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beaver

28、第 28 章

　　肖妈妈和楚妈妈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地走在通往公交站牌的小巷子里。

　　肖妈妈和楚妈妈说了肖林想和楚维搬出去住的想法，并且表示自己是同意的，想看楚妈妈是什么想法。

　　一听到肖妈妈这么说楚妈妈还是先有点吃惊，但是转念一想其实没什么不好的，对楚维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这么多年肖林其实很会照顾他，只是她没想到肖妈妈能同意。

　　肖林今年高三，她听说过肖妈妈想要搬过去陪读的想法，只是碍于肖林自己不愿意这样，现如今事情倒是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如果说肖林自小是散养的，那楚维自小就几乎是没人管的状态。

　　不是楚妈妈一点也不管不顾，只是楚妈妈的性子是偏向自我又对很多事抱无所谓的态度，她是能省一事则省一事，楚维饿不死能健康的长大成人就是她对自己的目标，十多年来没人问暖没人关心，她也是拉扯着楚维这样活着走过来了，只要能过活她哪还有闲心管别的。

　　人嘛，到底是不同的，有人追求更高的层次，她只想好好地活着，也许这是这么多年楚爸唯一教会她的东西。

　　楚妈听到这个消息想了一会儿神色就挂上了欣喜，但是她知道其中的缘由也没有很简单，肖妈心里不太高兴是真的，再怎么说这件事只是对楚维有利对肖林来说应该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她还是踌躇了一阵子，才微微地开口道：“我其实没意见，怎么活不是活，楚维能平平安安就行，别的我不管。”

　　肖妈了解她，早知道楚妈的态度会是无所谓，既然这样事情就定下来了。

　　她也说不好心里的大石头是落了地还是悬的更高了，但这已然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只是希望肖林能好好把握自己的人生，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才是。

　　楚维和俱乐部的朋友约了出来玩滑板，但是一上午的时间他只是踩在滑板上来来回回做着几个烂熟于心的动作，没太大的兴致。

　　几个哥哥说叫他一起练习新的动作他也摆了摆手说腿脚不利索等下次放假吧。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起变得会想这么多关于感情关于责任关于肖林的事，从前除了父母吵架的事之外他几乎是活的无忧无虑，作为各种组织里的老幺他接受哥哥们的好意也是心安理得，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是不是要做一些回报。

　　楚维脚下踩着滑板朝着远离人群的树阴影下面划过去，随意地兜了几圈，微微地抬起头来才发现现在的阳光已经热得让人汗气蒸腾了，他随着朋友们出了公园。

　　踩着滑板悠悠地滑在巷子的阴影里，头上的刘海被似有若无的热风吹得一张一合，露出来的是一对拧巴着的眉毛。

　　自己当真这么无能吗，事事都心安理得的等着别人的解决。

　　肖林对他太好了，几乎好的让人无可挑剔，好到让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完全不能帮上一点忙，他心里暗暗地起火，恨自己像一个窝囊废一样活在肖林的庇护之下。

　　但是他又不能把火撒在肖林身上，他始终都是为自己好，这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非亲非故，甚至毫无关系，肖林在护着他的时候心里就没有一个度吗，就不会在某些时候自己也疑惑到底为什么做到这个份上吗？

　　到了院子门口他收起了滑板，走进屋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十点多的样子。

　　把滑板在自己屋里放好，楚维走到外面的水池边洗了一把脸，顿时感觉清爽了许多，刚才的那股烦躁下去了不少。

　　洗完脸仰着满脸水珠的脸朝着肖林的屋子里看了看，没看见人，他回了自己家。

　　伸手一掀开冰箱门发现里面还有着昨天没吃完的一半个西瓜，他从里面抱了出来，去厨房里拿了个勺子，走进自己的屋门躺在床上吃起西瓜来。

　　本来他拿过平板看了一会儿NBA的比赛，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集中精力，哪一队进球他都恍惚地跟不上欢呼，三分还是线内打手犯规还是撞人犯规他一概没心思看。

　　他摁了暂停键，脑子里一下子涌上来关于肖林的事情。

　　他有没有正面回答过自己，他对肖林是什么感觉？

　　眼神从屏幕上移开，他挖了一口西瓜塞进嘴里，一下子没能全部吞下西瓜汁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一直缓缓地淌到下巴上沿着脖颈痒痒地扫过喉结。

　　他刚想侧过身去拿起桌子上的抽纸来擦掉，脑子里一下子闪回昨天下午在肖林房间里的场景，昏暗狭小的空间，柔软雪白的床单，不知分寸的那双来回游走的手，还有他自己不可控制的下意识的反应。

　　肖林昨天失火似的眼神横冲直撞地在他视线里赖着不走，好像肖林就在眼前一样，就在身边，就在用一种极其情|色的眼神盯着他，嘴里一声声喊着他的名字，楚维，楚维，每一声都勾引着人冲上前去堵住他的嘴。

　　楚维整个大脑掉入了自己给自己挖的陷阱里，浑身都有种麻木的感觉，他现在没心思做别的，只想着一件极其渴求的事，

　　他呆呆地把怀里的西瓜放到床头柜上，脖子上沾染的粉色的西瓜汁也没来得及擦掉满是不怀好意地挂在喉结处，就像一只手缓缓地攀上了他的脖颈，他神色恍然，没花多长时间就从兜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里有一点理智对他喊着不要，但是生理上的渴求似乎是完胜。

　　他找到前几天在图库里存的肖林的照片，点进去，肖林正在照片里笑的灿烂，一只手随意地拿着一本书显得整个人阳光明媚，好看的让人忍不住垂涎，楚维右手拿着手机，嘴唇微张，左手悠悠地向自己身下探过去。

　　肖林，多好看的肖林，他这十几年再没见过比肖林更好看的人，他柔软漆黑的头发，他高挺的鼻梁，弯弯的眼眉，一双永远有光亮的眼睛，还有最让人想犯错的一双粉色的软软的嘴唇，不知不觉间大脑渐渐地被欲望填满，他几乎要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就在最混乱的时候他大概有些明白，他所有的事情都和肖林紧紧联系在一起，出了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不论好事坏事，没有第二个让他有冲动去分享的人，而现在，这些事也包括□□。

　　楚维在自己糜乱的想象里逐渐失去自我。

　　门口的脚步声清晰了起来，他的理智这才有些恢复，渐渐听到环境中吵吵嚷嚷，猛地回神过来，肖林已经从门口推门而入。

　　“楚维，你要不要吃……”

　　饭字还没说出口。

　　楚维赶紧从自己的裤子里把手抽回来，手机死死地扣在床上，满脸怒色地看着肖林。

　　“你干嘛不敲门！”

　　肖林叫这一声吼的有点懵，楚维情绪激动的时候真的很少见，对着肖林叫喊几乎是没有的事情，再一看楚维虽然脸上的表情凶神恶煞，可是动作扭扭捏捏，脸上也是一片潮红。

　　肖林往不该想的地方想了一下，又赶紧把自己的思路拽回来觉得自己最近地想法实在是过于低俗了。

　　“我不敲门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至于吗？再说，你要是真的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干嘛不自己锁门。”

　　肖林没被楚维狐假虎威的气势唬住一星半点，嘴上邪魅一笑，走到楚维的床上来趴到他旁边。

　　故意挑逗他说：“难不成你真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楚维推了他一把赶紧面不改色地说没有，下了床，拿起柜子上的纸擦了擦自己脖子上已经干掉的讨人厌的西瓜汁，可是擦不下去反倒黏腻的粘在上面，他想去水池边洗洗于是走出了门。

　　肖林没管他，拿起半块西瓜上插着的勺子挖了一块西瓜塞进嘴里，看着他平板上放着NBA这个赛季的比赛，按了开始播放键，心想着看个比赛有什么躲躲藏藏的。

　　他下意识地想拿过楚维的手机来看一眼时间，刚摁了电源键顺手划开了解锁屏幕，结果瞬间瞳孔地震，映入眼帘的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照的一张照片。

　　他嘴里嚼着的西瓜都差点被他喷了出来，手抖了一下差点没踉跄地把手机扔到地上，心一下子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门外传来楚维的脚步声，他赶紧摁死了手机屏幕按照原来的位置老老实实把手机放好，自己若无其事地转过头去看平板上的比赛。

　　楚维平白无故看我照片干嘛，他刚才那一脸羞赧的表情不会也是和我的照片有关吧？他在心里给自己竖了几个大大问号，一时间自己的脸颊也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这时候倒是楚维一脸大义的问他来干嘛。

　　他只说问他要不要吃饭，他爸难得下厨炒了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