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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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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火机哪偷的?”楚维问他。
同时还在不断的翻找自己的手机。
“你猜呢?”肖林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原封不动,有点过于老实了。
楚维翻了被子翻床单,还是不见踪影。“哎?我手机呢?”
“哼哼,你猜呢?”肖式假笑重现。
楚维也不找了。
反手就是一抽肖林背后的枕头,手机“啪”一声砸在肖林背上。
“哎?哥哥还得意吗?自己种的果子自己吃哦。”楚维赶紧拿过手机。
“没良心的,明年不给你过生日了。”肖林故意这么说。
楚维还在笑着呢,明年,谁知道你明年又有什么新花样……明年?
楚维顿了顿。
明年,明年你就毕业了啊。
“哎,我回去了,你和手机那么亲,和他玩吧。”肖林正好想回去睡觉了,眼下都十二点半了。虽然明天还有一天假,但是作息时间太乱了就不好调了。
“嗯……”楚维应着。
肖林走到了门口,门开了半截。
“我睡不着。”楚维对着他的背影说。
“啊?你不是一向睡眠好得像猪一样吗?”肖林回过头来愣愣地看着他。
是,像猪一样的前提是没在傍晚的时候硬喝了两杯咖啡。现在脑子活跃地就像个迪厅一样。
“哎,怎么废话这么多,你走不走,走的话给我关好门。”楚维嘴上说着狠话,眼睛还是充满乞求地望着他。
简直和小时候如出一辙!
肖林老老实实把门关好退回来躺倒自己原来躺的地方。
他也拿出手机看了起来。
楚维在一旁刷视频,但是相同的视频背景音已经循环了一遍又一遍,多到肖林都怀疑楚维是不是睡着了。
他把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
“困了?”
“没。”说完划了下一个视频。
“肖林。”
“嗯?”
“你,明年,真的不在北京了吗?”楚维云淡风轻地问他。
“明年?明年怎么了,我不是年年都在……”话还没说完,突然想到,是啊。明年,明年在哪我也说不准了。
但是,一直有个念头告诉我,一定要考上北京的学校。
“嗯,是说不准。”
“哦。那。”那你以后还回北京吗?
“哎呀。”肖林把楚维的手机拿下来。“不一定啊,你不相信你哥吗?你觉得我就没可能考上北京的学校?”肖林哄着他说。
他自己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他这吊儿郎当样儿不是不悬。
楚维点了点头。“谁管你啊,爱考哪考哪。拿来。”变了脸色把手机抢回来,听了肖林这么说多少有点宽慰。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高考?”
“不急吧,看我妈的意思本来想让我高三干脆回家念,可以适应一下那边的题型,毕竟老家那边考卷和北京不一样。我还没太想好,不过凭着我软磨硬泡的技术,我妈答应上学期先不走。”
“嗯。”听肖林说阿姨的意思是高三就回去的时候楚维的喉咙一紧。
“其实高考那天回去就可以,我正在争取,相信我。”说完冲他挑一挑眉。
高考那天回去是可以,可他要真这么做是拿自己前程开玩笑。他知道这问题挺麻烦的,他自己也没想好什么时候走,只是没想到楚维先问了。
“大后天开学?”
“嗯。”肖林回答。
楚维把灯关了。
“睡觉吧。”他觉得肖林应该困了。
“你呢。什么时候军训?”肖林问。
“大后天的大后天。”
肖林确实困了,放下手机倒头就睡了,枕着楚维给他找出来的夏凉被当枕头。
楚维还是睡不着,躺在他旁边,把手机调成静音,刷了一会儿视频,头昏脑胀的。于是也放下了手机。
拽了拽自己的被子,给肖林搭上了胳膊。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翌日。
肖妈妈收拾好准备去上班,在肖林屋里没找见人。
按照每年的惯例,八月十五号晚上他准是和楚维混在一起。
肖妈妈准备嘱咐他今天没做饭,叫他醒了之后和爸爸出去吃点早点。肖妈妈来到跟楚妈妈聊了两句之后,往楚维这屋来。
本想着上去把两个小兔崽子叫起来,已经不早了。
结果。门推开一条缝。
不大的一张单人床显然有点招架不住这两个一米八往上的少年了。
两人正面对面躺着。
肖林枕着楚维的胳膊和歪歪扭扭的夏凉被。似乎是半夜嫌枕头不舒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过来一个够硬的东西就枕着了。
楚维一条腿搭在肖林身上,把肖林整个人都拦在自己怀里。
肖林的头挨着楚维很近,几乎是下巴正好靠在楚维胸前,整张脸埋在楚维的脖颈处。手揽在他腰上。两人的头发都乱的开花,被子也不知道被踹到哪去了。
楚维睡觉不穿上衣。肖林的上衣也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见不得人的犄角旮旯了。
门缝透进来的光刚好打在肖林的脸上,惊扰了睡梦中的这个小孩。
肖林皱了皱眉,往楚维的怀里钻的更深了些,好躲开照到他脸上的那束讨人厌的光。
要是再靠近一点,嘴唇就要贴上了楚维的滚烫的皮肤。
楚维感觉到怀里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动,另一只手伸到肖林的后背抚摸了两下,像安抚一个被吵醒的孩子一样。
肖妈妈很是吃惊。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两个男生睡在一起而已却有种让见者心跳快一频的奇效。
本想着去给两人盖上被子,可是这画面实在不容打扰。
两个小崽子认识十年了。经常睡在一起,今天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气氛弥漫在灰暗的房间里。。
她想不明白到底哪不太一样。
悄悄关了门,拦住正打算进屋看一眼儿子的楚妈妈,叫着她去上班了。
肖妈妈在路上给肖林发微信说:早饭找你爸要。小兔崽子,该起了。
微信发来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下。
手机正好放在他俩人中间。
一震把肖林震醒了一半。他本来就有生物钟,到了早上该起来的时间就睡的浅。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这是什么?!
“我操。”没睡醒的语气低声骂了一句。
下意识推了楚维一把。楚维哼哼了两声,转了个身收回了胳膊没有要醒的架势。
肖林坐了半天没坐起来,楚维的腿还死死地搭在他身上。
楚维你真是造孽,穿个上衣能死吗?
反应过来之后,我操,我的衣服呢??
他用力掰开楚维的腿,又扯过掉到床那边的杯子把楚维从上到下裹了个严实。
下床围着房间找了半天,终于在衣柜顶上看见了那件面目狰狞的白T恤。
昨晚衣服脱得很激烈吗?是怎么甩得那么高的?
回忆了一番,什么都想不起来,倒是把自己脸憋红了。
够下衣服来,拿着手机赶紧逃离了这诡异的现场。
回头看了一眼楚维,果然像猪一样,睡死你算了。
肖林和肖父去外面早点摊吃了点早饭。
至于楚维,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自己找饭吃。
肖林一想起楚维来心中就燃起一团无名火,怎么感觉自己舍身陪君子了啊。真傻逼。
以前的时候也没这种怪心思。
越嚼嘴里的油条越觉得食之无味,不仅如此,还格外难咬。
楚维睡到中午才起身。
一醒来,一阵痛苦席卷了全身,不是没睡醒的梦在叫嚣着让他继续做梦的痛苦,是右边的胳膊怎么像骨折了一样抬都抬不起来啊。
起来之后嚼了点零食,拖着伤残的胳膊有心无意地寻了半天没找着肖林的人。
怪了。怎么好像事后闪人一样啊。
到了晚上,两家人都在一起忙活晚饭。两位妈妈今天和老板说了情况特批早下班半个小时。
不论是这两个小孩哪个过生日,大家的忙活劲儿就像是过年一样。
每年过年,大家都回各自的老家,别说院子,就是整个巷子都空了大半的房间。
正好,把两个生日过成了春节。
肖林每次都在厨房里帮忙打下手,洗洗菜,剥剥葱,刷刷锅。有时他也陪着楚维在两人随便一间房间里打游戏,不过今天,厨房就是他的归宿。
一道菜一道菜逐渐都上了桌。杯子、酒盅全部都刷好,椅子凳子绕着桌子摆了一大圈。
桌子摆在院子中央。借着晚风,很惬意。
肖林给张硕发了微信叫他过来吃饭,顺便把滑板带过来。
楚维这时游戏正打得热火朝天才懒得管周围一大群人都在为了他忙里忙外的干什么呢。就是右手不方便降低了他的战斗力使他有点烦躁。
肖林把滑板在自己房间里放好,肖父刚好拎着蛋糕从院子里进门。一切就绪。
“楚维!别玩了,吃饭了,赶紧去洗手。”楚妈妈叫他,几乎是苛责的语气。
楚维对这种直来直去的呵斥已经习惯了,只是希望她别在餐桌上当着大家的面子数落楚爸爸就好。
楚爸爸回不来,最近忙的很。家里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总之是一件不顾家人死活只顾自己开心的工作。也许是被北京人爱做梦的品质感染了,觉得自己也颇为不凡。楚维不懂。
中午时楚父已经给楚维发过消息了,还给他发了1000的红包。楚维只觉得他头一次这么大方。除了来钱的快感之外,楚父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无感。
“来来,大家坐下,椅子够吗,不够叫林林再去屋里搬两个。”
大家笑嘻嘻地围着桌子做了一圈。
大人们总是有的说。吃多少菜、喝多少酒、说多少话几乎在心里有杆秤。多年来成了习惯。
小孩子可不管这些。
肖林和楚维之间隔着张硕。楚维没办法跟他哥诉苦自己因为右胳膊的“重伤”送了多少人头。
菜吃的差不多了。
“大家少吃点菜啊,还有蛋糕呢,林林你去拿吧,在厨房的桌子上呢。”肖妈妈说到。
肖林麻利地站起身跑到厨房拿来了蛋糕,这时桌子上地菜盘子稍微罗了一下腾出一块地方来放蛋糕。
大家拆了包装,插了蜡烛,起哄着唱了生日歌。楚维又许了愿望。
吃饱了饭肖父提议说出去溜溜弯,老了,晚上吃太多消化不好。
大家也说今天傍晚天气还蛮适合出去溜溜的。
于是肖父、肖妈妈、楚妈妈还有张硕和他爷爷男女老少一行人就出去遛弯了。
本来张硕说他不去,但是转脸一看肖林的脸色,好,我去。舍我命让你陪君子。
大家走了之后,肖林把菜盘都端进厨房。忙里忙外走了好几趟,楚维就这么赤裸裸地盯着他。
“你怎么不帮忙啊?这么多。”
“手残了。”楚维一脸委屈地看着哥哥,终于能诉苦了。
肖林看见他象征性地指指右胳膊,记忆被拉回早上,醒的时候自己好像是从楚维的右胳膊上醒过来的,不自觉地缄默不语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就疼的不行。”楚维说着上手捏了捏,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肖林比他早离开案发现场将近四个小时。
肖林端完最后一个盘子,洗了洗手,从厨房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屋。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个滑板,揽在自己腰侧。走到他面前站定。
楚维揉着胳膊的手停了下来,先注意到了一个陌生的滑板于是抬起头来望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肖林啊,衣服狼狈正解:楚维睡前调高空调温度,又把被子给你盖好。你半夜的美梦被热打搅,烦得不行,踹走了可怜的被子扔飞了碍事的衣服。奈何凌晨多事的你又渐感微凉,不管那边是男是女自己是雌是雄一股脑钻到人家怀里去,心里还道不错。
肖林啊,怕是得让楚维盯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