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探案簿》灰胡椒

37、I wanna

　　路易确定了附近的医院有液氮的储备，和路文开车前往。留下方云文和肖皓守在这里。
　　“他们两兄弟性格相差挺大的。”为了打破沉默，方云文说。
　　肖皓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路易以前的性格和路文很像，也很沉默。后来经历了一些事就突然变成这样了。你别看他这么外向的样子，实际上他有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

　　“对了，要不要打个赌？”肖皓突然看着方云文说道。
　　“什么赌？”
　　“赌这后面有什么。”
　　“我想不到这后面会有什么。”方云文摇了摇头。
　　“那就当我单方面和你打了个赌吧。”肖皓说，“我赌这墙后有人。”
　　方云文看着面前的墙，突然就接了一句，“活的还是死的？”
　　“哈？”肖皓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猜是活的。”
　　“那我猜这后面也许有一个死人吧。”方云文说，“你的赌注呢，是什么？”
　　“如果我赢了……”肖皓看着方云文，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又过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好，不如就赌一件事吧。”
　　“一件事？”
　　“如果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输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
　　“听上去很不可靠的样子。”
　　肖皓耸耸肩，“你赌不赌？”
　　“赌吧。”方云文耸耸肩，“反正也无聊。”
　　“说起来……”方云文有把手放到了面前的墙壁上，他很喜欢掌心之下这种光滑冰凉的触感，“我突然想到，我其实也想和你打一个赌。”
　　“什么赌？”
　　“赌我们两个人是谁的天赋技能会先被激活。”
　　肖皓挑眉看向他，“你这是在挑衅我吗？”
　　方云文还是跟刚才一样的说辞，“反正也无聊。”
　　“那我赌你的天赋技能先被激活吧。”肖皓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方云文很意外。
　　“我还等着你天赋技能被激活了之后保护我呢。”肖皓眨眨眼，突然站到了方云文的身后，两只手十分自然地搭在了方云文的手臂上，“到时候我就想这样躲在你身后。”他说。
　　方云文却有些走神，他突然意识到了为什么他会喜欢地狱岩的触感。因为此刻手臂上的触感正和掌心之下的触感一模一样。
　　光滑而冰凉。
　　但他还是很快地唤回了自己的理智，“那我就赌你会比我更早激发天赋技能吧。”他说着想往肖皓的身后躲。然而他转了身，肖皓却没有，一下子他就像是站在了肖皓的怀抱之中。
　　“不躲在我的身后，躲在我的怀里其实也可以的。”肖皓伸直了手臂，双手抵住方云文身后的墙壁。
　　方云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壁咚惊了一下。
　　正欲挣脱，肖皓的脸就靠近了，近到方云文一下子连肖皓眼眶的形状都看不清楚，只看得清肖皓眼瞳的颜色，和里面模模糊糊映出的自己的双眼。
　　“这样，我看到的就是你原本的样子了。”肖皓忽然说了一句。

　　方云文立刻联想到了不久之前他也是像这样突然地冒出了一句有些莫名的话——“眼睛没有变呢。”他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肖皓的一只手离开了墙壁，转而揉了揉方云文的头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变回去。”说着，就向后退了退，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方云文松了一口气，又有些焦躁和沮丧。
　　“云文。”肖皓叫他。
　　“我刚才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什么？”方云文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我想吻你。”

　　“你说什么？”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我刚才看着你的眼睛，”肖皓又退后了一些，两人之间隔开了一个人的距离，“我发现我很想吻上去。”
　　方云文猛地咽了一口口水，愣了愣，随之干笑了两声，“这个玩笑开得有点大。”
　　“云文。”他又被肖皓叫住，明明肖皓已经这样叫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但方云文就是觉得刚才的这两声显得格外的缱绻，“缱绻”，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个词，大概是此刻新中国的感觉太过陌生，以至于沉睡在他脑海深处那些许久不曾见过的生僻词一股脑全被丢了出来。

　　“我没有开玩笑。”肖皓看着他，眼底是有笑意的，面上又很严肃。
　　“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肖皓说得很认真，“不是朋友之间的喜喜欢，是我从未经历过的那种喜欢。”

　　“你告诉我，”方云文完全不知道现在该做出怎样的回应，也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肖皓，“是希望我怎么做呢？”
　　“你什么都不用做。”肖皓依旧看着他，这次唇角弯了起来，“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发现而已。”
　　“怎么可能。”方云文的声调变得比平时高了一些，显得有些奇怪，于是他又咳嗽了两声，“我不知道……”他的声音渐渐地低了下来，“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不是，我可能也有点喜欢你，但是，这事吧……”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说的话越来越多，意思却越来越含糊不清。
　　肖皓看在眼里，只觉得眼前的人好笑得可爱。他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见方云文受惊似的往后退了半步。

　　“云文，你先冷静下来。”
　　“这事tmd怎么可能冷静得下来啊。”方云文连粗口都爆了出来。一头好不容易被梳理整齐的长发被他挠得乱七八糟，随后更是直接一副自暴自弃样子地蹲到了地上，抬起头这样从下看向肖皓，语气着急，“你怎么能就这样说出来呢，我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肖皓蹲在他身边，“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啊。”这句对不起把方云文慌乱的等级又升高了一级。
　　“我不应该在你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的时候就这样说出来。”
　　“……”像是被按下了关机键，听到这句话方云文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不是，你也用不着说对不起。”隔了好一会儿，方云文才低头说道，“你给我一些时间。我才能想想清楚。”
　　“好。”
　　方云文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用太久，”他说，“我没有经验，我要想一想，才知道我是不是也是一样的。”虽然，这个答案在他心中已是十有八九的事情。
　　“好。”肖皓又悄悄地往方云文旁边挪了挪。

　　路易和路文提着液氮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人在墙前排排蹲的画面。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路易挑了挑眉，好奇地问，“cosplay幼儿园小朋友。”
　　两个人都白了他一眼。
　　“还是在cosplay精神病院前的蘑菇？”
　　“你少说两句吧。”路文将手中提着的保温瓶放到地上，“该干活了，幼儿园小朋友们。”
　　不出所料得到了路易的白眼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