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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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走的那些天，我得过且过来着，充分理解了老妈那番话的真谛。果真我就是个拿女儿当拐棍的瘸子，还死不承认自己的残疾，非得等哪天拐棍飞了才恍然大悟确实少了条腿来着。
公司的业务挺忙，这天实在没人了，连我这个设计也被捉刀叫直接给客户送方案过去。客户在房地产业做的挺大的，中天恒泽，怎么听怎么熟悉，好像以前苏铁也与他们接洽过业务似的。
这年头要说财大气粗，首屈一指就属房地产商。甫走进那装潢富丽的大楼，我就从地上和墙上相接的大理石石材上感觉到主家的实力雄厚。再上到总裁室的二十一楼，被黑压压一群鸭子的聒噪声登时淹没。
俗话说一个女人等同于五百只鸭子，此刻我觉得自己好像被鸭群淹没了，叽叽呱呱的声浪浮动在耳侧。
“怎么这么慢？”
“刚才那个画得像妖精的出来了，你看那垂头丧气的，肯定没通过！”
“小姐。。。。。。小姐你怎么不排队？”
有人轻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刚要说自己是来送方案的不是来应聘秘书，那个留着利落短发的女子瞥了眼我手中的表格，说：“18号，你是18号对么？刚才叫你怎么不答应？现在跟我来。”
我本来想解释刚有个年轻的女孩子有点急事出去让我帮她拿下表格，说要是二十分钟不回来就帮她将表格撕掉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撕，转念一想要是等着被接待不知到几时，弗如将错就错。
于是我跟着她走进去，感到众人的目光凝结在后背的卡通图案上，有人说：“穿这个来面试，还不如不进去！”
我脑海里登时浮现出好莱坞电影“百万单身汉”里的众女披纱狂奔情节，一时间没能管住自己的嘴：“你们老板这是征秘书还是征婚？”
女子停下脚步，斜睨了我一眼，给了个巧妙绝伦的答案：“那要看你是为哪个而来了。”
我讪讪的赔笑了下，正要解释自己真正的目的是送交方案，没想到她说：“在这里等我一下，很快回来。”
里间宽敞而清净，好像是个小型会客室。墙上有范增的写意山水，实木复古家私，角落一樽仿雍正缠枝落地花瓶。蛮有品味的样子，让我无法与外间的嘈乱混杂联系起来，也让我对主家的真正面目有了几分好奇，这到底是暴发户还是鉴赏家？
突然右侧的门被打开，一个怒气冲冲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看到我的时候脚步略缓，然而并没有停下来，也就是瞥了一眼即擦身而过。那眼神叫人难以形容，冰冷、怨毒甚至是嫉恨，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我对他而言完全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过了会儿那个女子出来：“你可以进去了。”
我硬着头皮走进去，当时不是没有几分忐忑。我想着一会儿解释起来可能挺乌龙的，要是尽推到对方工作人员的身上是否不大好，但是当坐在宽大老板台后的人抬起头来，微微诧异的说了声：“是你？”的时候，我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我没想到会这样的与薄云天相遇，所以当他问我：“你是来应征秘书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我是来征婚的。”说完我们不约而同笑起来，然后我告诉他：“其实我就来送个方案，但是不混在大部队里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被接待呢。”
他微笑着要我稍等，拿起电话来拨了几个数字，很快有人上来恰公面谈。原来不是中天的管理混乱，是我找错了楼层。
但是他说：“将错就错，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时针已经过了十二点，我的肚子很饿，而无论采用哪种交通工具，公司都在遥远的江的另一头。眼前的男人笑起来有微微的沧桑感，面目和善得就像电视剧里的革命党人，我找不出理由来不答应。
Gentle，Nice，rich，用这三个词来形容薄云天刚刚好。更令人欣慰的是他还有点老，这样就连完美无缺也算不上了，相处起来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
我们挺谈得来，他给我讲当年下海创业的艰辛，“我记得有一天全身上下只剩下了十几块钱，而最早一笔货款也得半个月后才能打回来……”那双深邃的眼睛讲述这些的时候变得柔和起来。
我想他后来一定碰到了贵人，或什么老天相助的机遇，静静等待着下文，谁知他话锋一转：“你相信命运吗，嘉里？”
“哦，”我耸了耸肩，“我相信你告诉过我的一句话，人生的一半错误都在于你说YES太快，而说NO太慢。”
他笑起来，眼角淡淡的纹路在笑容中渐渐的浮现出来，但是非常的有魅力。“后来我孤注一掷的投资在泰国的项目，掘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那时候真是志得意满，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能得到的。”
他的眼神现在也带着成功的骄傲，但是我没有忽略掉眼底的一丝惆怅。“但是也有不能得到的？”
他不置可否的喝了口咖啡，我想起了网络上流传甚广的一段话：钱可以买房子但买不到家，可以买婚姻但买不到爱情，可以买钟表但买不到时间，钱不是一切，反而是痛苦的根源。可是当人醒悟这一点的时候，往往已经穷得只剩下钱站在世界的顶端茕茕孑立着。
薄云天说，“你很聪明，嘉里。”
我咕咚一口咽下了嘴里的咖啡，审视了他几秒钟后才断定对方没有在说反话，“太让我受宠若惊了。嗯，我会努力朝那个方向发展的。”紧接着我就特不聪明的问了句：“那个……你们今天征集总秘的架势，真有点像东宫选妃呢。”
他微微一哂，并不介意：“我的人事主管在理解上出了点偏差。其实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哦？谁呀？”别说，今天在外面虽然沙砾众多，偶或也有几颗珍珠若隐若现的，燕瘦环肥的各有特色，就不知道他御笔亲点的是谁。
“你呀。”
“别开玩笑了，”我摆摆手，“我就是来送方案的。”
“我没开玩笑，”他说，“你刚才问我还有什么没得到的，我要告诉你那就是婚姻和家庭。在那之前，我得要先找到一个愿意和我一起度过下半生的女人。见到你之后，我觉得我找到了。”
一个男人，虽然有点老，但还是风度翩翩的老男人，这样面对面坐着在向你告白……我脑袋顿时大了，不知梦里梦外，支吾了半天才晓得半两拨千斤：“你不是说……征集秘书？”
他点头：“本来是的，但是看到你之后，我有了新的想法。”
我说：“群众的热情是很高涨的，但是决定权在你手里，没必要就这样随波逐流。”
他笑了：“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人生的一半错误都在于你说YES太快，而说NO太慢。当我看到大门口款款走进的一双俪影，不知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弦，开口答道：“是的。”
他不乏讶异的看着我，然而眼底闪烁着欣喜的微光。我笑着，嘴里泛苦，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出口的话，就得要为它承担责任。
这年头，桃花它要么不来，来了就是烂的。当然了，我说的是绚烂。你要非指我口是心非，我也认了。
闺蜜是什么？闺蜜就是让你在不爽的时候用来折磨和蹂躏的。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第一选择是吃，第二选择才是睡。鉴于盛莉已有老公我很仁慈的豁免了她第二条，只让她陪我身体力行第一条来着。
说好了我请客，那么首选的当然是自助餐。
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是：扶墙进，扶墙出。盛莉有气无力欲哭无泪的伸出食指点着我：“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我就要和你割帕断交。”
我抬起头，给了她一个动画片里中了魔咒痴肥变猪的表情：“好啊，反正这次你已经来不及了……”
她气得继续扶墙站着，“你脑袋里进水了啊不喜欢他还答应？”
“我脑袋里现在都是浆糊。”郁闷无比的声音藏在吸溜吸溜的面条声后面。
盛莉看不过，一把夺下来：“别吃了，再吃你没变猪我都要变猪下水了。”终于结束了她所谓的能减轻肚腩的站姿扯了把椅子坐下来：“到底为了什么呀？跟连凯那里分清楚了吗你就这么快开始下一段？你又不是两面三刀那种人应付得来吗？”
“你两面三刀呀？”
Pia的一声，我臀部吃痛，捂着大叫道：“就你这汉语言文学的水平还搞对外汉语呢，别祸害人民了。”盛莉前两天闲得无聊去语言学校里当兼职教师来着，没想到极受那帮老外们的欢迎，弄得木子浩紧张兮兮的整天车接车送，电话查勤，她表面上不耐烦其实心里可美得紧。
她说：“那是资本主义的外来公民不是人民，姐姐我概念清楚你凭啥诟病我语文水平？”
“好吧，你上水平，我没水平。要不我怎么感觉眼中的世界全部倾斜过来了呢？”
盛莉叹口气，不无自怜的道：“是啊，放着我这种盖世美女没人追，小花小草的倒是雨露不断。”
我说，“你太yellow了吧美女？”
她说，“起码我敢于承认吧？你看你被河蟹的连人话都不敢说了。”
我……
我确实不敢说来着，怕无端被口口掉。比如很平常一句形容南方人早吃茶晚泡澡的“早上皮包水，晚上水bao pi”，传到页面上再打开就是“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口口”。我郁闷啊，这憋屈的人生，和谐的春风吹又盛，作者的头发白得快啊。
我承认我说不过盛莉，不过你看，绕来绕去的，她也忘了她本来要问的。这本领，我还是从跟宝宝打游击与反游击中学会的。
说到宝宝，她上个礼拜刚从美国回来，那小嘴巴严得，多一个字不肯多说。我是很想知道姿华筠有没有跟去，但是当她不耐烦的问我“妈妈你到底想问什么”的时候，缩头乌龟样的又吞了回去。
再后来我还没想好怎么逼供的时候，就在餐厅里遇见了他们两个。一切是这样的明白，无须再问。我觉得自己就是一彻头彻尾的傻子。
当你头一次做傻事的时候，还可以安慰自己说这是因为没有经验；当你做同一件傻事两次，你可以熏熏艾草说鬼迷了心窍了；当你第三次重蹈覆辙，别怀疑了，也许先天就智力障碍……你就是一傻子。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四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