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蛇》坑王狐

14、伤痛的过去

　　“我需要一个英勇的家庭，”邓布利多近乎喃喃自语地对莉莉说道，“这个家庭有足够的勇气对抗伏地魔，能承担足够的风险，最重要的，是这个家庭必须有一个必不可少的朋友。”
　　“我不知道这个计划能不能成功，我没有任何的把握，但是我必须这样做。为了魔法界的和平，我可以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我不知道这是否正确，用一个家庭的幸福去博取一个世界的和平，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不用付出这么高的筹码。”
　　“我多么希望你拒绝，莉莉……不要把魔法界看的这么重要，我们卑劣地不值得你如此……”
　　红发的孕妇努力扬起一个带着眼泪的微笑，“不，校长，我们能成功的。”
　　然后她写下了给很久没见的朋友的第一封信“亲爱的西弗勒斯……”
　　她多么希望不要在这种情况下与那个爱护自己如珍宝的男人联系，多么希望这真的只是为了获取原谅。
　　或许她是真心地想将这种心情传递给斯内普先生，她的无奈，她的挣扎，乃至于她卑微的求助。
　　将一切淹没在修饰味道浓重的词句之下，她看着自己写下的字句，好像他们仍可以像很久以前在霍格沃茨，在他对她说出那一个词之前般相处。
　　她希望自己仍是那个呆呆的看着他走过来的小女孩，看着他带着惶惑又小心的神情对她说，你和我是一样的。
　　可是那样的日子也只能在梦中追忆。
　　多么可笑啊，她曾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即使和西弗勒斯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她也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
　　但这一刻，她不再确定。
　　即使是为了这个世界，但她有什么资格要西弗勒斯为她付出呢？
　　她将自己摆在天平上，迫使西弗勒斯去承担最为艰巨的使命，并希望得到回应——为了她的孩子能够获得更多活下去的筹码。
　　莉莉抿住了唇，她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写下了第二封、第三封信，“亲爱的西弗勒斯……”
　　请原谅我吧，西弗勒斯，原谅一个母亲的卑鄙和自私……

　　邓布利多走后，莉莉独自躺在床上，被心中的愧疚和犹豫折磨着，平时活泼的眼里满是无法定夺的痛苦。
　　即使已经定下了整个计划，她仍放不下心。
　　在蜂拥不断的情绪中，她模模糊糊地睡去。
　　而当她醒来的时候，原本关上的窗户已不知何时被人打开。窗台上静静地摆放着一只百合，上面还有露水的清香。
　　莉莉看着百合，露出了怀念的微笑，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脸上落下来。
　　“对不起……西弗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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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为你是个……仁慈的人，”黑蛇走在前面，不算重的身躯仍是压弯了地上的小草，斯内普先生跟在它的身后，沿着海尔波开出的小道向前滑行，即使是这样心绪纷乱的时刻，身为一条蛇而言，他依然足够优雅，“斯内普，这种行为可真是有点令人难以置信，一个斯莱特林宁愿用生命去成全另外一个人，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甚至在你知道了一切的情况下——我得说，那位好口感小姐真够狡猾，或者可以称之为母性的伟大？不管怎样，我以为你会改变主意？”
　　“……我说过，我可以付出生命。”斯内普先生抬头看着它的背影，眼神却涣散得厉害，仿佛沉浸在什么回忆之中无法自拔，“这不是承诺，这是一个决定。”
　　“你确定这一切值得？”
　　斯内普先生为了黑蛇语气中的怀疑敷衍得呲呲牙，尖锐的毒牙有些骇人，但却无法打消海尔波固执的追求——它需要一个可接受的理由来说服自己。
　　这是他的命运，海尔波对自己强调着，他的选择，何况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到达这种地步——让它去阻止别人照既定的方向前进，即使它承认自己对此人有所好感。
　　“我从来不认为麻瓜的生命有多么可贵，凤凰社那些人所谓的‘拯救生命’的口号在我看来如此可笑，”斯内普先生停下了脚步，说起了另外一个似乎不相干的话题，“麻瓜的残忍比黑巫师还要恐怖，起码黑巫师们只会给予你□□上的折磨，”这充满伤痛和无奈的话语让海尔波敏锐地察觉到些许斯内普先生的遭遇，“但即使如此，我对于‘将某些待遇回馈给其他人’毫无兴趣，我只渴望获得力量，让自己不至于再度沦落到悲惨的境地，为了这个目的，我愿意为食死徒们提供一些必要的帮助，甚至有时去迎合他们。”
　　“因为我自身的软弱，我曾像崇拜神祗般崇拜……”他回想起以前的经历，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仿佛那个名字就代表了炼狱，但他依然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伏地魔……”他的声音如此短促轻微，海尔波差点没有捕捉到这个名字，“是的，即使是现在，我也依然对那个人保持敬意，甚至恐惧，我……曾想追随在他的身后，去开创一个新的魔法时代……”
　　然后他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他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曾经我得到了一个机会，这能让我脱离原来的生活，我迫不及待地答应，不，应该说我早就期待着这种改变……”他的目光投向自己身体的左侧，“但我并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候，我就加入了那个组织，虽然一开始并未得到信任，但……作为组织的一员我也会被要求参观……甚至加入某些活动。有些时候我们会去折磨反抗……”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试图说出那个名字，“……的巫师，以看他们苦苦求饶取乐，但更多的时候我们会……”他垂下头，将目光放在更加遥远的地方，“虐杀麻瓜。”他的语调听来冷漠，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无辜的性命，“他们如此脆弱，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只要一个小小的咒语，他们就会像狗，像奴隶一样趴在你的脚下添你的鞋子，……你可以任意地对他们做一切事情而不用承担任何责任，那个时候，你会觉得自己掌握了整个世界。”
　　“……当我五年级的时候，我和平时一样去参加某个聚会，”斯内普先生将自己紧紧地蜷成了一团，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但并非是因为害怕，“我到达的时候，发现聚会的地点竟然是蜘蛛尾巷，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这里，直到我被带到……莉莉的家里。”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即使我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我……一直站在门外，听着他们对伊万斯先生和夫人的折磨，动也不能动，他们的叫声那么凄惨，我却无能为力，我甚至不敢进去阻止……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中伊万斯一家，也许是为了给即将加入凤凰社的巫师们一个警告，毕竟莉莉她并不是纯血……我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去的时候，伊万斯夫人已经死了，而伊万斯先生看见了我，我甚至没有勇气和他对视……我甚至卑鄙地想着，如果他也死了，莉莉就不会知道我曾经来过这的事实。”
　　斯内普先生闭上了眼，“然后伊万斯先生也死了……”
　　等他从回忆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出现在了天边，稀薄的月光落在草尖，茂密的灌木丛在地上投下了不规则的阴影。
　　他睁开眼，眼底是一片晦涩的黑暗，“有些事，我必须去做。”
　　“即使你没有这种实力？”海尔波的语气莫名地尖锐，“斯内普，你以为你真的有能力改变这一切吗，他们不过是把你当做一枚棋子，能发挥作用当然好，就算你没派上用场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因为这种见鬼的理由你将自己的生命也投进去？！该死！你真的是斯莱特林吗？！”
　　斯内普先生的眼神看不出深浅，他有点诧异地打量着激动的黑蛇，完全摸不清它为什么会这样为他打抱不平，虽然它曾表现出对他的在乎，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真的重要到了这样的地步。“呃……你为什么生气吗？”
　　某种程度上没有一点眼力的斯内普先生莽撞地点出了黑蛇的心事，这让本来一副“你他妈的这样做你看我不收拾你”神情的海尔波哽了一下，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黑蛇默默地收回自己到处挥舞的尾巴，将高高昂起的头低下来，装出了十分镇定的样子，若无其事地越过斯内普先生走在了前面。
　　两条蛇安静地重新滑动起来，夜间的湿润在草叶上汇聚城一滴滴露水，被他们的身躯蹭到，落在了地面上，转眼不见了痕迹。
　　当他们终于走出圣芒戈戒备的范围，斯内普先生解除了他的阿尼玛格斯状态。
　　黑蛇这才回过头，“我没生气！”
　　“恩……”
　　“我曾经认识一个斯莱特林，”海尔波很快地回过头去，“他是一个很强大的巫师……”它转头迅速看了斯内普先生一眼，“比你强大得多！”
　　“……”
　　“但是那又有什么用！他也和你一样，总是喜欢去做些力不能及的事，然后……就那样死了。”
　　它并非是因为斯内普的选择而生气，而是在斯内普的身上看到老友的影子，即使它有着强大的力量、永久的时光，但到了这种时候，它什么也做不了，挽回不了过去，拯救不了未来，只能在现实的牢笼里，看着一切的发生。
　　“斯内普……”它向男人爬近了一点点，“你看，人的生命就是这么脆弱。为什么还要浪费你的生命去照亮别人的未来？”
　　斯内普先生没有继续盯着它，他的目光似乎穿过了前面月光也无法驱散的黑暗，坚定地仿佛没有谁能让他改变主意。
　　然后，他轻声说道，“我不想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