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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忧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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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晴躺在床上,背后靠着一床绿色的被子。她这一阵子按时吃药,觉得身体已经好了。只是,她还不想面对现实问题,整天就懒洋洋地躺着想心事。
幸好,没有人来打搅,连那个西门少爷也没有露过一次面。倒是那个卫公子又来给她看过一次病,说过,她的身体已经没有问题了。
原来,王小晴还担心,自己有些方面会不会露出破绽。谁知道,玉贞真的是一个很多嘴的女子。往往王小晴才问她一句话,玉贞就把看到的、听到的、有关联的、没有关联的都一古脑的倒出来。
有一天晚上,王小晴试探着问:“现在,是谁当皇帝?”她觉得问这句话,比较安全、保险。
玉贞正坐在床边的墩子上,顺口说:“我们大唐朝现在的皇帝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大家都说皇帝很好。”
王小晴一听现在是唐朝,脑中迅速地转过几个名字:唐高祖李渊、唐太宗李世民、女皇帝武则天……没想到自己人到古代了,知识倒是都没忘记。
唐朝还是比较好的,听说唐朝的女子还是比较自由的。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盛世的唐朝?
王小晴装作不在意地说:“不管是谁?总之,一定是男人当皇帝。”
玉贞一笑,说:“我的傻妹妹,我还一直以为你的脑子烧坏了呢。看来,还不算完全坏了。谁都知道,只有男人才能当皇帝。”又压低了声音,说:“听说,皇帝跟前有几十个小老婆,每个小老婆身边都有很多人侍候着。大家每天都穿着丝绸衣服,大碗大碗吃肉。”
王小晴在心中暗笑,皇帝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每天吃肉呢。还几十个小老婆,这都说的什么话。
看来,这个大唐一定是女皇帝武则天之前的。在自己的印象中,唐朝之前的皇帝还都是比较好的。
又想到玉贞总是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地告诉自己,既然西门少爷已经挑上你了,就要注意打扮,要注意讨好少爷,一定要争取少爷的宠爱。
估计这时的女子虽然在言行上比较自由一些。社会地位还是不太高。象玉贞,竟然认为自己的妹妹做人小妾,是很光彩的事。想想也是,在封建社会中,女子无才便是德,哪有地位可言。想到这儿,很是难过。一低头,又联想到脚,也算不错,幸亏没有沦落到需要女子裹脚的年代。
王小晴看看玉贞,说:“姐姐,我现在脑子很乱,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恐怕是这次大病落下了病根。”
“那你多休息一下吧。”玉贞看着自己的妹妹,怜惜地说。
玉贞不着急,王小晴可是有些有点迫不急待。不过,又想到,一下子问的太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玉贞怀疑了怎么办?虽然,她看这个可能性很小。就等第二天吧。
第二天晚上,王小晴说:“姐姐,陪陪我。”
玉贞马上就坐在她身边,高兴地说:“现在过得真好,陪陪你就行了,什么也不用做。哪象以前,当一个下等佣人,谁都可以使唤,谁都可以责骂。”
王小晴心想,原来,佣人还分三六九等啊,怪不得玉贞现在过得这么开心。她的目标真的很低啊。不过,她现在没有时间理会这些小事。
王小晴直接问:“城里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可惜,城里有哪些地方,到底这个城有多大,玉贞都不知道。更别说好玩的地方了。大概她也没有游玩的机会。只知道,有一个最大的寺庙叫白马寺。
因为老夫人总爱在逢年过节时,去那里烧香拜佛。接着,又用兴奋的语气说:“人人都夸奖西门府家大业大,是洛阳城里有名的富贵人家,少爷做的生意全国都有?”
“哦”王小晴哦了一声,洛阳,白马寺,历史书上学过,它是几朝古都呢?想不起来,算了,不想了,先打探重要的事情 。
说到少爷,玉贞的话题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少爷是老夫人的独生爱子,老夫人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的。只是,只是……:”说到这儿,玉贞迟疑起来。
王小晴用眼睛看着她,催她快说。玉贞接着说:“大家都有点怕少爷,你看少爷脸上那道伤疤,看着都吓人。”
王小晴顺口答道:“我看,那道伤疤挺有男性魅力的。”
玉贞吃惊地说:“什么,什么男性魅力?”
王小晴一笑,转过话题,轻轻地说:“你看,我现在都病糊涂了,少爷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玉贞笑道:“没有生病前,你也不知道少爷的名字啊,你每天什么事也不管的,只知道埋头干活。现在,你要记住了,我们西门府的少爷叫西门祝,也叫西门从容。”
西门祝,王小晴猛然一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点奇怪。马上想到,原来,自己把这个名字与西门庆联系起来了。不过,这个西门庆好象是宋朝的,还没有出生呢。也不知道历史上到底有没有西门庆此人,或许只是小说家编造的。
不过,她还是问了一句“西门府就一个少爷,有没有另一个叫西门庆的?”
玉贞嘲笑她,说:“连这个都忘记了。”
王小晴慌忙辩解道:“或许西门老爷在外头私生一个。”
玉贞轻蔑地笑了笑,说:“西门老爷,整天呆在房里,别说出家门,连屋门也不出去的。比大姑娘还象大姑娘。要不是,偶尔有人会看见他。说不定,大家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呢。听说,老夫人对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说到这儿,啐了一口唾沫,接着说:“就凭西门老爷那个惧内的脾气,哪里敢与别的女人私通?哪会有私生子?”
王小晴突然间感到一阵寒意,不由自主地,她朝外面望了望。外面的天漆黑漆黑的,她打了一个冷颤,说:“姐姐,不说吧。”
玉贞说:“好,我也口渴了,我们喝点茶。”
“我不喝,你一个人喝吧。你把镜子拿来,让我照照。”
玉贞起身给她拿来了镜子,自己去冲茶水喝。
王小晴坐在床上,拿着镜子。这个铜做的镜子,是圆形的,后面还雕有飞鸟。王小晴反复研究着,真想不到自己还用到这种镜子的一天。虽然没有现代社会的玻璃镜子的清晰度高。人还是瞧的很清楚。
镜中的这张脸与现代社会那张脸简直是一模一样的。只是,这张脸显得稍微瘦了些。前面的头发有一小半,剪的有些短短的,搭下来,遮掩着前额,梳不上去。
想来,那个玉良是每天不大梳理的。在这样的夏天里,有点闷热。
王小晴用一只手把头发拨上去。当初,自己第一次看到镜中的‘自己’时,大吃一惊,现在,看着还有些惊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灵魂过来了?还是整个人都过来了?
自己有些瘦弱,是病的么?后来,擦身的时候,她看到胸前的一颗红痣。那么,自己肯定只是灵魂跑过来了。不知道,会不会,一觉睡醒,就会重新回到现代社会的台湾呢?再见到王院长,以及院里的小朋友。
那么,那个玉良呢?‘她’‘她’又在哪里?‘她’现在到底怎么了?“唉”王小晴长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先想想自己吧。
王小晴把衣服轻轻往下拨了拨,又看到了胸前的那颗红痣。“唉”她叹了一口气,把镜子递给玉贞,说:“姐姐,今天,你也睡在这张床上吧。”
玉贞一笑,说:“我可不敢,我还是睡在那边的小床上吧。”
房里的另一边的一个角落,有一张很简朴的小床。每一看到或想到那张小床,王小晴就觉得恶心。
难道,将来那位西门少爷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玉贞也在这儿,应该不会吧。古代社会有这样的、这样的夫妻生活?想问玉贞,却实在问不出口。
如果不能回到现代社会,怎么能摆脱这种地位呢?自己怎么摆脱困境呢?不想了,先睡一觉吧。
王小晴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起来,是个晴朗的日子。王小晴想到了自己名字的由来,接着,又想到了王院长,联想到了张明路。她的眼泪差点落下来,赶快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哭、不要哭。
吃过饭,姐妹闲坐无事。王小晴说:“姐姐,你扶我去外面看看。”
“好”玉贞马上过来扶她。
王小晴坐起的一瞬间,觉得头一阵眩晕。她又马上坐了下去。立即想到,如果自己想要摆脱这儿,首要问题是要把身体养好。缓过几天,就得把曾经学过的体操回顾一下,贯通起来,用来锻炼身体。
站在屋门口,王小晴望着庭院。她对古代的房屋心中没有概念,也不知道这个院子是大是小?只见院门一角有两棵大树,圆圆的叶子,树上已经结了一些小柿子。树旁边还有一座两间屋大小的房子。于是,她问道:“姐姐,那个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玉贞一向多话的嘴,竟然也有打住的时候。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
玉贞脸有点红,说:“你现在生病了,我在你屋里照顾你。将来,你和少爷成亲之后,我就住在那儿呀,每个夫人的院子里都有一个使唤丫环的房屋。”
“哦”王小晴答应了一声,在心中连呼幸好,幸好。看来,还不至于被别人‘听房’
王小晴走到小房前,回头一看。刚好能透过门、透过窗户看见大房里的一些布置。她皱了皱眉,有些不妥的感觉。
玉贞见她皱起了眉头,问:“你怎么了?”
王小晴问道:“别的、别的……”一时间,她想不到用什么词称呼从容的那几位小妾。
玉贞接过话,说:“你说别的夫人吗?”
“是”王小晴松了一口气,说:“她们的院子也是这样的吗?”
玉贞说:“不是啊,有的种花,有的种树。其中,五夫人、六夫人的院子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王小晴惊讶地问:“为什么五夫人、六夫人的院子一模一样,她们两个很要好吗?”
玉贞疑惑地望着她,说:“你真的变傻了,五夫人、六夫人是双胞胎姐妹呀。听说,她们自愿住在一个院子里。”说到这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玉贞的脸腾地变红了,低低地加了一句“她们就住在一个屋子里。”然后,就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王小晴。
王小晴一下子傻眼了,没想到刚才自己还在庆幸没人‘听房’。现在,就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而且,还是自己自愿的呢?也不知是真的自愿,还是假的自愿?
想到在21世纪的现代社会里的‘野史’记载,唐玄宗李隆基最爱玩‘大被同眠’的游戏。真是脏唐臭汉清鼻涕,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小晴走到院子门口,还没往外走。紧随其后的玉贞就喊住了她“不要出去”
王小晴转回头,问:“为什么?”
玉贞说:“不为什么。不过,其他几位夫人从不出门的。”
王小晴不相信地问:“从不出门?”
玉贞说:“差不多吧,没有老夫人的召唤,她们都是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从不出门的。”
王小晴沉吟了一下,问:“是她们自己不愿意出门,还是有规定不让她们出门。”
玉贞想了想,说:“这个倒不清楚。不过,大家都不出门,都平安无事的,过的都挺好的。也没有见老夫人、少爷说她们什么。”说完,担忧 地看着王小晴,好象很怕她出去的样子。
王小晴想,这样的生活也算挺好的。玉贞呀,你再一次证明你的要求,真的很低。也怪不得这么大的西门府,由一个大丫环来作威作福。看来,这些夫人们还真的是胆小怕事。
玉贞太怕事了,出个院门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要到大街上闲逛。就算真的去大街上闲逛,在大唐王朝可,应该也不算很怪异的事吧。
想了想,她说:“如果我想找人挖掉这两树,应该怎么办?”
“以前,都是告诉云姐一声,由云姐告诉前院的许管家”停了一会儿,又说:“现在,我不想和云姐说话,玉良,大树长得好好的,让它长着就行了,为什么要挖掉?”
王小晴没有解释,只说了一句“我想晒晒太阳,你帮我搬个墩子。”
“好吧,不过,只能晒一会儿,马上天要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