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智障女童的童话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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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瑟瑟，落叶纷飞。
天气渐渐转凉，常年阴雨的巴蜀让风更多了几分刺骨湿冷的寒意。
人们都穿起了漂亮的风衣外套抗寒，唯有凌绝，还是那身干净白衣。
顾参商歪靠在餐桌前问他:“你好奇怪啊，夏天不嫌热，秋天也不嫌冷。”
凌绝哑然失笑:“你不也一样？”
顾参商看了眼身上的长袖衫，再看看凌绝身上单薄的短袖，摇头晃脑，“我好歹出门还会穿风衣。”
凌绝顿了下，道:“我还好，不过过两天也差不多该穿外套了。”
顾参商笑道:“我还真怕你到了冬天也是这幅打扮，外套都不穿。”
凌绝笑而不语，心里却在想，内功再深厚，该穿的衣服也还得穿，只不过是比常人更耐冻和耐热罢了。
“说起来，最近怎么没见曲玲？”
凌绝忽然想起来，曲玲已经快半个月没有消息了，还有那个小姑娘。
顾参商摇摇头说:“好像是果果家出了事，她这段时间乡下城里警局三头到处跑，连工作都顾不上了。”
凌绝疑惑道:“果果出什么事了？”
“说是……”顾参商正欲回答，却听到门铃声响，紧接着，一脸憔悴的曲玲推门而入，含泪望着凌绝和顾参商。
她张了张嘴，还未开口，泪已落下，
凌绝和顾参商对视一眼，纷纷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到了曲玲身边。
凌绝问:“发生什么事了？”
曲玲忍着泪意说:“果果被带走了。”她咬牙切齿的骂道:“那群畜生！”
凌绝两人满心狐疑，忙把她带到二楼休息室里，倒了杯水慢慢说。
曲玲却顾不上喝水，一把抓住顾参商的手哀求道:“顾老板，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认识不少大人物，你能不能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顾参商连忙扶起她说:“你先起来，有什么话你慢慢说，别急。”
曲玲深深吸了口气，擦干眼泪后，抖着声说:“果果被她奶奶带走了。”
凌绝愣了下，“她父母不在吗？”
“她爸妈早就死了。”曲玲恨的咬牙切齿道:“果果三岁时就被她大伯收养，但是她大伯是个人渣，不光虐待她，还利用她来赚钱！果果这么小……她还这么小，这群人渣怎么下得去手！”
曲玲气的差点握不住水杯，凌绝立刻握住她冰冷的手，紧紧的。
“什么叫……利用她赚钱？”顾参商察觉到不对，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曲玲闭上眼睛，难以启齿，过了好会儿才用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人渣。”
凌绝已经猜到了原因，心中一沉，低声问道:“警方那边怎么说？”
“人已经抓进去了。”曲玲眼眶泛红，哑着嗓子说:“警方说因为情节严重，主谋会判无期徒刑，其他几个参与者也会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但最终结果还要等几个月后法庭宣判才能知道。”
顾参商说:“既然警方已经把恶人绳之以法，你还需要我帮什么？”
“我要收养果果。果果不能被他们带走，她还那么小就被他们毁了十年，我不能让他们再把她后半辈子给毁了！求求你帮帮我，帮我把果果要回来吧！”
果果父母双亡，利用她赚钱的大伯也进了局子，但是她的奶奶还活着，按照国家的律法，曲玲是没有资格领养果果的。
顾参商为难道：“果果有直系亲属的话，你是没办法收养她的。”
“我知道。”曲玲的眼中透出了阴冷的狠劲，“但如果她是孤儿呢？”
顾参商读懂了她的话中之意，惊的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疯了！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
曲玲苍白的笑道：“只要果果能幸福，我怎样都行。”
凌绝望着她说：“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值得你为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
“她是我的女儿。”曲玲一字一句道：“她叫我妈妈，她是我的女儿。”
曲玲憔悴的脸上带着种病态的执拗，眼神中更是透露出和常人不同的光彩，那光太过刺眼，也太过狰狞，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像走火入魔的疯子。
凌绝和顾参商面面相觑，心知她思女成疾，怕是精神出了问题了。
顾参商想了想说：“我可以帮你用合法的途径收养果果。”
“不可能的。”曲玲并不相信，“我问过律师了，如果我要收养果果，就必须得到她奶奶的同意，但是我把她儿子送进了监狱，她视我如仇人，根本不可能同意的。”
顾参商安抚道：“你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去找她奶奶聊聊，看她愿不愿意把果果交给你抚养，如果不愿意，我们再另外想办法。”
曲玲稍微冷静了下来，道：“好，我们明天早上就出发！”
——
郑家村位于蜀州城郊，从市区开车过去只需两个小时。
这个村庄寂寂无名，不属于旅游景区，也没有特色农产品或饮食文化，村里有百十户人家，但大多数青壮年都外出打工，剩下的便只有老弱妇孺。
果果的奶奶家，就住在村子的东面，依山傍水、坐北朝南，因为大儿子郑勇干建筑赚了不少钱，家里起了小洋楼，日子过的也是红红火火。
曲玲看到这栋漂亮的四层小楼后，气的浑身发抖。
凌绝问她：“怎么了？”
曲玲恨的牙痒痒：“医生说果果长期饥饿，营养不良，我还以为郑家有多贫困，连个孩子都吃不饱饭，没想到……没想到啊，这群人渣！”
顾参商皱起眉说：“玲姐，待会儿我来说吧，我怕你一时冲动把事给谈崩了。”
曲玲深深吸了口气道：“放心，我有分寸。”
顾参商整了整衣袖，轻轻敲响了郑家的大门。
没过多久，一名黄发女子打开了门，戒备的问道：“你们找谁？”
顾参商温言道：“我们是爱心基金会的，请问郑果在家吗？”
黄发女子的表情有些古怪，很快说道：“她出去玩去了，你们找她干嘛？”
顾参商说：“是这样的，我们基金会有很多会员，知道了果果的事后很同情她，特意嘱咐我们来看看果果，给她带点小礼物。”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高档礼盒。
原本不耐烦的黄发女子登时脸色大变，热情道：“原来是来看果果的啊，请进请进。”她一边打开大门，一边冲屋里吼道：“奶奶！有人来送礼物了！”
顾参商和凌绝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郑家三代同堂，除了郑勇的儿女郑武郑丽外，还有他的妻子李霞。
如今郑勇和郑武都进去了，家里就只剩下郑奶奶、李霞和郑丽三个女人，一听有人来送礼，郑奶奶愣是杵着拐杖，忙不迭的从二楼走了下来。
凌绝在沙发上坐下，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屋子。
这栋小洋楼新建不久，天花板和墙壁还很干净，但是墙上却挂满了照片，有儿孙满堂的全家福，也有父母的结婚照、老人的单人照，以及父女母子的合照。
可奇怪的是，这么多照片里，却并没有果果的身影。
曲玲也注意到了这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没有果果的照片？”
郑奶奶笑着说：“果果那孩子不爱拍照，一拍照就哇哇大哭，所以就没有她的照片。”
放他娘的狗屁。凌绝和曲玲同时在心里大骂，他们在医院的时候，果果可爱拍照了。
顾参商顶了下曲玲的腿，也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对了，刚刚郑小姐说果果出去玩了，能把她叫回来吗？我们想把会员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她。”
李霞挥了挥手说：“礼物你给我们就行了，她，小孩子闹得很，这会儿肯定叫不回来。”
曲玲察觉不对，直言道：“果果胆子小，很怕生人，怎么可能会出去玩？”
李霞的笑容僵住，颤了颤嘴唇没吭声，郑奶奶却很自然的接口道：“果果从小就在村里长大，她怕外面，但怎么会怕村里人。”
曲玲继续说：“果果有轻微智障，你们怎么能让她单独出去玩？被拐走了怎么办？”
郑奶奶又笑了，“我们村里可都是好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果果怎么可能会被拐走？况且你也说了，她是个智障，人贩子拐走她干嘛？不怕赔钱吗？”
曲玲讥讽道：“都是好人？我可记得你儿子和孙子是因为什么进了监狱的。”
听到这句话后，郑家三人脸色大变。
郑奶奶用拐杖重重的砸了下地板，面露不善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曲玲正欲开口，被顾参商悄悄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这才表明来意，说：“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的会员中，有位女士想收养果果。”
郑奶奶不客气的说：“果果是我郑家的女儿，就算脑子有病也是我郑家人，死了也得进我郑家的祖坟，你们要是没别的事就赶紧走。”
“奶奶，您别生气，听我解释。”顾参商轻轻拍了拍桌上的礼盒。
原本脸色不渝的郑奶奶注意到了他的动作，还有那两盒价值不菲的人参鹿茸，脸色缓了缓，说：“有什么话赶紧说。”
顾参商温言道：“那位女士开了自己的服装设计公司，每年都能赚上千万，她很有钱，谈吐教养都不错，但是她命中无子，偶然间看到了果果后，她觉得果果面善，很像她小时候的样子，所以才拜托我们找您商量，想收养果果。”
“当然，你们有什么条件都可以说，那位女士可以满足的，都会尽量满足。”
顾参商的话说的很直白了，摆明了想拿钱来买果果。
这种做法有些卑劣，但却是最有效的方法。如果郑家人对果果有情，就算他们不同意果果也会过的很好，可如果她们同意了……最多也不过是损失点钱罢了。
果然，提到了条件，三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李霞忍不住率先问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顾参商说：“那位女士说了，你们把果果养到这么大，衣食住行都是要花钱的，而且果果又有轻微智障，照顾她更是费心费力，这些她都可以补偿的。”
郑家三人面面相觑，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拿钱来买她们家的智障女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郑奶奶说：“这事太大了，你容我们想想吧。”
顾参商笑道：“当然可以。那不然先叫果果回来，我们先看看她？”
郑丽和李霞表情古怪没有吱声，郑奶奶却面色如常的说：“这样吧，你给我们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考虑，明天你们再过来，顺便看看果果。”
顾参商顿了顿，从善如流道：“好，那我们明天再来。”
辞别了郑家人后，回到车上曲玲就迫不及待的说：“这家人有问题。”
顾参商若有所思道：“他们一直不愿让果果出来，还借口果果出去玩，恐怕他们有什么东西是不想让我们看到的。”
曲玲眉头一皱，忽然拍案而起，“果果肯定又被他们虐待了！不然他们怎么不让我们见果果！不行，我得回去！”说着就要下车回去郑家抢人。
凌绝急忙摁住她，“你稍安勿躁，别那么冲动。”
曲玲红着眼睛说：“果果可能被他们虐待，我怎么能冷静下来！”
顾参商说：“你现在去也无济于事，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如果你闹大了，你不光带不走果果，可能还会让果果遭受到更大的痛苦。”
听到这里，曲玲控制不住的咬了自己的隔壁一口，呜咽道：“那要怎么办啊？”
“他们想要求财，就不会伤害果果。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说。”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智障女童的童话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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