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蛇》坑王狐

16、曙光之路

　　“有很多人坚持将1981年作为魔法现代史的起点，他们的依据不过是在这一年里黑魔王开始走向了末路，英国迎来了这次战役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哈利•波特，他在这一年正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前所未有，这个年仅一岁的婴儿成为了巫师们的信仰。

　　但我却有着更深层的思索，1981年的‘黑魔王死亡事件’不过是一段历史的结局和另一段历史的开端，任何理智的巫师都应当清醒地认识到，哈利•波特会成为救世主固然是某种必然——譬如我们信奉的宿命安排，但不可否认这个救世主的背后有许多人的影子。我之所以认为1980年才是魔法现代史的开端，不仅仅因为在这个最为艰难的时期，以阿布思•邓布利多为首的凤凰社仍在为反抗黑魔王所作出种种努力，更重要的是哈利•波特诞生于此年，这一年才是魔法界重新获得和平的关键。
　　1980年，是风平浪静而又暗潮汹涌的一年，如今已无人得知在那一年，阿布思•邓布利多和‘那个不能说出他名字的男人’有过多少未曾摆在明面上的交锋，而哈利•波特又是如何被命运选择成为曙光的带路人，这种种一切都已湮没在时光的流逝中，所有的真相我们已经不得而知。也许某一天我们会发现，其实有更多的人为了这个世界的和平而牺牲。在那段长达数十年的黑暗中，正因为有了他们，才终于出现了‘曙光’。”
　　——《和平的起点•浅谈魔法现代史》 宾斯

　　“My Lord，”斯内普先生跪在黑魔王的面前，眼睛的余光看到了周围食死徒脸上那种幸灾乐祸的雀跃神情，心里生出了一点不安，“您的仆人可以为您做什么？”
　　“斯内普，我有件好差事交给你，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黑魔王抚摸着纳尼吉的头顶，他的脸上依然是那种胜券在握的神情，仿佛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他前进的脚步，这种目空一切的自信让他的气势非常具有感染力，周围的食死徒中传来轻微的议论声，好像蚕在啃食着桑叶。斯内普先生小心地抬起头，把目光固定在黑魔王的膝盖前，看上去就是一副忠心耿耿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也许还带着些许的惶恐和戒备，他知道这个表情最不容易引起黑魔王的戒心。
　　“是的，即使付出生命，我也将完成您赋予我的使命。”
　　“放松点，斯内普，我要你的命做什么？”黑魔王微笑地让他将头抬得更高些，好让他的目光可以放在他的眼睛上，“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确认一下你的决心。”
　　虽然他早有准备，但这次的体验依然难以忍受，猩红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翻看着他所有的记忆，包括那些对他而言最为难堪和屈辱的，他尽力压抑着自己想要反抗……或者说逃避的冲动，将那些过往诚惶诚恐地奉送到黑魔王的跟前，当黑魔王看过去的时候，他就让某些隐秘而危险画面贴在那些无关紧要记忆的背后，连一丝影子也不让它们露出。这种感觉糟糕透顶，他的精力丧失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而隐私像一盘曲奇被人肆意享用的滋味更让他觉得愤怒和不甘，这种任人宰割的情景令他心中生出了隐隐的憎恨。
　　“很好，斯内普，你不愧是我忠心的下属。”
　　“谢谢您的夸奖。”斯内普先生躬下身，虔诚地接受了这份荣誉，这一刻他的脑海因为出现了透支一般的感觉而毫无防备。
　　于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措手不及地迎接到了第二个摄魂取念——来自卢修斯•马尔福。不知过了多久，斯内普先生终于得到了解脱。
　　他看着马尔福脸上不明显的嘲讽神情，默默地低下头——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如何，卢修斯？”
　　“My Lord，我仍持保留意见，他并不是最佳人选。”
　　黑魔王勾起了唇，他盯着匍匐在地上的斯内普先生，眼里藏着怀疑和挑剔，然后他用一种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让他试试，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让他试试，反正也没什么关系’，黑魔王这样宣告。”斯内普先生脸上露出微微讥讽的笑，神情疲惫却仍未露出哪怕一丁点破绽，他还沉浸在前半夜那虽然不激烈但千钧一发般的紧张中，神经丝毫没有松懈，“即使我没有在摄魂取念中露出马脚，他依然不信任我，但是他也不认为我有能力能影响到他，是啊，是啊，一只蚂蚁和一条毒蛇毫无可比性。”
　　他对面坐着的邓布利多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用一种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斯内普先生的脸，没有放过他神情的任何一个变化，“西弗勒斯，你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我们不仅仅承担着我们自己的生命，也许只有一句无心的话，都有可能为我们的朋友和亲人带来厄运，所以我不得不谨慎。”
　　斯内普先生抿紧了唇，他的眼神晦涩难懂，但他没有逃避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
　　他张了张唇，那干涩的话语就像从他的喉咙里挤出来一样，“理所当然……不是吗？”
　　他放弃了防护，与面对黑魔王时不同，在黑魔王面前，他可以使用大脑封闭术——这才能让他看起来不是那种不能保守秘密的人，同时这也是一个展现实力的好机会，黑魔王的多疑让他的抵抗成了正常行为。
　　但是想获得邓布利多的信任却更加困难，这位老巫师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和睿智理性的思维，他只有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才能让邓布利多相信他的诚意。
　　过了很久，斯内普先生终于得以再度掌控了自己的大脑，他挺直脊梁，扬起下巴，面无表情，看起来似乎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你满意了？”
　　邓布利多带些歉意地对他笑了笑，“西弗勒斯，你要知道，我无法给予你全部的信任，不是因为你不值得，而是我不敢存在任何一丝侥幸，面对黑魔王，无论再多的谨慎都是不够的。”
　　斯内普先生匆匆地点点头，“在确认完全安全之前，我不会参与凤凰社任何的活动。这一切都是我个人的行为，如果我没错误地理解你的意思，那这些应该是你想对我说的。”
　　“抱歉……”
　　“不用如此，我毕竟只是一个斯莱特林。”斯内普先生平静地说道，“还有什么是我应该注意的？”
　　“以后每隔一段时间，福克斯会来帮你传递一次信息。为了避免……某些事情的发生，我不会通过你的求职申请，至少现在不会。”邓布利多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别担心莉莉，我会竭尽全力保护她和她的家人。”
　　斯内普先生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最后俯视了他一眼，“希望你能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事。”然后他迈着坚定的步子，气势凛然地向门外走去。

　　“你看起来很累，”海尔波不赞同地看着继续在坩埚边工作的斯内普先生，“我想你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好好休息。”
　　“……我没有时间。”斯内普先生将手里的粉末丢到锅中，拿起本子记下魔药的种种变化。
　　“精力透支对酿造魔药没有好处，这会影响你用魔力感知药材活性以及魔药药效变化的精确性，同时，疲劳会让你的效率下降起码4个百分点，在《魔药高阶制造工序》中有明确地提到，‘越高级的魔药越需要在精力和体力都充沛的情况下进行，这不仅能让魔药的成功率上升，同时还能更好地帮助你更加清晰地掌握魔药制作中的每个细节’。斯内普先生，除非你情愿这种魔药的成功只属于偶然。”
　　海尔波满意地发现某人的动作停了一瞬间，然后……魔药宣告失败。
　　“你看。”事实已在眼前。
　　斯内普先生揉了揉眉心，“我确定我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
　　而海尔波嗤笑了一声，“那你现在是准备打破极限创造新的记录吗？”
　　斯内普先生少见地没有立刻进行反驳，也许是因为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此，或者他实在是太过疲累。
　　“我喝了提神剂。”他这么说道。
　　海尔波翻了个白眼，它爬到斯内普先生的工作台上，大声地说道：“我不想每次都和你争论你的健康问题，斯内普，要么你现在去休息，要么你等着我给你一个昏昏倒地。”
　　斯内普先生僵着脸和它对视，出乎意料地，他竟然没有任何举动地选择了退缩。他熄了坩埚下的火，将材料一一放回原位，对坩埚里失败的魔药念了一个“清理一新”，然后他踩着重重的步子离开，走的时候袍子因为大幅的摆动带起一阵微风。
　　海尔波看着斯内普先生的卧室门被大力地关上，天花板因为这个撞击掉下不少灰尘。层层魔法防护和陷阱被依次激发，它等了一会，确定斯内普先生再无法听到门外的任何动静，然后它转过头，爬向了客厅。
　　“啊……幸亏斯内普幻影移形的落点总是坩埚旁边，要不你也许真的会被发现，毕竟他的警觉心太高了。”它对着蹲在沙发后当避花的猫头鹰小姐危言耸听地说道，“要是被看见的话，可能会被做成烤猫头鹰呢。”
　　猫头鹰小姐哆嗦了一下，抱怨似地对他“哒哒哒哒哒哒哒”了好一会儿。
　　“非常遗憾你还没买魔法生物意外伤害保险，要不你明天去补一份？”
　　“哒哒哒哒哒哒哒！！！”
　　“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不要说这个了，我叫你帮我带的东西呢？”
　　“哒哒哒哒哒哒。”
　　“哦，美杜莎会保佑你的，好小姐。”
　　猫头鹰小姐骄傲地昂起头，似乎对自己的能干感到满意一样，它轻轻地啄了啄海尔波的头，示意着这不过举手之劳。而后它展开翅膀，从它来的时候撞碎的那块玻璃处飞向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