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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今朝醉 ...
雁南维持了六年的坚定,在一夜之间崩塌。那种仓惶是前所未有的,甚至来不及跟韩师傅或者其他人打招呼,便急切的躲回了家中,将自己锁在房内。
一块藏了多年,压在箱子最底端多年的玉佩又被翻了出来。那是一块最上乘的“贡觉玛之歌”,败笔却是玉上刻的龙凤交缠之处有一条明显的裂痕。
那是他们定情时的信物,在他大婚之前由她摔了裂痕,然后她死的时候,他又给了她做陪葬。也是她从坟墓里爬出来后,身上唯一带着的值钱东西。即使在她困苦到几乎无法生存的时候,她也没有把它卖掉。
六年来,没有再为他哭泣的眼泪,奇异的扑簌落下。她哭的,是他们的今日相逢,还是昨日分离。亦或者是物是人非后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白天还晴空万里的,到了这时却风雨交加。一个闪电劈下,镜子里亮光一现她凄美的容颜,两行清泪和那红到恐怖的血玉。
她躲了那么多年的平静,终于还是被打破了。
春熙班里,大伙儿除了找不到雁南有点奇怪外,总的来说还是兴高采烈的。玉蕊头一次做正旦,算是成功,韩师傅发话,为了表示庆祝每个人可以少喝点酒。
只不过,就算是少喝,玉蕊在众人的轮番敬酒下还是喝了不少,整个人都是熏熏然的了。这会儿正挽着李婶子的胳膊,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其他人也都逮着难得的机会,自顾自的找乐子。
唯独韩师傅,看着高兴的玉蕊,有些难过的不停喝闷酒。谁能想到,总是谦虚乖巧的玉蕊,才十五岁的玉蕊,竟然会用有问题的茶叶去害璇霜。今天若不是雁南提醒,璇霜的嗓子怕是永远都好不了了。可如果他现在揭穿玉蕊,那她的一辈子也就完了。所以,他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个人暗自伤心。
“爹,您好像不高兴,有什么事儿吗?还是小南那里……”雁南的没打招呼,最放在心上的也就是玄武了。看着他爹一脸哀戚的模样,第一直觉就是雁南出事了。
韩师傅扭头看看玄武,拍拍他儿子的肩膀,叹息的说:“没什么,小南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她若有事会告诉我们的。我只是看着你们这些小的,忍不住感叹自己老了啊!哎!”
“爹,我怎么看不出您老啊!每次骂我的时候都中气十足的。”整个戏班子的庆祝,璇霜自然也在场,虽然她自己有点不情愿。
韩师傅扭头盯着璇霜很久,久到璇霜以为自己又要挨骂了,才听他说:“二丫头啊,你总当你爹我不疼你,你是不明白你爹的心啊!小南名声是大,可受的苦也多,我是不舍得你去理会那些难堪事儿,才把你藏着掖着。小南这丫头,是我对不起她的。”
璇霜一愣,这些话从没听她爹絮叨过,心里面像是被猫抓似的难过。却故意一甩头,冲她爹嘟囔,“爹,我看您真是喝多了。我说哥,你快把他送回屋吧,别在这里啰里吧唆的。”
韩师傅或许真的多喝了几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幸亏有玄武扶着才没摔到,看着璇霜又是一声长叹,说:“丫头,我今儿问过大夫了,大夫说你要多喝开水,白开水,别的都不要喝,嗓子才能好的快。你这么喜欢唱戏,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听话啊!”
璇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总觉得她爹话里有话。再想问,却见她爹已经眯着眼睛被扶走。不知是不是她爹说了伤感的话,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再看她爹已经有些佝偻的背,想想这么多年,她爹对她也算是纵容了。不知不觉中,视线有些模糊。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大得只能听到雨滴子砸在屋顶上的青砖,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盖过了韩师傅叮嘱玄武的话。
“玄武,在你妹妹的嗓子好前,你亲自烧了开水给她。别问,什么都被问。爹老了,有些事不想费神了。你记住,以后遇到事情多想想,你啊,还是太冲动了。你们都不如小南沉稳,可惜,小南啊,可惜……”
那一天的事,如同醉酒,酒醒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春熙班是照常的练功、登台,比以往更有名气了。还有那些有心的、无心的人,似乎都在有意的、无意的打听着玉蕊。这也难怪,雁南是三爷的人,他们惹不得,二姑娘太辣,他们不想惹。于是,清新可人的玉蕊,便成了一个新鲜的存在。如同晨芳的花儿,还带着露珠,让人忍不住的想去采摘。
当然,即使雁南再封闭自己,这外面的是是非非,还是一字不落的进了她耳朵。除了无奈的笑笑,她又能做什么。自古以来,多的是玩戏子的老爷少爷,也多的是堕落沉迷的戏子。要走什么样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日后会不会后悔,也只有日后才知。
那日后,雁南便没再去过春熙班,将自己关在家里几天,慢慢却也想通些事情。
他说的人,确已经死了,还是他亲手葬下的。活着的她,只是春熙班里唱戏的雁南。
“小姐,醇亲王府的寿元公公来了,说有事求见。”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却从不见是好事成真。雁南心底叹气,琢磨着是见还是不见。
“小姐,我看您还是见见吧,有什么话总要说清楚不是吗?”
馥香将雁南为难的神情收到心里,状似体贴的认真建议。雁南看看她,虽心知她不见得是真心,可话说的未尝不对。点点头,起身整束衣衫,厅堂去了。
却不知厅堂里的寿元,小心的打量四周。瞧这屋子布置的还真符合那位主子的性子。决不奢华喧闹,偏是一种静中的素雅。正面儿的茶几上透明的缸子里飘着些绿背浮萍,给屋子里添了许多翠意。空气里飘着兰花的味道,九月建兰,很稀有的品种。大片的整院子种着,可见当初那移来兰花者,有多心疼这里住的人。
“不知寿元公公此来有何要事吩咐?”
许是想的太入神,竟没察觉身后的脚步声,直到雁南出声打招呼,寿元才略显慌张的回头,恭恭敬敬的行礼。
“给雁姑娘请安,雁姑娘吉祥。王爷想请雁姑娘九月九一同去赏菊,怕姑娘贵人事忙,特让奴才早些过来请示。”
寿元行的是正礼,雁南没让他起喀,他便一直跪着。心里忍不住感叹,想想这世事际遇,真是万般不由人。当年好时,非要生生的将人给拆离,连个“不”字都不能说。如今能做主了,却不知能不能重修旧好。别人可能不知,他岂是不懂,这些年,他家主子心心念念的除了这位,还能有谁?自那日回去了,他家主子便魂舍不守,只念想着怎么挽回。如今巴巴的赶他来,却又是小心翼翼的不敢招惹。倒是眼前这位,瞧着比那时心肠硬了许多。想着想着,又忍不住为他家主子担心起来。
雁南却不回答,对跪着的寿元仿佛没看见,伸手去搅弄那几上的浮萍,幽幽的说:“这浮萍本是无根的,水流何方,便漂泊何处。可我偏要拿了鱼缸来养,果然没多久便翠色染黄,失了生气。馥香,拿去倒了吧。”
寿元觉得恰到好处的点缀,在雁南眼里却已经失了用处。不过是她是借浮萍自比,这,算是婉拒了他家主子的邀请?眼珠子骨碌一转,说话大胆了些。
“奴才斗胆,倒觉得或许该换更好的水来养,这浮萍也就日渐好了。”
雁南忽的笑了,仔仔细细的将寿元打量了几遍,心里忍不住感叹,六年不见,这人越发的会说话了,难得的还没那么多的奴气。
“瞧我疏忽的,只顾着看浮萍了。馥香,怎么还让寿元公公跪着,快请坐,看茶。可话说回来,只要是死水,就养不了活的东西,换到哪儿都是一样的结局。寿元公公说是不是?”
“多谢姑娘赐坐,奴才不敢。奴才没读过什么书,可也听过一句老话,树挪死、人挪活。想来总是有些道理的吧。”寿元安静的立在一边,他打小儿跟在醇亲王身边,听得多,见得多,自然也多了两把刷子。话说的滴水不漏。
“呵呵……话是不错,却不见得对任何人都有用。寿元公公,烦劳您回禀王爷,雁南身份低微,不敢应邀,真是多有得罪了。馥香,送寿元公公出门。”也不想再拖下去,干脆的回绝了。
“嫣主子,爷他是真的……”情急之下,以前的旧称呼脱口而出,雁南急忙打断。“公公,这声主子,雁南不敢当。雁南只是个戏子,不管长得与何人相像,雁南都只是个戏子。”
话,含着警告的味道,相信他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果然,寿元又恢复了最初的恭敬,认认真真的请安退下,却不敢收那馥香递来的茶水钱。这一趟,如他所料,无功而返。他家主子怕是也早料到了。
屋子里,雁南琢磨着寿元此来真意,不消多时也明白怕是那人来试探的。皱着眉,想事情想到出神,却不知何时屋里多了个人。
“都过了半个时辰了,雁儿想什么事情呢,还没个结果?”
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张脸,如何不吃惊。背抵着椅子,雁南拍着胸口,埋怨道:“三爷来了也不让人说一声,作何这突然出声的吓人?”
“三爷我想着多日没见,本想给雁儿个惊喜的,谁知你不知神游何方,竟然半个时辰都察觉不到。三爷我倒是好奇了。”
雁南莞尔一笑,忽问:“馥香呢?这丫头也听三爷的,合起伙来欺负我。”
“谁敢欺负你?三爷我第一个不饶他。只是不知,雁儿还要不要三爷我的帮忙。”
雁南心里“咯噔”一下,迟疑的问:“三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决定不要雁南了?”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进,这世间卡的太近了。让雁南不得不怀疑三爷是知道了什么。特别是他那语气里的试探。
“雁儿……或许有些话要改改,是你要提前告诉我你的决定!”
话说到这份上,雁南可以肯定,他知道了什么。却不知是他看到的,还是有人故意说的。收了笑容,雁南认认真真的说:“三爷,我不想改变现在的状况,无论您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这一点我希望您能明白而且相信。我,以前说的话不会变。就像我当年跟您协议的一样,除非您提出结束,否则我不会主动要求离开。”
她从来不说“承诺”,对于他们的关系,也始终坚持不过是一场交易,一份协议。他很久之前便想问的问题,终于说出口,“为什么不说是你我之间的誓言?”
“呵呵,誓言啊?三爷不觉得这两个字并不好吗?说出口的话,若是做不到,那再多的誓言,也是有口无心。若是做的到,说不说不都一样?”
“若是我问你和他,你会回答吗?”三爷突然很想知道,他对于这个“薄情”的女人,有多重要。
雁南定睛的看着三爷,回答:“若是您问,我会答。”
“真的?”犹是不信的反问。
“真的。”再次认真的点头确认。
安静,宁静,寂静。总之,屋子里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等你想说时再说吧,三爷我也很满意现在的状况。哎,软玉温香在怀,真是人生乐事啊!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是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突然明白,这个女人对他来说,已经不止是一笔生意,一个玩玩的戏子。匆匆的赶来,听了馥香的话,看到她恍惚的神情,更加确定他想要这个女子的心,要她的爱和全部的信任。所以,他想知道那些他有点计较的东西,可她眼底的挣扎和苦涩,让他不舍。因为他问,她便会答,此时有这样的牵绊也就够了。
雁南松了口气,她还是赌对了。她不知道他肯为她做到什么地步,至少她知道,暂时他不会轻易放手的。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这已是最好的状况了不是?
“错了,是今朝有酒与君醉,明日愁来替君忧。”
三爷笑得越发开怀,抱着雁南挤在一张圈椅上,呼吸吐气在她耳边,轻声说:“雁儿,明天我们去苏州吧?就我们俩,玩够了再回来。”
“苏州?明天?”
惊讶,是显而易见的。
前两天有事出差,没有更新,大家见谅啊!如今回来了,呵呵……
发觉还是很冷啊!可是看到了留言,俺那个激动啊,扭阿扭,扭阿扭!啥时候看的人会多呢?
有人说俺的文整个基调很悲,没错,俺的恶趣味啊,虐的是过程,喜的是结局。这样说大家放心了?
去码字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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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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