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探案簿》灰胡椒

36、墙

　　“眼睛没有变呢。”肖皓突然的一句话打乱了原本紧张推理的节奏。
　　疑惑地对视了一眼，这是路家兄弟的反应。
　　“哈？”这是方云文的反应。
　　“咳咳，没什么。”这是肖皓自己的反应，瞬间切换回了刚才一本正经推理的模式，“你们看划线的这句话，‘据说在古酿酒厂的地底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几人对视一眼，方云文开口说道，“看来我们要古酿酒厂一日游了。”

　　还是同一辆车，不过这次后座多了两个人。
　　路文一上车就开始闭目养神，路易则一直在手机上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去过古酿酒厂吗？”方云文小声地问肖皓。
　　肖皓点点头，“古酿酒厂是冥都的著名景点，小时候学校组织春游都喜欢去那里。”
　　“哦。”方云文点点头。
　　“呵呵。”路易突然在后座冷笑了两声。方云文疑惑地转过头看向他。
　　“肖皓对古酿酒厂可不是一般的熟悉，”路易说，“他家老宅离那边不远，他小时候心情不好离家出走老爱往古酿酒厂去。搞得看门的人都认识他了。”
　　方云文看向依旧一脸平静没有出声反驳的肖皓，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
　　“那你对古酿酒厂的地形应该很熟悉了？”方云文问肖皓。
　　“还行吧，不过我也几十年没有去过了。”肖皓神态自若地回答。
　　“那你知道那一带的地下有什么吗？”
　　肖皓摇摇头，随后有些迟疑地说，“我不知道那一片到底有什么，不过冥界确实一直有很多关于那片地区的传说。说那是一片被诅咒了的土地。”
　　“被诅咒了的土地？”

　　“这个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了。”一道声音突然在方云文的耳后响起，呼吸带来的热气让方云文的颈后都起了鸡皮疙瘩，是路易。
　　“古酿酒厂在一千多年前就已近存在了。”路易说，“开始的时候虽然只是一家人经营的小作坊，酿造出的酒却在整个冥界都很有名气。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从四面八方过来买酒。然而有一天晚上，当时的作坊起了一场火，一夜之间化为灰烬，而那家人也全部死于了那场火灾。”
　　“当时有人流传说是他们的竞争对手嫉妒他们的生意太好放了这把火，不过根据冥府的调查结果，那场火只是一场意外。那片地在空了十几年后被一个商人买下，在上面建设了现在的酿酒厂的雏形。说来也奇怪，有好酒者品鉴之后认为酿酒厂所产的酒味道和之前那家人酿造的一模一样。结合曾经的流言，当地有不少的人认为这个商人正是害死那家人的凶手，流言越传越广，对酿酒厂的生意都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不得已，商人决定关掉酿酒厂，可就在酿酒厂停止生产的那天晚上，又起了一场大火，商人葬身火场。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有人说这一片地方是被诅咒了。”
　　“人们天性喜欢猎奇，这两场大火的发生反而让更多人知道了这个地方，于是很快就又看准了商机的商人再度在同一个地方建起了保存至今的古酿酒厂。”
　　“这么说这次没有再起火？”
　　“是没有起火，但那个商人还是横死了。”路易的语气似有几分感慨，“之后古酿酒厂又有过好几任经营者，全都死于非命，无一幸免。最后一任经营者淹死在了酒桶里。”路易说到这里耸了耸肩，“就连冥府当时也怀疑过这片地区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还派出过阴人专案小组前往调查，然而一无所获。再后来，这片地区连带着古酿酒厂就被划分为了旅游景区。”

　　聊着聊着，他们就已经到了古酿酒厂的入口处。
　　今天虽不是周末，游客依旧很多。
　　“这么多人，调查起来会很麻烦啊。”路易说。
　　肖皓看了看表，“再有两个小时景区就会关闭了，我们等景区关闭了再进去。”

　　等到天将黑，最后几个游客走了出来，入口处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做最后的检查时，几个人才下了车。表明身份之后很快被带到了景区管理处的办公室。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半秃的中年男人，姓秦，胸口上挂着的牌子上写着安全主管的职称。
　　“秦主管你好。”肖皓说。
　　“几位长官好。”秦主管殷勤地笑道，“几位的来意我一定知道了，我们一定尽全力配合几位的工作。不知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你这里有整个古酿酒厂的地形图吗？”肖皓问。
　　“有的有的。”秦主管很快就将一副清楚详细的地形图展示在了几人面前的桌上。
　　大概阅览了之后，方云文开口问：“有地下的地形图吗？”
　　“地下？”秦主管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又点了点头，从旁抱了另一份地形图过来。
　　“酿酒厂本身建筑的地下只有排水系统和酒窖。”秦主管担心他们看不懂，解释道，又指了指图上的几个点，“到地下一共有四个入口，两个是直接到酒窖的，另外两个则是到走廊。”

　　这次，四个人都看得很仔细。
　　大概五分钟后，四个人大概同时指向了图上一块灰色的三角形的没有任何标识的区域，“这里是干什么的？”异口同声地问道。
　　没想到四个人会同时发问，秦主管回答的时候都不知道该看向谁，索性低下头看着地形图说道，“这块灰色的区域是由三堵墙围成的，墙上没有任何的出入口，我们修缮景区的时候让工人测过，墙的背后应该是实心的。”
　　“麻烦你带我们去这里看看。”肖皓说。
　　从眼前的地形图看来，如果他们找的提示是对的，古酿酒厂的地下真的藏着什么他们要找的东西，估计要么就是在这块显得格外突兀的三角形地带，要么就是地下还有更深的没被发现的空间。

　　“好的。”秦主管点点头，换上了工装又提了一个有备无患的大电筒便带着三人往那块区域走去。
　　地下的温度比地上低了不少，有细微的风从走廊深处吹过来。
　　路文伸出手来敲了敲面前的墙，从回音来看确实像是实心的墙。
　　“谢谢你带我们过来。”路易说，“我们还要留在这里调查一会儿，你把电筒留给我们之后不如就先回去吧。”说的是商量的话，语气却根本不容人拒绝。
　　秦主管惯会看人眼色，点点头，把手里的电筒递给路易就离开了。

　　“这面墙有什么不对的吗？”方云文发现路文的视线一直没离开眼前的墙。
　　“你们来摸一下这一面墙。”路文说。
　　方云文试没摸出任何特殊之处，肖皓和路易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面墙居然是用地狱岩打造的。”肖皓说。
　　“地狱岩？”方云文不解。
　　“地狱岩是冥界一种特产的石头，十分稀有，像这样巨大的整块地狱岩，我都只见过一次，算是我们肖家的珍藏。没想到在这里会有三块。”
　　“在地下用这样名贵的材料修了三堵墙，”路易说，“我不相信没有任何目的。”
　　“看来我们很有可能找对地方了。”肖皓说。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方云文看着眼前完美无缺的三堵墙，毫无思路。
　　“我曾经听老头子说过地狱岩有一种很特殊的性质。”路文开口说道，“一般的固体材料都是遇到高温才容易软化变形，地狱岩却是相反的，它们本身就生于地狱烈炎之中，是一种天生对高温‘免疫’的材料。反而是低温可以让他们溶化变形。”
　　“你想用低温让这堵墙变软？”路易马上领会到了他的意思，“你怎么知道这堵墙没了这个地方不会榻。”
　　“我刚才看过地形图了，这三堵墙都不是承重墙，”路文看了他一眼，手掌放在面前的墙体上，“而且我想我们也没不必要拆掉整堵墙，”他的指尖在墙上画了一个圈，“只要打开一个小的空缺看看墙后究竟是什么就行了。”
　　“这个主意不错。”肖皓点点头，“你知道要多低的温度才能让地狱岩溶化吗？”
　　路文点点头，“大概零下八十度的样子，我当时听老头子说了就很感兴趣，专门去找了资料，资料中记载他们用的低温剂是液氮。”
　　“液氮？”路易皱了皱眉，“这个点到哪儿这附近哪到哪儿去找液氮？”
　　路文耸耸肩，“所以不如先回去，明天做好准备再来。”

　　方云文想了想，问道，“这附近有医院吗？”
　　“有。”这个肖皓是知道的，“而且是一家大医院。”
　　“那不如去那里碰碰运气。”方云文提议，“一般医院都会储备一些液氮。”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我说的是阳界的医院，我不知道你们冥界的医院是不是一样。”
　　“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路易说着就开始找电话。

　　“你猜，这堵墙后会是什么？”肖皓突然问方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