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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舞会（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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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厅是一间足有两百平的房间，装饰风格以温馨奢华为主，摆着几条长沙发，还有供应酒水和杂志的吧台和书柜，供客人打发时间。等萨沙她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呆在里面，其中两个萨沙还认识。
罗尔将军竟然真把约瑟带去喝酒了，萨沙本以为是一句玩笑话。这两人看着走进来的几位，将军只是拿着酒杯未发一语，约瑟整个脸通红——不知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喝了多少酒，突然站起身离开吧台，径直走了过来，身形略不稳地向乔伊走来。
“乔伊殿下是吧？很荣幸认识你。要不是托公主殿下的福，我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机会一瞻未来教皇的真容呢，是吧？哈哈……”
显然是得到了宴会厅里的一些消息，他这话的语气极不友好，即使喝醉了也不能成为借口。可萨沙觉得还没完，他又上前一步，二人离得很近，完全是可以打起来的距离，就算乔伊对他的挑衅不以为意，一个喝多了酒的人也难免冲动动手。
“……”
玉染把萨沙拉到自己身后。罗尔匆匆赶过来，冷冷的看着二人，如果教廷国的皇储和麦尔维克的王子在安嘉帝国的皇宫里起了冲突，那他这个在场的帝国将军是脱不了干系的。
就连侧厅里的其他宾客和侍从们都盯着他们，大气也不敢出。
约瑟在和乔伊对视半晌后，突然笑了，他环顾四周，不远处两名侍女惊恐地看着他。
“怎么，都不出声？开个玩笑罢了。难得见到乔伊殿下，你们这些帝国人怎么这么冷淡，还是我这个外客来接待，冷落了贵宾，我看你们的陛下会不会治罪！”
他这话一出，那几个宾客更是寒蝉若禁，几个侍女的身子抖了抖，倒是领三人进来的那位女官看了约瑟一眼，对乔伊恭敬地说道：“几位都是公主殿下的朋友，请安心在这里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和下人说，殿下忙完就会过来。”说完，她斜了罗尔一眼。
将军立即心领神会，看来这里不是喝酒的地方了。他正打算把约瑟带出去，却听后者道：“殿下？公主殿下会来？那我在这里等她。”
……
萨沙心里真是无语又好笑，这个叫约瑟的人虽然态度有些嚣张，可真的是对洛美十分执着，可惜洛美并不喜欢他。
“老是喝酒也没意思，我们找点别的事做好了。”约瑟整个人似乎都有了精神，他不住打量着乔伊、萨沙还有玉染，“我们来打牌好了，需要四个人，嗯……我、罗尔、殿下你也参加吧？”
“乐意奉陪。”乔伊答道。
“还差一人……”罗尔道，他看了看玉染，“你能参加吗？”
“哎，四个大男人打牌有什么意思！”约瑟叫道，他指了指萨沙，“那个、你，叫什么的，你也来！”
“我不会！”萨沙怒，被约瑟这样没礼貌的指着谁心里都不高兴，却也不想和他计较，“还有，我叫萨沙。”
罗尔说道：“萨沙是吧，没关系，我们教你，你那个男朋友可以帮你参谋，来吧。”
萨沙忙看了一眼玉染，后者点点头：“没事，去吧。”
于是，四个人围着一张方桌坐下。
约瑟将一副牌拆开，分成两份，然后双手交错，纸牌在他手指间轻巧的翻飞，最后归于齐整。罗尔给她简单说了一下规则。
每个人手头一定量的纸牌，按回合出牌，手中牌最先清空的人胜利，得两分，最后清空的人失败，不得分，另二人分别得一分。十局为一轮，以得分评判最后的赢家和输家。
“等一下。”约瑟忽然道，“找点彩头呀。”
罗尔皱眉：“在皇宫里赌钱不太好。”
“不是说要赌钱，只是输掉的人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比如？”
“回答赢的一方一个问题，不管是什么家族秘闻还是隐私。”
“嗯……军事机密可不行。”
“除了军事机密。”
“我看我还是不参加了吧……”萨沙说。
“女士不参与这个环节，”约瑟说，他盯着另一个人，“殿下，你意下如何？”
乔伊笑笑：“我没问题。开始吧。”
萨沙完全不会玩，但游戏的规则确实很简单，玉染就坐在她身后，不时指点她该出哪张，什么时候该出。于是——
第一局，萨沙赢了。约瑟输了。
第二局，萨沙赢了。罗尔输了。
第三局，萨沙赢了。乔伊输了。
第四局开始的时候，萨沙问玉染该出哪张牌，约瑟哼道：“女士，既然你已经会玩了，就别再让你的小男友再指点你了。”
萨沙脸色发红，玉染拍了拍她的肩，没再说什么，转身为她取了一杯饮料。大致的规则她都明白了，就按自己的想法出牌吧。第四局结束，萨沙又赢了。
……
打到最后一局的时候，萨沙已经得了二十分。剩下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得不承认，有时新手的运气是真好。”罗尔感叹着，把手里的一张牌按在桌面上，“真没想到我竟然在一轮里一把都没赢过。”
“运气也是天赋的一部分。”乔伊笑。他就坐在萨沙的对面，目光不时从她脸上扫过。不过从开局到现在他一直没怎么说话，同样沉默的还有左手边的约瑟，他正把手里的牌翻得哗哗直响。萨沙表示理解，如果她输的像那二人一样惨，一定也没心情开口。
“不过麦尔维克的王室还真没什么让人感兴趣的秘闻。”罗尔打出最后一张牌，看着那两人的对决。
“即使有，今天也没机会说了。”约瑟冷笑一声，甩出手中的牌。
额……看着所有人的目光最终聚焦在自己身上，乔伊无奈：“看来是我输了呢。”
约瑟哼了一声，不过他也算不上赢家，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愿赌服输，我愿意回答任何提问，”乔伊说，“不过前提是，萨沙，你来问。”
“我？”萨沙摇头，“我不参与的。”再说她也根本不感兴趣。
“没关系，既然乔伊殿下都这么说了。”罗尔道，“再说，你是真正的赢家。”
“我没有什么要问的，我放弃得了。”萨沙道，她已经转身想走了，教廷在大陆上一直很神秘，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什么教廷的机密。见她站起，玉染也一同起身。
罗尔未置可否，约瑟轻笑，她如果放弃，只会让乔伊有些脸面扫地罢了。
“这样吧，”乔伊想了想，“如果萨沙小姐不问的话，不如由我来说一个教廷内部的秘密吧，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机密……”
这样的选择显然是最好的，无人提问使他无法兑现承诺，这样主动说一个出来，即可以替代回答，还可以挑一个无关紧要的秘密。
“恢复咒语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只有教廷的内部人员可以学习，但只要你们答应不外传，我可以教给你们一句……”
此话一出，萨沙只见玉染眉头微蹙，有些不明就里地看向其他人，罗尔和约瑟也是面面相觑，罗尔道：
“殿下，这些咒语可是不外传的，还是算了……”
教廷所使用的恢复性和辅助性魔法与大陆上其他魔法属于不同的体系，而且是教廷的机密，所以大陆上从未出现过会使用治愈法术的魔法师。
“没关系，只是一句最简单的咒语，虽然简单，要想生效也需要工具配合，不是随意就能使用的。”
“真的可以吗？”见他似乎真的要把咒语说出来，约瑟也忍不住感兴趣起来。即使不能使用，只要记住咒语，交给相关的研究人员，难保就能研究出其中的奥秘。而且，听乔伊的意思并不是只教给萨沙，而是告诉他们几个人。
乔伊看起来似乎真的无所谓。他立刻要来纸笔，把咒语写在上面，并将它们缓慢的读出来。当然，他的身遭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像他所说的，恢复咒语需要配合特定的工具才能够生效，而那些工具通常是经过圣水净化的药草、书籍、卷轴之类的。
约瑟按照乔伊所说念了一遍咒语，同样，什么也没有发生。
罗尔则是丝毫不感兴趣，根本没看那纸条。
乔伊把纸条交到萨沙手里：“你可以试试看，反正也不会发生什么。”
萨沙将那句咒语默看几遍，由于不是大陆通用语，看起来只是无规律拼凑在一起的字母：
Niech rana sie zagoi
轻念着那几个字母，每念出一个词，总觉得有奇异的力量在声音中流淌。
“Niech rana sie za……”
她还没有念完，手里的纸条就被拿走了。
萨沙诧异的看着玉染夺过纸条，折了两折后，交还乔伊。
“这么重要的东西，殿下还是自己收着吧。”
没等乔伊回答，他将萨沙带至一旁沙发坐下。罗尔见几人都没有再开一轮牌局的意思，也转身离开。约瑟还在那默念着咒语。萨沙有些发怔，她感觉到玉染似乎有些生气，只是从外表又完全看不出来。
此时，侧厅的门被再次推开。来人正是公主殿下，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略有些发福的中年男性贵族。男人在厅内环视一圈，立即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乔伊身上。他略显激动的上前交谈，说的都是一些欢迎之类的客套话。
萨沙从他的自我介绍中得知他就是明克公爵，皇帝的第三子，也是洛美的叔叔。这次乔伊来的突然，帝国根本没有准备，还在处理政务的公爵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就匆匆赶来的。
由于不是正式的外交场合，洛美没有参与那两人的客套。有公爵和将军在场，再加上洛美对他毫不掩饰的冷淡眼神，约瑟也没敢再靠近。
她来到萨沙旁边，听她说起之前打牌的战况，当然，把彩头那一段省略了。
公主惊讶地看她：“你可真让我吃惊，萨沙。”原来，罗尔打牌虽不说把把赢，但总是十拿九稳，今天竟然一直被萨沙压了一头。而约瑟经常混迹于贵族圈子，也是牌场的常客，要不是对自己有信心，也不会主动提出打牌，今天倒是差点把自己坑了。而乔伊是教廷出生，自小受严格管教，肯定对这种娱乐项目不在行，这让洛美笑了好一会。
生日宴会已经过去大半，公主要回去更换接下来舞会的礼服，萨沙也要回房间去换衣服。倒是男士没有那么多麻烦。罗尔、约瑟和公爵都相继离开，玉染也打算送萨沙回去。
“等一下，萨沙小姐，”乔伊道，“不介意把你的骑士借给我一会吧，让他陪我聊聊，我保证舞会开始前就把他还给你。”
萨沙迟疑的看着他，男人黑眸含笑，看不出丝毫恶意，而玉染只是冷冷的注视着他，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和玉染认识虽然没几天，但萨沙此刻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他对这个叫做乔伊的人没有一丝好感，甚至说有一些厌恶。
其实宴会厅离萨沙的房间并不远，她自己一个人往返也花不了什么时间，还有西鲁芙跟着，应该没什么问题。反而是让玉染和乔伊留在这里让她更担心。
玉染说：“你去吧，没事的。”
“真的没关系？”
“嗯，放心吧，我会在舞会厅等你。”
他这么说了，一定没有问题。萨沙放心了些，转身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萨沙又试着呼唤了一下茜，但她的心底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回声。是还没有休息好吗？萨沙对这种魂体实在是不了解，也没有人可以请教，既然如此，只能等她慢慢恢复好了再说吧。
回房间换装后，她又匆匆赶回舞会厅，结果到那里的时候，离舞会开始还有些早。大多数的女士都会再次精心打扮一番，自然要花不少时间。萨沙在厅里转了一圈，也没看到玉染，不过大厅里人很少，桌子上的美食一点没少。……
当她再次拿起一个小蛋糕时，一个细嫩的小手飞快地在她面前把可口的目标拿走了。萨沙有些不快的转过脸去，却看到一个小男孩，脸白白嫩嫩的，一身华丽的服装。
“你……”萨沙刚开口，立刻意识到这应该是某个贵族家的小孩，被家人一同带来参加舞会的。
“你什么你，”小男孩傲慢地抬起下巴，圆圆的眼睛瞪着她，他的身高还不到萨沙的胸口，做出这样的动作只让人觉得可爱，“见到本王子还不行礼？”
觉得这个小孩可能被大人惯坏了。她有些无奈，但也没多想，对小男孩低头施以一礼。
没想到他竟然放下蛋糕，也还了一礼，动作完美得无可挑剔，他以审视的目光打量萨沙，然后用有些勉强的语气说：
“嗯，虽然身材差了点，不过脸长得还行，就让你当我的舞伴吧。”
萨沙翻了个白眼，强忍住吐槽他的欲望，心想这小孩才多大点，她问：“殿下，您多大了？”
“本王子已经七岁了。”
才七岁就知道上舞会对女性评头论足了，这父母都是怎么教育的。萨沙想，自己七岁的时候可还……可还……好吧，自己七岁的时候已经堵在暗恋的人家门口了。本来还想和这小孩再聊几句，她突然感觉被什么刺眼的东西闪了一下眼睛。
“讨厌，是那些记者。”小男孩看了看不远处一个举着摄像机的人，对萨沙说，“我先失陪了。”说罢，向一处侧门的方面跑去了。
晚上的舞会中会宣布公主订婚的消息，萨沙也知道会请媒体到场，原来他们这么早就来了。反正玉染还没到，萨沙也不想再待在这里看那些记者拍来拍去，她转身也从侧门离开了。
一出去，才发现绕到了舞厅的侧面竟然是有很多一模一样的侧门，出来后是连在一起的观景回廊，还有几个楼梯通向外围的花园，那个小男孩已经跑得不见踪影。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萨沙没想走太远，便顺着楼梯走到一处花园里。
花园里应该还有别人，虽然能听到远远近近的谈话声，但她无意细听。只是觉得走的有些累，她穿的是侍女为她准备的高跟鞋，实在是穿不习惯，为了能快点到舞厅，她是一路垫着脚跑过来的。她找了个长椅坐下，把鞋子脱了嫌弃地丢在一边，想着玉染什么时候才能来找她。
“九袛罗家这次只派使者来……”这是一个低沉且略微沙哑的声音，声音不大，听起来模糊不清，可能是说话的人距离萨沙真的很远，突然听到自己在意的内容，萨沙立刻屏住了呼吸，试图听得更清晰些。
“嗯。”另一个人的声音。
“女公爵听说是病了……”那个沙哑的声音说道。
萨沙暗暗吃惊，他们是在说母亲吗？她病了吗！她还完全不知道！
“……像是受了刺激，”那个声音继续道，“他们家的那个继承人，好像出事了……教廷的人都去了……，怎么，你都知道了吗？”
没有人回答，那个声音的音量提高了些：“怎么回事！这种情报都不告诉我，我还以为我们是盟友！”
“你指使我手下的时候没想过先告诉我这个盟友吗？”另一个人反问道。
这个声音萨沙倒很是熟悉，他们下午一起打了半天牌。
“我、我那是一点小事……根本没必要和你说……”
“被人威胁也算？”
“哎，我也没办法……只好听他的，而且我也不相信他……那个、我知道顶阶魔法师不好对付，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