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杀子之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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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春最近流年不利，特别倒霉。
从监狱出来后，警方盯他盯得很紧，他忍了快三个月才找到机会去找潜在客户，结果却那么巧碰到了扫黄，要不是他溜得快，恐怕也会被抓起来。
死老太婆一点用都没有，放着周霆这个摇钱树不要，捡什么垃圾啊，垃圾能值几个钱？田丽丽这个小贱种更没用，只会吃劳资的花劳资的，让她去当坐台小姐都不肯。
手头上的钱就快花没了，如果赶不上鼠哥那批货，这圈子可就真没他的份了。
田春烦躁的猛吸烟头。
“哟，麻子哥，今儿怎么抽这么多烟呢？”
剃了个关头的小混混忽然笑嘻嘻的走了上来。
田春瞅了他一眼说：“你谁你？”
“我是小光头，彪哥的人，麻子哥跟鼠哥混，自然不认识我。”
听到彪哥两个字，田春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说：“原来是彪哥的人，我有点印象。”
小光头笑呵呵的搂住他说：“听人说，麻子哥重出江湖，看样子很缺钱咯？”
田春烦躁道：“刚从监狱里出来，以前的老客户全都被抢光了，我不得重新干么？”
“那不是屈才了嘛。”小光头说：“我可听鼠哥说，不太想把货卖给你了。”
“我呸，劳资当年给他卖了多少货了，他的钱起码一半都是劳资给他赚的，怎么？劳资就蹲了七年的监狱出来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我呸！个不要脸的！”
小光头忙安抚道：“麻子哥稍安勿躁。鼠哥没义气，但我们彪哥有啊！”
田春望着他说：“什么意思？”
小光头笑了笑，把田春带到角落里小声说：“我们彪哥很赏识麻子哥，所以特意派我来问问麻子哥，愿不愿意跟我们彪哥混。”
田春眼珠子一转，搓了搓手说：“我最近手头是有点紧……”
小光头顺势道：“彪哥说了，只要你愿意，不管是A货还是C货你随便拿。”
田春心动了，却又问道：“如果是A货，那得要多少钱？”
“不要钱。”小光头意味深长的说：“我们彪哥跟鼠哥不同，如果麻子哥加入了我们，你只需要帮我们发展客户，有多少发展多少，货由我们发，钱你来收，到时候你只要把货款给我们，剩下的钱，你能赚多少，那是你的本事。”
田春愣住了，“什么叫你们发货？钱我来收？”
小光头说：“听说过微商没？跟那个类似，你呢就是我们的代理商，货在仓库，你只需要发展客户，让他们下订单收钱，其他的我们会弄。”
田春若有所思道：“这倒是很安全了。”
小光头拍拍他的肩膀说：“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先交两万块保证金给彪哥，等你卖了相等的数额，这笔钱就会还给你，总之，你懂我意思吧。”
“懂！那咱们约个地方，晚上我把钱拿给你。”
田春和彪哥搭上了线，使了点手段从之前的客户手中套了点钱交上保证金后，便开始游走于各大KTV和酒吧夜店，甚至连学校里也开始流窜。
这半年来，因为“死神”犯下的连环杀人案，整个巴蜀风清气正，那些小偷小摸都憋着不敢出来，更别说抢劫杀人侮辱了，大家都很怕被死神找上门来。
不过田春却不怕，他干的不是偷鸡摸狗，也并非十恶不赦的事，他只不过是卖点药给那些追求刺激的人，赚点外块而已，算不上什么恶徒。
至于那些人因为嗑药太多被车撞死啊、被毒死啊或者犯了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的，又不是他强迫他们嗑药的，那些人……明明都是自愿的啊！
田春勾起嘴角，向学校门外的学生笑道：“同学，想不想试点好东西啊？”
——
凌绝跟了田春好几天。
原本他打算找个机会直接下手，但却发现田春的背后，藏着更深、更可恶的人渣败类，这群人把能让人上瘾的药掺在了各种常见的物品里，诸如薄荷糖、香烟、兴奋剂等，再送给那些无辜的人，等到他们被迫染上毒瘾，再强买强卖，兜售药物给他们。
凌绝看着田春，将兴奋剂送给那些好色的男人，又将香烟随手递给满怀心事的人，还有薄荷糖……他竟然将走进了超市里，趁人不备，将货架上的薄荷糖给换了。
凌绝跟在他身后把那些药全部换走，但总有人中招，上了瘾，不得不找田春买药。
这些东西让他想起了大唐世界里的阿芙蓉，都是同样会让人上瘾的东西，只不过在那个世界里，阿芙蓉通常是权贵用来控制别人的手段。
但，都同样卑鄙、无耻。
凌绝望着不远处的田春，按下耳麦说：“找到他背后的供货人了吗？”
【找到了。彪哥，原名陈大发，是迅捷快递巴蜀分区的负责人，他是贩毒链里最关键的那条运输通道，基本上巴蜀流通的毒品都经过他的手出来的。】
凌绝危险的眯起眼睛说：“他们的货仓在哪里？”
【货仓遍布整个巴蜀地区，和普通快递混在了一起，如果你想毁掉这些货源，势必会连其他人的货都一起毁掉，数量太大，我不建议这么做。】
凌绝顿了顿道：“那么，让警方去搜查呢？”
【也不可行。他既然能肆无忌惮的将货运送到这里来，背后肯定有人保着，只要警方一动，那些货就会被迅速转移……况且警方想搜查整个巴蜀地区的仓库，那可是得耗费很多人力物力，如果什么都没搜出来，这个责任，恐怕没人敢担。】
凌绝有些烦躁，如果是在大唐，只要他们凌雪阁掌握了充足的证据，关你是皇亲国戚、皇权贵胄，皇帝一声令下，照搜不误，说不准还会直接抄家。
“也就是意味着，要端掉这伙人，我不光要查清楚货源的具体位置，还必须要抓到他们背后的保护伞，还得分清楚警方里面的卧底……呵。”
凌绝算是明白盛景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了。
因为这世上的恶徒，不光是杀人虐待犯这么简单，有些罪恶甚至会形成完善的产业链，你要想铲除掉这个毒瘤，就必须找到它的根，才能连根拔起，烧的干干净净。
但在这个过程中，会有很多人阻拦你找到它的根，甚至会故布疑阵，推替死鬼出来。
如果想要完全的铲除这种完善的罪恶产业链，还真就需要有人在警方才行。
凌绝抿唇问道：“警方那边的资料就连你都查不到吗？”
孤意无奈的说：【我虽然很厉害，但国家也不是吃素的好吧。最近他们查我查的很严，我都不敢怎么动，万一被顺藤摸瓜可就麻烦了。】
“我明白了。”凌绝眯着眼睛说：“不过周霆这个人不合适，就算要拉警方的人入伙，也应该找缉毒这块的人，而不是周霆这种刑警。”
【哦豁，被你发现了啊！】孤意笑嘻嘻的说：【你会生气老哥擅自做主吗？】
凌绝说：“我当然气啊，但我气的是他不跟我说清楚。我又不是什么固执的人，只要他好好跟我说这其中的关系，我自然是会理解他的。”
【我很开心你能理解我。】耳麦那头忽然传来盛景低沉的轻笑声。
凌绝愣了下，果断把耳麦给关了。
虽说能理解，但果然还是好生气，哼。
看着监控视频里双手抱胸，气鼓鼓的凌绝，孤意摊了摊手：“生气了哟~”
盛景哑然失笑道：“没事，晚上我哄哄他就好了。”
孤意耸耸肩，忽然问道:“对了，席正祖他们两个到底什么时候走啊？我真的不想出来倒杯牛奶都能看到两个发情的野兽在客厅、厨房、厕所，还有走廊乱搞。”
提到这个，盛景抽了抽嘴角，道:“再忍两天吧，等我这边的项目理顺之后我就让他俩走，不然我怕阿祖又闹幺蛾子，你知道的，席家的人都是疯子，阿祖更疯。”
孤意摊了摊手说:“我反正宅卧室里打游戏，不过绝哥很讨厌他们俩，这两天说什么都不愿回来。”
盛景无奈的叹了口气。
田春还在不断寻找着新客户，凌绝却惦记着彪哥手里的货源，找了个时间把田春打伤送进医院后，他便开始跟踪彪哥，找机会摸清货源的具体位置，以及关系网。
他以为田春进了医院后，就不会再出来惹是生非，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毒品的威力，能让人疯狂。
田春……他死了。
——
田春被关了七年，强制戒毒成功，但是毒品这种东西，一旦沾染上，是很难真正戒得掉的。
莫名其妙被人打进医院躺了两天，田春就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
之前他为了推销，吃了不少掺了粉的药和香烟，量虽然少，累计起来却很惊人，慢慢的他就开始怀念起当年嗑了药后所产生的快感。
那种□□，仿佛身处人间仙境，权利、名气、财富，甚至是不同的美人都尽在他手中，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实在难以忘怀。
田春从来就不是意志力强的人，他很容易被欲望掌控，心狠手辣，所以他很快就被毒瘾控制。
田春忙打电话给小光头，想用保证金和彪哥先买点货来自己用。
【麻子哥，你想买货自己用也可以，但是不能用保证金的钱。】
“可我手上没那么多钱啊？”
【那是你的事。不过这段时间你发展新客户不是赚了一些吗？加上进货的钱，购买了吧。】
“进货的钱我刚上交给了彪哥，手里就剩下六千多，他妈的还交了一半给医院。”
【三千多，也购买了啊。】
“我不磕那种便宜的，我要嗑A货，纯度不够我嗑了没反应。”
【那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小光头那边说不通，田春没办法，反正伤也不算严重，索性直接从医院跑回了家里翻箱倒柜。
桑奶奶颤颤巍巍的说:“春啊，你这是干什么啊？”
田春看到她就嫌烦，但他现在急需钱，“我需要钱，快给我！”
桑奶奶哭天喊地的说:“钱都被你拿完了，我哪儿还有钱啊？”
“没钱就滚开。”
田春怒从心头起，用力的推开桑奶奶，没想到桑奶奶却站立不稳，撞到了床脚摔在了地上。
“哎哟~哎哟~”桑奶奶疼的直叫唤，“春儿！我疼啊！”
田春看她还能说话，也没晕过去，冷冷的啐了口痰说:“死老太婆，怎么没把你摔死啊！”
毒瘾慢慢袭来，田春只觉浑身躁动难受，像有几千只蚂蚁在爬似得。他瞪大双眼，再也没有理会桑奶奶，冲进隔壁继续翻箱倒柜。
“奶奶！”田丽丽打工回来，看到满屋子乱七八糟的就知道肯定是田春回来了。
她急忙冲进卧室，果然看到了躺在地上哎哟直叫的桑奶奶，她疼的眼泪直流，嘴唇都变紫了。
“奶奶你没事吧？”田丽丽又气又急，忙把她扶到了床上。
桑奶奶颤抖着说:“快，快打电话给周霆，春、春儿又发疯了。”
田丽丽忍着眼泪，急忙拨通了周霆的电话说:“田春疯了，他要杀了我奶奶，你快点过来啊！”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后，田丽丽听着隔壁传来的响动，又想起了七年前，每次田春喝了酒，毒瘾犯了，就会在家里大吵大闹，揪着她的头发暴打。
那些歇斯底里的暴打，已经在她的身体刻上了一道道抹不去的裂痕，让她连站在田春面前大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杀了他。
五万块她已经存了两万了，只要再忍几天，她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田丽丽抱着桑奶奶，一边本能的发抖，一边在心中宽慰着自己。
“你个小贱种！”
隔壁忽然传来了田春的怒吼。
田丽丽的身体又抖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疯了般冲出去。
只见田春手里拿着被撕碎的枕头，枕头里是一叠鲜红的钞票。
“还给我！”田丽丽目眦尽裂，冲过去就想抢田春手里的钱。
但是她哪里打得过田春，刚冲上去就被他踹翻在地上，当头就是“啪啪”两个大巴掌。
“好你个小贱种，居然敢背着我藏钱？说！这两万哪儿来的？”
田丽丽被打的鼻血直流，头晕脑胀，奋力说:“那是我赚的钱！”
“你赚的钱？拿身体赚的吗？”田春怒从心来，抓着田丽丽的头就往地板上面砸。
脑袋嗑在地上后，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田丽丽嘶声惨叫，本能的四肢并用，往大门口爬去。
但是田春毒瘾发作，正是难受的时候，又看到田丽丽那张像极了她妈的脸，更是恶从胆边生。
他手上一用力，竟然把田丽丽身上的大衣都给拔了下来。
“啊！啊啊！！”
田丽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发了疯似得往门口爬，她的尖叫声刺的人头皮发麻，可却无人理会。
“贱人！跟你妈一样！”田春脏话连篇，对田丽丽又骂又打。他直接骑到了她身上，撕扯她身上的衣服，田丽丽吓得大叫，绝望的脸色煞白，可是却没有人来救她。
“丽丽？丽丽！”桑奶奶扶着墙，颤颤巍巍的从卧室里出来，“春！春！你要干什么！”
她步履瞒珊的扑过去抓住田春的衣服，“春！那是你亲生女儿啊！你还是不是人啊你！”
“滚开！”田春用力的推开她，双手一扯，田丽丽就被扒了个精光。
桑奶奶被他推翻在地上，头嗑到了茶几，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啊啊救命啊！放开我！”
田丽丽嘶声惨叫，发了疯般的捶打田春，可她不管怎么挣扎，都逃不过田春的魔爪，反而被他一巴掌扇的头晕眼花，差点瘫在地上。
“贱种！我看你怎么跑！”
明亮的光照进了屋里，那是巴蜀地区难得见到的大晴天。
天空那么蓝，阳光那么温暖。
女孩直勾勾的盯着天空，双手扣在地上，身体却被恶魔拖进了屋子里。她的指甲划过地板，留下了一条条血腥斑驳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杀子之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