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的霉事》卫之轻纱

6、失败

　　又过了两天，王小晴自己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她又从玉贞口中得知，自己落水被救后，是老夫人吩咐让她直接住在这座院子里。
　　实际上，她还是丫环身份。而西门从容回来后，除了最初的那一次，再也没有踏进院门一步。王小晴决定赌一把，见一见西门从容，或许？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希望什么，先见见再说吧。

　　所以，这天早上起床后，梳头的时候，她让玉贞帮她把前面的头发，编成细小的叠起的一溜辫子。
　　照照镜子，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人看起来却显得清爽了许多。玉贞不知道她怎么能想出了这样古怪的发式，只是捂住嘴一直嘲笑她，王小晴也不理会她的嘲笑。
　　吃过饭后，她坚持要玉贞陪她去找西门从容。玉贞虽然害怕，也只好无可奈何地跟着她而走 。玉贞也不知道，这时候西门从容会在哪里？两人决定先去书房撞撞运气。

　　刚好，遇到了招财。说少爷正在书房写字。王小晴暗暗打量这个‘救命恩人’只见他浓眉大眼，一副机灵的样子。招财也看了王小晴几眼，眼里露出古怪的神色，
　　王小晴摸了摸自己额上的小辫，心想，莫非这种发式，真的古怪可笑，为什么玉贞和招财都是这样的表情？

　　远远看到书房的时候，王小晴停住了脚步，回头对玉贞说：“你先回去吧。”
　　“为什么？”虽然玉贞巴不得不要见那个可怕的西门少爷，但是，又有点放心不下‘玉良’
　　王小晴看着她矛盾的表情，心里有些感动。一笑，说：“你不用担心，我只不过希望少爷答应我挖掉那两棵树，会有什么事？”挖树，正是王小晴告诉玉贞的，找西门少爷的借口。当然，她也真的希望挖掉那两棵树。
　　玉贞怯怯地说：“我还是陪你去吧。”

　　看着她现在的模样，王小晴又想起自己以前的情形。她镇定了下情绪，说：“不用”。又继续劝道：“就算我真的有事，还希望你照顾我呢，快回吧。”
　　玉贞迟迟疑疑地，终于，还是走了。
　　王小晴站在了书房门前，站了一会儿，又深吸了几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低沉的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
　　王小晴走进去，只见西门从容一个人坐在书桌旁，正在写字。进了一个人，他也还是头也不抬。
　　王小晴轻轻的直接走到他的身边。
　　西门从容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抬起头。看了看她，又看看她奇异的发式，没有什么表情地问：“你有什么事？”
　　王小晴见他眼里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猜想，莫非，莫非，他知道我来找他。她一边想着，一边说：“请你找人把那个院子里的树挖掉。”
　　“哦”西门从容只哦了一声，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王小晴见他什么也不说，就想着怎么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事。她想了想，先去看了看桌子上他写的字，说：“你写的字真好。”心想，先夸他两句，让他高兴了再说。
　　“怎么好？”还是冷冰冰的语气。
　　王小晴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就看着这些字，想着曾经见过的评价书法的词语：飘逸、高雅、遒劲有力……就捡了一个比较有把握的词，说：“很有力度。”
　　西门从容还没有说话表示，外面又有人敲门。

　　“进来”还是低沉的冷冰冰的声音。王小晴想，看来，他就是这个声调，倒不针对哪一个人。
　　来人是一个小丫环，行了一个礼，说：“少爷，老夫人请你去一趟。”
　　王小晴看见这种情形，想，到底是真的古代人，自己就总想不起来要‘行礼’这一条规矩。
　　西门从容说：“你先走吧，香儿，我随后就到。”等那个小丫环香儿走后，西门从容望着王小晴的脸，问：“你认识字。”
　　王小晴本来想说，认识。又想到这是古代，怕有些字与现代的字有所变化，就转口答了一声，说：“认识一些。”

　　“不亏是陈秀才的女儿，你先呆在这儿看书吧，我去去就来。”说完，大步离开。
　　王小晴这时，才知道原来玉贞、玉良姐妹两人姓陈，不知那个姓陈的秀才是怎样的混帐东西？
　　她走到书架旁边，随手抽出一本书，竟然是孙子兵法。书上的字倒认识一半多。她就这样站着看起来。

　　西门从容走出书房，脑子里想的还是王小晴这个奇怪的丫环。今天，他问了招财，才知道，原来，她和照顾她的那个丫环是亲姐妹，都是被陈秀才卖过来的。他翻看了一下她们的契约，姐姐叫玉贞，妹妹叫玉良。
　　前几日，他去第三个小妾房中过夜，发泄过后，却觉得更加烦闷。就走了出来。发现这个最后的、还没的到手的老七房中亮着灯。
　　本来想敲门进去看看的，忽然又想偷偷看她在做什么，就停住了手，径直跳进了院子里。然后听到了她们的谈话。听这个小丫环的语气，好象对男人非常不满似的。

　　第二天，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又来到了老七的院子里。这一次，他轻车熟路，直接呆在大树上，听两个人又在说什么。
　　那个玉贞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他早已经听烂了的话。后来，这个小丫环，今天知道她叫‘玉良’的，突然反驳她的姐姐，认为他的伤疤有男性魅力。
　　开始，他很疑惑，甚至猜想那个小丫环是不是开玩笑，但是，不由地内心还是高兴起来。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道伤疤，这还是头一次有女人这样说自己。
　　谁知道，还没有等他心情继续舒畅下去。那个小丫环竟然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又使他愤怒起来。接着，又提到什么、什么狗屁西门庆，瞎说一气。还有那个他最厌恶、最憎恨的人。他禁不住恨恨地瞪了她们几眼，然后，就离开了。

　　今天，‘玉良’要求挖掉那两棵大树。她察觉了什么？不可能吧？凭她，一个不懂得武功的小丫环能察觉到他。远远地，只见她劝退了姐姐，虽然有些胆怯，但还是跨进了书房，说出了她的请求，小东西还是挺有勇气的，自己可能挑了一个宝呢，就是她了。

　　西门从容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来到了母亲的房前。他放轻脚步，轻轻推开门。只见母亲正坐在桌旁喝茶。贴身丫环香儿站在她身后。扇着扇子。
　　西门老夫人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说：“先坐下吧，香儿，去倒茶。”
　　机灵的香儿快手快脚地做完这一切。
　　老夫人挥了挥手，说：“香儿，你先出去，不要让人进来。”

　　等香儿走后，老夫人问：“听说你那第七位小夫人，去书房找你。”
　　西门从容含笑道：“是的，娘，你消息真快。不过，你听谁说的？”
　　“听小云说的。”
　　“哦”
　　老夫人看着自己精明强干的儿子，欣慰地说：“一直没有和你好好谈谈，我知道你看不上小云。”
　　西门从容皱眉道：“娘，我解释过几次了，我不是嫌弃小云，小云比我的二夫人长得强多了。你不知道小云在你背后骄横跋扈的样子。”
　　老夫人说：“我听你的就是，你决定娶那个小丫环，就娶她吧。只是，娘年纪大了，有点力不从心。你那几位小妾没一个中用的。你妹妹呢，又整天只知道玩，再说，也马上到找夫婿的年龄了。你在外面奔波做生意的时候，外院还有许管家管着那一摊子，这个内院，将来，谁替你操心呢？”

　　西门从容不由想起玉良与自己对视时不服的样子，虽然胆怯仍然提出要求的勇气。笑着对老夫人说：“娘，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亲自调教出一位得力助手。”
　　老夫人仔细看了看他，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说：“那就好。”

　　西门从容趁机说：“那把小云许配出去吧。”
　　老夫人说：“行是行，只是小云的娘跟我多年，临终前，托我照顾她的女儿。我不想让小云重新回到那个偏远的地方。”
　　“这个你放心”西门从容轻松地说：“我一定在洛阳城替她找个合适的人家。”
　　西门从容从老夫人房中退出来，很高兴自己终于解决了小云这个麻烦。

　　一路上，心情有了一点愉快的西门从容迈着大步，走到书房前。推门一看，王小晴还站在书架前，不知在做什么？于是，他轻轻地走到她身边，只见她手中捧着一本书。
　　其实，王小晴已经听到了西门从容推门、走路的声音，只是，一时之间，心里变得非常紧张害怕。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出自己的真正的想法。所以，她只好假装出一副沉浸在书中的样子。

　　两人谁也没有先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呆着。西门从容看王小晴站在那儿，眼睛就盯着那一页书，动也不动，似有永远呆下去的趋势。终于，忍不住拿走了她手中的书，插回书架。
　　王小晴转过身子，看向西门从容。西门从容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微微向上抬起的脸，就顺手摸了摸她古怪的发式。仔细瞧来，原来，这张脸长得还是很俏丽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王小晴不知怎么又胆怯了，终于抵挡不住西门从容的目光，垂下了眼睑。
　　西门从容满意地笑了笑，说：“看着我”
　　王小晴心想，你那样盯着别人，谁受得了，我偏偏不抬头。

　　西门从容皱了皱眉，用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王小晴只好无奈地看着西门从容，心里忽然害怕起来。嘴唇颤抖着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还没有想到说辞。西门从容已经低下了头，吻住了她的双唇。
　　王小晴一怔之后，使劲推开了他，然后往旁边退了几步。

　　西门从容倒也没有生气，又看了她几眼，走到书桌旁边坐了下来，眼睛目不转睛地死盯着她。
　　王小晴偷偷地看看西门从容，心中升起了怯意。心想，我今天来找他，是不是弄巧成拙了。自己一看到西门从容的目光，就有点胆怯，怎么可能与他心平气和地谈谈，就想先告辞再说。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西门从容说：“你先回吧。”

　　王小晴有得到解脱的感觉，根本没有想到什么礼节，也没有向西门从容告辞，急忙快步离开，才推开书房的门，准备出去，从背后传来西门从容冷冰冰的声音“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王小晴脚下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连忙用手扶住了门框。听到背后传来西门从容的低笑声，吓得头也不回，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屋里，坐在床上，才感到自己心跳得很快，两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