妖的金币……我们很相信他，结果上了当。你是不是要跟我说那句话了？”
　　天哪，她真的讨厌看到一向神采飞扬的他垂头丧气的样子。
　　艾莉抱住他，低声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自从他来到霍格沃茨，我和乔治找他谈了好几次，可是那个老家伙总是找各种借口逃避，”弗雷德把头靠在姑娘的肩膀上，“我说我们应该跟魔法部告发他，但是乔治说这样威胁人有点卑鄙……”
　　“他说得——嗯，有道理，而且你们也没什么证据。”艾莉用手指梳理着他的头发。
　　“今晚不谈这个了，”弗雷德坐直了身体，把姑娘揽在怀里，提起精神说，“不想扫兴，对吧？”
　　艾莉笑了起来，两个人对视着，脸越靠越近——
　　弗雷德的嘴唇已经碰到了女朋友散发着蜜桃香味的唇瓣，却被她猛地一把推开。
　　“怎么了？”他委屈地问，艾莉单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他们身后的玫瑰花丛里，传来了一对男女的喁喁私语，艾莉认出了其中的男声就是那个可恶的布莱恩，他正逗得那个女声咯咯地傻笑。
　　“——就像我说的，沙菲克家早就破产了，她的那对父母，”布莱恩不屑地嗤笑一声，“正想办法怎么把女儿卖个好价钱。”
　　“可怜的安德莉亚，”女生发出了一声让艾莉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娇笑，“所以你会是她的买家啦？我可听说你们要订婚了呢，布莱恩。”
　　“订婚？就那个小/婊/子？”他说，“就是玩玩而已，我父母不会同意的。”
　　“她也就是那张脸蛋还算能看了，乏味得很，哪比得上你——”
　　艾莉早就狂怒地抽出了魔杖，听到这里，她开始回想几个最狠毒的恶咒，拿不准先用哪一个好。
　　弗雷德率先掏出一个粪弹，扔进了花丛，布莱恩和一个穿着粉色长袍的女生尖叫着爬了出来。
　　“是谁——”布莱恩吼道，他晕头转向地胡乱站了起来，“你？你是安德莉亚的那个混血朋友，对吧？”
　　艾莉的回应是：“速速禁锢！无声无息！”
　　魔杖尖端射出一条很粗的麻绳，把他捆成了一颗粽子，咒语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几步，狼狈地摔倒在地上，布莱恩张开嘴想呼救，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走吧，”艾莉看了一眼他的那个女伴，那姑娘吓得趴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们不对女孩动手。”
　　她连滚带爬地跑了，“现在，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招待他呢，弗雷德？”艾莉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正在拼命挣扎的布莱恩，问旁边的男朋友。
　　“让我看看——”弗雷德翻着长袍口袋，“这里有蜇人手套、脱发帽、肥舌太妃糖、昏迷花糖……来点新发明的吐吐糖？哎呀，这个是失败品，呕吐永远停不下来。”
　　艾莉接过来说：“正好，可以让亲爱的布莱恩洗洗嘴巴。”
　　他们两个蹲下，弗雷德帮她掰开布莱恩的嘴，艾莉正要给他塞进去，背后就响起来一个颤抖的女声：
　　“住手。”
　　艾莉回过头，安德莉亚正站在他们后面，一副饱受惊吓的样子。
　　她穿着一身庄重典雅的露肩宫廷晚礼服，身材窈窕，上身的蕾丝花纹蔓延至腰际，白色的塔夫绸裙摆长长地拖到地上，那双水润的眸子中洋溢着碎钻一样的泪光，不施粉黛却依然美得惊人。
　　“住手，”她又说了一遍，慢慢地走了过来，“让我来处理，拜托了，艾莉。”
　　几个星期以来，这是她对艾莉说的第一句话。
　　艾莉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无奈地站到了一边。
　　说实在的，她很想生莉亚的气，但是想到刚才布莱恩说的那些话……
　　安德莉亚走到了布莱恩面前，低头看着他。
　　布莱恩还被艾莉的绳子捆着，头发凌乱，满身泥土，因为刚才不肯张嘴，脸上还挨了弗雷德一拳，正狼狈地挣扎着，向她投来求救的眼神。
　　她解除了布莱恩身上的无声无息，他马上大叫了起来：“莉亚！快放开我！那个女人疯了——”
　　还是在无耻地狡辩。
　　“闭嘴。”安德莉亚轻柔地说，用魔杖戳着他的下巴，沉吟了一会，干脆利落地施了一个海胆咒。布莱恩痛苦地翻滚着，一些钉子似的小刺穿破了他的皮肤冒了出来。
　　“干得好，莉亚！”艾莉鼓起了掌。
　　“原来她是觉得我们两个还不够狠！”弗雷德跟女朋友说，“我得检讨一下自己了……”
　　艾莉笑了起来，然后猝不及防地被安德莉亚一下子扑倒在草地上，紧紧地抱住了。
　　她抽泣着说：“对不起……艾莉，我……对不起……”
　　艾莉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回抱住好友，一个劲儿摸着她的头发，“没关系，亲爱的，是我对你的关心太少了——”
　　两个姑娘又哭又笑地拥抱了好一会才松开，“你刚来吗，莉亚？”艾莉帮她擦掉眼泪，转移着她的注意力，“我一直没找到你。”
　　安德莉亚点点头，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弗雷德伸手把女朋友扶起来，艾莉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尘土，然后说：“那我们快回去，你还能赶上结束曲呢。”

　　她们两个亲昵地聊着天往回走，走到门厅里的时候，看到詹姆斯站在礼堂前面，似乎正在等人。
　　他穿着一身非常正式的White Tie，修长俊朗。上身是黑色羊毛燕尾服，里面是一件双排扣白色西装背心，挂着一条精致的双头阿尔伯特表链，服帖挺括的衬衫领口上别着一只蓝宝石领扣，帅气得无可挑剔。
　　看到安德莉亚进来，他眼前一亮，马上迎了上来。
　　“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跳一支舞吗？”詹姆斯风度翩翩地行了一个礼。
　　艾莉笑着放开挽住好友的手，“我先进去了，亲爱的。”
　　快到午夜了，城堡里的舞会已经接近尾声，古怪姐妹正在演奏《无心低语》，舞池里的灯光暗了下来，变得细碎而温柔。
　　这是一首属于恋人的音乐，弗雷德却只能无奈地看着自己心不在焉的恋人，艾莉正拼命扭着头去看不远处的安德莉亚和詹姆斯。
　　他们两个真是舞池里最醒目的一对璧人，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般配极了，莉亚垂着头，害羞得连耳朵都通红，詹姆斯低头看着她，眼睛中盛满了温柔的笑意，在一个旋转时俯身吻了吻安德莉亚的头发。
　　看看他们，艾莉心满意足地想，如果我们的世界是一篇小说的话，我敢说伯爵大人和莉亚绝对是男女主角。
　　“你能分给我一点注意力吗，艾莉？”弗雷德问。
　　“什么——”艾莉把头转回来，看到男朋友正不满地瞪着她，“噢！不好意思……”
　　她补偿似地踮起脚亲了他的脸颊一下，双臂揽住他的脖子，弗雷德收紧了揽住姑娘腰肢的双手，把她拉得更加贴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将下巴搁在艾莉的头顶上。
　　萨克斯风的声音慵懒又缠绵，沉醉在爱情中的情侣们互相拥抱着，轻轻挪动脚步，凝视着对方的眼睛，“想把刚才那事儿做完吗？”弗雷德问，笑容狡黠。
　　艾莉笑而不语地拉低了他的头，弗雷德的嘴唇向下，寻找着她的双唇，寻找着他们本来早就该发生的今晚第一个吻。

---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狗血泼下来了，
后面依然不会具体写安德莉亚的故事。
因为它跟封闭守旧的传统、自私虚荣的父母或者王子詹姆斯全都无关，
只和成长、觉醒、自由、独立有关，
做自己的英雄吧，莉亚，
别让任何人决定你应该如何度过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