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德墨忒尔莫名其妙，这个妹妹情绪有时太不稳定。
她想了想说道：“那你还没见过你的神庙吧，要不要去看看？因为你待在海洋不回来，瑞亚跟宙斯就帮你建了。”
神庙？赫拉捂脸，失职失职，因为位置太高，她早忘了操心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人类的信仰也是种力量，她怎么就忘了。
赫拉的第一座神庙如记忆中那般庄重，但细看，却发现四十四根廊柱撑出了秀美，象征男女的结合。然而进去一看，果真没有人！
她真是个没有公信力的女神。
婚姻女神真正的繁荣，来自于婚姻。
但婚姻不是把自己嫁了那么简单。
赫拉走出神庙，问德墨忒尔才知母亲瑞亚游荡在宇宙探知时光奥秘，一时找不到她。
“如果你想找她，拜托宙斯就好啦，他是全息全能的。”
忽略德墨忒尔话下的点点惆怅，赫拉浑身鸡皮疙瘩。留在海洋并非自作多情，她这次只想安静做处女神，执掌神职尽责尽力，就像大姐赫斯提亚。
=-=不过赫斯提亚能做成，主要是因为宙斯没想法，就算有心也得考虑现实，要是一窝出来的姐妹全部得手，瑞亚那就不是吃素的慈母了。
这股深入脊髓的恶寒因干呕声推向巅峰，赫拉瞪大眼睛差点破音。
“你怀孕啦？”
笑中带点羞意，德墨忒尔紧握赫拉的手，“赫拉，你不为我开心吗？”
赫拉木木道喜，心想，那宙斯肯定跟勒托有事实了。
“赫拉，其实我有些害怕。”德墨忒尔边走边谈心，“如果不是期待中的孩子该怎么办呢？嗷，当然啦，无论怎样，我都会好好爱ta的。”
每个母亲都会经历这样的心理路程，赫拉不是好母亲，但她的确拥有过这些单纯的情绪。只因孩子是孩子，而不是因为孩子承载了多少力量。
德墨忒尔摸起小腹，“是男孩那就拿刀剑，是女孩那就捧谷种。无论怎么样，都是我的力量。”
她们对视一笑，怀念以前相互依偎的美好。
“赫拉，能在我生下孩子后与我一同抚养她吗？”
给哈迪斯养冥后？
赫拉摇摇头，“我亲爱的姐姐，请原谅我还要去别处探索其他，而且我并没有关于生育的神职。”
生育是十分神圣且重要的职责，诸多强大的女神神职中或多或少都有影子，包括赫拉，不然怎会孕育助产女神厄勒提亚。
但是，不包括现在的赫拉。
一想起得到就要实践的神力寻回路径，赫拉就发愁。
“没关系啦，反正宙斯会过来陪伴我，直至我产下孩子。”
这回赫拉拔腿就飞。
平日盘起的麦色卷发落下更显柔美，德墨忒尔慢慢松手，扯起嘴角拉出有些虚弱的弧度。
“赫拉，我真希望永远与你亲厚。”
赫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回望时，残阳如血，德墨忒尔站在田埂上越发看不清面容。
大地昏黑，德墨忒尔推开木门，点起了灯。灯很亮，还照出一室温馨，德墨忒尔低头坐在灯前挑选谷种，拉出长长的影子。
随后，影子成双。
耳边吐息，心口跳动，全身温度……德墨忒尔败下阵，全心全意地回抱，深嗅间欲罢不能。
真希望是永恒，德墨忒尔心想。
“为什么不把灯点起来？这样我随时能陪你。”大手摩挲脊背，宙斯轻嗅一缕发丝，“这是我们间的约定啊。”
“宙斯，我很忙的，很多地方需要我。”
因为点点撒娇，宙斯轻笑，掰过她的脸，半玩闹似地咬了口。
“我也需要。”
影子相偎相依，是之后夜间的常态，直到新生婴儿将他们分开。
德墨忒尔靠在床上，神色幸福，宙斯则啧啧嘴，逗着怀里的小女婴。
“我以为你会不喜欢她。”
宙斯需要强大的子嗣，勇敢的战士，以维护奥林匹斯的稳定。
独木难支，德墨忒尔想帮他，因此有些遗憾。可如果宙斯敢露出一点点的不满，农业女神会叫神王领略领略什么叫颗粒无收。
“哈哈哈，你知道我的，所有神都有存在必要，所有的神职都要被同等尊重。”
“她很好。”宙斯玩起女儿的小胖脚丫，朝德墨忒尔露出真挚的笑，“日后我肯定会因她继承你的神职而骄傲。”
影子又相互接近。
“她的名字，该由伟大的母亲赐予。”
“珀耳塞福涅，宙斯，跟我说一遍，珀耳塞福涅……作为父亲，请你保护她，还有，千万别让她离开我。”
“我会的。”
缠绵是庆祝新生，是相互索取，是延续爱意。
热度过后，宙斯半撑身体，下意识勾起缕发丝比在眼前，在光下，仿佛镀了层金光，闪耀美丽。
德墨忒尔收紧手臂，尽情贪恋这份温度。
丰收后天气转冷，德墨忒尔时常抱着女儿看向远方，喃喃道：“她不喜欢寒冷的地方。”
“你说什么？”宙斯有些醉意。
“没什么。”
心有灵犀般，远在南方的赫拉回头，四周树木葱茏，唯有风令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呼唤。
她放下短刃，怪自己多心。
森林中空无一人，动物成群，屡屡与赫拉擦肩而过，她需时刻警醒才不至于踩到粪便，弄脏金鞋。
人类鲜少啊，不对，少是因为这一代人类还不是最后的人类。
赫拉游遍世界拾取见度，既然这什么都没有，赫拉的思绪被脚底一滑打断。
这黏腻感，不低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眼睛眯起，赫拉对着面前吧唧草的山羊警告道：“你要是敢……”
“咩咩咩！！！”
“我吃了你！”
金角山羊熟悉地形，避开林间横木，屡屡逃开身后丢出的禁锢，这可把赫拉气疯了。栖于林间溪流的宁芙爬上河岸，好奇不已，甚至一路追了过去。
有喜爱动物的宁芙朝赫拉劝道：“请原谅它吧，远道而来的客人，让我们为你洗去疲乏。”
见金角山羊还挑衅地甩尾巴，骚得不行，赫拉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炸了这座山。
“不行！不宰了它我才不停。”
追逐战的最后，宁芙纷纷躲在树后，看着被围困在悬崖与猎人间的山羊焦虑踏蹄，竟忍不住为猎人欢呼起来。
赫拉被年少精灵的活力感染到，虽有些脸红自己的胡闹，但转念一想，她现在也年少！所以无比正常！
感觉原来的自己在逐渐远离，空气似乎也变得香甜，赫拉甩甩辫子，毫无保留地往前一扑。
山羊立马跳起，越过抓捕的同时还不忘一后蹄蹬在赫拉背上，十分爽快地将赫拉踹入了悬崖。
？？？
宁芙们目瞪口呆。
同样，在悬崖的底部，赫拉坐在地上满脸不可置信，这山羊是狐狸变的吧。
“快从我身上离开。”
屁股说话啦？？？
哦，是个人，不对，是神。
他爬起来拍拍灰，动作洒脱，在一缕斜阳金尘中，明暗错落的脸极为神秘。
赫拉背靠巨石，隐入黑暗。
“宁芙？不对，你不是宁芙。”声音低哑，听得出不是刻意所为。
这个声音她听过，赫拉疑惑地说：“你是谁？”
听出警惕，他停滞了几秒退后一步站在光下彻底暴露容颜，是一张清俊忧郁的脸。蓝灰色的半长发垂在耳侧，额头还系着色调偏暗的布条。身形偏瘦，却凝结出股不可撼动的力量，是滴水穿石般的细腻与坚持。
“我不能说，但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他朝赫拉伸出手，“我带你上去吧，天呐，你这是什么样子？”
赫拉故作镇定，把发间的树叶，背后的蹄印，浑身的灰都清理一新，这都做不到，直接去海底刨坑把自己埋了算啦。索性解开伪装，个子直逼青年。
有飞鸟不断落下，只为贴近沐浴女神的光辉。
“你上不上去？”
结束凝视，青年点点头，但女神身泛金光飞往天空的画面还是强势地袭入眼帘。
赫拉还没飞到顶就看见两个金闪闪的羊角，怒火中烧加速上飞，想也不想抽出匕首就往下刺。
“你做什么？！”
青年闪现眼前，安抚性地拍拍金角山羊，语气诚恳地说：“金角于你来说是装饰，于它来说却是生命，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愿为你补偿其他事物。”
“你？”
赫拉犹疑，这股熟悉感越来越强烈，再看看这张忧郁的脸，尤其是这双悲悯天人的眼睛……电光火石，赫拉脱口而出。
“普罗米修斯。”
青年沉默了会朝她点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前代神王克洛诺斯与瑞亚的女儿，现任神王的姐姐，婚姻女神赫拉。”
“你不用加上后面的称呼。”赫拉瞪了眼山羊。
“但你是婚姻之神，注定因婚姻获得超越所有女神的尊荣。”
赫拉缩回收刃的动作，面无表情道：“那我今天可是非宰它不可了。”
“……喜怒无常的任性女神啊。”
“咩！”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