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花式拯救大房》杨雨梦

66、第 66 章

　　晚上林苒跟章凯通话，心情非常不好的说，“我觉得我就跟个搅屎棍子一样，在人家贾家瞎胡掺和。”

　　这是她今天的真实感受，王夫人和贾政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不能否认，她到贾府来住的这么多天，王夫人实际上对她很不错的。结果她找机会就挑拨二房和贾琏两口子之间的关系。

　　章凯安慰说：“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否认，王夫人她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她和大房是站在对立面的，我们的目的是改变大房，那么必然是要跟她对上。”

　　“我知道，我只是情感上有些过不去。”林苒调整心情说：“不说这个了，英莲的事你打听的怎么样了？”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事。甄士隐已经出家去了，甄封氏也被他爹逼着改嫁了。”

　　不等他说完林苒急道：“那英莲这么办？”

　　“你听我说完呀。”章凯接着说：“那封氏也是个命苦的。她二嫁的那个男人姓郑，是个秀才，家里有三个儿子。这个郑秀才一门心思都在科举上，对旁的人事，统统不管不顾。娶封氏是因为他没有考上举人，他认为是因为自己的阅历不够，于是要出去游学，娶封氏回家给他照顾孩子的。”

　　不知道该说这个封氏是幸还是不幸，她嫁到郑家的第二天，郑秀才就离家了，并且以穷家富路唯由，把家里的银子全部都带走了。除了现在住的宅子外，什么都没给封氏和孩子留下。封氏是个传统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么多年，就任劳任怨的抚养郑家的三个儿子。

　　家里没钱，封氏想着法的打络子，做绣活养家。好在她本身读书识字，也会画画，做出来的绣品独一无二，挣回来的前勉强能够养家糊口。好在这三个孩子还算有良心，知道她的不容易，把她当亲娘一样孝敬。

　　“郑家的大儿子今年十六，已经是个小秀才了。他身上有功名，倒也能减轻封氏的负担。”

　　其实这样的结局对封氏来说，未必不好。“那英莲呢？你把英莲的事告诉她了吗？”

　　章凯摇摇头，“暂时还没有。”

　　“告诉她吧。找不找来，那是她的事，但我们得把英莲的消息告诉她。”

　　英莲的身世必须要解决，现在跟着她们地位尴尬，虽然林苒已经说了，她家和自己家事世交，但英莲一直都把自己放在薛家买回来的丫头的位置上。将来不管她是真的嫁给薛蟠，还是嫁到别人家去，她这样的心态都不好。

　　说到薛蟠，这小子改造的很不错。他能够无法无天，嚣张跋扈的资本，就是金陵四大家族是他的靠山。林苒让人带他见识了一下市面，让他知道，京城这个地界上，在大庆国内，他得罪不起的人多了去了。不论是舅舅王子腾，还是姨爹贾政，在京城这样权贵云集的地方，顶多算是中上等。

　　薛家也不是真的如他以为的那么有钱。在荣府安顿下来之后，他一直跟着林苒学习看账、盘账、店铺经营的手段。学到之后立马用到自己家的店铺管理上。学的多了，不用林苒说，他自己就能看出他们家的种种弊端。

　　这天，他从铺子回来，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猛灌茶水。林苒和宝钗原本正在说话，见他这样，过来问：“这是怎么了？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薛蟠说：“还不是那些老掌柜，真当大爷我是个废物呢，到现在还想着法子糊弄我。马上年底了，宫里要一批各式瓷器，预备着宫里的贵人主子们赏人用。那些个掌柜的，竟拿些次货糊弄我。我都能看出那东西是次的，更何况宫里的贵人们。”

　　宝钗听了脸色也不好，忧道：“贵人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岂是随便就能糊弄的？若是一个弄不好，咱们家恐怕会获罪呀。”

　　林苒细一揣度，就知道那些老掌柜的心思了。无非就是吃准了薛蟠年幼不知事，还要仰仗他们。他们手里掌握着各家磁窑的路子，以此来拿捏薛蟠给自己谋好处。想要破局，就要把瓷器进货的路子拿到自己手里。薛蟠现在羽翼未丰，不能把那些老掌柜都得罪了，免得他们直接出走。硬来行不通，还是得想别的办法。

　　“蟠儿，你跟周掌柜去拜访拜访内务府的吴公公。就说这天下名窑不少，但从来也没人排出个一二三来。我薛家欲举办天下瓷器大比，只有拿到前三名的磁窑，才有资格进贡于皇上面前。”

　　这么说的话，宫里十有八九会同意，内务府的官员们想要讨好皇帝，自会用这件事拍皇帝马屁。以皇帝唯我独尊的性子，定会答应的。皇家用瓷，必须是天下最好的。

　　宝钗聪明，脑子也比薛蟠转的快，“妙呀，如此一来，那些个掌柜手里的路子就会主动找到哥哥这里来。哥哥也能借此机会，在京城崭露头角，进入贵人眼中。”

　　“不错。”林苒赞赏的点头，“蟠儿你可懂了？”

　　薛蟠不是真傻，宝钗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哪会不懂。“我这就去办。”说完风风火火的出去找周管家了。如今已经到了秋末，时间不多了，他得抓紧时间。

　　果然林苒所猜，皇帝非常乐意成全这件事，吴公公带话出来让薛蟠好好办这次盛会。薛蟠跟打了鸡血一样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件事里去。

　　薛家住在梨香院里，这消息很快就传遍宁荣二府。一时间，贾家人都知道了，薛蟠身上有皇差。对林苒等人的态度瞬间就变了，以前对他们态度好，都是因为王夫人和王熙凤姑侄俩，现在则是因为薛蟠有出息。

　　短短几天的态度变化，让宝钗不禁跟林苒感慨，“一个家里，只有男人有出息了，家里人才能挺直腰杆子。”

　　“可不是。”林苒附和，“如今这世道男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女人再厉害，撑起门楣的事，还得男人来。”

　　这就是封建社会里，女人的无奈。

　　母女两个正说着，王熙凤来了，恭维了几句，说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想让贾琏给薛蟠搭把手。

　　“这可真是瞌睡遇到枕头。”林苒笑眯眯的携了她的手坐下说，“昨儿个蟠儿还在跟我诉苦呢，天下瓷器大比这样的大事，若是没有诗词文章来衬，总归是缺了点雅趣在里面。他有心想要在天下瓷器大比的同时，举办一场文会，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琏儿有时间，便把这事交给琏儿去做。”

　　王熙凤惊喜极了，她原来只想着，贾琏能跟着薛蟠露露脸，真没想到会得了这么好意见差事，“姑妈放心，这事交给我们二爷，必定办的妥妥的。若他办不好，要打要杀，虽姑妈处置。”

　　“哪有那么严重？这既然是一场盛会，就要普天同乐，有人些文章来投，咱们就把这文章贴出来，请人点评，投票，设上一二三等奖，发给得票高的前三名。每旬选上三十篇优秀作品，出版成册。”

　　林苒把自己想的到的作文大赛设置方法，都细细的给王熙凤说了，宝钗时不时的也提上一些建议。娘儿仨说到吃完饭才走。

　　自贾琏知道他外家和亲娘的事后，对贾政和王夫人就不那么上赶着，已经借口推了许多事。但现在不宜跟二房撕破脸，他不能一直推，只能到薛蟠这来碰碰，能有个跑腿的差事都行，没想到会有个大馅饼砸在自己头上。他把宁府贾蓉贾蔷叫来帮忙，贾芸找上门来，他也收下了。

　　一时之间，贾家的男人们倒是都忙碌起来。进入腊月，宁府梅花盛开，贾珍之妻尤氏置办酒席，请贾母，王夫人和邢夫人等赴宴。姑娘们便都跟着宝钗到梨香院来玩，说起京城这阵子最火的两场大比。

　　探春说：“那般盛事，想来必定热闹至极，可惜我们不能一见。”

　　林苒说：“听你薛大哥哥说，瓷器大比用的楼阁已经改建好了。一共四层，一层、二层是普通人的座，三层、四层是给有身份的人用的包间。若是老太太同意，就让你哥哥给你们在三楼留上一间。”

　　女孩子们都很高兴，叽叽喳喳的想法子要说服贾母。

　　林苒被吵得头疼，“宝丫头，你哥哥这些日子不知弄回多少瓶瓶罐罐来，什么样式的都有，你们小姐们去挑些喜欢的回去玩。你这些姐妹们的诗文也是做的极好的，你们琏二哥这阵子不是也送过来不少诗集书册，全是那些文人才子写的，不少还有大儒的点评，有喜欢的也都拿去看。”

　　宝钗闻言，便带着小姐们们去了拜访瓷器的房间，果然满满当当的摆了两大间。

　　宫里的皇上一直都在关注这些事情，原本只是抽空关注薛蟠举办瓷器大比的事，到后来贾琏举办的这次文比，才真正让他重视。文人的事没有小事，文比才举办了半个月不到，就有朝中官员，名家大儒出来点评。好在这些人还有些节操，没有亲自下场写文章比。

　　事情发展超出了林苒的预期，原定于年前的最终决赛，在皇帝的干预之下，定在了大年初七。

　　章凯终于在腊月二十三小年那一天赶到京城。他不止一次的上折子说自己的身体快病入膏肓，恐怕命不久矣，让皇帝选个继任人接替他。几个皇子为了他这个位置你争我夺，闹得不可开交。但都不再对他下杀手，就怕自己人还没争到巡盐御史的位置，他先挂了，徒增变数。

　　进京第一件事就是进宫觐见皇帝，皇帝让太医院的太医给他看诊。也许是想要看看他的身体是不是如他说的那样差，也许是真的关心他，章凯都无所谓。林如海的身体是真的差到极点，他并没有撒谎欺瞒皇帝。

　　御医就是说林如海的身体是劳累过度，气血两亏等等，必须要静养，不能再劳心。皇帝就让章凯先回去了。等他走了以后，太医在给皇上密报，林如海的身体除了劳累过度和气血两亏外，还中了一种慢性毒药。

　　这毒是谁下的，皇帝心中有数，左不过他的几个好儿子罢了。林如海的忠心，让他难得的动容了，给林如海封了个文景侯。

　　出宫之后，林如海就去贾府拜见贾母，贾母贾政等人强烈的留章凯在荣府住下。一是林家在京城的宅子久未住人，还没收拾好，住着不方便。二来快过年了，林家就他和林黛玉两个，未免冷清，不如在荣府热热闹闹过个年，等过完年在搬走不迟。

　　章凯退推拒再三之后，留下了。原因是林苒还在贾府住着呢，他要是回了林府，他们两个就离得远了。

　　真正住到荣府以后，章凯和林苒才意识到，他们面临一个非常两难的问题，那就是到底要不要成亲？要说他们俩一个鳏夫，一个寡妇，搭配在一起搭伙过日子也未尝不可，难就难在，他们都有孩子。要成亲就必须要说服孩子，不成亲，他们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