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beaver

36、第 36 章

　　前两节是数学老师也就是小韩的课，楚维成功的不受控制地睡了两节课。

　　小韩在讲台上早就注意到教室犄角旮旯里的课桌上突然多出来一摞书，上课时候转到楚维边上来敲了敲他的脑袋，神不改色地继续念课本定义，这一周开新的知识：函数。

　　“函数贯穿高中整个三年，重要性不证自明，从高中刚学基础函数开始一定要打好基础，才能更好的运用数形结合解决更复杂的问题……”

　　听着小韩自顾自的拽文，楚维刚被敲醒的神经又麻痹了，在小韩朝着讲台走过去的时候，楚维又耷拉下了脑袋。

　　整整两节课楚维几乎都断断续续沉浸在不踏实的睡眠中，以至于最后没听见小韩讲完了课拖了一会堂说的关于十月中旬的运动会的事。

　　自然，小韩临走前冲着楚维说：“来我办公室。”虽然对着楚维说的，可是那声音就像是故意放大让全班都听见一样。

　　楚维坐起来挺了挺身子，朝着办公室走过去了。

　　“48分就满意了？课也不听了？第二节新课也不想听了？”小韩用他尖尖底的指甲盖敲打着木质的办公桌，斜着眼瞧他。

　　楚维摇摇头，眼睛还是一副睁不开的样子，但是好像这个样子在小韩眼里是很不尊重他的行为。

　　小韩突兀的将手里还没放下的笔往桌子上一甩，咔啦一声笔撞到了他桌子上的茶杯掉到了地上，滚到了楚维的脚边，楚维睁不开的眼睛显然没看见。

　　“端正你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小韩突然放大声音，在早上人不多的办公室里显得格格不入。

　　楚维点点头。

　　“昨晚回家玩疯了？”小韩斜着眼看着他，因为牙长得不太整齐而导致他的嘴不是那么经常能合拢，更加让他脸上写上了装模作样这四个字。

　　楚维受不了他这顿撒火似的盘问，只想赶紧应付过去。

　　“昨晚没睡好。”

　　“老师，不会的题我问同学，下次注意，还有别的事吗，着急去洗手间。”

　　小韩又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没事，哎，等等。”

　　好像想起了什么正事。

　　“运动会，你报个项目吧？”

　　“啊？什么运动会，哦哦，我暂时没想法。”他其实不记得说了什么运动会的事，但是要是太明显的显露自己又没听见小韩说的话的话那又没法脱身了。

　　“怎么没想法，个子挺高的，体格看着挺健康的，不报个项目不可惜了？”

　　小韩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笑意，在他看来是个正常人都应该争取一下，没准就能争得名次，这样又能在年级里增加23班的班级荣誉了，一开始得给年级主任留下深刻的好印象才行。

　　楚维没说话，他不知道怎么跟老师客套，他也懒得瞎客套。

　　“你好好考虑吧。”

　　楚维哦了一声就离开了办公室，出了门在楼道里一路上碰上的人几乎都在讨论这次运动会的事，不过对他来说，他早就没有那么大的激情参与班级什么活动了。

　　回到教室里才想起来这已经是第二节课下课了，按理说该做操的，但是学校广播没召集他们，应该又是因为什么机器原因之类的取消了，总之现在的学校广播在悠闲地播放着歌。

　　“还记得你说家是唯一的城堡，随着稻香河流继续奔跑…”

　　他很快走进教室坐到了自己位子上，音乐声小了。

　　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他和肖林的微信消息还是早上那个肖林叫他买点东西吃，不自觉就把手里的手机捏紧了。

　　昨天那件事对他的影响还挺大的，不仅仅是生理上的影响，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就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看见什么心里都一阵烦躁。

　　楚维想在心里把肖林吊起来打一顿，好好地问问他那态度他妈到底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又忍不住一直想着肖林，也许所谓又爱又恨就是这回事？

　　这个时候高三应该也没考试吧？就算考试也该考完了吧？

　　他还是忍不住给肖林打了个电话，把手机举到自己耳边听着嘟嘟的声音的时候，他自己都忐忑。

　　高三8班本来安静的教室里就这么响起了一阵奇异的手机铃声，全班同学都愣愣地回过头来看着肖林。

　　这下所有人包括老师在内都知道了他的手机铃声是幼稚的小黄人发出的魔性的声音“我的主人你有一通电话进来，电话、电话，快点接你的电话…”

　　一时间大家都窸窸窣窣的笑起来，谁能想到一米八几的大男孩的手机铃声这么可爱。

　　妈的，谁他妈考试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怎么忘记静音了？

　　即便看到是楚维，他这时候也断然没有接电话的道理，坚决的挂掉。

　　老师自然不能当没看见，“上着课手机怎么不关机？拿来，考完试到我办公室来拿。”

　　就这样，肖林只能佯装着坚强，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机交给自己的数学老师，但是心里暗暗地恨死了楚维，因为不仅是手机被上缴了这么简单，他肯定还将迎来一段有关学习的重要性的谈话。

　　肖林挂了。

　　这个结果他也能想到，其实他也没想好和肖林说点什么。

　　“哎，下午有事吗？没事陪我去挑滑板吧，学校东边那条街有几个滑板店。”

　　楚维抬头看了一眼，李言正满脸殷切地笑盈盈地望着他，这笑不自觉地又让他想起了肖林，从第一天他就觉得李言笑起来有一点像他，不过不是就是不是，他应该是想肖林了吧。

　　“哦，怎么不周末再去？”

　　楚维收了手机，拿出昨天的试卷来，看着自己唯一做错的那道题。

　　“周末来不及了啊，先转转，放了假去买，你帮我选。”

　　没想到什么不能答应的理由，楚维就说好。

　　他看着眼前这道题还是看不明白答案为什么是C，任是叫他看上一百遍他还是习惯性走自己老思路。

　　“这道题小韩怎么讲的？”

　　李言求之不得楚维能主动跟他说点什么，欢喜地接过试卷来给他讲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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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林顶着一脸的黑眼圈从办公室拿着手机回来之后，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先趴桌子上睡了。

　　入睡前他耳边还回荡着数学老师那句“这次考得不好我再来找你算账”，不用等老师判完卷子，他就知道自己肯定考得不怎么样，考试的时候他看着看着最后一道填空题他是睡了二十分钟，最后一刻才刚堪堪地做完最后一道大题，能考好就怪了。

　　生活真是没劲，上天从不网开一面，明明已经很惨了，却只有更惨，他感叹着就进入了悲伤的梦乡。

　　“啪”耳边一响。

　　他相当没听见继续睡觉，但是脑袋直接就被陈凯乐给拽起来了。

　　“我操...你吃了兴奋剂了吗，昨晚睡这么也不困。”肖林生无可恋地用手撑着自己沉沉的脑袋。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荷尔蒙有维持兴奋的作用...”

　　“傻叉，不知道的词别用...”

　　陈凯乐没听见肖林嘟嘟囔囔，又问：“你呢？昨晚干嘛睡这么晚？”

　　陈凯乐偷了肖林前桌的凳子坐在他边上。

　　肖林闭着眼睛，嘴被支撑着脑袋的手掌咧开，肖林吸了一口气确保自己没留出哈喇子来。

　　“真想知道？”

　　“废话。”

　　肖林睁开眼睛轻笑两声，手里抓着日夜陪伴自己做题的橡皮来回揉搓。

　　“楚维说他喜欢我。”

　　陈凯乐的凳子差点没翻过去，“什么？！”他差点从自己的凳子上起来，一声什么把全班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肖林赶紧遮住自己的脸，倍感丢人，“我怎么有你这么没见过世面的哥们？”他向上瞥着看陈凯乐。

　　陈凯乐坐下来，小声地说“那你已经从单身狗的行列里脱离了？你这也太迅速了，前几天还拍着胸脯保证说不可能……”

　　“没有。”肖林打断他。

　　陈凯乐的惊讶不亚于刚刚，“为什么？你也喜欢他啊。”

　　“喜欢有个屁用，又不能当饭吃，再说他就是以为自己喜欢我罢了。”

　　“什么意思？”

　　“他从小基本上没接触过别的人，女生都被他的冷脸吓退，男生就我还有我们院的一个，我又和他走的最近，习惯性地对他特别好，”肖林停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再说，应该和他的成长阶段也有关系吧，我觉得他可能就是想谈个恋爱。”

　　陈凯乐笑起来了，说：“想谈个恋爱又怎么了你就不想谈个恋爱？”

　　肖林一时间没想怎么回复，他十八岁又不是三十八岁早就没了懵懂和冲动的年纪，何况他从来都没谈过一场正经的恋爱，谁不想谈恋爱…

　　见他无言，陈凯乐又说：“再说你怎么这么急着就把人家的喜欢一巴掌打死了？没准你猜错了呢？”

　　肖林这时开口了：“猜错总比试错要好，况且这种事根本没有试错机会。”

　　陈凯乐脸色一沉，说到：“你是不是还对那件事心有余悸，所以害怕？”

　　肖林放弃撑着自己，直接趴在了课桌上，心往下一沉，说道：“我不知道，可能吧。这次放了假陪我去看一下她吧。”

　　“嗯，行啊，没准去了之后你就能找到答案了。”陈凯乐看了看他有些落寞的后脑勺。

　　上课铃响了，陈凯乐给他前桌摆好凳子回了自己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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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肖林手机铃声是小黄人iPhone手机铃声，杨真真同款，觉得挺有意思的，搜索杨真真同款手机铃声可以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