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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殿前欢 游龙戏凤 ...


  •   “锵!”

      双剑再次相击,这一次剑气凌厉,势如破竹!

      赫炎满意勾唇,举剑而封。

      剑锋受阻,沈离凌眉心立蹙,寒冰眸色中怒意波动。

      他正下意识克制,耳边一声讥笑,“怎么?堂堂国相大人就这么软弱可欺、任人践踏吗?!”

      言如刀锋,斩断最后一丝理智,压抑心底的黑兽瞬间爆发,放肆而攻!

      剑锋拨转,又迅猛刺出,赫炎抵剑斜掠,沉肩滑步绕至身后。沈离凌眸光不变,顷刻回身转腕,挥向他右肩。赫炎长剑斜挑,挡下攻势。

      月色旖旎,竹叶纷飞,人影变幻,剑锋相逐。一人龙剑雄浑,玄衣翻舞,一人凤剑轻盈,白衣飘逸,似在争锋相对,又如双剑共舞,宛若一幅以天地为幕的游龙戏凤图。

      沈离凌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气衰力竭,但这一次,却没有。

      出剑之时,沉积在心底的情感如洪水般爆发,波涛汹涌,狂奔冲刷,竟是畅通了四肢百骸、释放出无穷力量。

      那力量,无需用脑,便自动挥发,剑招迅猛,动作莫测。一时间,心随意起,身随心动,所施剑招如鱼得水,浑然天成,正是物我两忘,人剑合一!

      夜风飒飒,云散月明,直到莹白月光拂过眼眸,沈离凌这才如梦初醒,惊觉气力大失似已打了许久,胸腔尤自翻滚着一腔热血 - 一腔男人天生渴望驰骋、渴望肆意,渴望求胜的热血!

      蓦地,他捕捉到赫炎挥袖卷剑时露出的一丝破绽,热血上涌,不及思考,便已抽身转腰,仰身斜刺!

      这招用尽筋骨韧力,动作极快,电光火石间,剑光直刺赫炎左肩!

      赫炎反应不及,眼看剑尖即要没入肩头,沈离凌陡然惊醒,手腕急转,甩出剑柄。

      长剑在空中划出寒冽弧光,“咣当”一声,跌落在地。

      巨大反冲让沈离凌重心不稳,仰身摔去。

      赫炎扔剑上前,拦腰护住,却是反应极快。

      待身姿一稳,便顺势仰倒,竟是拉着沈离凌躺倒在自己怀里。

      沈离凌惊魂未定,下一刻,就俯身落入赫炎胸膛,一阵头晕目眩后,仍是心脏乱跳,气血翻涌。

      “哈哈哈,痛快!痛快!”

      赫炎大笑着收紧手臂,哄小孩似的轻拍着他的后背,将欢愉的震颤传入他耳畔。

      伴随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和安抚,沈离凌气息缓和,心脏也跟着平稳起来。

      刚能定神,他便忙问,“陛下有没有受伤?”

      赫炎俯首落下一吻,柔声宽慰,“没有,别担心。”

      沈离凌额上酥麻,但也无暇顾及,只起身想要请罪,“是臣无礼……”

      赫炎却一把将他按住,“什么礼不礼的,我要的就是你这般无礼!”

      沈离凌心中如春风拂过,却仍执意起身,“陛下怎可这般躺于地上…… ”

      “爱卿……” 赫炎放柔声调,撒娇一般,“和本王在一起就不要在意这等小事了嘛……反正你我一会也要沐浴,此时就是野外……呃咳,打个滚又何妨?”

      他一边说地豪迈,一边却是动作细致。先是将沈离凌的长发捋齐铺陈于后身,又为他收整衣摆不至于着地,最后用披风将他整个身子盖好,这才心满意足续道,“再说,躺在这里不好吗?你我可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共赏这清风明月、良辰美景,何等美哉?”

      这提议确实洒脱,沈离凌心中一动,不再挣脱。

      此时,头上正是一片墨蓝绸缎般的柔软夜色,抬眼间,那夜色便漫天扑来落在身上。天地静谧、浩瀚无垠,月华如练,星光点缀,如浮花轻纱随风飘垂,抚过大地,也抚过他的全身。

      身子便随之与大地融为一体,化作一颗草,一缕风,静仰苍穹,游目骋怀,逍遥无形,神游天外,似与自然共生,和万物同息。

      微一回神,那宽广大地又变作贴心温榻,软硬适中,不沾湿冷,让人身心舒展,安逸其中。

      微风习习,凉意清爽,特属于秋季的草木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万籁俱寂,虫鸣幽幽,专属于赫炎的有力心跳沉稳传来,醉人微醺。

      沈离凌舒然吐出口长气,不由放松了身子,彻底融入那怀抱。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心情特别舒畅?身子特别轻快?感觉特别超脱?”

      赫炎低沉欢愉的嗓音打破了宁静。

      也确实如他所说,经过这一番折腾,几日来的劳心伤神如被清泉洗涤一空,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神清气爽。

      沈离凌心生暖融,又觉赫炎口吻似在邀功,不禁一笑点头,遂了他愿。

      赫炎立刻得寸进尺,“那以后要不要就这么随心所欲、想发怒就发怒,想劈谁就劈谁?”

      他问地戏谑,沈离凌却回地认真。

      认真地陷入了沉默。

      方才那种热血奔涌、指尖颤动的感觉仍令他难忘,但那种濒临失控的感觉,也让他后怕。

      他并不喜欢失控。人一旦失控,就可能会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像他童年时耍的性子,仅仅一次,便害死了他的兄长。

      从此,愧疚的痛苦便牢牢跟住了他。而代替兄长成为让父亲满意的沈氏后人,也成为了他唯一存活的理由。

      之后的他,克己复礼、殚精竭虑、如履薄冰,方才有了足以赎罪的成就,却也担上了不可推卸的重责。这样的他,怎可随心所欲,惹出什么纰漏?

      赫炎于他,已是例外。

      他不能再……

      正低眉沉思间,脸颊却是一痛。

      赫炎掐掐他的脸颊,似在泄愤,又转而望天轻叹,温语起来。

      “离凌,你看这天地,是不是简单极了?无论何时何地,皆是日月交替、朝夕轮回、阴阳相济,从不会变。你不觉得这份简单至极的亘古不变,就是在告诉我们,无论做什么,终会有东西可以永远美好下去。哪怕你一时冲动毁天灭地了,也肯定有开天辟地的法子补救。所以……不妨轻松地走下去,不必瞻前顾后,不必万事周全,无需完美无瑕,不用人人认可,肆意一点,放纵一些。再说了,以你的实力,什么烂摊子收拾不了?如今再加上本王,你我日后双剑合璧,所向披靡,还要情比金坚,天长地久,永恒不泯,流芳百世……”

      沈离凌听地入神,见他越说越离谱,无声笑了。

      赫炎愈加起劲,还上手为他轻柔按摩起来,“你看这剑术,有人是以平静掌控,有人却是靠愤怒发力。其实只要出自本心,便能永不枯竭。就像这花草树木,有的娇嫩固居方寸之间,有的横七竖八胡乱生长,不都挺美的嘛。所以啊,做人和用剑一样,都该顺应心中所感,不压抑,不忍耐,任其挥洒迸发,方得奇效。如今,这大局有本王顶着,爱卿作为本王爱臣,就该受本王庇护,肆意妄为!就算不来个恃宠而傲、目中无人,至少也可以来个颐指气使、财大气粗吧!不过你要实在不愿意,也无妨,但至少要学会不开心时,就发泄出来。至于这个发泄方式嘛,当然是……用身子发泄出来最好咯。嗯咳,那个……我是说练剑比试……”

      赫炎像在戏谑闲聊,又像在用心叮嘱,更像是深思熟虑后的语重心长。

      如此被一位君王,还是比自己小的君王谆谆开解,对于沈离凌,倒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此时,过度运剑的酸痛已在身上泛开,忙碌一日的疲倦也缓缓袭来,但有赫炎这般的温声细语,还有他技艺高超的揉捏按摩,什么酸痛疲倦便都化作了身软骨酥、慵懒闲适,一时便只能舒服地微眯了双眼,迷迷糊糊地静听点头。

      “……还有,记住方才挥剑的感觉。只要开始交手了,就不要想着对方该不该杀,或是要顾虑什么局势。能逼你动手的人,必然该杀!若有人胆敢对你不敬,你就该直接劈了他!你我谋国至今,也慎重至今,如今只差一个封禅大典除尽祸端,便已到了可以随时掀翻棋盘的时候。此时若有敌人主动挑衅,那就再怎么出手也不为过了。不过,你贵为国相,有什么事就交个下面的人去办,切不可以身冒险!反正有我本王在,我看谁敢动你?倒是你若想动谁,可以直接告诉本王,也别脏了你的手……”

      这些话时而温柔缱绻,时而霸气强横,让人听得不由唇角轻扬,眼底却是微微湿热。

      虽然几句软语并不会让人转性,但这样的心意,也足以为他分担重负,解开束缚,让他得以喘息,尝试改变。

      默然半晌,沈离凌终是轻轻回道,“陛下所言,臣皆铭记于心,定不辜负……”

      他说地庄肃,心底却已有了甜蜜的躁动。

      忽然想到什么,又道,“经方才发泄,微臣确觉出了口恶气。此时已是一身轻松,也不愿再因过去牵绊劳神,所以,陛下也无需为臣再做什么……”

      “哼嗯……爱卿这是怕本王没事拿北军出气嘛?”

      “……陛下公正严明,自然不会。臣只是心绪感慨,一时多言。眼下仁政正施,民心渐归,就算有百姓言论有微许偏颇,也不过水花过江,不足挂齿。”

      “嗯……好吧,爱卿既然如此上心,本王自然不会胡乱为事。不过也是可惜,本王还想找机会取消北军番号,将其并入烈焰麾下呢……”

      沈离凌一惊抬头,看向赫炎。

      “哈哈,爱卿无需担忧,本王戏言而已。” 赫炎笑着,在他额上落下一吻。

      沈离凌面上一热,也顾不上辨那笑容真假,忙又俯首躺了回去。

      “诶?爱卿是害羞了嘛?怎么方才说到用身子发泄时都没反应,亲一下反而不行了?”

      赫炎笑地肆意,还故意身子起伏,一下一下暧昧唤他,“爱卿~离凌~别不理我嘛……”

      沈离凌被他恶劣颠弄,已是心跳难持,再被如此深请低唤,更是有些乱了。

      他今夜选择留在宫内,就是不忍让赫炎寂寞,自然也不介意会发生什么。

      不过归其根本…… 是他今夜不想回府。

      王忠的调查尚需时日,却已让他心神难宁。

      原本相府是他唯一能够真正安心放松的地方,如今,却要因此变了味道。

      他不是没被自己亲手救助扶植的人背叛过,可真要面对时,也不免心生倦怠。

      这种时候,便愈加贪恋起留在赫炎身边了。

      他并没想到过……本以为已足够了解的人,还能让他更深了解。本以为已足够亲密的人,还能变得更加亲密。本以为已足够贪恋的人,还能生出更多贪恋。这样下去……未免过于依赖赫炎了……

      沈离凌兀自神思恍惚,未觉赫炎已开始对他上下其手。

      “嗯,总算是被我养出点肉了……” 赫炎嘴上笑意吟吟,手上细细揉捏,“不过还是太瘦了,好在气色比以往好多了,看来还得慢慢调理才行……嗯这身子是本王调养好的,剑术,也是深得本王真传,他日……离凌问鼎高峰,可莫要忘了本王恩泽呀…… ”

      他将“恩泽”说地极为暧昧,怎么听都不像是在说剑术。

      沈离凌咬唇抑住身上酥痒,淡然回道,“陛下方才言辞通达,似有微臣教化之功,正可扯平。”

      “嗯?爱卿想扯平?那也的看本王愿不愿意啊……” 赫炎手掌轻滑,兀自感慨,“哎,就是这腰怎么养都养不出肉来,还是这么细这么软,简直不似男……”

      话音未落,已觉失言。

      沈离凌被戳中痛处,张口就咬,以示愤懑。

      这一口怒不可遏,十足用力,但隔着衣料,也不过隔肉搔痒,却是让赫炎身子一僵,看向他来。

      沈离凌瞬间醒悟,慌地松口,却不是因为自己以下犯上,而是口舌沾衣很是不净。他呆了一下,便立刻以袖挡嘴,蹙眉吐舌。

      看他难得这般行径可爱,赫炎不禁大笑。

      沈离凌眉心一蹙,恨恨擦了下嘴,放袖抿唇,重归端方。

      赫炎笑声更甚,沈离凌神色微窘,却也渐渐跟着想笑。

      笑声渐渐停止,酥痒的震颤却在两人胸口处久久回荡,蓦地生出无限渴求。两人不由俯仰相视,眸光胶着,气息相灼,彼此贴近。

      空气升温,化开一抹浓稠的香甜。那甜意自两人唇间化开,又被对方细细舔舐、贪婪吞咽。慢慢地,耐心分食渐渐变作凶狠掠夺,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距离上次这般亲近,已是有些时日。

      这些日子里两人君臣以待、相敬如宾,只将对方的卓绝风采、万般柔情收录于心,任它生出情动的花火。

      此时,沉积花火骤然被点,霎时便成了燎原之势。熊熊烈火肆意燃烧,直焚地人骨酥神迷、情难自胜。

      直到赫炎一个急耐不住翻身将沈离凌压在地上,密集的火势才终于裂出一丝隙缝。

      “外、外面不……行!” 沈离凌在喘息间微弱颤音。

      “嗯?行……还是不行……?” 赫炎语难成调,亦不忘使坏。

      “别……不行!” 沈离凌渐渐觉出危机,态度坚决。

      赫炎知挣他不过,又不忍强迫,转而咬他耳垂,厮磨泄愤,“哈啊……好,依你……但今夜,你休想逃!”

      沈离凌心跳如雷,呼吸急乱,也不管他说了什么,便下意识点头。意识焦灼中,只记得自己被披风裹了个严实,又被拦腰抱起,之后便有风声自耳边呼啸,人也在快速移动。

      再回神,眼前一片水雾缭绕、热气蒸腾,已是进了浴殿。

      赫炎重重吻着他,手上动作急躁粗暴。沈离凌攀着他脖颈,在温热蔓延的池水中恢复几分神志,忙轻轻挣动,“里衣还、还没…… ”

      他咬唇转头,却是说不下去。

      “爱卿莫急,” 赫炎低笑着在他耳畔柔声安抚,“本王会帮你脱干净的,只是这次我们……慢慢来……”

      那意味深长的暧昧尾音,不禁让沈离凌彻底熟透,只敛眉垂眸,故作未懂。待他被靠在垫着厚绒的池沿边,才终于装不住地闭了目。

      空气闷热,赫炎火热的视线似有实感,自他眉眼脸颊缓缓下滑,又烫又痒。

      沈离凌心慌睁眼,兀自隐忍。直到赫炎指尖轻动,带起湿衣触感,才惊也似地吸了一口气。

      赫炎身子一僵,亦是气息不稳,深长几个呼吸,才哑声开口,却又是一次不合时宜的出口成章。

      “清水出芙蓉,凝脂犹半遮,最是撩人销魂色,邀我凌霜种红梅…… ”

      沈离凌微微闭目,很是不解风情,“陛下这时……就莫要卖弄词句了吧……”

      “哦?看来离凌是不喜欢我文人风雅的一面,那是喜欢……我武人粗暴?”

      沈离凌脸色顿变,却是羞耻难言。

      赫炎含笑贴近,一派风流文雅。

      沈离凌呼吸一滞,已是沉沦。

      再回神时,只觉自己仿若被一只跋山涉水也不肯放弃猎物的野兽牢牢盯住,神思恍惚,心慌意乱,在劫难逃。

      男儿热血他不是没有,只是惯了修身养性,便随时都能心静如水。

      今日却是不同。

      白日豪气尚未散尽,夜晚练剑激战又酣,随后赫炎步步贴心,寸寸柔情,就连此时逗弄,也是收放自如、耐心十足,实在让他……难以抵抗。

      过了良久,或者,只是一瞬。

      他双眸轻抬,哀茫望他,薄唇微启,细细喘息。

      赫炎眸色一暗,再度贴近。

      水波跌荡,皱起一池春水。

      *

      不知过了多久,沈离凌昏昏欲睡,又倏地激醒。

      一场酣畅对练已是让他精疲力竭,再受温热水浴酥软身心,更觉得困倦不堪,睡意朦胧。可如此侵扰不断、欲睡不能,纵是君子温润如他,也不免哀怨生愠。恍惚间,自己手里似乎还握着他的凤泠剑,而欺身之人也确实是个轻佻好色的江湖浪客。

      于是乎,美人动怒,出手化剑,一招有凤来仪,将今日所习原原本本还给了他的剑术师傅。

      可惜,师傅就是师傅,即便全身心投入于用他精炼技法,也还是游刃有余地接住了他的暗算。

      “嗬嗯,” 赫炎低笑着,含住他耳,“看来离凌终于懂得了床榻之趣,都学会主动了……”

      ???!!!

      沈离凌眸中仍自水雾迷离,眉心已是紧紧蹙起。

      情趣?好……那就满足你的情趣!

      今夜他是文人傲骨,武人血性,身随心动,再无忌惮,便也不管自己骨酥身软、羸弱劣势,手口并用,愤而反击。

      此番,倒是正中赫炎下怀。他轻松将人双手制住,笑地愈发得意,“离凌啊,你今夜怎地这般主动?不过君子有言在先,你我床榻事床榻了,明日醒来,可别又怪我害你……行动不便……”

      沈离凌羞恼瞪他,无奈武力不胜任人宰割之下,倒更像是含着哀求的媚眼。

      赫炎身子一震,立刻有些磨牙霍霍,“离凌啊……你是明日真不想下床了!”

      沈离凌怒翻白眼,刚好看出一丝破绽,抬腿一攻,推开赫炎,翻身而逃。

      无奈下一刻,就又被拽了回去。

      “离凌啊,我知你心急……” 赫炎在他耳边嗤嗤地笑,“但这样就回榻上,可是会着凉生病的……”

      说着,十分体恤地伸手取了浴巾为他擦拭湿发。

      “……” 沈离凌愤愤咬唇,默默由他动作,却是暗攒气力,等待下一个空隙。

      如此这般,两人擦净回到寝殿已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寝殿内,香炉生暖,幔帷翻飞,无限生趣。

      一时芙蓉帐暖,颠鸾倒凤,无休不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4章 殿前欢 游龙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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