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歌雅敬酒(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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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赢被太子鹞牵手拉到了一处近水的岸边，那里早就停了一条大船，粉饰得十分华丽，两个人径直上了船进了舱中。太子鹞也不多话，兀自拉着风赢的手腕坐在上位，也不管她觉得不合体统，有失礼仪，只是固执地不放开手，迫使风赢只有挨着自己身边坐了，这才拍拍案几，示意可以开始了。
风赢环顾四周，舱内幛幔层叠，富丽堂皇，连在一旁配乐的乐伎都是一身的绫罗，摆在酒几上的杯盏无不做工精致。不知今日看的这场表演到底又是在卖什么官子。
不过一会儿，一阵乐鼓嘹亮，五个舞伎顺序出场，无不浓妆艳抹，极尽妖娆之色，舞动腰肢之后，便在场子中心处摆了一个花瓣造型，在薄纱长袖轻舞空中的一瞬间，宛若花开一朵，一阵芬芳扑鼻，花蕊处款款升起一个美丽的女子，衣袖翩跹，面容清秀，婉约动人，如月中的仙子坠入凡尘，令人赏心悦目，赞叹不已。
风赢正要夸奖这女子的美貌，定睛细瞧，不由得惊诧不已。
原来这女子的眉眼，竟然与自己是一模一样，若不是衣着薄如蝉翼，淡扫蛾眉，定会以为正是自己在案下起舞。
不自主扭头看看身边的太子鹞，猜想这名女子就是歌雅，难怪进城当日他会错认自己，原来这世上果真有和自己如此想象的人儿。
随着音乐到了急促地方，那女子的细腰更是旋转如风，舞姿魅人。
太子鹞眯着眼梭了一眼风赢，大方地凑近她的耳边说：“她和你可真像，对不对。只不过你的眼睛比她更耐人寻味。”
说完，不经意地用舌尖舔了舔风赢的耳垂。
风赢没堤防太子鹞会做出这份举动，只觉得耳垂处热麻麻，一片潮湿，全身上下阵阵热烫。即尴尬又恼怒，正准备起身离席，右手又被太子鹞紧紧抓在手心里，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招徕了更多旁观的目光，尤其是那个正在舞动的女子，向自己这边投来妒忌的目光。不得已只好安静下来，任凭太子鹞握住。
谁知太子鹞并不休止，又想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风赢咬着牙握紧拳头，暗自和他展开手腕上的较量。一个岿然不动，一个固执到底。
风赢冷眼横瞪太子鹞，他手上使劲，眼睛却看向面前的舞蹈，嘴角溢出旖旎春光，赛过桃红柳绿。心里干生气，也没有办法冲他发泄。太子鹞看到高兴时，满意地大声喝彩：“好！”。
又扭头挑衅风赢，道：“风赢，你不喝彩是觉得不好么？不如我让她们退下，另外换只舞可好。”
她气结，刚要说我不喜欢这么闹的环境，眼角扫到那女子眼中闪动的荧光，不知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改成：“舞的很好，我都忘了喝彩。真是……好。”
太子鹞的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线了，风赢却得承认，他长的真是美，女子面容上每一个可以凸现柔美感性的细节他都具备，毫不累赘、恰到好处地综合在一起，真是巧夺天工。
看着风赢专著的眼神，太子鹞的眸光中闪过满足，虽然是一闪而过，却让风赢觉得浑身不自在，责备自己怎么开始犯花痴。这边太子鹞似乎仍不满足，右手端起凭几上的一尊清酒，并不往自己唇边送，却直直伸向风赢的面前，只说了声：“你也饮一杯。”，就要往她的嘴里灌去。
风赢心里不悦，左躲右闪了几次，仍然摆脱不了太子鹞的纠缠，厌恶地用左手一挡，却将酒水全都泼洒在对面人的脸上、身上。这下子，整个舱内即时安静下来，只有太子鹞脸上滴落下的水滴落在柔软的罗衫上发出‘噗噗’的闷声，气氛很僵，风赢心头的恼怒却还没有消退，扭头不看他。
片刻之后，听见太子鹞柔声一笑，道：“好。今日的酒喝的才叫尽兴。歌雅，上酒，我和风赢不醉不归！”
席间的尴尬这才化解。倏尔，唤作歌雅的舞女手托数盏酒立在案几下，款款一辑，举案齐眉。
这下全场的人都有些诧异。案几两旁分明是一个模子，一个身着男装端坐，面色严肃，容貌淡雅；一个是长袖霓裳，玲珑腰身，风情万种。若不是太子坐在案几前，这些人几乎都要叫将起来。真的是很像的呢！
歌雅亦偷偷用余光打量面前太子的新宠，心中泛起层层的醋意。当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时，也是生出许多的惊诧。这可不就是自己的男装扮相么？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怎么会这么巧和！
孱弱弱地请了一句：“公子，请饮酒。”
声音清脆婉转，如黄莺再啼。
不知为什么，风赢一看见这个与自己颇为相似的女子，总是有些不能自己的心软，仿佛不能答应她的请求，便会觉得内疚。只是眼前酒水太多，自己有些不胜酒力，恐怕……
一旁早有人伺候着太子鹞将脸上、身上的酒渍抹干，他顺手拿过一盏酒自饮起来，面颊绯红，唇角翘了翘，将一双墨玉般的黑瞳定晴在风赢迟疑的眼眸上。
“风赢君不喝酒，可是觉得歌雅不够美，不如……罚她去做奴隶，不要再跳舞罢……”
风赢狠狠瞪了太子鹞一眼，很不喜欢他这样称呼自己为什么什么君，听起来自己真的就是个龙阳癖，只是不想这样连累歌雅难堪，只好端起酒盏，一饮而尽。案几下的歌雅这才抿嘴一笑，立在风赢身旁和太子鹞一左一右劝她喝酒。
风赢趁机细瞧了一眼歌雅，忍不住感叹原来自己着女装便是这幅模样，不知自己果真与她一样的服饰，是否真的能不分彼此？正想到这里，太子鹞又递过来一盏酒，要与她共饮，只有接了。
一连几杯下肚，风赢已经开始头晕目眩，想说这是自己平生第一次喝了这许多的酒，偏偏舌头也开始僵硬，含含糊糊，说了好多话也没有表达清楚。
太子鹞又命歌雅另舞一曲，歌雅从命，在舱内跳起了独舞，一圈又一圈，腰肢柔软，眼波荡漾，款款柔情却只是围着太子鹞一人而已。朦胧中，歌雅的身影在风赢眼中化作好几个人影同时舞动，连平时十分戒备的太子鹞也接受了许多，他的面容如春风拂面，温软妍丽。迷迷糊糊叹了一句：“太子鹞，你为什么比女人还美......”
太子鹞也伸手扶住风赢的肩头，让她轻轻靠在自己身上，恍惚听见他小声叹息：“风赢，如果你是个女子，那便是我眼中最好的……”
她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怪，张口想问，刚好一口酒劲上头，傻傻一笑，便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歌雅敬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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