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蛇》坑王狐

17、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先生能在大脑封闭术上取得如此高的造诣，让他能瞒过两位强大的巫师，这不仅是因为他那超乎寻常的天赋和努力，更重要的是，他总是面临死亡的威胁，任何一次失败都有可能让他面临无法承担的失败，这让他无时无刻都充满了危机感，让他不断地压榨自己的潜力。当然，一个好的打破常规的教导者也是必要的因素。
　　Every man is the architect of his own fortune.【自己的命运自己掌握。】
　　在这一点上，斯内普先生和海尔波有着惊人的共识。

　　“大脑封闭术？你这样练习估计起不了什么作用。”海尔波第一次看见斯内普先生施展大脑封闭术的时候不屑地说道，“你不会以为在脑子前面竖起一面墙就可以让你高枕无忧了吧？”
　　“……我假设你不是专门来说些废话的？”斯内普先生抿了抿唇，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黑蛇。
　　“啊……”黑蛇直视着他的眼睛，“要不是为了让你活下来，我才不会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摄魂取念！”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斯内普先生措手不及，冰冷又阴暗的魔力冲向他毫无防备的大脑。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他几乎生不出反抗的情绪，肆意妄为的入侵者在他的脑海里翻腾着，用有趣的目光看着他脑中的记忆——
　　“爸爸……”男孩露出怯怯的笑容，想要去扶门口喝醉了的男人。
　　“怪物！你也敢嘲笑我吗！”男人喷着酒气一脚踹倒他，口中恶毒的诅咒令人不敢相信他是在殴打自己的孩子，“杂种！你怎么还没死！”
　　黑发的孩子习惯性地用手抱住头，眼中沉寂，面无表情。
　　“别打了，求你……他还是个孩子……”看上去瘦弱又阴沉的女人扑上来，拖住男人的手，“西弗，快走，快出去！”
　　男孩慢吞吞地站起来，因为拉扯到身上的伤口而闷哼了一声。他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母亲
　　“快走！”
　　母亲的催促起了作用，男孩咬咬牙，冲出门去。
　　“西弗，”当他在小公园瑟瑟发抖地过了一夜之后，回到家，女人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哭着对他说，“西弗，以后别接近他……他恨我，他也恨你，知道吗……知道吗……”
　　“好的……妈妈……”他木然地回答道。

　　男孩对红发的女孩说，他指着地上的小花，花儿慢慢地漂浮起来，“我也能做到，你肯定是和我一样的巫师。”
　　“哇哦！”女孩有些惊奇地看着他，“你……你是那个住在蜘蛛尾巷的男孩子！”
　　他有些窘迫地往后缩了缩，目光不再放在女孩干净又美丽的连衣裙上。
　　“那个‘蜘蛛尾巷’？”另一个女孩子迟疑地问道，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神情冷漠起来，转身走开，觉得自己像个可悲的小丑。
　　“你等等！”红发的女孩着急地拉住他的手，“我们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叫莉莉，你呢？”

　　“鼻涕精？你又穿着孕妇装出来了？哦，可怜的孩子，你的妈妈没钱给你买正常一点的衣服吗？”四个男孩堵在他前进的路上，周围的人停下来，全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偶尔目光停在他身上，也带着不屑的神气。
　　“滚——”
　　“哦哦哦，这路你买下来了吗？叫我们滚？伙计们，我们是不是该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
　　“除你——”
　　“除你武器！”
　　“倒挂金钟！”
　　“啧啧，可怜的小鼻涕精。没人来帮你吗？”
　　“放我下来！你们这群杂种！”
　　“你的嘴巴真不干净~该洗洗了。清洁咒！”
　　男孩的嘴里不断地冒出粉红色的泡泡，流到他的眼睛，刺痛的感觉让他的泪水无法控制地落了下来。
　　“小鼻涕精你在哭吗~~”
　　“去…咕…你妈的…呕——”
　　“啊哈，倔强的孩子可不讨人喜欢。”
　　“嘿！嘿！有谁想看看鼻涕精的内裤——”

　　“滚……滚开！！！”斯内普先生将海尔波弹了出去，他白着脸，大口地喘着气，汗水不断地从他的额前滑落，他闭上眼，控制住暴怒的情绪。
　　“满意了？”
　　“恐怕不行，”海尔波看着他，“你的程度不够让你活下来，斯内普。”
　　“……活下来？！哼！”他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嘲笑般地说，“怎么，你是在做什么慈善活动——挽救一个人的生命，扭转他可悲的命运？”
　　海尔波没有搭话，它说了一句“明天继续。”就向门外滑去。
　　斯内普先生颓然地向后倒在椅子上，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该死！”

　　但是斯内普先生并不是一个能轻易放弃的人，即使他十分不情愿出现这样的场面，他的那些记忆对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标志——证明他这一生碌碌无为，一事无成。但他深知“大脑封闭术”究竟意味着什么——不仅仅只是他自己的安全。知道越多的人，负担越重。有些时候他无法避免地厌恶这种生活，一次又一次地回顾过去，直到自己越来越麻木。
　　他被迫接受……或者说他不得不接受，却还要表现得对此心怀感激。
　　“休息一下吧。”海尔波看着几乎将自己逼进绝境的斯内普先生，眼神流露出一丝怜悯。
　　他无法再忍受这种恐怖的折磨，是的，对他而言这近乎酷刑。他精神上强迫自己尽快习惯，但身体却拒绝配合，他控制不住地呕吐，身体微微抽搐起来，模样狼狈地绝不像一个斯莱特林所能表现出来的那样。
　　“不行！再来！”斯内普先生抓紧魔杖，不停喘息，但眼睛却明亮地不可思议。
　　他眼中深沉的光芒，就像是木炭燃烧殆尽之前迸发的星火。
　　“……我不明白，”海尔波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每一个表情，“你确定这样做值得？”
　　这是海尔波第二次向斯内普先生进行询问。
　　如果前一次还是怀着好奇和无法理解的心情，那这一次它所想的远远比第一次来得沉重和复杂。
　　斯内普先生慢慢调整着呼吸，他的眼神微微浮动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海尔波会这样问，“……值不值得又有什么关系。有些事你必须去做，不是吗？”
　　“即使你因此而死？”
　　“即使我因此而死。”
　　之后的时间里，海尔波变得非常严苛，它试图把这个魔法变成斯内普先生的本能。它抓住一切机会尽可能地提升斯内普先生的技巧和水准，——譬如如何打乱记忆的画面对入侵者进行干扰和欺骗，如何将那些重要的不可告人的秘密紧靠在那些不重要的记忆背后瞒天过海等等。
　　在某些时候，它会突袭般地对斯内普先生进行“摄魂取念”，从那些不太愉快的回忆中，它对斯内普先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斯内普先生仍然对此毫不情愿，虽然出于某些考虑，他不得不接受这种做法，任自己陷入这种令人憎恶的劣势之中。所幸海尔波对于它所看到的一切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否则斯内普先生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失去理智给黑蛇一个“一忘皆空”——即使他明白也许这对黑蛇起不了什么作用。
　　在经受了黑魔王和邓布利多的双重考验后，斯内普先生的“大脑封闭术”训练终于可以告一段落，能够在魔法方面欺瞒本世纪两个最强大的巫师，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更重要的是，斯内普先生在今后可预见的艰难日子中，终于有了一些凭仗，而非毫无把握地全靠运气。
　　尽管斯内普先生不愿意承认，但他在一个晚上应付完黑巫师和白巫师的两大巨头还能平安地睡到自己的床上，都要感谢那条该死的身份不明的黑蛇——如果自己所有可悲的不堪回首的记忆可以换来莉莉的平安，那他就没有什么奢求了。
　　斯内普先生躺在床上，默默地翻过身，将自己埋进了柔软的被褥之中。
　　是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