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花式拯救大房》杨雨梦

67、第 67 章

　　在荣国府过了一个并不怎么舒心的年，章凯和林苒几乎没有任何单独的交流，毕竟男女有别，该避嫌的还是得避嫌。

　　“不行不行，咱们还是得成亲，这样相处实在太难受了，我真是一天都忍不了了。”大年初三，林苒就过不下去了。

　　当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可以当一个超人，什么事都自己解决。一旦章凯出现在她身边，很多事她会不自觉的依赖章凯。对一对相爱的夫妻来说，天天装陌生人，近在咫尺却得相互躲着，这简直是太难过了。

　　章凯的感受跟林苒一样，“等出了正月我搬出荣国府后，就找没人上门来提亲。”

　　“好好。”林苒开心地说：“你走，我也走。只不过咱们都离开了，大房怎么办？”

　　章凯说：“这个你不用操心，你已经搞定了贾琏两口子，那我就从贾赦身上下手好了。只是贾琮和迎春怎么办？”

　　林苒说：“迎春还是得让她回大房才行，这个我来想办法，贾琮交给你，实在不行你收他做学生好了。”

　　“行，这也是个办法。”

　　正月初七，瓷器大比，前前后后准备了三四个月，全国瓷窑，有名的、没名的，大大小小来了三四百家，经过海选、复选、最后闯入决赛的只有二十家。今天就是要在二十家里面，选出全国十强来，然后在给排出前三甲。

　　在薛蟠筹备比赛期间，林苒每天都要给他讲很多各种比赛、选秀等等做案例，薛蟠学的还是不错的。他在比赛的规则上面，以及后续怎么赚钱方面，已经能独立做出策划书。并且把这份策划书给乐内务府的吴公公过目，吴公公知道皇上感兴趣，就把这个呈给皇上看了，皇上只说了个好，并没有说别的。

　　这比赛办的非常热闹，永康帝亲自到场，看的龙颜大悦，身边的太监，还有会拍马屁的官员，一口一个盛世，拍的他非常舒畅。于是比赛结束之后，当着众人的面把承办这两场大比的薛蟠、贾琏给封了官。

　　薛蟠从领着内帑钱粮，采办杂料的皇商，摇身一变，成了内务府的郎中。内务府管着皇家事务，薛家是皇商，本来就靠着内务府，这下有了官职，乐的跟什么似的。他本来就是个大方不吝啬的人，靠着请客吃饭，迅速和内务府的同僚们打成一片。

　　贾琏原来身上就有个五品同知的虚衔，皇上竟然他安排到礼部，做了礼部员外郎。礼部虽然是个清水衙门，在六部里面比不得吏部、户部重要，但它总是个实职，每日也需要到部里点卯不是。有了实职才能谈政绩，有了政绩才能往上爬，贾琏比谁都懂这些。

　　不过贾琏在礼部的日子过得，那可就比薛蟠在内务府过得惨多了。礼部是老学究扎堆的地方，几位大人重规矩，知道贾琏身上没有功名，官是为了成亲的时候面子上好看捐的，实际上就是个纨绔子弟。为了让贾琏尽快适应礼部的工作，礼部尚书徐大人特地把他分到侍郎陈大人手下。

　　陈大人这个人天下各种规矩礼仪烂熟于胸，并且能一丝不苟执行。不仅自己执行，他还不遗余力的监督自己身边的人。贾琏落到他手里，什么也不干，就每天背诵各种礼制典籍之类的书。

　　背诵还不算，这位陈大人对贾府的事情也有耳闻，是以非常看不起贾琏，天天拿荣府的事情给他举例，哪里哪里有违礼制，论律应该怎么怎么样。听得贾琏头发直往上竖，回家之后不由自主的就要去观察，自家哪里不合规矩等等的，看完回房就坐在炕上长吁短叹。

　　“我说你这是怎么了？自打你去礼部当差，除了刚入不那两天，你每天都魂不守舍的发呆，可是部里遇到了难事？”

　　终于，这天王熙凤忍不住了，趁着贾琏休沐这天问了出来。

　　贾琏拿出一个小本子递给王熙凤，“我这是愁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跟陈大人学习，每日都在看典籍，看卷宗。越看越觉得自己以前真是无知者无畏，咱们府里不合礼制的地方太多了，这也就是圣人仁慈，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不与咱们计较，若要是想计较咱们家怕是再没有好日子。”

　　王熙凤这才让贾琏一条一条说给他听。

　　这些不合礼制的地方，贾琏在脑子里不知道来来去去过了多少遍，早已烂熟于胸 ，把小本子上记载的一条一条都给她讲了一遍。刚开始的时候，王熙凤也不以为然，但听得多了，就被贾琏感染，做事情忍不住都要权衡一下，合不合规矩。

　　过完十五之后，林苒就跟老太太和王夫人此辞行，王夫人不让她们走。

　　“妹妹，你们孤儿寡母也没个依靠，哥哥又出京去了，住在这里，有荣国府庇护，你们也能活的自在些。”

　　林苒说：“姐姐此言差矣，蟠哥儿如今在内务府当差，也算有个官身，谁敢来欺负我们。再说，就算我们离开了，难不成我们有难了，姐姐你还能见死不救不成？”

　　王夫人抓着林苒的手说：“妹妹，你在京城时日尚短，岂不知这京城里，权贵云集，蟠儿那个官，在他们眼里，蟠儿那个芝麻大的小官，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姐姐这话是怎么说的，蟠儿的官怎么就不算是官了。”林苒不高兴的说，她原想质问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后来又觉得问着话简直就是多此一举，王夫人看不上她这个嫁到皇商家的妹妹，这不是明摆的事情。

　　王夫人自知说错了话，也不好意思多留，“总之，姐姐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若不信我说了，且等两天看看。”

　　她走以后，宝钗从里面的屋里出来，“妈，姨娘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谁知道呢。”

　　宝钗又问：“那咱们还搬不搬走了？”

　　“走。”林苒说：“咱们要是再不走，那可真就成了打秋风的穷亲戚了。”

　　宝钗迟疑道：“可是姨娘那里怎么办？”

　　林苒满不在乎的说：“你姨娘就是舍不得我们，等她想通了就好了，咱们不是贾家人，在京城有自己的家，万没有常住在亲戚家的道理。”

　　王夫人为什么不让他们走，还不是看上薛家的钱了呗。在这住了一年，林苒可没少给王夫人生活费。王夫人想着大法子来她这借了好几回银子了，林苒拒绝不掉给了几回，她愈发变本加厉了。

　　最后，林苒还是没走成，因为第二天，薛蟠就因犯了错，被宫里的主子斥责，挨了十板子。林苒知道，这定是王夫人的手笔。薛蟠回来细细把事情说了，可以确定不是他的错。

　　“这就是你姨娘说的且等两天看看。”林苒听完薛蟠说完之后冷笑道。

　　宝钗惊得捂着嘴，不敢相信的说：“怎么会是姨娘？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林苒熟知剧情，斩钉截铁的说：“不会，你姨娘好算计，弄死你哥哥，在把你说给宝玉，将来薛家的一切就都是宝玉的了。想来你选秀的名额也是你姨娘弄掉的。”

　　薛蟠激动的顾不得屁股上的伤，翻身侧躺这说：“我才不怕她，有本事就让她来真的弄死小爷。”

　　“浑说什么！”林苒斥责道：“咱们暂且先住下，徐徐图之。”

　　回房之后，林苒连线章凯，把事情给他说了，章凯说他来想办法。

　　等了两天之后，章凯跟老太太辞行，要带黛玉回林府。

　　老太太挽留道：“敏儿虽不在了，可我还是把你当半个儿看待，你以后还有什么打算？”

　　章凯一听就知道她这是问自己还要不要续弦，“暂无此心。”

　　老太太又说：“既如此，不若先把黛玉留下陪我这个老婆子。你一个大男人，教养女儿想来多有不便之处，养在我膝下，将来也好说亲。”

　　原来的林如海确实是这个想法，但章凯绝对不会这么做，“老太太此言差矣，教养黛玉一事，我自会进宫求见皇上，请他赐个教养嬷嬷。”

　　“那怎么能一样。”老太太不赞同，“教养嬷嬷如何能与母亲一样，别说是一个嬷嬷，就是十个八个也代替不了母亲一职。”

　　章凯本想辩驳一番，话到嘴边却顺势一转，“如此便再劳烦老太太几天，容我先去续弦娶亲，再来接黛玉回府。”说完起身告辞，“没有其他事，如海先告辞。”

　　这转变太突然，老太太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章凯出了院子，老太太才砸了茶碗。

　　出了荣国府大门，章凯没有回林府，转了个弯，到了贾赦那里。没想到，迎上来接待他的竟然是贾琮。这孩子穿的体面，面对章凯时应对还有些生涩，不过跟原著中的那个泥猴子比强多了。

　　“你父亲的病怎么样了？”章凯边走边问。

　　贾琮低着头说：“没有什么起色，每日里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顶，好在能按时饮食喂药，只是这样到底不是个办法。太医说这是心病，他心里有心结，不解开就好不了。”

　　自从和贾琏说开，让贾赦再像以前一样稀里糊涂荒唐度日，他倒是觉得没意思了，金石古玩不香了，小妾丫头不好玩了，索性他把后院所有的女人都给钱打发了，每日病殃殃的窝在房里。

　　这可把大房一家子急坏了，请了太医来来。太医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一句话，说贾赦这是厌世，不想活了，心病还需心药医，结了他心结这病才能好。

　　章凯摸摸他的头，“我去跟他谈谈，你放心，你父亲会好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哥哥身上公务繁忙，母亲病了，嫂子和姐姐是女眷多有不便，这外头的事，还得你多劳累。”

　　贾琮得了肯定高兴的说：“姑父放心，我会照顾好家里。”

　　一路上二人又说了一些大房的其他情况。

　　邢夫人嫁进荣国府后，基本就没有得过贾赦好脸色，几天见不了贾赦一面是常事，见面也是贾赦对她颐指气使。但即便是这样，在她心底，贾赦还是她的依靠，每日里守在贾赦身边嘘寒问暖，把自己也给焦虑担心病倒了。

　　贾琏要去礼部当差点卯，王熙凤一边管着自己的小家，还得去大房那边管事，实在是分′身乏术，不得不把荣府的管家权送回王夫人手上。

　　迎春也从老太太那里回来，守在邢夫人身边侍疾。她性子虽懦弱，但办事温柔仔细，给邢夫人侍疾事事亲力亲为，把邢夫人身边事安排的井井有条。

　　大房和荣府早就分开管理，不是分家胜似分家。大房的下人比起荣府关系错综复杂的下人来说，好管理的不是一点半点。王熙凤上手不要几天就摸透了，雷厉风行的按着规矩整治一番。

　　贾琏在礼部学了规矩回来，就教给王熙凤，一人教一人学，颇有情趣。王熙凤学了一肚子礼法，奈何在荣国府没法施展，倒是在大房按照所学整治一番，好好痛快一回。

　　从门口到贾赦房中，这一路上章凯见到的下人，确实比荣国府看到的强多了，四处闲晃的没有了，扎堆说闲话的也没有了。

　　“老爷，林姑父来看您了。”贾琮走到床边恭敬的说。

　　贾赦原本直勾勾看着床顶的眼神转过来看了章凯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又转过去继续盯着床顶。贾琮非常尴尬，“姑父见谅，我家老爷自打生病后，就一直是这般。”

　　章凯说：“我知道，你先出去吧，让我和你父亲说说话。”

　　贾琮看看贾赦，犹豫了一下，出去了。

　　章凯自顾自的坐在床边的圆凳上，开口就是重磅炸弹，“我欲娶薛姨妈为妻，还请大舅哥与嫂夫人为我做媒。”

　　贾赦听完，瞪大眼睛看着章凯，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章凯微微一笑，“大舅兄觉得这门亲事如何？”

　　“你在和我看玩笑吧？”贾赦猛地坐起来问，躺久了，猛一起来还有点晕。

　　章凯敛了笑容，正经道：“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么？我今儿个去见了像老太太辞行，老太太以我未续弦为由，不放人。我只好先续弦再接黛玉。”

　　“你续弦就续弦，为何偏偏要娶她？”贾赦不解的问。

　　章凯说：“我续弦是为了能把黛玉接回家，若要娶个待嫁女子，比黛玉也大不了几岁。”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想来老太太会以我继妻年幼，不足以教养黛玉为由，把黛玉强留下。”

　　这件事引起贾赦共鸣，跟着冷笑一声，“你说的事，当年琏儿不就是这样让老太太强抱到二房去养大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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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在忙别的事，码字的时间不多，过几天就会恢复日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