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石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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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也不知道“失败品”到底是指什么。
“Draco，如果知道得太多，你会死的。”男孩子这样警告他，并在到达Malfoy庄园之后对父亲露出来纯美如鲜花的笑容，“我只是Riddle哦。”
父亲挂着完美的假笑，狭长的眼里灰蓝色涌动如潮：“那么，好好玩吧。”
男孩子与两个月之前不同了。至少至少，魔力控制忽然间纯熟地不像十二岁的孩子，紫黑色的魔杖翻飞间，桌上的茶壶目不暇接地变幻，男孩子清脆地笑出声，眉眼柔和地弯曲：“瞧，父亲教的，原来变形术很简单的。”
当然，漂浮咒之类的咒语也都是随手拈来了。无声咒。魔杖也可以不用，但男孩子对神秘人留下来的魔杖有着特殊的感情，虽然他一再表示白胡子老头会认出来老对手的魔杖。
但是，新学期开始，男孩子快乐地描述当他在魔咒课、变形课上胜过万事通女孩时Gryffindor们傻掉的模样时，Draco忽然觉得，那魔杖也不会那么难以忍受的了。
说起来，开学第一天就发生了好玩的事，伟大的救世主Potter跟他的忠实跟班驾驶飞车撞上禁林边缘的打人柳，并在第二天收到了震撼整个Hogwarts的咆哮信。
呜啦，不得不说，只要盯着Potter，总是笑料不断呢，似乎暗恋Potter的Weasley女孩，一天到晚拿着相机的Colin Creevey，当然，还有符合长胡子老蜜蜂审美的花蝴蝶草包教授。
成功加入魁地奇队也是保持好心情的一大理由，虽然父亲赠送球队每人一把光轮2001的做法让他失去了逗弄Slytherin的乐趣。
“这是为了让队友们不好意思找你麻烦呀。”
Blaise这样解释，他撇撇嘴当没听见，乐趣不就在于那些不伤大雅的小麻烦么。
幸好，Gryffindor们看到这些扫帚时吃惊嫉妒的表情取悦了他，红毛穷鬼的反应更有趣，不会有比看到讨厌的家伙被他自己的恶咒击中更美妙的了。
如果，如果他没有被Weasley家的小女孩缠住就更美好了。
“我说，你还是继续迷恋Potter去，我对血统背叛者、穷鬼，完全没兴趣。”万圣节晚宴上，他郁闷地看着瞅准空隙又蹭到他身边的红头发雀斑女孩。
“我也不喜欢Weasley。”
Blaise、Pansy在跳舞，Crabbe、Goyle正吃得开心，Riddle刚刚被双胞胎拉走。他身边没有人，女孩儿面容诡异地凑近：“可惜Lucius把我丢给她了呢，自卑虚荣的女孩儿可舍不得丢弃我。
“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跟你打个招呼，亲爱的Draco。”
——他是不是，幻听了？
“……你……Ri……？”
“嗯哼。”因他的震惊而露出来享受的表情，女孩儿吃吃地笑，“我还是喜欢以前嚣张的Draco呢。你不请我跳舞吗？”
不得不听从。
他一向喜欢站在明亮的众星拱月的人群中央，女孩儿过来的时候已经吸引了不少视线，但滑向舞池的过程中，他忽然不喜欢聚焦而来的各种目光。
不由僵硬。不管怎样，华丽的Malfoy与鄙陋的Weasley都不可能相配。
“别紧张。”女孩儿靠在他胸前，温柔耳语，“我答应了Lucius，不会动你呢。”
可是，“父亲……为什么……”
“我又诱惑了你，不是吗？”
好吧，与红头发雀斑一点都不相称的妩媚笑容多少安慰了些他血脉里叫嚣着的惊慌。
即便假期里又偷出了神秘人的日记本，但也不过寥寥两句话就立刻合上，之后更是被父亲发现受到惩罚。
更从来没想过这灵魂有一天会实体化，真正来到他面前。
难道侵占别人的身体是神秘人的本能？
“Lucius一直想杀了我呢。这一次我主动要求到Dumbledore眼皮底下，他一定很希望我就这么回不去了吧？”
主动要求？难道是被那一句“你儿子到Hogwarts上学了”刺激的？
音乐声震天，女孩儿的声音飘渺微弱：“我的仇人，我的儿子，Hogwarts永远都是有趣的地方。——Draco，你可从来没说过我有儿子哦。”
他喉咙里吞咽了下：“……你没问。”
“就算是我的错。我很好奇啊，那孩子的母亲，是谁。”
他抿了唇不说话，搭在女孩儿肩上的指尖恐惧地发冷。
“果然呢，众目睽睽之下，Draco要勇敢很多。放心，我现在觉得，不知道比较好。”
正巧一曲终了，女孩儿从他臂间退开，眉目间忽然流过高远的感慨，下一瞬又狡猾而笑：“Draco，今晚有好戏哦。”
“Draco，你不是最讨厌Weasley吗？”
Blaise好奇地靠上来问，他努力保持高傲自大的姿态斜睨过去：“你不觉得，连死对头都拜倒在本少爷脚下很有成就感吗？”
不远处双胞胎的脸色很好地为他做了补充说明，只可惜救世主的跟班好像没参加晚宴。Weasley小女孩回到一群Gryffindor中，得意洋洋地，四周俨然一片嫉妒的表情。过不久，Pansy摇曳着过来：“那丫头好像很兴奋，据说和Gryffindor打赌赢了。”
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看到Pansy奸笑：“打赌谁能先勾引上我们Slytherin的铂金王子呢。”
他就说，那家伙怎么可能堂而皇之拉他跳舞！
晚宴之后终于知道“好戏”是什么。
密室已经打开。
血字。倒吊的猫。Potter被怀疑。
如果这就是Tom Riddle的游戏的话。
一些久远的片段闪过。他看着人群里Weasley小女孩惊惧地发白的脸色，在一片静默里生出来冷冷的寒意。
很长时间学生们谈论的都是这件事，图书馆里凡是涉及“密室”两个字的书都被借光。
就连暗地里被视为最大嫌疑人的Slytherin后裔也一脸好奇地追问。他难得地真正发了脾气，狠狠摔掉够得着的一切：“神秘人没有告诉你吗，他在Hogwarts养了宠物呢！”
“什么？”男孩子眼睛里一下子亮出光，他知道失言，郁郁地甩开众人一个人在校园里游荡。
红头发雀斑女孩忽然间无比正常，每时每刻用显而易见的粉红色的视线追逐救世主Potter，在Potter回视的时候羞涩地红了脸垂下头颅。
而随着时间流逝，偷看Riddle的目光不再带着惊疑，石化事件被当成了某个学生针对Mrs Norris的恶作剧。
只有他一个人，因五十年前的死亡事件情绪低落。
不能告诉众人有密室的存在。因为无法解释消息的来源。
蛇怪、蛇怪根本不会在意血统什么的。
不管怎样先享受他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吧。
但是下雨了。雨点沉滞绵密。他讨厌湿漉漉的东西。并且拒绝承认，就飞行的胆色、灵活性、专注力而言，他不如Potter。
Potter摔下扫帚、指缝里挣扎出金飞贼的时候，他拉起扫把头，逆雨线的方向直直冲上长空，裸露在外的面颊、指节很快泛白，僵硬如冰冻的石块，但他觉得畅意。
之后，Potter入院的消息多少让他缓解了些被队长狠狠训了一顿的愤恨。Gilderoy Lockhart那草包，多少还是有点用的。
但为什么总有人打搅他的好心情呢。
晚饭后，他一个人在魁地奇场折腾了很久。回去的路上遇到Riddle Slytherin，男孩子黑眸雪亮：“Draco，我正找你。”
“找我干什么？”他随便应了声，在湖边站定。
男孩子凑近，神秘微笑：“我发现密室的线索了。”
夜色里，漆黑的男孩子站在树下，发、眼比夜色更深沉，衬得雪白的面颊如浮华掠影。几乎是弹跳着退开，他惊疑不定：“……你发现什么了？”
“蛇。”
男孩子似乎没注意他的失态，自顾兴奋地说，“你知道，河边、下水道什么的，总是会有蛇出现，我一直听得到它们的声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我刚刚一个人很无聊，就跟墙壁里的蛇说话，它说它住在城堡里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大房间里，说那个是Slytherin的密室！Draco，我们去找吧。”
他想他讨厌蛇佬腔。
“我不去！”他尖锐地回答，声音刺破黑暗，如一线亮光，一瞬间照亮男孩子震惊而后冷凝的面孔：“为什么？你不想知道？”
他拒绝回答。
“Draco，你最近很奇怪。”男孩子轻声慢语，“我听见Parkinson问Zabini了，她说你很不对劲，遇到这种事你应该很兴奋很积极地试图抢先找出谜底。”
“我不想动。”他生硬答，从男孩子身边走过，“回去睡觉。”
可是被扯住，被狠狠推撞到树上：“你说父亲养了宠物。你答应过不逃避我的。告诉我为什么。”
挣脱不开。还不曾被这样压制过。应该发怒。
雨刚歇，雾气尚未散去，但他开始撒谎：“——我今天输了比赛，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好吗？”
“哦啦哦啦，我看到什么了？”
几乎就在男孩子离开一分钟后，他听到女孩子戏谑的声音，黝黑的湖面的背景上，不知从哪闪出来的Ginny Weasley眼睛里流转着银亮的芒，唇边的笑容优雅凝结。
是他。
因着烦躁恐慌生出无上勇气，Draco冲动质问这身体里隐藏的灵魂：“你想把整个Hogwarts都毁了吗？！”
——忽然觉得天地开阔。没什么好怕的，Tom Riddle已经再不能伤害他。相比而言，蛇怪才真正具有死亡的威胁。
“不想。”女孩儿回答得很干脆，甚至无辜地耸肩，“但我好不容易获得一点力量，在那本日记里住了那么多年，怎么忍得住不出来活动活动。”
撒谎。
“……你……你会杀了Ginny Weasley吗？”
女孩儿眯起眼睛微笑：“你觉得呢？”
好吧，他才不关心红毛穷鬼们的死活。但是但是，“你跟那条蛇说过了吧，看见我要绕道走。”小心翼翼觑视女孩儿神色，见微笑没有消失的迹象，才继续，“还有Blaise、Pansy，唔，Goy……”
“你在跟我提要求？”女孩儿的笑容一瞬间放大，侧过脸来看他，“亲爱的Draco，你今天很有活力呢。”
话音吞没在口中，他畏缩了下，噤声不语。
“我还不能长时间脱离日记。那么，再见。”女孩儿轻盈地转身，风里传来盘旋的尾音，“我还以为你终于明白没必要怕我了呢。”
——再一次忘了他们之间的契约，Tom Riddle已经无法伤害他。
而且而且，与Tom Riddle的对话，不曾探知任何信息。
他挫败地折磨脚下的草地。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石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