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细水长流的青春》镟以

10、第九章 独立特行

　　路遥终究入选了中国大学生男子足球队。在一对一攻守演练中中，没有近身肉搏，没有放倒对方，他只是步步紧逼就将对手的球一一铲除底线。没有人再不服气，展杰走过来握着路遥的手，嬉皮笑脸道：“同志，党和人民需要你啊！”秦远站在一旁，对他点点头。
　　李飞扬在一旁将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很好，这三人，加上即将加盟的林萧，就是未来他的球队的中轴线，现在看来他们彼此颇为投缘。尤其是秦远和路遥，未来的后防中坚，一定得有相当的默契啊！

　　六月底的广阳市，酷暑难当。在这样一个坐着不动都会出汗的天气下，这群第一次披上国字号战袍的学生球员，开始了他们紧张的封闭集训。每天的训练几乎占据了生活的全部，只能靠着同家人和朋友通电话来排解紧张情绪和压力。
　　“我说兄弟，你什么时候才能把照片给我寄来啊？！”路遥像大话西游里的唐僧一样，每次打电话总唠叨着同样的话题。
　　“兄弟，你怎么那么啰嗦啊！我得有机会啊，总不能做得太明显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听璇不喜欢照相的。”若果抱怨道。
　　“好吧，那你尽快。”
　　“你们训练怎么样啊？”若果问道，“本来说来采访你们的，可是采访经费的申请一直没下来，真可惜。”
　　“还好吧，就是太热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夏天那么热。”路遥说道，“你还是别来的好，前两天我们队里还有人中暑晕倒呢。”
　　“啊？晕倒？？？”若果有点不敢相信，“你们的体能储备是不是有问题啊？”
　　“什么啊。”路遥刚想解释，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电话断掉了。
　　正准备拨过去，王领队过来了：“路遥，想跟谈谈，现在方便吗？”路遥一愣，跟着领队离开了寝室。

　　若果在那边等了半天，还没见路遥打过来，急于想听到解释的她主动拨了过去。
　　“喂--”磁性，低沉。
　　若果立即判断出是谁了：“请找一下路遥。”
　　“他不在，是那个记者？”秦远依然记得自己，若果很意外。
　　“对，我想找一下我兄弟。你可以帮我叫一下他吗？”若果说道。
　　“可是他现在不在，你待会儿打来吧。”秦远的声音淡淡的。
　　“恩，我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要找他，你可以帮我找找他吗？”若果说道。
　　“是不是做记者的都是这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还是只是你的性格？”秦远突然说道。
　　若果一愣，这样不客气地对一个陌生女孩儿说这番话，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做出来吧。
　　“我只是想跟我兄弟说事情，如果你不方便，大可直接说，没必要拐弯抹角损人。”若果顶了回去。
　　“我没损你，我只是问这个问题而已。”秦远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
　　“随便。路遥现在不在，你有事儿待会儿打过来吧。”秦远也不多说什么。
　　“那好啊，待会儿电话你千万别接。”若果突然想起来，“对了，你怎么会在我兄弟寝室？”
　　“这个没必要跟你交代。”秦远说道。
　　挂了电话，若果觉得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对秦远的那点好印象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听璇看着若果郁闷的样子，拉着她去球场，说是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若果说：“呼吸新鲜空气应该去二教花园。”
　　听璇冲着她做了个鬼脸：“那是情人花园，比较适合你和某人去。”
　　若果看着她调皮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知道你想我开心。你放心啦，我没有郁闷，我不会为那些无聊的事无关紧要的人不开心。”
　　“对嘛对嘛，咱们要把心用在值得的人的身上。”听璇甜甜地笑着说，“作为你最喜欢的两个人，我们居然还没见过面，方若果这真是你人生一大败笔。”
　　若果笑骂着：“去去去，谁最喜欢你了，你以为我是……”
　　“我以为你是什么啊？”
　　“你以为我是蕾丝边（Lesbian，女同性恋者）啊。”若果憋出了这么一句，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还好，差点说错话。
　　听璇撇撇嘴：“张继的名字我已经如雷贯耳，却从来没见过真人。有些人这么小气啊，还金屋藏娇呢。”
　　若果对这丫头简直没办法：“你胡说什么啊，他们不是一直在备战全国大学生足球联赛吗？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呢。”
　　“这次我们学校的成绩如何啊？”
　　“进入了南区决赛，但是还是没能进入全国总决赛。”
　　若果想到输掉生死战之后，张继给她回了条短信：不用担心，我只是想一个人呆着。那以后，他们还没有面对面地说过话，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刚到球场边，就听见一阵欢呼。听璇笑着说：“一定是张继扑救成功。”
　　“你又怎么知道，没准儿是前锋进球呢。”
　　听璇说：“咱们学校跟别的学校不大一样，咱们学校欢呼声掌声最热烈的时候，一定是1号守门员扑出球的时候，而不是前锋进球的时候。”
　　果然，看见张继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抛球开球。
　　远远地，若果看着他熟悉的手抛球姿势，想起自己以前总笑他像在掷手榴弹，他说手抛球要是掷好了，就是投入敌人腹地的一颗手榴弹。他好像头发长了一些，虽然张继一般都是平头，但若果最喜欢他头发长一点点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他好像瘦了，若果有点心疼，他这段时间一定不好受，居然在那么重要的比赛中扑球脱手。但是，为什么你都不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呢？至少，我可以陪着你，听你说说话啊。若果心里不停地问着，脸上却是一片平静。

　　热身赛结束了，益州师大和民族大学握手言和。民族大学教练拍着张继的肩膀说：“要不是你，今天我们肯定赢。小伙子，不错，继续努力。”
　　女孩子们都涌向场内，若果对听璇说：“我们走吧。”
　　听璇看着她，说道：“我们可以等等啊，等那些人都走完了再下去。”
　　“你知道训练完后他们最想干什么吗？”若果说道，“他们最想好好洗个澡。”
　　“你不打扰，人家还不是要打扰，那还不是一样的。”听璇还是希望若果能做点什么，“可以给他一瓶矿泉水啊。”
　　“球队有。”若果回答得很干脆。
　　听璇一时语塞，若果轻轻地说着：“听璇，我知道你的好意。但我从来没当众送上过清水或纸巾，那不是我的风格。而且，他从不缺少水的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