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车内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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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炎伸手遥指隐藏在暗处的马车，对着沈离凌微笑柔语，“沈大人不如与我同行？这样。。。”
他略微停顿，表情暧昧，“。。。也安全些。”
沈离凌压下心中的异样，迎向赫炎含笑如常的眼睛，短暂的静默后，微微一笑 ，“好。”
等走近赫炎的马车，沈离凌沉静的美目难得露出一丝不淡定。
那是一架四匹马牵引的华丽马车，通体纯白的高大俊马，车幡明艳的坚固车身，璎珞玉环，奢美精致。和不远处沈离凌出行时专用的单马牵引的朴素马车一比，更显得雄伟壮观起来。
虽说在这个礼崩乐坏的时代，驷马马车早已非诸侯专用，但依然可以彰显主人身份地位的尊贵。
在这种时期还这么高调，还真是赫炎的风格。。。
沈离凌蹙眉咬唇，迟疑了片刻，还是用“陛下私服怎可如此奢华”的眼神望向赫炎。
男人的目光似乎早就在那等他，含笑带情的眸底一片无辜坦然，高贵威慑的霸气自然流淌，让那无声的谴责瞬间少了立场。
沈离凌只好暗自叹气，在护卫的侍奉下跟着赫炎上了马车。
上等木材精心而建的宽厚车身很快就将夜晚的喧嚣都阻隔在外。里面虽然宽敞，却是设计过于繁复精美而显得并不宽敞的一字座。
静谧中装载了两个大男人的封闭空间，不得不紧挨的距离，夏季燥热的气温，无不让沈离凌有临近窒息的慌乱。
他绷紧身子坐的端正笔直，努力压着酒气带来的晕眩，冷淡的气息中难掩戒备。
一旁的赫炎则显得无比放松而随意，侧头不语，含笑看他。
在他抵不过安静的尴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赫炎的手臂突然一扬。
沈离凌只觉头上一阵清风拂过，自己用来束发的玉簪便转眼落在赫炎手中。
昏黄的光亮下，柔亮乌黑的墨丝如落樱般纷落，将那精致纯美的侧颜烘托出另一种勾人的风情。青丝滑过那略显瘦弱而漂亮的肩线，温柔地在空中荡出层层涟漪，轻柔撩拨。
“沈爱卿这样更美。。。” 赫炎的脸上带着醉意，笑的恶劣而招摇。
略带低哑的嗓音，和眸光一样炽热含情。
沈离凌正坐如常，目光偏向别处，淡淡说道，“陛下近日政务繁忙，不该如此贪杯。。。”
赫炎神色一滞，一脸悻悻地抚摸起手中温润的玉簪，垂眸嗤笑，“身为国君，还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真是远不如当年边塞征战来的畅快淋漓。。。”
随后又慵懒地将身子靠向一边，以手撑头，浑身的漫不经心，发亮的眸子却是无比专注地望着沈离凌，“。。。都快忘了当初执意归来的原因了。。。”
刻意忽略那视线带来的炙烤，沈离凌微微侧头，一脸正色，“强国图霸，千秋大业，留名史册。。。陛下难道不想要？”
“想要。。。可还有更想要的。。。”
对于一国之君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强国霸业来的更重要？
一种苦口婆心的说教冲动让沈离凌下意识地望过去，却即刻对上那双闪着熟悉火焰的黑眼睛。
莫名心悸，便又急忙躲开，“那陛下的野心倒是连微臣也难以揣测了。。。”
“野心？本王最大的野心。。。难道沈爱卿感觉不到吗。。。” 赫炎用微醺的口吻调笑着，一手捋起几缕沈离凌垂下的青丝肆意把玩，那低沉的嗓音比那目光的穿透力还要直搅人心。
这下沈离凌似乎连脸部线条都绷得笔直了。
他正过脸，看似随意地捋过额前的发丝放到耳后，回手间将赫炎手中的墨丝带了出来。
“陛下一定是近日过于操劳，才有如此思绪。。。漫漫长路始于足，陛下如今已。。。”
赫炎手中少了那抹柔顺，有些可惜地又拿起玉簪放在鼻尖轻嗅，懒洋洋的醉意中流泻出一抹春色，眼波转向他，硬生生地将他打断，“若是有爱卿一路陪着，本王倒是不介意漫长，反倒觉得鸟语花香，春意盎然。。。”
赫炎挑着迷人的眼角瞥了过去，笑的颇有些风情万种，深邃的黑黑眸如星空般明亮动人，“那便是本王想要的。。。只是，爱卿的心中又是如何想的呢。。。？”
沈离凌很不给面子地再次别过头，闭上眼睛揉了揉眉间，努力提醒自己。
眼前这位口无遮拦不知所然的放荡公子是自己的主子，是赫鸾国的国君，不能跟醉了的国君计较！
“强国之路，臣自当。。。”
“国相大人就不能说点其他的吗。。。” 赫炎无奈叹息，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被长而密的睫毛遮去了光彩。
“君是国君，臣是臣子，臣子对着国君，只可将尽忠效力。陛下若是雄心有志，自然知道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沈离凌垂着眼，一脸波澜不惊的冷清。
赫炎没有答话，沉着脸盯着他，把手中的玉簪攥进了拳头。
夜晚的凉风似乎终于吹进了这小小的与世隔绝般的空间，一阵微凉的静谧后，赫炎的声音毫无起伏的响起。
“可臣子亦人，是人总免不了私心。若忠心却叛义，本王倒是好奇，爱卿又会如何抉择呢？”
沈离凌心中一骇，猛地转头看向赫炎，却什么表情也没读出来，只感觉赫炎微翘的嘴角隐约有丝苦涩。
“本王知道沈爱卿一向仁爱，又万事都想做的完美妥帖，总想尽可能的保全所有人，可是。。。你为官多年自然应该比本王还了解这其中的顾此失彼。。。为王者需杀伐决断，为臣者则要从一而忠，若君臣有隙。。。还如何共谋大业？沈爱卿觉得本王所言对否？”
沈离凌整个身子冻结一般僵住，定定地看着赫炎，不敢流露出任何的情绪。
“如今的赫鸾国，不比赤夜国有威慑力，各国虎视眈眈，都等着看我这个政权不稳的新君出什么乱子，伺谋私利。。。所以，此时的赫鸾国不能出现任何政乱，一切苗头都要在消息传递到国外时及时扼杀。可这朝堂内外虽然看似敬我惧我。。。能让我真正相信的人却少的可怜。。。除了这几年一直跟随着我的那些臣下，放眼望去，沈爱卿，本王只相信你。”
沈离凌难掩意外地睁大眼睛，看着赫炎，竟移不开双眼。
那个英气逼人的霸道男人，此刻正带着真切诚恳的纯然神色，用迷人而专注的眼神盯着他。
“如果真的有人要杀我，离凌，你愿意站在我这边。。。除掉那些叛贼，而保护我吗？”
摄人的眼神突然转变成一种可怜巴巴的柔和，笑的示弱又讨好，哪里还有一个国君的威严。
沈离凌看着他，只觉得心脏似乎都被揪了起来。
“我。。。” 愿意。
可是。。。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
后面的话被硬生生哽在喉咙，双唇颤抖着，却无法说出口。
他自然会保护国君，可是如何保护。。。如何处置所谓的叛贼，他的确有私心。
半晌，沈离凌敛下眼睑，“臣定保赫鸾社稷，国君平安。。。”
不用看，也能感受到这官方的说辞所引来的一道愤怒灼热的视线。
那种无声的压迫感让沈离凌莫名紧张的快要忘记了呼吸，突然耳边却响起了一声轻笑，“唉是我心急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股冲力拉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陛下。。。？！”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和霸道，再次被困入让人微微晕眩的温热桎梏，熟悉的强势气息直窜鼻息。
“可是。。。” 赫炎迟疑的似乎带着怯意。
沈离凌压着酒气带来的燥热，一脸的冷若冰霜，“陛下，请不要这样。”
赫炎置若罔闻，收紧怀抱享受着他冰面下的不安颤栗，垂眸细看那诱人颤动的红唇，忽然一改黯淡，眼神似玩味似渴望，“喂，不说这些煞风景的了，咱们继续之前没完成的吧。。。”
沉哑轻松的声音，自然地像是在说今夜夜色不错。
呃。。。真不知该说赫炎是深不可测还是随性放荡。。。
沈离凌心中腹诽着，眉头轻蹙，眼波转出一抹不耐，“陛下刚才似乎是话里有话，恕臣愚钝，还请陛下。。。”
说的人严肃认真，听的人却心思乱转，只觉得对方清冽下流露出的局促焦躁可爱异常，瞥向他的眼神也是勾人神智的风韵十足，心中早已大动，正准备不再忍耐地去细细品味。。。
“陛下是在戏弄微臣吗？” 沈离凌不愿放过刚才的机会，想要探明赫炎隐藏的真正意图。
冰冷温怒的声音成功让即将贴近的人僵在了原地。
“你觉得本王一直是在戏弄你？”
赫炎盯着他，脸色发青，眸底一片受伤的怒气。
沈离凌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刚才的一身凛冽瞬间消散，也没了一探究竟的底气。
腰上的力度此刻更恶狠狠地缩紧，单薄的衣物在紧贴下传递着灼热的触感，甚至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呼吸的起伏。
“陛下醉了，还请放开微臣。。。” 沈离凌被那阴冷难测的深眸默默控诉着，只觉得大脑烧的昏沉，心里一阵疲惫，“为君者当慎行谨言，陛下又何必唔。。。”
说教的话以失去了呼吸的方式被打断，猛然发难的气势似乎在无言地传递着赫炎当下的不满。
这次的突袭比在容府的那种温情脉脉的强迫缠绵不同，是一种狂风骤雨般的凶狠粗暴，犹如惩罚般带着不容忤逆的灼人啃咬。
狭窄的空间内无处可逃，比挣脱不得的无力更恐怖的是沉溺般的融化空白。
直到腰间一阵悉悉嗦嗦，肌肤被一股凉意侵袭。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车内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