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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3 ...

  •   “怎么可能?”年轻的定国侯世子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所认识的九殿下会害死自己的母妃,别说是她自己的母妃,就是宫里的一位宫人,她也没那样歹毒的心思,“您听谁说的?方才那名婆子?她是谁?臣这就将她找来问个明白。”

      他正欲放手转身,景妤便一把拉住他,“此事与她无关。她只是对我说了秦嘉月母亲的死因,令我联想到母妃当时的情形。才知道……”

      她大致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严继道:“别听她胡言乱语!若吃太多东西和甜食就一定能让人难产的话,臣的母亲怕是早死过两三回了。一定还有别的。殿下,您莫乱想。您忘了么?今日还有很重要的事。”

      他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便讲起这几日自己查到的一些事:“臣奉您之命,追查过几位殿下身边的人。果然如您所料,宫变当日,他们都被一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叫走。而叫走他们的人,事后都不知所踪。只怕已被人杀人灭口。”

      “是吗?”景妤稍稍分了下心,但整个人看上去很不好,就好似被人泄了气。

      严继很着急,又试图用另一种方法,“今日一早,臣收到一份兵部的调职公文,明儿就去陛下身边当值。您交给臣的信,兴许明日便能交到陛下手中了。臣就要去领罚了,可是为了殿下您。殿下就不能安慰臣几句?”

      “哦。”景妤想了想,从袖子里摸出一叠宣纸交给他道:“想法子查查这上面的人。有些兴许用得着,有些得防着些,我都理过一遍了,你查明之后再告诉我。我到时再看看,没问题的话,你交给我外祖父,但别说是我给的。”

      “是。”严继收下那份名单,看着她的模样还是很揪心。

      景妤很吃力地又思索了一下问:“之前让你查的事,线索断了吧?”

      “嗯。”严继从鼻子里嗯出一声。

      景妤接着问:“当初宫变之时,定有人第一个站出来说莫家居心叵测,此人是谁?如今何在?”

      严继想了想就明白她为何问起这事了,这人敢第一个站出来,只怕是受了什么人指使。他道:“说来的确蹊跷得很。当夜第一个站出来的人乃是一位御使大夫。不过他那晚回家之后就因太过激动而中风暴毙了。因此又有人将这事拿出来大做文章,暗指莫家杀人灭口。”

      “呵!为何这么明显的事,没人相信有人在背后做手脚?反而觉得莫家居心叵测?”景妤勉强支撑着自己的理智,吩咐道:“你就照这个查下去,但凡与莫家作对之人,都要一一查明他们的底细。这样就一定能揪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将这些人连在一起,总有一个共同之处的,这是她连日来苦苦思索的结果。

      严继有句话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如今朝里与莫家最不对付的人还能是谁?当然是她外祖父卫国公啊!但看她此时的心情,他没敢真说出口。

      说完这席话,景妤觉着好累,连茶都没饮上一口,便说要回府。

      严继本想送她出去,也被她拒绝了。

      景妤恍恍惚惚地回到停马车的东市街口,小芸正焦急地东张西望,见到她身影,什么也没问,便扶了她进马车。

      一路回到莫府,景妤进了屋子便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来。一开始只是抱着锦被一个劲哭,哭累了,就睡一会儿,直到晚上再哭不出来了,便躺着望着顶上的承尘发呆。

      小芸劝了她几回吃饭,她都不出声,也只好就此作罢。

      一连一日一夜,小芸才发现小姐病倒了。嘴里说着胡话,浑身烫得跟烙铁似的。

      没了主意,她只能跑去找陈氏。

      陈氏就觉着奇怪,这孩子回来有一日多了,怎也不过院子来看看她。当即命人去请了大夫,自己也亲自到了儿子住的院子。

      直到进了景妤住的屋子,四周打量了一下才发现屋里竟没有一件儿子的私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儿子也欺人太甚了!就说自己夫人病了,他怎的一句话都没提过,敢情恐怕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因此陈氏在儿媳房中,既心疼又生气地呆到快黄昏,终于听到那熟悉的轮椅声从外边传来。陈氏即刻从床边起身,走到门口,与刚好路过的儿子打了个照面。

      莫北辰茫然地看着平素温婉的母亲一脸黑,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好在陈氏也没打算让他接着糊涂下去,冷淡道:“你,进来。”

      说完便让屋里屋外的下人都到院子一隅候着。

      见这阵仗,莫北辰没让风兮跟着,自己转着轮椅进了那间自打成婚后,仅来过两次的正房。

      陈氏在他身后亲自掩上房门,真恨不得一巴掌顺手拍在他脑门上,问问他这脑子整日都在想什么。

      她隔着珠帘,指着床上的儿媳问:“嘉月病成这样,你可问过一句?人家秦家将好好的女儿嫁给你,你可曾想过如何向人家交代?”

      说完,陈氏自己也气得不行,捂着胸口很是喘了几口。

      莫北辰自幼就知道母亲并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怒的人,平日里温柔得就如一汪清水。能将她气成这样,他还是头一回。

      当即认错道:“将母亲气成这样,是儿子之过。”

      “呵!你不用在我这儿认错认得这般轻易。你对不住的人不是我,是嘉月。你倒是给我说说,这段日子你是如何对嘉月的?她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陈氏在外屋找了处凳子坐下,给自己顺着气。

      莫北辰真很想问一句,究竟谁才是她亲生的。不过到底有人病了,他却不知情,微微往珠帘后瞥上一眼,只见床上那人躺着一动不动。心里内疚上来,问:“她……怎么了?”

      前两日不还精神抖擞的与他置气么?关门时的力道也不像将病之人啊?

      “心病!大夫说了,她这是抑郁成疾,外加急火攻心,加上之前受过伤。弄不好会出人命的!”这事,陈氏也不全怪儿子,多少二房那边该承担些责任。但她平素看着嘉月也没什么心事的样子,还道她是想通了呢!

      可儿子这样也有他的不是之处,若夫妻俩好好的,儿媳又怎会成天胡思乱想?有心事也不告诉人,甚至还要忍着伤心难过来伺候她。陈氏越想越心疼。

      莫北辰也在思索,究竟什么心病让秦嘉月病成这样?因他?还是因秦家那一团乱麻?或是北轩?

      但光想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随即向母亲保证道:“儿子会处理好此事。”

      陈氏知他是个言而有信之人,叹气道:“嘉月也不容易。我……挺喜欢她的。你若肯放下一些事,何不对她好些?我可就认这一个儿媳。你自己想想吧!这事我暂且替你压着,不说与你祖父和父亲知道。”

      说完,陈氏也觉着累了,觉得这事还是他夫妻自己解决比较好。起身缓缓走到门前,打开门,叫来自己的侍婢,这才回院子歇着去了。

      莫北辰呆在屋子里想了一阵,唤来秦嘉月的陪嫁丫鬟小芸问:“你家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芸不知该不该讲,可对着姑爷又怕得要死,低着头不敢看他,就连放在身前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抖。

      莫北辰一看便知指不定是秦家瞒他的那些事,因着娶了个秦嘉月,秦府上下对他还有什么秘密可言?因而冷声道:“她家的事我都知道了。她并非秦家的嫡长女,究竟发生何事?你想清楚回答。”

      小芸“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答道:“前日小姐回了趟家,在府里遇上一位婆子,那人告诉了小姐一些生母的往事。小姐……小姐觉着是自己害死了母亲。一回来就病倒了。”

      呵!莫北辰只觉自己这黑锅背得有点儿冤,但他能找谁说去?

      ---

      “娘……您别走……女儿错了……女儿对不起……”

      床上的人一直断断续续说着胡话,身上的高热也没有分毫减退的迹象,莫北辰趁小芸去换水的功夫,静悄悄走到床前,终于听清她念叨什么。

      小芸之前将那婆子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重复了一遍。莫北辰才知道她这是轻信了人言,将母亲过世的事都归咎在了自己身上。虽有些傻,却也确实很可怜。

      他不知她能否听见,俯身在她耳边道:“这事并非你的错。有人在你母亲饮食中下了药,她的死与你无关。”

      他之前早命人查得一清二楚了,只是不想麻烦,因而没有告诉她。

      床上的人安静下来,轻轻蹙起眉头。

      莫北辰听见小芸的脚步声复又坐回轮椅上,却听那安静许久的人突然叫道:“北辰哥哥。”

      他心口猛地一抽,忙将轮椅往前挪了些许,想要再听清楚些。可偏偏她又什么都不说了,眉目舒展得异常安宁,就好似得到什么安慰似的,薄薄好看的唇角甚至牵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是自己幻听?秦嘉月怎会叫他北辰哥哥?莫北辰揉了揉有些异想天开的头,苦笑。

      就他这样子,能给秦嘉月什么?让她一辈子都活在那人的影子里?他反倒觉得自己无情一些会更好。

      正头痛得厉害,忽听见头顶一声瓦响,就好似有猫跑过一般。他顿时警觉,叫了声风兮。一直守在正屋门外的人立马消失在寂静无声的黑夜之中。

      莫北辰握着轮椅扶手,等了许久,见小芸又在替床上的人擦汗,干脆转着两个轮子到院子里回避,顺便查看一下。

      约摸半柱香丨功夫,风兮回来了,轻轻落在他身边道:“此人功夫了得。末将并非他对手,半路跟丢了。”

      莫北辰摩挲着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思忖一阵道:“应该是他。”

      可他大半夜的来他院子做什么?路过?那这道也借得实在太没礼数了,好歹是侯府世子,这么没礼貌的么?

      “定国侯世子?”风兮也大致猜到了对方身份,功夫在他之上,却又不及或与眼前此人持平的,也只有这位了。他同样也很是迷惑,“那么,如此说来上回也应该是他了。”

      那晚莫北辰睡得早,没有今日清醒警觉,再加上腿伤那几年,功夫确实落下不少,因而才没立时发现对方存在。他回头看了一眼主屋,总觉得严继是冲屋里那人来的。莫非他俩……

      有什么联系?还是秦怀与定国侯府已经联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某辰:老公难当啊!夫人为何还不脱马甲?
    某妤:流丨氓!穿得挺舒服的,为何要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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