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56、游泳

　　第二天，艾莉从寝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但是在痛痛快快地玩了一晚上以后，似乎所有人都起得很晚，城堡里安静得像是没人住在这里一样。
　　她爬到八楼，要了一间能放心谈话的房间，然后扭开有求必应室的大门。
　　这里变成了一间温馨可爱的小客厅，一盏八只烛火的吊灯照亮了下方软绵绵的棉制布艺沙发，面前的白色欧式小桌上摆放着粗陶花瓶，瓶中插着盛放的向日葵，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着。
　　艾莉在沙发上坐下，从包里掏出一只玻璃瓶来，里面装着一只难看的大甲虫，正在光滑的玻璃壁上不安分地爬来爬去。
　　昨晚和弗雷德去中庭散步的时候，她就一直留心着，终于在海格和马克西姆女士附近发现了它正趴在树篱上，认出这只甲虫触角周围的记号跟女记者丽塔·斯基特的眼镜一模一样，想必这就是那个讨厌的女人的阿尼马格斯了。
　　“我知道是你，斯基特女士，”艾莉把玻璃瓶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心平气和地说，“我会把你放出来，但是建议你不要试图逃跑。”
　　她打开瓶盖，把甲虫倒到桌子上，然后动动手腕，魔杖从定制臂环里滑到了手心，发出一道炫目的蓝光，击中了它。
　　就像看着一个细胞在一分钟的时间里长成一个人似的，先是脑袋——然后是身体和四肢——
　　很快，甲虫消失了，取代的是一个矮胖的女人，侧躺在地上，身上是一件皱皱巴巴的艳绿色长袍。她的头发是金色的，似乎精心烫过，但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乱糟糟的一团，鼻梁上架着一副镶满珠宝的俗气眼镜。
　　丽塔·斯基特似乎还晕头转向的，过了好一阵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她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袍子，挤出一个做作的笑容，眼睛里闪过一丝恶毒：“哎呀，真是个淘气的小姑娘。”
　　“别来这一套。”艾莉从来没有过比面对这个女人更不耐烦的一刻。
　　“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抓住了你的大把柄。只不过我对你窃听到的任何东西都没有丝毫兴趣阻止，只想跟你做一桩……非常划算的交易——关于一位魔法部高/官的丑闻。”
　　艾莉满意地看到听到这话的斯基特脸上浮现了贪婪的笑容。

　　她们商量好了一切细节，丽塔·斯基特就变回甲虫从窗口飞走了——一飞出去就被外面的大风吹得不知所踪。
　　——就算是为了窃听，当个甲虫也挺不容易的，这女人真是天生狗仔队的好材料。
　　艾莉顺着大理石的楼梯下到了门厅里，已经快到午餐时间了，礼堂里人头涌动。
　　安德莉亚不在，她昨晚情绪起伏太大，应该还在寝室休息。
　　双胞胎正沿着各院的长桌挨个发墨绿色的纠错羽毛笔——他们拜托家养小精灵巴尼在打扫城堡的时候把废弃的羽毛笔收集了起来，然后挑选品相较好的做成了这些试用品，上面的咒语有效期只有一天
　　艾莉在赫敏旁边坐下，听到她跟哈利说：“——所以你应该尽快把金蛋里的秘密搞清楚，我们不能像上次那样，拖到最后一刻才想好对策，万一这次又是什么危险的魔法生物呢？”
　　“是啊——”哈利含混地回答，看着有点不情愿，“我会的。”
　　罗恩在旁边发出了一声很不自然的咳嗽声，赫敏没理他。
　　“事实上，”艾莉插嘴道，“我觉得我对金蛋里的东西有些眉目了。”
　　他们三个都看了过来，艾莉接着说：“一会吃完饭我们可以去探索一下——”
　　“探索什么？”双胞胎回来了，弗雷德坐在她旁边，一边问道。
　　“一些很刺激的东西，”艾莉笑着逗他，“你会游泳吗，亲爱的？不会不能参加。”
　　弗雷德说：“当然！我们就是为追求刺激而生的——“
　　“——所以你知道这种事可不能落下我们，对吧？”乔治接着说。

　　午餐之后，哈利回去寝室取来了金蛋，其他人也按艾莉的要求拿了自己的泳衣，在有求必应室前面集合。
　　上次赫敏和哈利在这里练习召唤咒的时候，罗恩还在闹别扭，现在他只能一脸问号地看着她在空白的走廊墙壁前神神叨叨地走过来走过去。
　　“你女朋友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了？”罗恩问弗雷德。
　　“闭嘴，罗纳德。”双胞胎一起说。
　　艾莉笑着推开有求必应室的大门，几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就像一下子走进了夜色下静谧的原始森林，他们脚下是铺满落叶的林间小道，踩上去柔软而富有弹性；呼吸到的是新鲜的水汽和湿润的泥土气息；目光所及之处，高高挺立的杉树林伸展开繁盛的枝叶，围绕着一小片波光粼粼的湖泊。
　　不知道为什么，天花板变成了夜空的样子，一轮完美的圆月挂在上面，倾泻下明亮又圣洁的清辉，让人有种空间倒错之感，几乎忘记自己身在城堡当中。
　　艾莉目瞪口呆，她要求的是一个能练习游泳的地方，想象的是健身房泳池的样子——水深最多一米五，还充满了消毒剂的□□味的那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其他人也傻眼了，一齐看向艾莉。
　　别看我，这事儿我没办法跟你们解释……
　　“这个，呵呵——来都来了，对吧？”艾莉干笑着说。
　　——也对，想来霍格沃茨城堡这个千年古董也不可能懂什么是麻瓜的标准化泳池，只知道野泳……
　　不过好在这怎么说也是城堡里面，湖水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们换上泳装，在湖边热身的时候，哈利说：“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艾莉？”
　　“你的金蛋呢？”艾莉问，“里面是人鱼的歌声，只有在水里才能听懂。”
　　“人鱼？”赫敏说，“我在书里读到过它们，人鱼是一种有智慧的魔法生物，有自己的语言，生活在高度组织化的社区中，会制作珠宝和武器——”
　　“制作武器？”罗恩闻言惊恐地问，“不会是很可怕的武器吧？”
　　艾莉没理这句话——她在为舞会上罗恩惹哭赫敏的事生他的气——自顾自对哈利说：“黑湖当中就生活着一个人鱼群落，去听一听它们在金蛋中留下了什么信息吧。”
　　哈利点了点头，带着金蛋潜入了水底，罗恩和赫敏也跟上他，关心地围在岸边。
　　“我们去游一圈怎么样？”艾莉跟双子说，“我还从来没在野外游过泳。”

　　他们三个给自己加上泡头咒，一个接一个地下了水。
　　湖水并不刺骨，反而出人意料地温暖，艾莉尽情地舒展开身体，体会着在水中那种失去重力、轻飘飘的感觉。反射在湖面上的月光被手臂打碎了，散成耀眼的细碎光点围绕着她，像是迷失在了银河当中。
　　身后的弗雷德拍了拍她，艾莉回过头，看到他加快了速度，很快就游到她的身前，然后拉住姑娘的手，带着她往更深的地方潜去。
　　湖水平静无波，清澈得像水晶一样，他们慢慢地潜进了连月光也照不到的更深的地方。
　　——和真正的湖泊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任何的生物存在，只有完全的黑暗和寂静，如此空旷，如此神秘，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正独自置身另一个荒芜的外星球。
　　艾莉情不自禁地贴近了弗雷德，直到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以同一种频率跳动。弗雷德看了她一眼，紧紧捏了一下她的手。
　　掌心传来真实的触感，深潜带来的恐慌感也渐渐褪去，艾莉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水流温柔的爱/抚，和弗雷德一起摆动着身体，向上、向下，在深深的湖水中，没有任何力量挡在他们和世界之间，自由得像是鸟儿在天空中飞翔。
　　游了半小时左右，艾莉感觉自己累了，就拍拍弗雷德，作出一个向上的手势，他点了点头，揽住姑娘的肩膀，带着她浮出了水面。

　　“你们去哪儿了？我一转眼就找不到了。”乔治说，他们都坐在岸边一块大石头上聊着天，一个个头发还湿淋淋的。
　　“没去哪儿。”艾莉和弗雷德相视而笑，她问道：“怎么样了，哈利？”
　　“第二个项目是到湖里找人鱼，然后寻找失去的东西，”哈利说，“我们正在讨论怎么办呢，我是说，先不管有可能失去什么——我该怎么呼吸呢？”
　　“哎呀，他们三个傻，你也傻了吗，乔治，”弗雷德说，“你没提到我们刚才用的泡头咒？”
　　乔治坏笑着说，“没有，我可不忍心打断他们的奇思妙想。”
　　“泡头咒？”赫敏问，看上去很懊恼居然有自己不知道的咒语，“那是什么？”
　　“一个OWLs级别的咒语，”艾莉说，“很简单的，剩下的就是对付黑湖里的其他生物和学游泳了。”

　　她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三人组自己去解决了——剩下的假期时间里每天都心情愉快地看书，和安德莉亚聊天（主要是八卦她和詹姆斯的进展）还有和双胞胎抓紧了最后一点结冰期在黑湖练习滑冰，现在他们两个已经相当熟练了。
　　圣诞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早餐的时候，猫头鹰送来了报纸和邮件。
　　艾莉打开预定的《预言家日报》，看到上面的首版照片是卢多·巴格曼，他正把脸埋在长袍袖子里躲避疯狂的闪光灯，大标题写着《魔法部再出丑闻，体育司高官涉嫌诈骗》。
　　她对内容心里差不多有数了，但还是往下扫了一遍：
　　据知情人士透露……体育司司长卢多·巴格曼沉迷赌博，债台高筑……世界杯借助职务之便，组织□□骗局……受害人联合发起诉讼……正在抵押房产筹集赔偿金……魔法部长拒绝作出评论……后续处理待定……
　　果然挺有煽动性。
　　艾莉戳了戳正跟李聊天的弗雷德，把报纸递过去：“看这个。”
　　他不明所以地接过来，随着视线往下嘴巴张得越来越大，然后腾地站起来，把报纸扔给了对面的乔治：“快读读这个！”
　　乔治被报纸糊了一脸，无奈地抓下来快速看了一遍，然后吃惊地说：“是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所以他要还钱了？”弗雷德说，“我是说，给所有人——我都不知道他还欠了别人的钱！”
　　“只还本金，”艾莉说，指出报纸上的一行文字，“他已经破产了，估计拿不出你们赢的那一部分了。”
　　“那也行！”乔治高兴地说，“我们攒了那么久……”
　　“怎么会这么巧，这事儿跟你有关系吗？”弗雷德低声问女朋友。
　　“我？”艾莉一脸无辜，“你觉得我有挖掘官/员黑料，操纵《预言家日报》的本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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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去过冲绳的近海潜水，真的有趣又梦幻，
可惜我有幽闭恐惧症，不能学习深潜。
对了，麻瓜们不要野泳！
还有下水前要好好热身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