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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风波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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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琅琊山上小厮打开门见是顾谦便唤道。
顾谦点了点头，踏进门槛行走几步，才转身说道：“对了，我今日钓到几尾鱼，将它们清蒸了给老师加道菜吧。”
说完，其身后的青羽将拎着的鱼篓递给小厮，才紧随顾谦去拜见孔元敬。
之后，顾谦便被孔元敬教导着举人试中占比最重的时政问答。
所以说有个背景雄厚的名师实在重要，为何历来的取士基本被官宦世家垄断，能出来的也就区区几个寒门子弟，就是因为他们没有条件能学识朝堂上的政治风向，甚至于猜测帝王心里。
就在顾谦安心作答着孔元敬出题时政的同时，这嘉峪州城里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不得了了，城外的芦苇荡上死了好多人！血流成河都不为过！”
不知什么时候，这道骇人听闻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座城池。
古人也八卦，尤其是没有咱们现代人有游戏，影视可以丰富精神世界，所以全城百姓都在议论纷纷的打听着地方，然后就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带领着去往芦苇荡。
此事甚至于还惊动了州衙，州衙内苑，陶知州啪的一声拍打在桌面上，板着脸冲眼前的州衙伍长下令速去查看。
于是，一帮数十人的官差骑上高头大马，呼啸着离开城门。
“呕！”
待着先头的一部分老百姓怀揣着好奇心赶到芦苇荡时，放眼望去还真是一地的尸体，有些还被砍的不成样子，如此一副视觉冲击之下，个个脸色惨白，腹内呕吐感一起顿时就吐了一地。
随后第二波赶到的便是官差，伍长高坐马上自然看清了场面，当即瞳眸一缩，心中一寒。
他直觉意识到这里头恐怕有着不可告人的厉害关系，就凭这些刀伤，还有尸体所穿的衣料，这些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伍长立即命人驱散老百姓，守护现场，查探是否有幸存者，同时派人速去上报陶知州，言明其中隐私厉害。
“老大，这里！还真有一个幸存的！”忽然一个官差喊道。
伍长正在勘察现场痕迹，闻言立即跑过去，官差正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从尸体中拉出来，检查这人下来竟然没有一丝伤口，而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伍长眼睛毒，一眼就看见这人腰间佩着的玉佩价值连城，上头还有一个五字。
“取些水来，将他弄醒！”
伍长吩咐道，紧接着又一个官差跑向河边用水囊盛了些河水过来，一把冲到五皇子脸上，凝结的血液被人一和便重新有了生命力一般流淌下来，倒是露出了一些白皙的肤色。
“孤是皇子！别杀孤！”突然自此人口中高呼一声，话里的信息量震惊了在场官差。
伍长心中一跳，若这人身份是皇子，那么陶知州怕是要摊上大事了。
五皇子高喊一声后如同刚出生的猫咪低声说着一些胡话，让人瞧着似乎魇症了。
“老大，他发烧了，会不会烧坏了脑瓜子！”托着五皇子的官差有些害怕的说道。
“看老子干嘛，还不快抱起来即刻回城叫郎中！”伍长心里恼火，怎么这么背，遇上皇子险些被人杀害之事。
这头报信的官差跑着冲进陶知州的办公场，气喘吁吁道：“禀报大人，那芦苇荡上确实有着四十几具尸首，经伍长查验过后，认为这些尸体本人怕是来头不小！”
陶知州闻言一口气瘪在胸腔出不去，在他治下发生这般规模的屠杀案子，要是弄不好头上的乌纱帽不保啊。
待着伍长回来，秘密告知他幸存之人的身份，陶知州惊吓得亡魂大冒，他想着完了，全都完了，一国皇子在他治下遇上截杀。
据说现在整个人还烧糊涂了，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不光乌纱帽不保，连这颗项上人头都要被砍了。
“查！必须严查！速速将全城郎中叫到衙内，一定要确保此人性命无忧！”陶知州额头冒出冷寒，背后都湿了。
就在州衙里乱哄哄的时候，有一人皱着眉头，脸色焦灼的在内院中来回踱步。
忽然，从拱门外进来一属下过来禀报道：“世子爷，城里盛传芦苇荡上死了人，而五皇子至今未有讯息，您说会不会。。。”
林凤之闻言一惊，离着五皇子带队进行黄雀在后之计已经过去两三个时辰了，他从一开始担忧顾谦性命到现在忧心五皇子带去的势力是否能敌过大皇子的势力。
现在听闻此消息，林凤之预感到不妙，于是立即赶往福寿园。
老侯爷正在园内摆弄他那几盆松柏，就眼瞅着他外孙匆匆而来，脸色凝重。
人老成精的老侯爷预感不好，心头嘭嘭嘭狂跳起来，只见林凤之一见到他就说道：“外公，五皇子恐有性命之忧！”
嘭的一声，老侯爷手中的水壶掉落在地，他心头惊跳，深呼几口气，说道：“凤之，你跟五皇子又有何事瞒着老夫！”
紧接着林凤之将五皇子原本的打算一一道来，老侯爷越听越心惊啊，他说道：“糊涂啊，孔元敬那人护短的狠，凤之你怎么不劝着五皇子！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五皇子怎可以亲自前往，养着一帮饭桶干什么用！”
林凤之听着老侯爷迁怒于他，憋屈至极，他虽说是晋王世子，可能拦得住一国皇子吗！
“可有听五皇子说起埋伏之地在何处！”老侯爷眼神闪烁，决定派出侯府家兵前去查探，必要时刻再助其一把。
只是还未点齐兵马，这州衙来了人，原来是陶知州自觉这口锅他一人背不下来，便决定派人知会身为五皇子外戚的宁伯侯府。
“什么，五皇子现在州衙昏迷不醒！”
老侯爷听着官差禀报吃惊道，他老人家坐不住了，赶紧备上车马匆匆赶过去。
待到了州衙内苑，有一群白胡子郎中皱眉苦脸的围在一处房门之外，老侯爷看这阵仗心头一跳，疾步朝那房门而去，但凡见到他的郎中都自觉让路。
房内盯着郎中诊脉的陶知州听着脚步声，转过身来就见到老侯爷，顿时松了口气，说道：“老侯爷您可来了，本官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其实，陶知州将老侯爷请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确认床上这人是否真的是五皇子，他倒是希望老侯爷说一句他弄错了。
只可惜老侯爷不曾搭理他，只顾着朝床边走去，他双目看去，正是五皇子其人，一张脸红彤彤的不正常，冒着虚汗，鬓角发丝都被打湿了沾染在脸上，关键是不时的轻呼一声“别杀孤！”
老侯爷看的两眼发红，同时心里怒火中烧，他瞪大着眼珠子看向陶知州，看态度是要陶知州他给个解释。
陶知州心里也苦啊你说好端端的一个皇子不在汴京待着，来他这嘉峪州城做什么。
陶知州给郎中使眼色让他出去，等着屋里只有他，老侯爷，还有身后的林凤之，才出口道：“老侯爷，这事可不简单啊!
除了五皇子之外，另有四十七具尸体，仵作查验过尸体上的伤口符合官制环首直刀造成，直刀仅被用于兵营军人制式武器，是不是。。。”
陶知州正想说下去背后之人跟汴京有关系，老侯爷做了手势止住了他的话头。
老侯爷当然知道另一帮人是谁，他此刻有一关键之处需要确认，于是问道：“陶潭老夫问你，这四十七具尸体在何处，老夫要查看一番！”
陶知州尽管有些疑惑那些被砍烂了的尸首有什么好看，但还是带着老侯爷二人去了停尸房，这一眼望去，除了鼻息间的血腥味，就是一床床白布遮盖的尸体。
老侯爷同林凤之相视一眼，开始一个个掀开白布查看尸体，留着陶知州捂着鼻子一脸的不解，看他们模样似乎在找人。
老侯爷同林凤之确实在找一人，这人是五皇子与大皇子两派的共通点，便是顾谦。
现下大皇子一派的人马全军覆灭，连着五皇子带去的几十人也没一个幸存，可以想见战斗厮杀的有多激烈，而顾谦这个瘦弱读书人难道能逃的了。
谁知一圈看下来，无论二人如何辨认一些看不清楚面貌的尸首，但依然找不到属于顾谦的尸体，这就尴尬了，老侯爷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没道理啊，难道这顾谦没死，但这怎么可能！
老侯爷带着满腔惊疑立即大步跨出停尸房，一旁同样不解的林凤之立即跟上，老侯爷现在必须弄清楚顾谦此人是否存活。
待着五皇子被老侯爷带回了侯爷由医官诊治，他立即派出府内暗卫前去打探，正巧顾谦一行人回了州学院，当顾谦在山脚下出了马车踏上台阶的那一刻起，树丛间盯梢着山脚下的暗卫立即回了侯府禀报。
“什么，你真是亲眼所见那顾谦还活着，并且好端端的回了州学院！”老侯爷说道。
那暗卫非常肯定的回了声“是”，老侯爷摆摆手让他退下去，紧接着刷的站起身来回踱步，忽然出口道：“难道这场两败俱伤的残局有此人的手笔，不对，他一个寒门子弟如何有这般实力能够灭杀两方人马，再全须全尾的离开！
莫不是那孔元敬知晓了针对顾谦的暗算，故而出手，只是这狠辣的风格不像出自孔门之手，还是另有一方人马伺机而动，汴京的那几位不成！”
一旁听着的林凤之却不是这么认为，他此刻想到当初遇上劫匪之时瞧见的顾谦一身青袍立于车檐上不见惊慌，反而一双眸子锐利可怖，仿佛随时噬人的猛兽。
林凤之第六感觉着这场血腥盛宴背后定有顾谦参与一笔，顾谦如一头隐藏于暗影中的猎人设计着猎物们自投罗网，他才能尽情享用最后胜利的滋味。
只是林凤之有一点不解的是顾谦的势力，他只是一个普通农户出身，怎么也不可能有对抗这两股多年受训身手不凡的皇子势力。
这场屠杀无论怎么查，都涉及到了皇家丑闻，注定是要被压下去的，而顾谦一个小小的读书人有谁会怀疑到他身上呢，便是老侯爷即便一言中的不又将它给推翻了。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顾谦来说平静如水，就是被孔元敬因着时政策问之事闹得头疼，他老人家涉及到学问上总算成了一个严师，而顾谦被他打击的写文一无是处，都快骂哭了，而接下来就是一篇又一篇的魔鬼策问训练。
离着芦苇荡屠杀事件过去月余，期间五皇子倒是被治愈过来，只是胆子变得小了，往往会一惊一乍，身边时刻需要一大队人马保护着他才能够安心。
这场屠杀事件随着时间过去被人渐渐淡忘下来，只是却也被孔元敬一本奏折告到了元宋帝眼前，这也是孔元敬想趁着这事给顾谦讨个场子。
月余前汴京，元宋帝正在阅看着孔元敬上奏的红薯之事，越看下去他越是一脸的激动，拿着折子的双手甚至于颤抖起来，他一颗帝王心怦怦直跳，来回打量确认这上头所写的“亩产四千斤”五个字是否写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6-17 16:17:33~2020-06-18 18:26: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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