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beaver

29、第 29 章

　　三个男人有老有少在肖林家的客厅里吃了一顿略显简单和粗糙的午饭，肖父照常打趣着问了楚维军训时的问题，肖林搭着腔一起笑一笑刚才在楚维屋子里发生的乌龙事件就都被抛在脑后了。

　　按照夏季时间表，每每返校的时间规定是下午四点五十，在这之前要在教室坐好。

　　这时候吃完午饭也就一点多一点，肖林想到楚维玩了两天作业准是一点没写，刚吃了饭没多久他就跑到楚维这屋里来软硬兼施地要他把作业写了。

　　楚维早料想到肖林准得拿着作业这事来烦他，慢悠悠地过了两天闲暇的假期，肖林没想起来可不就是在最后一天的下午等着他呢吗。

　　虽然一肚子的抗拒心理，但他也没有明晃晃拒绝的的理由，下午的确是没有正事要做，又拗不过肖林的软磨硬泡，只好老实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盯着一堆作业发呆。

　　肖林往楚维身后的床上一躺开始刷手机动态，时不时响起的微信消息提示音就像一声声下课铃一样扰乱人的心绪。

　　楚维干脆把笔往课桌上一扔，啪嗒一声摔得还挺响，接着说：“写不下去。”

　　肖林看了他一眼，把自己手机里的消息回复完之后说他陪他一起，说完也没理他走出屋不知道上哪去了。

　　肖林没带一本书回来，楚维以为他能干什么呢，一会儿拿着一本遗传与变异的生物课本又回来了，说是去张硕家里随便找的一本他不用的课本。

　　“这下满意了？”肖林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手机调成消息免打扰模式放在楚维的练习册旁边，“你监督我，我监督你。”

　　说完就回到床上掀开生物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但是他始终留了一根神经给楚维，虽然他没有频繁的回头监视楚维到底有没有安下心来做题，但是光听声音就知道楚维肯定没心思学习，翻书的哗啦哗啦声响的频率高的很，就像考场里做到不会的题没有章法的乱翻试卷一样。

　　肖林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生物课本，说道：“静静心，天又不热，干嘛这么浮躁。”

　　“我本来就不是学习的那块料你又不是不知道。”楚维恹恹地说。

　　“哎，谁天生就是学习的料，我初中有一阵子也学习不行，这都挨不着的。”肖林说。

　　“你自己就没想过凭什么一些爱说三道四的阿猫阿狗学习都比你好，凭什么自己比老爱嚼你舌根的人还垃圾？你就不想超过学校的那些虚有其名的王八蛋们？”

　　肖林看着手里书上歪七扭八的手写字体皱了皱眉头，起身抄起楚维桌子上的一支铅笔给张硕纠正了一个错误知识点。

　　“定神不难，能练出来的。”肖林又说。

　　楚维这回没先想着烦躁，挺老实的坐在后面没吭声，也许觉得肖林说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肖林放下笔摁开手机来看了一下时间，“这样，给你三十分钟，你把前两节的预习做完。就做这些，别的作业不写了。”

　　肖林低头看了眼楚维，接着说，“写完了收拾收拾去学校了。”

　　楚维一听肖林说只用做这两节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有种被放过的轻松感，来了精神，开始一心扑到题上。

　　肖林又回去趴在楚维身后的床上抄起手中的书继续入神地看着。

　　肖林感受得到翻书的声音没有那么高频了，他偷偷地回头瞄了一眼，楚维正拿着笔在练习册上写东西，表情还挺专注的。

　　他也放了放心，转过来自己一心看起了生物课本。

　　今年九月到来年一月，再怎么翻来覆去算着日子也不可能多过四个月，就剩四个月了，他也不是很有把握能改变楚维多少，但是尽力而为能做一点是一点。

　　认真起来三十分钟过得很快，楚维三十分钟里做了三节的预习内容，肖林夸他超额完成任务。

　　“你很厉害啊，我不信你认真考试的话能是现在这个水平。”

　　楚维自己也隐约体会到了一点学习带来的成就感，老老实实学点东西的感觉还不赖，他收拾了自己的练习册，装进了书包。

　　三点左右肖林和楚维和肖父告了别出了院子，之后坐上303路公交到了学校。

　　肖林第一天下午就把通校申请以及相关证件上交了学校教务处，不出什么教务处老师突然请假去旅游的岔子的话，一个星期左右他和楚维就不用住宿舍了。

　　楚维开课了，开课之后的时间安排比军训的时候严苛多了，每天过得也不很轻松，毕竟二中还是以成绩好闻名，学校的老师抓成绩抓得也很严格，尤其是他们遇见了一个格外看重成绩的班主任。

　　“集合是指某些特定的对象集在一起成为集合，大家注意关键词特定的对象……”

　　“这句话记一下：细胞是最小的生态系统。……”

　　“夏商周的政治制度大家在初中都学过，重要的就是宗法制和分封制……”

　　“academic学术的，province省……”

　　……

　　各科老师陆陆续续在一周之内都与大家见了面。

　　楚维忙着新课和适应，肖林忙着考试和复习。

　　他俩都想着反正不过一周就天天都腻在一块了，这几天不见面也没怎么要紧了，说不定以后天天在一起待着躲都来不及，一周过得挺快的，没刻意见面也就没碰上。

　　这天下午楚维和李言他们走在学校的甬道上，刚吃饱饭正准备回教室，手里拎着一瓶从超市买的饮料，一帮男生大大咧咧地从年级主任的眼皮子底下溜过。

　　楚维手机响了几声，他接起电话来。

　　“今晚放学等我吧，带你出去浪。”

　　对面又是肖林一如往常的轻快的声音，楚维嘴角上扬了一下，说到，“多浪啊？太浪我精力可不如你旺盛。”

　　肖林听了这话抬起手来就像给楚维轮上一拳，“滚你丫的，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啊一天天的，社会主义好青年你看看你像个人样吗！”

　　“哎，我说什么了，肖林你自己是不是又想歪了？”

　　楚维噗嗤一声在电话另一头笑起来，带着笑意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别废话了，我一会儿还考试呢，你晚上等我就行了。”

　　肖林挂了电话，最近都是他嫌楚维太过于贫，从前可都是楚维招架不住他的嘴贫，暗暗思忖楚维多少有了点变化。

　　楚维挂了电话已经走到了教室坐下，李言在他旁边有意无意地听了一路，可是好像也只要撇撇嘴的份。

　　“大佬，你什么时候教我滑板？”李言问。

　　“嗯？”楚维手里握着手机，手指正忙着给肖林打字，脸上的笑意还是不减，“你真的想学？”

　　“我可以给你推荐玩滑板的一些人，你认识认识。”

　　说着顺手把自己认识滑板俱乐部几个搞新人加入宣传的人的微信推给了李言。

　　“我不会啊，看在同桌的份上你都不教教我？”

　　“啊？”楚维偏过头去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在学校也没时间啊。”

　　“那等这次放了假吧，怎么样，你选个地方教教我。”

　　“嗯，行吧，”楚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他放了假也是要约着一起练的，“我家那边离着这儿挺远的。”

　　“没事。”李言说完心满意足地回神过来玩起了自己的手机。

　　晚自习的时间快到了，大家都闲散地从外面进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但是七嘴八舌聊天的声音少不了。

　　楚维盯着手机上的一张图片。

　　是肖林刚给他发过来的一道集合题。

　　肖林说高三最近正在复习集合这部分，下午考试碰到个第一题有点意思发过来叫楚维看一眼，楚维上了一个星期左右的新课集合的前几节内容学完了，小韩今晚准备给他们搞个章节小测试。

　　高三试卷上出现的集合题对半斤八两的刚高一的楚维来说也就是每一个字都认识可是连在一块就不知道这个题想表达什么鸟意思，他嘴里叼着一根自动笔，抓了两把头发盯着每个亲切和蔼的中国汉字和阿拉伯数字冥思苦想。

　　李言坐在他旁边也没什么心思玩手机，趴在桌子上朝着楚维的方向愣神，不知道怎么回事楚维越是一张脸冷若冰山他越是有想把这块大冰山给融化的胜负欲。

　　班级里最活跃的八卦女王张鑫关注他们这一对很久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课之外的一大乐趣就是观察李言和楚维的发展进度，她还特地在学校贴吧上开了一个话题叫楚楚可言，她是最大的物料贡献人也是全校“小盐粒”的领军人物。

　　“小盐粒”是他们在开学第一天经过投票决定的组织名称，一起入围的还有“小处女”和“小可怜”。

　　张鑫通过经营这个话题几乎在每个班级都有认识的人，楚维绝对想象不到自己光是散发冰冷的气质就能给别人造这么大的福。

　　张鑫刚从门口走进来就叫小韩在办公室叫住，被吩咐说叫楚维进来那要测试的卷子。

　　张鑫在座位上放下水杯，漫不经心的朝着这边来。

　　越走近眼神变得越审视起来，这温柔如水的眼神，这娇小柔弱的身姿，李言又开始用自己春风化雨的架势感动楚维了吗？

　　张鑫没管三七二十一忍不住掏出手机把最新物料拍下来。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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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鑫姐只在关键时刻出场，八卦女王可不是浪得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