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艾莉的黎明》凯尔特薄暮

12、上课

　　“然后他就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对着他的左脸！”
　　“爸爸冲他扑过去，然后书架倒了下来——”
　　“妈妈在大吼大叫——”
　　艾莉忍俊不禁地看着弗雷德和乔治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韦斯莱先生和马尔福先生那天在对角巷的争执（或者更准确地说，斗殴）。
　　刷地一声，隔间的门被拉开了，赫敏焦急地探进头：
　　“嗨，你们有人看到罗恩和哈利了吗？”
　　“嗨，赫敏，”艾莉说，“我想没有，弗雷德，你们应该是一起来的？”
　　“是啊，”弗雷德说，“我们来得太晚了，罗恩和哈利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那真是太奇怪了，”赫敏气喘吁吁地坐下，“我找了整个火车，他们两个去哪儿了。”
　　“别担心，赫敏，”乔治说，“只要到了车站，他们就会没事的，这里有那么多成年巫师呢。”
　　双子去找他们的朋友询问了，艾莉邀请赫敏留在她们的隔间里，她们闲聊、用午餐和下棋，但是赫敏全程都心不在焉，担心着两个行踪成谜的朋友。
　　暮色时分的时候，他们到达了霍格莫德。
　　“上来。”弗雷德矫捷地单手撑住车辕，跳到了马车上，冲着艾莉伸出手。
　　她有点受宠若惊地把手搭上去，“哇哦——额，谢谢……”
　　姑娘的手很小，软得不可思议，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女孩的手有那么纤细和柔软，感觉好像一用力就会捏碎似的。
　　弗雷德小心地牵住她，把她拉到了马车上，他们两个并排在里面的木头单椅坐下。
　　马车缓缓地启动了，摇摇晃晃地往霍格沃茨两侧装饰着野猪雕像的大门走去，艾莉转头往窗外张望着，长及腰间的头发轻轻地一甩，旁边的弗雷德闻到了一种淡淡的果香。

　　无数蜡烛漂浮在空中，把礼堂里照得开阔明亮，天花板映射出外面的璀璨星空。艾莉在拉文克劳的长桌边坐下，和霍格沃茨旧马车里的淡淡稻草味比起来，这里的温暖舒适当然让人心生感激，但是她总是忍不住回味刚才马车停下的时候，弗雷德扶住了坐立不稳的她的肩膀，男孩比她高很多，那一瞬间简直就像把她整个揽进怀里似的。
　　“你在看什么，艾莉？”安德莉亚问他。
　　“什么——噢！额……哈利和罗恩不在，”艾莉慌慌张张地说，“你知道……嗯，我们来这里的路上，赫敏告诉我，他们也不在火车上。”
　　“那可有点怪，不是吗？”安德莉亚说，一边切着她的牛排，“亲爱的，你看上面，麦格教授离开了，也许她去处理这件事了。”
　　“是啊，你说得对，”艾莉也扭过头看着教师席，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都不在，但是洛哈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长袍，冲着整个礼堂闪亮地微笑着，“我想赫敏有点反应过度了。快看那儿，洛哈特，”她转移着话题，“你能相信他要教黑魔法防御术吗？”
　　“梅林，”安德莉亚吃惊地说，“你是他的粉丝吗，艾莉？我以为只有我妈妈那个年纪的人才会喜欢洛哈特呢。”
　　“洛哈特的粉丝？你还说自己是我最好的朋友呢，莉亚，”艾莉说，“难道你一点都不了解我吗？”

　　第二天一早，天气灰蒙蒙的，头顶的天花板忠实地反映着外面的天空，礼堂乱哄哄地坐满了吃早饭的学生。当那个巨大的响声充满整个空间的时候，艾莉正在把苹果酱厚厚地涂在吐司上：
　　“……偷了汽车，他们要是开除了你，我一点儿都不会奇怪，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你大概压根儿就没想过，我和你爸爸发现车不见了是什么心情……”
　　韦斯莱夫人的喊声比那天早上她发现他们偷开着汽车去救哈利还要响亮一百倍，全礼堂的人都转过头去看是谁收到了吼叫信，安德莉亚吓得手里的汤匙重重摔进麦片粥里。
　　“昨晚收到邓布利多的信，你爸爸羞愧得差点儿死掉，我们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会做出这样的事，你和哈利差一点儿丢了小命……”
　　艾莉看到罗恩缩在椅子上，头低得简直要埋进裤子里，哈利笔直地坐在他旁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牛奶壶。
　　“……太气人了，你爸爸将在单位受到审查，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再不循规蹈矩，我们马上把你领回来！”
　　吼声停止了，大家都转过来开始做自己的事情，礼堂渐渐开始响起说话声，艾莉敢打赌不少人的话题都变成了刚才发生的事，安德莉亚重新拿起汤匙：
　　“哎呀，”她吃惊地说，“你听见那个女人刚才说的了吗？哈利·波特昨天是开汽车来的学校呢，多么与众不同啊。”
　　“是的，”艾莉有气无力地说，“我敢说他成了格兰芬多的英雄呢。”
　　韦斯莱先生被审查了，这一切就突然从有趣的冒险变得沉重起来，哈利会多么内疚啊，他是那么喜欢这家人。艾莉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羊皮纸，开始给韦斯莱夫人写一封问候信，决定中午的时候去猫头鹰塔寄出去。

　　新的学年开始了，艾莉拿不准斯内普教授是否希望自己还像上学期那样每周定时去魔药办公室整理药材，上个学期她从教授那里学到了很多连课本上都没有记载的小技巧。
　　随着她掌握的知识越来越多，这项工作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她期望着这个学期还能继续跟着教授学习。
　　上午的魔药课结束之后，同学们纷纷收拾好东西离开了地窖，她请求安德莉亚道：“亲爱的，你能在门口稍微等我一会吗？我有问题想要请教斯内普教授。”
　　“当然了，亲爱的。”安德莉亚敬佩地看了她一眼，说道。
　　斯内普教授正在处理一桶魔药废料：这种东西具有一定的毒性，需要特殊处理之后才能丢弃。
　　“教授，”艾莉说，“我只是想问一问这个学期我是否还有荣幸跟随您学习处理药材？”
　　斯内普显然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艾莉鼓起勇气说：“我一直对魔药非常感兴趣，但是除了课本上的东西之外，我想我大概没有什么创造性，但是上个学年我真的学习到了很多，甚至开始考虑要把药剂师作为职业了，所以我非常希望能够……”
　　“洛斯特小姐。”斯内普打断了她的话。
　　“是的，教授。”
　　“我恐怕你远远没有能够成为一名魔药大师的天赋。”他说。
　　艾莉沮丧地低下头：“是的……抱歉打扰你，先生。”
　　“但是，”斯内普抱着手臂低沉地说，“根据你去年的表现，我想你也远远没有达到傻瓜笨蛋的程度。每周三晚上八点，洛斯特小姐，如果让我发现你在浪费我的宝贵时间，我保证你会痛哭流涕的。现在，你要错过下一堂课了，走吧。”
　　艾莉惊喜地抬起头望着他：“是的，先生！谢谢您！”
　　她匆匆忙忙地冲他鞠个躬，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门外，安德莉亚还在等她，看到好友出来了，正要开口问问情况，就被艾莉拉着手狂奔了起来。
　　“草药课——”艾莉边跑边说，“我们要迟到了——”
　　她们两个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城堡外面的温室，艾莉把头探进去看了看，所有人都围成一圈，正在听斯普劳特教授讲话，她赶紧拉着安德莉亚趁着这功夫偷偷溜了进去，站在人群最后面。
　　“——每个人都多拿几盆，我们要在这周之内把跳跳球茎移植完毕，堆肥在那边的袋子里，对了，小心头顶的毒触手，它们正在长牙。”
　　教授的话讲完之后，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安德莉亚扬着头抱起了手臂，这位娇气的大小姐除了魔药课之外，最讨厌的就是跟泥巴打交道，艾莉总觉得要是巫师界有新娘学校这种东西，她一定不会到霍格沃茨来浪费时间。
　　艾莉吃力地抱起一盆植物，张望着有没有哪个小组还缺人，能让她带着莉亚这个‘拖油瓶’加入进去，好给自己省点力气。
　　跳跳球茎，顾名思义，它深埋在地下的球状部分一旦被拔.出.来，就会像是某种弹力球一样猛地跳起来，虽然没什么危险性，但是也够麻烦的。
　　——这个时候就要找某些在魁地奇球队对付那些会飞的球的人，跳跳球茎总不可能比游走球还难对付吧？
　　然后她就看到双子身边围着几个格兰芬多的女生，正很热心地跟两个男孩子说这说那，有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女孩还抓着弗雷德的长袍袖子。
　　艾莉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安迪还是桑迪的？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因为特别不擅长认脸的缘故，即使是自己学院的同班同学，有时候都会忘记他们的名字。
　　“泰勒叫我们过去呢，亲爱的，”安德莉亚走过来跟她说，她刚才也去给她们两个找寄宿小组了，“你怎么了？”
　　她顺着艾莉的目光看去，“那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
　　“嗯，”艾莉别过头去，问道，“泰勒在哪？”
　　“在这儿等着。”安德莉亚说完，昂首阔步地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艾莉立刻就伸手想抓住她，却不幸落了个空，只好站在原地团团转，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安德莉亚在两个红发男孩当中随便挑了一个——偏偏挑的还是弗雷德——跟他说了句什么，弗雷德就看了过来，她只好尴尬地朝他点了点头。
　　弗雷德立刻咧开嘴角笑起来，朝她走了过来。
　　“在这儿干什么？”他单手就轻轻松松地把花盆接过去，拍了拍姑娘的头，“不想被斯普劳特扣分吧，拉文克劳？”
　　“额……”艾莉恨不得自己能一个幻影显形赶紧消失，“对。”
　　弗雷德二话不说地端着艾莉的花盆就往回走，她也只好跟上，斯普劳特教授冲着这个方向喊道：“小伙子们，姑娘们，现在是上课时间，都专心点。“
　　那个蝴蝶结不情愿地跟他说：“乔治，别忘了我们刚才说的。”
　　她又看了艾莉一眼，然后和她的小姐妹们走开了。
　　“乔治？”艾莉挑了挑眉。
　　他耸了耸肩，“如果一天不被叫错几次名字，我们就得反省一下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
　　“——或者也可能是哪里做得太对。”乔治说，他拿着一个木头铲子，“开始吧，伙计们。”

　　艾莉的好心情一直保持到他们的草药课下课，一上午两节实践课，大家都精疲力尽、满身大汗地慢慢走回城堡，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她和安德莉亚听到德拉科·马尔福在大声嚷嚷：
　　“大家排好队，哈利·波特要发签名照片咯！”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下意识准备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安德莉亚紧紧地拉着她，脸色难看地说：“我们走吧，艾莉。我有点不舒服。”
　　“噢，当然，亲爱的，”艾莉关切地看着她，“你还好吗？是不是被温室的毒触手咬到了？”
　　“我没事，”安德莉亚牵着她快步走过聚集起来的人群，“只是很想回去冲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