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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暗中流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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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实在是太温柔了，还亲自照顾少爷。。。啊又长的那么好看，和少爷好配啊。” 林赏遥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一脸陶醉。
“切，被赶出来了还犯花痴呢。” 叶方撇了眼林赏，狠狠戳了下她脑袋，“你里面其实一直是空的吧？”
“喂叶哥，我说的都是实话好嘛！” 林赏揉着脑袋瞪着他，忽然眼珠一转，笑嘻嘻地拍了拍他肩膀，“没事的，叶方哥，你也会找到这么爱你的男人的！”
“林赏。。。” 叶方看着她，故意将拳头在手里捏的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陛下和大人不是那种关系！”
“ 额。。。那个。。。叶哥，陛下还在呢，你现在搞出什么动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林赏假装害怕地躲到了一直在含笑旁观的何叶辰身后，探着个脑袋，小声道，“打架我没你厉害，但是这方面嘛。。。我的嗅觉可一直比你灵敏哟。” 说着冲何叶辰讨好地笑笑，“是吧何大哥？”
何叶辰若有所思地盯着叶方，点点头，“的确。”
“叶哥就是太迟钝了，唉。。。”
“嗯是有点迟钝。。。”
“喂你俩。。。是装了一个锅里的浆糊嘛！”叶方无奈地放下手中的拳头，转过头去，“反正我要在这守着沈大人，他要是需要，我可不管里面是不是陛下。。。”
说着回头瞥了一眼林赏，嘟囔道，“叛徒！”
林赏挑眉看了他一会，惋惜着叹气摇头，“唉男人啊。。。”
何叶辰安慰似的伸出手摸向叶方的脑袋，毫无意外地被对方狠狠打掉外送白眼一枚，他也不恼，转过头笑着对林赏说，“林赏妹妹似乎对男人很有研究？”
“承让承让，只是平时看的多而已。”
“那你觉得陛下。。。有戏嘛？”
“嗯。。。”林赏垂头皱眉摸摸下巴，作了一会深思状，“正所谓，好女怕赖汉，烈男怕缠郎。。。” 忽而抬头握拳一脸慷慨激昂，“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若是脸皮厚早晚能洞房！”
叶方抽动着嘴角，仰天长叹，“林赏。。。以后别说自己是相府的人。。。”
“脸皮厚啊。。。” 何叶辰摸摸下巴，嗯，这方面无论是陛下还是他自己，都没问题的。
“所谓缠字，和解？” 何叶辰又一脸虚心地问道。
“字面意思啦就是要厚脸皮一直纠缠下去，当然要是没把握好分寸一开始就被对方讨厌了，以后就比较难搞了。。。”
何叶辰扬眉看了眼叶方，“有道理。。。”
“所以既要死缠烂打又要小心拿捏，分寸尺度进退火候都是学问！我看陛下就做的很好嘛，我们少爷每次说起陛下时的眼神。。。” 林赏捧着脸又露出陶醉的表情，“啧啧不说十分爱慕也有几分倾心好感。。。”
叶方在一旁翻白眼，“我怎么没觉得。”
林赏冲他做了个鬼脸，忽然一脸认真地垂眼低语，“这么多年了。。。少爷也应该找个人陪着了。。。陛下若一片真心，那自然是最好的。。。若不是。。。” 她抬眼笑笑，眸光一凛，“沈家三代为相，怕是整个朝堂也要敬重几分，陛下应该也不想轻易撼动了这百年根基，让新朝掀起什么不该有的波浪吧？”
何叶辰微微抬眉，淡淡一笑，敢情这相府都是些藏着爪子的小兽啊。
“哎呀朝堂之事我也不懂，府侍弱女说的话应该也没人当回事吧。”林赏呵呵笑着，露出俏皮暧昧的笑容，“何大哥不是好奇这缠字的秘诀吗，来来我再给你点精髓。。。”
何叶辰眼睛一亮，凑了过去，两人一个讲的眉飞色舞，一个听的认真诚恳。
“这前期嘛就是个润物细无声的过程，投其所好，常表关切，日常撩拨是基本，还有适当的肢体接触是会增加彼此好感的诀窍哦，不过要在不经意间自然发生哦，这个可。。。”
叶方看着两人鬼鬼祟祟的背影直挠头，啊啊啊守着这两个不正经的家伙，老子真是要疯掉了！本来还觉得林赏刚才表现不错，现在。。。哼！果然是个叛徒！
透过雕花木窗望去，沈离凌的房内早已一片黑寂，叶方咬着嘴唇瞪地眼眶微红，拳头恶狠狠地攥着。
他才不像林赏那么简单就会信任一个君王，还把这种强权压身当作什么狗屁真心，他的沈大人那么高风峻节，君子无暇，才不会甘愿俯身。。。
叶方摇摇头，深吸口气，趁着林赏把何叶辰拉走，自己在寝院里缓缓独步细致查看了一番，那些戍卫的人虽然都是何叶辰的手下，也不敢拦他，只是恭敬的跟他点头示敬。
他又抬眼向上扫视了一下，那个喜欢守在上面暗处的家伙怎么不见了？
每次都跟在炎王身边的，好像是叫。。。冷言？
那人看上去年龄好像比他还要小点，高大稳重，不苟言笑，不过每次和何叶辰叙旧的时候也会偶尔看自己几眼，然后冲自己露出个少年气十足的友好笑容，倒是不让人讨厌。
至少比那个笑的纯良实际上跟狐狸一样狡诈的何叶辰好！
叶方向外看了看那漆黑夜色下的府外，低头沉吟，也许明天开始，相府的四周能安静许多。
赫炎悄无声息地离开相府之前，还去见了一个人。
李伯似乎早有准备，正襟危坐地在房里等他，丝毫不见平日病弱的疲态。
简单的行礼完毕，两人一坐定，李伯便不亢不卑地缓慢开口，“陛下上次派人送的画，老奴十分不解，还望陛下能为老奴解惑。”
“哦？是本王亲自画的那蝙蝠不够唯妙唯俏嘛？” 赫炎笑笑，看着李伯，“还是说把纹身画在了纸上，李伯就认不出来了。”
“陛下此话何意？老奴惶恐。” 李伯微微露出惊讶的神色。
“李伯，你是离凌的人，本王不会伤害离凌，也自然不会伤害您，所以本王也不愿跟您绕弯子。” 赫炎站起身，慢慢踱着步，“本王知道离凌一直在调查当年杀害他大哥的凶手，自本王回朝后，也一直在暗中帮他追查，如今所有的线索都有了方向，我只是不解。。。”
他转身看着李伯，“为何李伯一直在阻止离凌知道，这纹印之人来自黑曜国？”
李伯垂眼沉默了片刻，淡然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诸国除了对待罪人鲜有以纹印加身的，有此等嗜好的，黑曜国首当其冲，沈家自然不会放过这条线索。只是少爷早就派人去黑曜国查过，已确认黑王的手下都是虎头纹身，并没查到这蝙蝠纹印，陛下又怎么能断定它和黑曜国有关？”
“呵，沈家的人多是从民间商贩游士入手，而本王逃亡在外这几年，倒是和流难政客士族战俘什么的接触不少，刚好本王又喜欢挖掘王室秘闻。。。”
赫炎重新坐下，主动拂起袖子给李伯置杯斟茶，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这纹印虽然和黑王无直接关系，但是却和黑王的国舅宋功大人豢养的死士有关，贵族士家私自豢养死士是死罪，以黑王的性子，想必那死士也是为他所用，且不说黑王和这位国舅大人之间的关系如何，毕竟那是黑曜国王族家事，本王只是好奇这其中的联系。。。”
他寒眸一凛，盯着李伯，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难道这沈家是和黑曜国有什么渊源？”
李伯脸色瞬间大变，惶恐地下座就要跪拜，“陛下明察。。。”
赫炎抢先将他扶住，“李伯无需多礼。”
“沈家绝无和他国相私。。。陛下的疑虑老奴理解，只是当年的案子已过了那么久，真相难明，老奴不想让少爷一直深陷旧仇，少爷朝中政敌一直对他虎视眈眈，老奴也是怕少爷被此案牵连，所以干脆斩断线索想让他慢慢忘却，沈家也不知黑曜国为何暗中纠缠。。。都是老奴愚钝擅做主张。。。”
“唉。。。李伯。。。您还是不相信本王啊。。。”
“老奴怎会不信陛下，陛下回朝后不计前嫌，对少爷重新委以重任，恩重如山，少爷对陛下也一直忠心耿耿，披肝沥胆。。。”
赫炎本来皱着眉颇有些不悦，听到沈离凌亲近之人在讲他如何对自己尽心尽忠，心中忍不住荡起一丝喜悦，脸上的冷意渐渐退去。
“沈家世代忠臣，绝对不会做出有辱家门之事，对少爷的教育严明，从来都是遵奉君君臣臣不可逾越，正所谓臣者敬君，君者尊臣，此。。。”
赫炎脸色一沉，怎么听这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呢？
什么君臣不可逾越，他是王，他想逾越就逾越。沈离凌是他的臣子，他偏偏就要让他逾越。
“离凌是本王的爱。。。臣，本王自然不会怀疑他。” 赫炎用不容反驳的语气打断李伯。
“陛下如此关心我家少爷。。。老奴替沈家谢陛下，沈家必定会继续尽忠，永远做国君的辅臣！忠君报国，延续后世，世代效忠！”
赫炎暗中咬牙，尤其是听到什么“延续后世”，心里一阵郁滞。
但面对沈离凌重视的长辈，也只能笑笑，“离凌是我的臣子还是其他什么，就不扰老人家费心了。只是本王好奇，我若是想要给沈爱卿在这国相之名上，多加一个名份，沈家便不再忠心了不成？”
李伯蓦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国君，他本来心里隐隐有些疑虑，如此一来，这疑虑是彻底做实了。
没想到堂堂君王居然如此直接地在自己面前暴露私心。。。
赫炎毫不避讳地迎着李伯的目光，语气柔和，“李伯，我和您一样，都是为了保护离凌，至于其他事情。。。您年事已高，若是过多费心影响身体，离凌肯定会担心的，本王也于心不忍啊。。。”
国君的脸上虽然慢慢露出笑意，危险的气息还是让人暗中生畏。
沉默半晌，李伯收敛了神色，一脸恭敬地深深鞠躬作揖，“老奴悉听陛下安排。。。”
赫炎站直身子，淡然道，“李伯既然不愿多说，本王也不会逼您，只是黑曜国如今动作频繁，还望和李伯互通有无，彼此相助才好。。。”
等赫炎离开后，李伯颓然地瘫坐在塌椅上，苍老的脸上布满忧色。
“李伯。。。陛下刚才是来。。。？” 叶方从门外走进来，试探地问道。
李伯一看是叶方，神色微缓，“陛下对相府很。。。关注。。。也许也不是件坏事。”
看叶方欲言又止的样子，李伯又说，“罗平那边，少爷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已妥当，李伯放心。” 叶方敛眉答道。
李伯点点头，看向窗外浓重的夜色，叹了口气，“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夜色垂暮，天明尚远，段府内的主厅却已燃起烛火。
段瑞一脸阴冷地皱眉盯着地下颔首跪拜的几个黑衣人，手里把玩着一块龙纹金牌，“所以。。。这是那夜访相府之人的手下交给你们的？”
“是。。。是的。。。” 跪拜的人战战兢兢地回道。
“还说了什么？”
“说。。。说宁理司如此心系相府安全。。。委实感人。。。让小的们。。。明日凭此令牌去。。。宫里领。。。领赏。。。 ”
“一群没用的废物！” 段瑞狠狠将金牌砸过去，暴怒道，“都给我滚下去！”
几个人慌张而退。
段瑞闭着眼睛平息着怒气。
前几天有一晚，一直沉寂的相府居然半夜有黑衣人从府内房顶往外跑，前后居然跑出三人，负责盯梢的不得不倾巢出动，结果却是几波人最后在半路上都被人甩掉还被敲晕了。
之后段瑞下了命令，留一组人无论什么原因也要死守。
今夜的收获却是，一个坐着黑车黑马套着黑袍黑帽的神秘人悄无声息地进了相府，之后就有人从相府出来准确无误地走到暗哨藏匿的位置，堂而皇之地赏了块令牌。
段瑞冷哼一下，眯起狭长的眼睛低低笑了起来，自己可要珍惜这段君王不敢贸然动他的宝贵时机啊。
以前还厌恶和那群老家伙虚与委蛇，但如今，也要感谢撬了老家伙们积累的根基呢。
沈离凌，早晚会落入他的手心！
不过想想赫炎时时不忘敲打下他的这般心意，自己也不能太驳了炎王的面子。
段瑞勾起嘴角懒洋洋地开了口，“明天开始把人都撤了吧。”
“属下明白。” 一直立在旁边的黑衣人恭敬颔首。
“让府里备一些珍贵药材补品，我要给相府送一份大礼，” 段瑞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阴测测地笑着，“国相大人病重，我可不舍得让他寂寞了。”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