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圆》阿吉

45、青蔚祈福

　　第二日一清早，二夫人，萧紫若，秋月柔和我，还有一干女婢男仆人，一行二十人余人起程，浩浩荡荡前往青蔚山。
　　走了两天的路程，终于到达了青蔚山。青蔚山，满山古木苍郁，耸翠凝黛，沟壑纵横，云雾缭绕，迤逦数里。普济寺坐落在最高峰上，半山腰处建有房舍，专供往来香客借宿。我们到达山腰时，已是辰时，所以，二夫人吩咐大家先行歇息，次日再上山参拜祈福。
　　颜家在此处有单独的院落，许是此次我们来的匆忙，还见有几名小沙弥正在院中清扫。我闲来无事，坐在屋内又觉得气闷，便想独自出去走走。
　　走在林间小路上，满眼是绿水青山，层峦叠翠，自然散淡，古朴宁静，顿觉心情舒畅，忘却烦忧。恍然听到水声，我寻声而去，转过竹径，眼前霍然开朗。
　　一道瀑布从数十丈高的山崖上垂下，声如洪钟，浩浩荡荡，一倾而下，如玉龙飞舞，直泻潭中。谷风吹来，泉水如冰绢飘洒空中，好似万斛明珠，随风散落，在阳光下五光十色，晶莹夺目。
　　我一时被美景所吸引，未留神脚下，似是踩到了潭边的滑石，身形踉跄，失了平衡，栽向深潭，眼见就要落水。惊呼声刚刚出口，一股力量突然而起，在后面将我抓住，把我拉了回去。
　　我惊魂未定，傻愣地看着救我的人。那是穿青色布衣的僧人，微微低着头，他身侧还放着两只盛水的木桶，似是来打水的。
　　他双手合什，点头示意，随即便俯身打水，而后匆匆离去。我还来不及向他道谢，他已步履轻快地走出很远了。看着他的渐远渐小的背影，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可是，却又说不清那是什么。
　　看看天色，日头转西，怕二夫人会有微词，我原路返回。
　　回到居舍，用罢晚膳，一夜梦酣。第二日一清早，我们便上山进庙拜佛。
　　二夫人与方丈甚熟，参拜之后，听说正有一场佛法大会，便要跟去听听。
　　我心里想着要向昨日救我的人道谢，便向一个小沙弥打听，形容了那僧人的身材相貌之后，小沙弥思索片刻，说那人可能是至清师兄，这个时辰应该会在偏殿打扫。
　　我在偏殿转了一圈，未找到人，只得悻悻出了偏殿，转过台阶，见一个僧人正在扫院，身形相貌有些眼熟，就是昨日救我的人，我大喜。正想上前道谢，发觉一旁还有两名和尚，一瘦一胖，倚栏而歇，脚下横躺着两把大扫帚。
　　“至清，我听说你以前是个采花大盗，是官府悬赏重犯啊？”瘦和尚问。
　　“不对不对，我听说，他出家之前，是个山寨的贼头子。杀了好多人，抢了好多东西。”胖和尚摇着头。
　　至清无动于衷，不答不语，面无表情，依然低着头扫地。
　　采花盗？山寨头？我怔仲，同时听到这两个词，恍然觉得它们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关联。
　　“至远师兄，他不会是哑巴吧，怎么都不说话？”胖和尚转向瘦和尚问。
　　“什么哑巴呀，昨晚我还看见他去找无花大师，说要……”
　　一只手冷不防地搭上我的肩，我一惊，猛然回过头，原来是琴岚。
　　“二夫人有事宣布，让夫人去厢房。”
　　“哦。”我应道。
　　“夫人，你认得他？”琴岚目光一转，瞟向至清，问我。
　　我摇摇头：“不认得。”
　　我走在前面，正想问琴岚二夫人找我何事，却意外发觉她并未跟在我的身侧。我回身而望，她的目光仍在至清的身上，凝滞片刻才回过神来。
　　“琴岚认得他？”我浅笑而问。
　　琴岚宛尔一笑，应道：“和夫人一样，不认得。”她的话颇有意味，让人产生诸多猜测，或许她真的不认得他，或许她认为我在骗她，所以也没有必要和我说真话。
　　我回到厢房，就见二夫人面露喜色。问明原由才知道原来是无花大师正在普济寺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