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从中来》末笺

41、代价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进来。”
　　看清来人后朝晖笑道：“这个时间洛门主不去用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这儿可没什么东西能招待门主。”
　　“门主哪里的话，洛婉前来不过有一事相求，还望门主通融。”
　　朝晖仔细打量慢慢走近的紫衣女子，黑发披散，香肩半露，身姿窈窕，脸上略施粉黛，肌肤看似吹弹可破，眉眼带笑，妩媚动人，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来。
　　洛婉看见朝晖咽了口水，喉结滚动，然后转移视线喝下一杯茶。
　　“门主……”
　　她靠近了，朝晖一改方才温和的态度，不耐烦道：“有事快说。”
　　洛婉蹲下来，提起茶壶往他面前的杯子里添茶水，衣袖滑下，露出一截玉臂，朝晖捉住她的手腕，不客气道：“洛门主这是做什么？”
　　她吃痛道：“嘶……门主捏痛人家了。”
　　朝晖甩开她的手，吼道：“出去！”
　　但洛婉全然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又凑上去，在他耳侧呼气，柔声道：“门主，可否借曜石一用？”
　　朝晖警惕地看着她道：“你想做什么？”
　　“门主不知吗，我与那纪尤结怨已久，他做了门主后更是目中无人，洛祎门能力有限，平日里洛婉不敢招惹于他，今日他沦为阶下囚，我自然是要好好去羞辱一番，出了这口恶气，谁不知我洛婉脾气火爆，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忍了他这么久，不报复回来洛婉怎能甘心呢，门主。”她看着朝晖，眼眸含水，配上那张漂亮极了的脸蛋和若隐若现的身体，勾人得很。
　　朝晖不知她究竟是何居心，但以她的能力翻不出天去，而且这是朝渊，谅她也不敢造次，朝晖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凑近道：“给你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东西可不能白借。”
　　洛婉覆上他的手，慢慢往上走，眨眼道：“放心，洛婉明白。”
　　天下男人有几个能抵挡住美人的诱惑，何况是像洛婉这样绝世无双的美人，但朝晖更多的不是看上她的美貌，而是她洛祎门门主的身份，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女子，他第一个品尝了，这份虚荣也足以让他兴奋。
　　朝戈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纪尤练完功疲惫地坐在地上靠着墙，陷入沉思。
　　石门突然打开，一个明艳的女子走了进来，纪尤看着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来。
　　朝戈听到动静醒过来，眼睛只注意到来人手上提的东西，肚子震天响。
　　纪尤站起来道：“洛门主怎么来了？”
　　洛婉笑着摸了摸头发道：“奉门主之命，送些续命的东西过来，鱼儿还没上钩，可不能让你们轻易死了。”
　　“你……”纪尤皱起眉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洛婉将食盒放在地上，揭开盖子，朝戈正想过去，纪尤一脚将食盒踢翻，大声道：“这什么东西，是给人吃的吗！”
　　“纪尤，你别不知好歹！如今你已是丧家之犬，还想挑三拣四！”
　　“你说什么，谁是丧家之犬！”
　　候外面的弟子听见动静赶紧跑进来，对洛婉道：“洛门主，出什么事了？”
　　“无事，你们再去准备一份吃食来，还有，把我的佩剑也拿过来。”
　　“这……”朝晖门主吩咐过要密切注意他们说了些什么，事后回去禀报。
　　“怎么？”洛婉冷眼看着他问。
　　“没有，弟子这就去。”
　　见人走了纪尤让朝戈捡起还能吃糕点去门口放风。
　　纪尤拉着洛婉走到墙角，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会有这个发钗？”那是当初师娘给大师兄的，让他以后送给心爱的女子。
　　“你大师兄被关在房里出不来，他让我帮忙来看看你们，顺便送些吃的，我怕你不信我，才找他要了这个信物，这食盒下还有一格，里面的东西够你们吃个两三日。”
　　“朝晖怎么会让你进来？”
　　洛婉故作镇定地神秘一笑，对他道：“我自有办法。”
　　纪尤也没多想，拱手弯腰道：“纪尤心胸狭窄，往日多有得罪，实在抱歉，洛门主不计前嫌雪中送炭，纪尤不胜感激。”
　　“公子不必如此。”洛婉虚扶他一把，“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
　　“此地不宜久留，洛门主快离开吧，还劳烦洛门主出去后同大师兄说一声，让他照顾好自己，不必为我们忧心。”
　　洛婉看着他欲言又止。
　　“洛门主可是还有话要说？”
　　她眼神飘忽，低声唤道：“纪尤，纪尤……我……”
　　纪尤提高声音道：“洛门主？”
　　她被纪尤这一声唤回神，自嘲地笑笑，随后正了正神色道：“曜石现在就在我身上。”
　　纪尤也清楚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可他不能，带上朝戈他一定走不了，何况大师兄还在他们的控制之下，当然他也不想连累洛婉。
　　“多谢洛门主好意，不过纪尤确有一事相求。”
　　“你说。”
　　“今夜门主能否帮我将大师兄救出凌云殿。”
　　现下的情况想要在朝晖的眼皮子底下救人谈何容易，何况时间如此紧迫，洛婉迟疑道：“这……”
　　纪尤心知这个请求太为难，本就不该开口，于是道：“我知道这不是件易事，算……”
　　“我尽力，那……你呢？”
　　没想到她会答应，纪尤大喜过望：“纪尤在此先谢过洛门主，我自有办法。”
　　“你要……”
　　话还没说完，朝戈紧张道：“有人来了！好像是……是大师兄！”
　　两人眼神一对，纪尤后退两步，洛婉抬手挥倒椅子，从墙上取下一把铁钩划伤纪尤手臂，喊道：“纪尤，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何时！”
　　“洛婉，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打女人！”
　　朝戈迅速揣好吃的，觉得自己这样干站着似乎不太好，于是冲过去一把抱住纪尤的腰苦口婆心地劝道：“华泠哥！别这样，她一介女流，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和她计较！”
　　纪尤心里直翻白眼。
　　朝晖看上去并未怀疑，没进来，带上洛婉一起走了。
　　有惊无险，朝戈拍拍胸脯，看着纪尤道：“幸好没被发现，刚刚真是吓死我了，华泠哥，你手上的伤怎么样？”
　　“皮外伤，不碍事，快把吃的拿出来，我饿死了！”
　　个人一顿狼吞虎咽，把几日的食粮吃掉大半，这下朝戈又开始犯愁了，看着少得可怜的大饼，苦着脸道：“华泠哥，怎么办，最多撑到明日，后面又得挨饿了。”
　　“没事，饱了吗？把这些都吃了吧，明早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华泠哥，你没开玩笑吗？”朝戈根本不信。
　　“朝戈。”纪尤抓住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正色道，“你认真听我说，明日出去后不要逗留，也不要让任何人看见，直接去玥丰，找到门外有颗大槐树的赵氏祖宅，在那里等我，我脱身后会去那里找你，若是五日后我还没出现，你就自行离开另谋出路，切记，无论如何都不要回来。”
　　“你不和我一起走吗？”
　　“你走了我才好脱身，等我脱身后立即赶过去找你，听清楚了吗！”
　　朝戈连连点头，认真道：“华泠哥，我知道了。”
　　另一边朝晖将洛婉带回房扔在榻上，手上一点不留情，整个欺身压下，洛婉忍痛撑住他的胸膛，娇嗔道：“门主别急，去了方才那晦气地方，见了晦气的人，浑身难受，容洛婉先沐浴更衣，再来不迟啊。”
　　“留在这里洗，正好我也想洗一洗。”
　　“那我让人去取我的衣物来。”
　　昨日尝到滋味后便有些念念不忘，这女人不止会勾人，还会勾魂，朝晖一把扯开她的衣衫，在滑嫩的肩头咬了一口，动情道：“洗了便不用穿了。”
　　“那我明早如何出门，门主莫不是想让我白日也留在这里？”
　　这自然不可能，他不过是图一时新鲜，于是起身吩咐门外的弟子准备热水。
　　洛婉今日身边没带人，只能让朝晖身边的人去她的住处取，吩咐道：“就说拿那套新做的。”
　　衣物很快取来，洛婉拿进屋里。
　　浴桶里热水也已经备好，朝晖急不可耐地将她剥个精光，然后抱起她扔了进去，自己褪下衣物后也跟着跳了进去，桶里的水荡漾开来，溢了一地。
　　“嗯……门主……”
　　“你真软……”
　　洛婉整个人被折起来，双腿靠在桶沿，她忍痛抬手抚摸朝晖的脸，朝晖已意乱情迷，闭上眼哑着嗓子道：“你好香……”
　　“是吗，有多……呃……有多香？”
　　洛婉的手已经来到他的下巴，轻轻摩擦他的胡渣，朝晖一把抓住，放在鼻下用力嗅了嗅，道：“很香，香得我骨头都酥了。”
　　“是吗？那你再……嗯啊……闻闻这只手香不香……”
　　“香，真香……”说完伸出舌头舔舐。
　　不出一柱香的时间朝晖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洛婉看着一身狼狈的自己，恶心至极，她忍痛起身穿好衣裳，然后将朝晖放回床榻，走出了门。
　　洛晴是从小伴着洛婉长大的，虽为主仆，但情同姐妹，方才朝晖的人来说取最新做的那套衣物时，她的心就悬了起来，那是她们之间的暗号。
　　胭雪络乃她们洛祎门独创的迷药，香味越浓药效越佳，像胭脂水粉一样涂在身上，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昏睡过去。
　　“小姐，你回来了！”
　　“小晴……”见到亲近的人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洛晴看见她的样子，心痛道：“小姐，你这么做值得吗，他根本无心于你啊。”
　　值不值得，她似乎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小晴，替我更衣。”她还有事要去做，她答应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