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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15 ...

  •   严继点头,许久才道:“不仅看见了,还吓晕了。醒来之后几乎将所有事都忘了。只要有人在陛下面前说您已经……他便发脾气,好几次差点闹出人命,幸亏有莫北辰及时阻止,因此陛下与莫北辰的关系也不好。如今宫里已无人敢在陛下面前提起您。陛下几次三番跑到您宫里找您,找不到,陛下就问莫北辰要人。非说他将您藏起来了。不肯好好读书,也不肯临朝听政。”

      “皇祖母呢?”就不管管这孩子么?景妤有一丝不安,隐隐猜到什么。

      严继迟疑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病了。一直昏睡不醒。”

      先帝骤然病世对太皇太后已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谁知接着一众孙儿孙女又纷纷遭逢不测,即便她犹如铁打,再坚强,也支撑不住啊。自宫变之后,她就一病不起,听说几乎没有清醒之时。

      见景妤忧心,严继继而宽慰道:“不过殿下无需太过担心。莫家怎么也不会让她老人家出事,已替太皇太后寻来一名神医,据说她老人家的病情已稍稍有些起色。至少应该不会危及性命了。”

      “那我外祖父呢?他老人家眼下如何?”景妤不明白事情怎会到了这样的地步,而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好似天要亡她一门似的。

      严继叹气,“卫国公与莫国舅因宫变一事闹翻了,定要莫家说出当日实情。可国舅爷他老人家的脾气您多少知道一些,与卫国公一样,都是老顽固。谁也不肯让谁一步。当年若不是您皇祖父在中间周旋,他俩怎会来那一出将相和。”

      半年后再得知亲人的确切消息,景妤不知该安心,还是该难受。外祖父的脾气她了解,不怎么懂得转弯,认定的事很难说服他改变。沉默一阵后,她笑了一笑,有些苦涩,“你相信是五哥所为吗?”

      还是他不得不背负这个罪名?

      其实这点,严继自己也不信,可又能如何?

      “我还是想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严继,陪我查下去。”这是唯一能解开外祖父与保皇一派心结的办法。父皇既然将金羽卫交给莫北辰,莫家意图谋朝篡位一说,便不太可能了。兴许他们真守着什么秘密吧。

      严继问:“从哪儿入手?”

      他也曾试过,但并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景妤问:“那日你府中真有要事?”

      严继摇了摇头,惭愧道:“臣回来之后方知府中并无要事。只是……臣多日不曾回府,被祖母叫住唠叨了一番,以为是她故意将臣叫回,留下陪她老人家吃了顿饭,想着已禀明您了,便打算在府里住一夜再回宫中。谁知……”

      他即刻想到殿下为何会问起这件事,又道:“宫变发生之后,臣回府问过祖母,方知她那日并未着人进宫。臣随即命人去找那名传话之人,可早没了踪迹。兴许……已被人灭口。”

      也就是说,策划宫变之人也将她一并当做了目标。可她不过一位公主,什么人会对她下手?况且照金羽卫的说法,当时五哥应该也不在了,这些人是被谁灭口的?看来此事果真不简单。

      景妤道:“那日正逢太子哥哥即将登基,几位王兄均破例留在东宫伴驾议事。他们身边应都有自己的亲随,你去查查当日是否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无论他们用什么理由叫走这些人,总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或许还有苟延残喘之人尚活在人世。兴许能找到答案。”

      “是。”严继领命。

      说完这些之后,景妤想起景璁,担心他若一直这样下去会被人钻了空子,随即让严继取来纸笔,亲手给弟弟写信。

      封好,交给眼前这人时叮嘱道:“你找个无人的时候再亲自交给他,时机我会想法子替你争取。他认识我的字迹。我信里已说得很明白,我受了伤,需在很远的地方医治,无法回去陪他。让他暂时听着莫北辰的话,待他亲政之时我便回去。否则此生我与他永不相见。此事我已叮嘱他,不能告诉莫北辰,让他看完将书信烧了。你也不要露出破绽。”

      严继不解,“您为何不眼下就回去?”

      景妤白了他一眼,骂道:“你是不是傻?我这样子与眼下的身份如何回去?要真见了,他又不信,以为是莫北辰找人来骗他,还是不肯好好读书,怎办?”

      她不过给了景璁一个希望,望他念着她,能好好听话。这辈子兴许她也只能远远望他几眼了,但她会以另一种方式守着他,守着他们的家。

      “可……万一陛下一定要末将带他来见您呢?”严继很担心。毕竟如今的陛下比起从前,太过任性。

      景妤道:“那你就告诉他,这样我会很生气,会离开治病的地方,这辈子也不再见他。他可以给我写信,但一定要守好家,守好祖宗的基业,守好我们的皇祖母。他若连这都做不到,又如何护我?只有他证明自己足以保护我,我才会回去。”

      随即又抱歉道:“你是我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相信陛下不会因此事杀你,但最初的一段时日,你兴许会在他那儿受些委屈。这些景妤一辈子都会记着,就拜托你了。”

      说完,景妤起身欲向他致谢并道歉。严继哪里敢受她大礼,忙一把扶住道:“殿下,臣受之有愧。当年先帝命臣护您周全,臣有辱先帝遗命,没能保护好您。就当是臣该受的罚吧!臣只不过将功补过。”

      景妤不再执意,又问:“你说你妹妹与秦嘉月认识?”

      “嗯。”严继点头道:“不仅认识,还挺要好。两人时常约了出去骑马郊游。”

      “那你带我去见见她吧。这样往后我来严府也名正言顺。”景妤正愁找不到借口,没想借口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

      “哇!嘉月姐,这半年你在府里都做什么了呀?肤色养得比从前还好,又白又嫩,整个人看着也不同了,高贵了不少。真羡慕死我了。赶紧教教我。”严继的妹妹严婉今年十五,是位刚及笄没多久的俏姑娘,许是生在武侯世家,身上颇有几分英姿飒爽。刚见到景妤就拉着她的手上下左右地看,那热乎劲几乎让景妤有些受不了。

      严继本想阻止,却被景妤的眼神盯了回去。景妤看看眼前的严婉,再看看他,有些感叹。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怎模样差别如此大?严婉可比严继讨人喜欢多了。

      到底过去是日日跟着景妤的人,严继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不服气地将头转到一边。

      “其实也没怎么养。只是嫁了,与从前不同,稍稍稳重了一些吧。”景妤忍着笑,随意应着。

      严婉道:“怎么没养?定是为了成婚特意养过吧?”

      说完她又想起什么来,不解问:“你之前不是说喜欢莫北轩吗?怎的最后却嫁给了他堂兄?”

      原来秦嘉月连这都同她说过?景妤确信二人之前的确关系不错。但秦家与莫家的事太复杂了,她并不太想污了人家的耳朵,淡淡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嫁谁不是嫁?”

      那还真不是!严继在旁偷偷瘪嘴,也不知是谁,过去老往当时还是皇子的陛下宫里跑,眼巴巴的就为见人家莫北辰一面,一日不曾间断。他在宫里呆多久,她就守着人家多久,有时人家绝情起来,她居然也愿意做看门的行当。后来在人家那里受了气,态度虽看着不同了,却哪次不是她故意找茬?若不在乎,这又何苦?

      如果嫁的人不是莫北辰,她会这么心甘情愿?不逃婚才怪了!

      反正严继不信。不过她贵为公主,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这样的大实话。再说在对殿下这件事上,严继忠心耿耿,也确实觉得姓莫的过分了。如今人在他身边,他却不知是谁,只怕以殿下的脾气,他也占不了丝毫便宜。严继想想就解气。就让他糊涂着吧!谁叫他当初那般对殿下?活该!

      他俩的事,严继是最清楚的,莫北辰腿伤之后,曾经信誓旦旦说喜欢他的女子,哪个不退避三舍?唯独殿下对他一如既往,痴心不改,殿下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他面前几乎可以用卑微来形容。可他偏是不领情,时而冷嘲热讽,时而视而不见。就连严继看着都心疼殿下。

      就是块石头都捂热了吧?

      当然,他腿伤了,的确有正当理由拒绝,但也不至于那么绝情,一点情面都不留。反正严继心里,千错万错都是莫北辰一个人的错就对了。

      景妤在严府用过午膳,又玩了一阵子,直到快申时才离开。严氏兄妹俩亲自送至府外,看着她上了马车走远,才转身回府。

      景妤回到莫府,有些累了,正想补个午觉,就听见奶狗叫。心想莫非又是莫北轩?便没打算理会。

      谁知走到卧房前面的廊庑下却见到一只浑身漆黑的小奶狗。真是黑得挑不出一根杂毛,就连眼珠子都是黑不溜丢的。可爱极了。

      她愣了一愣,扑哧一笑。心想,这人无不无聊?竟真的替她弄来一只小狗,且还是与莫北轩那只完全不同的黑狗。介意得如此明显?莫非以为昨儿……

      食髓知味?想搞好关系,再亲近她?想都别想!

      不过想想那日见他一个劲儿打喷嚏的样子,景妤觉着养只狗其实也不错。正好用来防他。

      嗯。避辰兽这个名字不错。可也不能如此直接张扬,于是景妤当即给小黑狗起了个名--避尘!

      这才回屋补午觉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O(∩_∩)O谢谢!!!
    有人的悲惨日子要开始了。
    一切的孽都是自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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