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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程西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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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千负里被他们一致轰退十米,他翻剑接着就来,鬼魅无累诡谲,直把最面前人从手到臂对穿,那人自断臂才留一命,接下来大家都有意无意避开当出头鸟。
时有一老道出手,在他周围插了黄幡,幡后速围一圈人,千负里正立其中,剑尖朝下:“乔,看到了吗?这些人多势众的家伙在审判我们呢。”
乔:“可以炸了。”
千负里在金色浪里淹没,而道人震飞出去,群体溃散,千负里瞬至一单人前:“今山门都将你置出,你认不认罪?”
是那位崂山长者,他神闲自在,向后扯言笑道:“无稽之谈,凭一个泛泛之辈的疯语就将我们一众长辈定罪,孰轻孰重啊?”
千负里奇怪的说:“当然是乔重。”
冷铁贴他下巴,慢慢进嘴里,欲从他齿苞刺穿,才慢慢收回到剑传来的恐惧和切皮上的锐锋:“今日这里杀你,不曾冤枉了你。你为鬼后不当生怨的,否则我踹几脚帮你消掉。”
长者瞳孔剧烈扩张,腿软不受控跪地,这人莫名阴毒,说出的话给人笃信感:“等等!”他不敢抱千负里腿,便磕一个头:“我迷心窍才会跟他们做这样的事,我没有杀多少人…他!他杀了七个!”
剑眉道人面色如常,今天是他带头仙宗教,此刻执礼对梅相晗:“今日应你昭奔波千里参加仙盟会,结果给我们整这一出?”
“我这边就先告辞。”他瞥眼地上人,视如草野。
长者:“是他伙同盛…”
长者捂着脖子往前扑倒,剑眉道人收起扇子转身,贺雪立他面前:“好个金蝉脱壳。那我就扒了你的皮。”
梅相晗:“小雪。”
贺雪及时停止,眼中复清明,这时才忽的明白个些顽固:“你们拿了人做替死鬼对不对?”
道人轻视笑:“汝等孽障,真以为自己变人了不成?”原先怒冲剑眉的老道化成有鹿特征的白袍道人,头发散下,端的是玉洁冰清娇贵,他微倾下来才能和人视线齐平,“你夺了那农妇的腹中胎儿,可你也杀了他们孩子。你乃——魔物。”
道人:“哟哟,记不得了?”
他操起手手,说:“六年前雪山老仙主得功法,遇孙芜,他本意行侠仗义,误杀了人,姓官那家子早就盯上乔氏,老人左右四顾,拉住妹妹的孩子,不想遭此难,事关人命,人欲掩埋。官家眼珠转了转,设计让另一个大侠犯下功不可没事得人人称赞:端掉人贩窝,包括你父母。”
“接下来,令仇人都没想到的是:你向盟主和五仙门报仇。传他除人贩窝时得了登仙决,大家看到他成就十分眼红,各自暗中调查,你传出消息让他们聚集,设计佛家迷惑五仙门杀乔氏所留的魔族人,夺’黑莲钥匙’。”
道人:“说的对吗?孙芜。”
众人同看向人群后,孙芜勾了勾笑。
原来他们是被人算计迷了心智!高兴之余还是疑惑:“你怎会知道?”
“吾乃典仙堂堂主,众皆传此的升仙法,我怎么不知道?”
“原本神官不得插手凡界事,”他踢了踢地上人,“可多了这些东西,应该是当年封印时窜逃的。”
“你恨了这么多年的仇家,布思周密却全走在别人布棋下……”鹿神看他脸便秘色,罢笑道:“哎好啦好啦,我原也只是安慰你。”
贺雪剑指孙芜:“那么该杀的人是他吗?”
孙芜微扬下颚跳开攻击,他拔剑就要对,杨拧天按住剑鞘,“我们来只是看这热闹…”
贺雪劈了他一剑,杨拧天后滑半米才停住,“我请来的帮手,可不能因为这么场事回不了了。”
似乎发了狠,杨拧天折身给了他刁钻一剑,杨拧天被梅相晗震飞,由孙芜捞住,“别闹了少主。”
是,他心境应该稳一点的,怎么就想上去给顿胖揍,人打了再说。
孙芜扬高手:“杀了我吧。”
杨拧天呕血,“喂!”
“杀了我,”孙芜举手,已闭上眼睛,贺雪剑下人被扯开,杨拧天到最后索性一脚把人踹起开,孙芜本就预备着死,毫无防备,磕石上总算晕过去少事,“不过一个听主人黑白令的忠仆,拿刀具撒火又何必呢?我知道他背后的人,你听不听?”
贺雪:“用信息换他命?”
杨拧天:“是。”
贺雪:“我只能这次放过他,如果今日我还能在神的判决活下来,下次见我会杀了他。”
“好,”杨拧天忙应下,“五仙门屠了人后束手无策,是官家人谏言将此座山和剩下的藏起来,他们不会死,只是换个地方生活。”
“他们再将事情漏出,官家再谏言:事已闹大,得流点血。这官家正是孙芜从前家主。”
“此话是我爹亲口告诉,我能保证话的真实性,否则我这命你也拿去。”
见他终于不再发狂,杨拧天松口气,收起双臂将孙芜负背上离开。
待出门墙,孙芜:“说谎真溜,现场编的?你爹亲口对你说?”可不得不说,被他歪打正着猜中一半。
杨拧天:“当然不全是,话总要说得七假五真,真假难辨,我偷听大伯他们在争论’官家人’,一个献计心怀鬼胎,一个愿挨。”
“剩下一锅乱粥就不关我们事了。”
“堂主!上神…”梅相晗把人抱住,贺雪口鼻喷血,“给他一个机会…给他个将功赎罪机会可以吗?我用我的掌门位担保……用我命担保,您早晚杀都一样,可是他不一样,贺雪背了六年仇恨,纵使天生魔物转世,可也已背了人性不是吗?同样有肉在这世上有姓名,只因他出生就是错吗。”
这让小鹿想到了之前河伯说的那句话,现此魔物与妖又有何分别?
贺雪抬起头看梅相晗,终虚弱得说不了话,用手抬住梅相晗的脸,我原只是把你推上盟主位,昭然满足我自己野心的工具…你知道…
鹿神看着两人残破地面带笑容抱在一起,彼此可见脸颊挂的欲意,有此一人从光亮到暗淡,他笑带不出一丝渺视:“你仇恨得报那天,我再来寻你。”
——
白漏化出鞋穿上,“不太像天帝的作风。”
“他实力已达巅顶,不必要费这么多心思绕弯,用尽一切利数,倒像……那个’盛’字。”这时他还并没将盛怀疑到官家人上。
“你盛师兄是什么来历?与六年前这个时间点对下就好了。”说完他才意识到蠢。
洛姜:“自我投胎至今日,师兄一直是龙虎山弟子,今三十七矣。”
接下来是沉默。
洛姜:“如果你想查他,从哪步着手?”
单从一个字就定为他师兄,明显白漏没放过上次的观点,左右打弯都觉与他有关。
洛姜怕他误会:“阿漏,我没有置气,我们暂时保持一致……”
白漏:“那好,我想你了。”
洛姜嘴边带笑,故意责怪道:“阿漏,说正事呢。”
白漏坐在浮宫边界,交界口风呼啸,下沿可睥览凡界万物,刚刚他鞋子掉了下去,他转换语调:“那…就从程西山开始叭。”
白林军见了白漏不拦着,除那非要跟他攀点亲的人,还是之前针对他那位,也就他自己觉没什区别了,我对你那不跟别人都一样吗?但是我是真看好你的啊!
“我们认识,是我啊!我哩!”
见白漏不搭理,明显拒绝,他不懂似的追上来,“嘿嘿,听说你认识了贵人,今已身份不凡,我特地来恭喜大人——”
白漏鼻吸了口气,手往后伸,“你跟着我这么——这么长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就是想大人给个一官半职。”
“那好,”白漏卸掉疲色,“给他安排个扫地的。”
领军:“是。”
他愣了愣没反应过来,“等等…”人已入禁地,便下意识跟上去,白林军不出意外把他拦门外。
程西山:“无耻之徒!”
白漏:“谢谢。”
上次洛姜变作大花跟她打,又把一姑娘打得落花流水,无耻印象嵌入极深,白漏这是第一次被连坐。
白漏:“程姑娘,你在这儿无亲无友,这些泥人虽然能动,总不及活生生的灵魂,必有很多话没人说吧?”
程西山:“也用不着你们来。”
白漏:“我当然不关心你,”她被抓住头磕地昏迷,“狂情,入梦。”
梦里有一片芦苇花,她走在高过头的枯叶里,面带笑容。